第13章 (8)
害者的身份，理所當然的再去傷害身邊親密的人。而你在其中很難發現這些荒謬的錯誤，置身事外的時候，會知道傷痛發酵不僅是加減法，它會呈指數增長，希望在一切都太遲之前，可以意識到這一點。
展淩側側頭，注意到同坐一排的有個背書包低着頭的男孩，神色緊張，小手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不知所措的絞着衣角。展淩越過中間空着的幾個座位，過去道：“弟弟，你怎麽一個人？家裏的大人都不在身邊照顧你嗎？”
男孩十幾歲，應該是懂事了，擡頭看了看展淩，嚅了嚅嘴角，還是沒說什麽。
展淩見他有些怕生，便走到旁邊的自動販賣機那，買了兩聽可樂。“口渴嗎？可樂喜歡嗎？”展淩頭發染回了黑色，穿着也很清新，要不是臉上的一旦淤青，以展淩帥酷的外形，就算對孩子也很有吸引力。
男孩有些遲疑，看來媽媽告訴過他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展淩擺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把他拉開可樂的拉環，遞過去，“沒關系，喝一點吧。”
男孩怯生生的說了聲“謝謝”。
見話匣子開了個縫，展淩側着身子坐他旁邊，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拿着可樂喝了一口，“弟弟你叫什麽名字？怎麽自己一個人？”
男孩終于開口道：“我叫小凱，媽媽生病在這裏住院，我放學想來看媽媽，但不知道該去哪裏找？”
“你媽媽叫什麽名字？住哪個科？我帶你去找找。”展淩的熱心腸還出來了，拉着男孩，去了護士站。
“我媽媽叫申宜，但我不知道她住哪個科，我已經幾天沒見到媽媽了。”小凱低低的說道。
展淩讓護士幫忙查了查，護士查完卻說：“這裏并沒有叫申宜的病人。”
這下展淩不明白了，俯下身子，問：“小凱，你确定你媽媽是來的這裏嗎？詳細點說一下到底怎麽了？”
小凱點了點頭，“三天前，我媽媽在家昏倒了，救護車載着我們倆個到了這家醫院，我能肯定。過了一夜，媽媽醒過來，但身體還是很差，就把我交給鄰居照看幾天，讓我乖乖在家呆着。但我很惦記媽媽，正好今天學校放了一個下午的假，就偷偷跑來了。”
展淩問：“交給鄰居照看？那你爸爸呢？”
“爸爸……”提到爸爸，小凱的眼睛泛起紅來，“媽媽說爸爸要出國工作很久，但我知道，爸爸……他……他是被警察抓走了……”
展淩抱起了他來，安撫道：“沒關系，哥哥幫你去找媽媽。你還記得上次急救的時候，你媽媽被送去了那棟樓？那一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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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着小凱的記憶，展淩帶着他找到了當時媽媽被送進的手術室，幾番打聽，終于找到一個記起申宜的護士了。
那護士小姐對賈凱說：“當時病人身邊只有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所以對小弟弟你印象特別清楚，但你媽媽第二天醒過來之後，就離開了。說是我們醫院的花費太高，就轉到了另一個小醫院。”
原來這樣啊，展淩點了點頭，說：“謝謝你，我們知道了。”又轉而問小凱，“你媽媽既然轉院了，怎麽沒有告訴你呢？”
小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看來是他媽媽可以不想讓小凱知道自己的病情，也不想讓他知道家裏拮據的經濟，展淩打量了一下小凱，看穿着雖然不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但也不差呀，應該是個小康之家，怎麽會連住院的錢都沒有了呢？展淩試探的問：“你家裏人都是做什麽工作的？平時爸媽給你多少零花錢呀？”
小凱老實的回答：“爸爸是貨車司機，媽媽是幼兒園的老師，以前爸爸在的時候會給我多一點零用錢，但這幾年，爸爸不在家，我也很少有零用錢花了。”
展淩看了看時間，下午兩點多，便提議道：“哥哥帶你去醫院旁邊的茶餐廳去喝下午茶吧，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這樣，哥哥才好幫你找媽媽，怎麽樣？”
小凱摸着肚子，中午都沒有吃飯，早就餓了，點頭道：“哥哥，你人真好！謝謝你！”
展淩愣了一愣，還從來沒有人說過自己人好呢，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笑道：“再說一遍，哥哥愛聽。”
小凱笑着重複道：“哥哥你人真好！”
展淩高興的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哈哈，說的好！走，哥哥帶你去吃東西！”
茶餐廳裏，展淩看着一下子就空下來的盤子，看來一小塊提拉米蘇是肯定不夠的了，“小凱，你是不是沒吃午飯？再你叫一些東西吃吧，你都喜歡什麽？”
小凱吞了下口水，“我不挑食的。”
見他這麽說，展少爺便豪氣的将店裏賣相不錯的都點了，盤子多的，一張桌都快擺不下了。小凱一邊吃，展淩一邊問：“小凱，還不知道你全名是什麽呢？家住哪裏？一會兒我好送你回去。”
小凱擦了擦嘴，“我叫賈凱，家就在城南安友路的238號。”
城南安友路，那裏是老城區，住那的也是本地的老人了，在這座城市裏，擁有自己房子的坐地戶，或許不富裕但也不至于貧窮到三餐不繼。“看來你媽媽的确是不在中心醫院了，我會去其他幾個小醫院打聽一下，這是我的號碼，有事需要我幫忙可以随時打給我。”
多少女生想要展淩的號碼，都求而不得，現在這麽輕易給了一個孩子。小凱小心收下用餐巾紙寫下的一行號碼，“謝謝哥哥，我會好好保管的，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展淩揚了揚眉，道：“展淩，很帥的名字吧？對了，把你家裏的號碼給我，我存一下。”
賈凱把自己家裏的號碼告訴展淩之後，又問道：“展哥哥是做什麽的？感覺你好厲害！”
“我……”展淩指了指自己，雖然自己是個不稱職的學生，但富二代實在算不上是一個職業，只好答道：“我還是學……學生。小凱呢？長大想做什麽？”
“我想做醫生或者護士。”小凱不假思索的回答，“因為媽媽最近兩年身體都不怎麽好，我要是醫生或者護士，就可以照顧她，治好她了。”
展淩不由得想起那對穿白大褂的兄妹，怎麽以前沒覺得這些醫護人員很帥呢？
兩人聊了很久，之後展淩送了賈凱回家。
在賈凱家門口，展淩揮手道：“拜拜，小凱，有媽媽的消息我會電話通知你的。”
賈凱乖乖的點了點頭，“謝謝哥哥，那我先進去了，再見。”
看着他進屋，展淩又重新回了中心醫院。
“你怎麽又回來了？”辦公室裏候遠晴正低頭在本子上做着記錄，看見去而複返的展淩，便合上本子問了一句。
“喂，你說我也學醫生行嗎？”展淩一本正經的問。
候遠晴先是一怔，随即大笑起來，不屑之情絲毫不加掩飾，“你是不是今天被那個賣海鮮的給吓傻了？都說上胡話了。”
展淩打掉候遠晴笑的花枝亂顫的手，“我認真的，我剛才遇到一個孩子，他媽媽病了，如果我是醫生，就可以幫到她了，還能救人一命，功德無量啊！真的，我現在突然覺得做醫生也很帥的！我這麽好的身材穿白大褂也一定很酷！”
候遠晴拍了一下展淩的腦袋，不客氣道：“想什麽呢！醫生可不是用來耍帥的，你成績又這麽差，把病人交到你手裏，還不如直接安樂死呢！”不耐煩的擺擺手：“快快……一邊玩去。”
展淩鄭重其事道：“我很認真的，我是真的想幫那個孩子！”
像他這種三分鐘熱度的人，候遠晴都懶得擡眼看他，随意的說道：“醫生你是肯定來不及考了，真想穿這身白衣，去考護士吧。”
這真的只是一句調侃，候遠晴絕對沒想到這句話日後會惹出這麽多的是非！
展淩站在原地，良久方道：“好，知道了，我回去了。”
出了醫院，展淩撥通了一個很少撥打的號碼，電話很快接通，一個雄厚的聲音：“臭小子！又闖什麽禍了？”
展淩皺眉道：“你看你，怎麽我一給你打電話，你就一口咬定是我闖禍呢？我這次是有正事要告訴你！”
展昌宏最了解自己的兒子，一向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要是不賭博不吸毒自己就阿彌陀佛了，真沒指望他能有什麽出息。展昌宏不信道：“你能有什麽正事？”
展淩搖了搖頭，親爸都不相信自己怪不得候遠晴不信，深吸口氣道：“爸，我想轉個專業。”
展昌宏搞不明白兒子又再耍什麽花槍，只道：“哪個專業你都是不肯學的，瞎折騰個什麽？”
展淩振振有詞道：“我不學是因為我不喜歡這個專業，你幫我把轉專業的事情搞定，我一定全優畢業！”
什麽全優，展昌宏是一點也不信，但兒子還從沒有對學業上的事情這麽上心，有正事忙也比他天天和些狐朋狗友瞎混強，便問：“你想轉個什麽專業？”
展淩緩慢而堅定的吐出兩個字：“護士”。
作者有話要說：
☆、一起生活
從村屋搬回家裏之後，紀晗想了很久，還是去敲了對面的門。
“紀老板？”候遠洎見到站在門外的紀晗幾分意外，幾分驚喜，随即想起來什麽，拍腦門道：“我現在正找房子呢，但一時間還沒找到合适的，你再給我一周時間，我一定搬走。”
搬家？紀晗皺了皺眉，對了，上次是通知過他搬家，上次還讓人家搬走，這次就要讓他搬進家來。紀晗微微翹起的睫毛一遍遍刷着眼眸，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掩飾心裏的慌張，“我倒有個去處，你可以搬過去。”
候遠洎笑笑：“好，謝謝紀老板幫忙，地址是？”
“地址嘛……有些偏僻，你要是答應的話，明天我載你過去。”紀晗不動聲色的說。
“偏僻？”候遠洎疑道：“那是在哪裏？我希望能離中心醫院近一點。”
“總之，明天跟我過去就是了。”說完，紀晗挺直腰板，款款的回去了自己的公寓。
候遠洎看着紀晗的背影，完全摸不着頭腦，無奈的長呼一口氣，關上了房門。
澄碧如洗的天空下，傍山的莊園安靜的享受着午後的陽光，溫暖而舒适。
紀晗開車緩緩停在了莊園的大門口，氣派的銀色大門口，站着兩個保安員，紀晗招呼的向他們點了點頭，保安員拉起衣領請示性的講了幾句話，然後很恭敬的鞠了個躬，打開了大門。
大門的寬度差不多是五輛車的寬度，紀晗從正中間駛入，中西結合的恢宏建築漸漸進入了視野。候遠洎知道紀晗是富家女，但她的家底到底有多少？背景有多雄厚？候遠洎還真的不太清楚。因為知道紀晗忌諱這些，所以候遠洎從不過問。
圍着一片青丘的兩側小路，兩側名貴的佳木縮影在倒車鏡中，園中有園，越過前方幾座獨立的小園，紀晗把車停在莊園中央的主屋，候遠洎跟着下了車。有種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的感覺，望着周圍的環境，嗟嘆道：“紀老板怎麽會帶我來這裏？這是哪裏？”其實心中已大致猜到了。
紀晗幹咳兩聲，以緩解尴尬，緩緩道：“這裏是我爺爺住的地方，房間很多，應該可以多一個地方給你住。”
主園有三層樓高，頗具古風，入門兩邊是抄手游廊，從中經過穿堂，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後便有幾間廳室，廳後便是正房大院。正房中雕梁畫棟，牆壁上挂着的幾幅字畫，在都市之中很難想象還有這種古色古香的住所。
見兩人進來，幾個傭人便迎上來說：“小姐，老爺在三樓等您，這邊請。”
紀晗微微點了點頭，朝候遠洎看了一眼，示意他跟上。候遠洎想，這裏應該就是紀晗那個龐大的家族了，但為什麽她會突然帶自己來這裏？看這樣子還要見長輩。只幾天時間，紀晗對自己的成見那麽深，怎麽會轉變如此之快？雖然心裏百思不得其解，但候遠洎還是乖乖的跟了上去。
踩在木質的地板上，腳下都能感受到年代感，候遠洎的心裏莫名的緊張起來。在敲門之前，紀晗低聲說：“一會兒，不論我說什麽，你都不要太驚訝，安靜的閉緊嘴巴就好。”
好想知道候遠洎一定會答應一樣，紀晗說完就直接敲門進去了。
紀遼正在書房裏練字，聽見腳步聲也并沒有停筆，只低頭道：“我就知道小晗你是聰明人。”
紀晗深吸了口氣，還是沒能開口叫一聲“爺爺”只道：“我帶他來了。”
紀遼的字和他的人一樣，蒼勁有力，入木三分，“那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孩子還是有一個完整的家好。”
結婚？！候遠洎倏地瞪圓了眼睛，心髒和大腦都負荷不了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和紀晗的婚事，他期盼了太久，但做夢也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看來這一切，老天自有安排。
紀晗壓下臉上微微泛起的緋紅，淡然回道：“就這一陣子吧，但婚禮我是不打算舉行了，畢竟現在懷寶寶了，身體不太方便，以後有機會再補辦吧。”身體上的不适純屬借口，紀晗心中婚禮是很神聖的，她絕不會和一個她不愛甚至是厭惡的人結婚，所以只能采取緩兵之計了。
紀遼終于收筆，擡起頭來，眼中一片沉穩的黑色，問候遠洎說：“你呢？你是怎麽想的？”
雲裏霧裏的候遠洎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哪裏有什麽想法？正愣神之際，紀晗搶先道：“他沒什麽想法，你有什麽事問我就好。”
紀遼深深看候遠洎一眼，走近道：“但我有一件事，我還是要問問他。畢竟入贅，孩子要姓紀，這點他也沒意見嗎？”
“沒有”“入贅？” 兩人異口異聲，不可思議的搖頭看着對方。
紀遼微微皺起發白的眉毛，疑道：“入贅的事你沒有和他講嗎？”
紀晗急忙說：“講了，當然講了。而且他也同意了，對吧？”紀晗別有深意的看向候遠洎，唇角勾起一個飽含威脅的笑容。
候遠洎瞠目結舌，怔怔的眨眨眼，無可奈何的吐出了一個字，“是”。
紀遼滿意的點了點頭，“小晗，你回去你以前的房間看看吧，我已經讓人收拾過了，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麽要添置的？”
“好，那我們先出去了。”紀晗拉着候遠洎快步離開了。
“你……”
候遠洎一肚子的問號沒來及問，就被紀晗搶白道：“噓！出去再說。”
走出了門，紀晗的車已經讓人停到了地下車庫，看不見了。紀晗便帶着候遠洎在綠茵裏繞過幾條石子路，步行到了自己的住處。走了十幾分鐘，又見一棟小樓，側面還能看到刻着一個“均”字，紀晗爸爸紀傳均從出生起就住這裏，紀晗解釋：“莊園根據住的人不同，分為不同的區，這裏是三區，和我父親的排行一樣，東邊的一區和二區，是大伯父紀傳益和二伯父紀傳康住的地方，你最好不要到那邊去。西邊除了我住的這個三區，還有四叔紀傳謙，兩個地方離得近，你最好沒事別瞎逛到四叔那。”
候遠洎對這些住宅的方位并沒有興趣，英俊的眉峰擰了起來，“現在可以說話了吧？這都怎麽回事？要結婚嗎？要入贅嗎？為什麽這麽大的事，你都沒跟我商量過？”
對于他的質問，紀晗很不舒服，“是，我們是要結婚，但只是有名無實，急什麽？你又沒有吃虧。”
候遠洎搖頭道：“這不是吃不吃虧的事，你至少應該尊重一下我的意見吧？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紀晗開啓一道道繁瑣的安保門鎖，“這個很難猜嗎？看情況也該知道個大概了，還是說我高估了你的智商？侯醫生？”
候遠洎燦若星辰的眼中，劃過一絲悲傷的涼意，“因為有寶寶了，所以你爺爺逼你結婚，摘掉未婚先孕的帽子。即使是和一個你讨厭的人結婚，你都不在乎。”
紀晗走進來道：“差不多吧。”房間布置的和以前并無二致，歐式的客廳和超級豪華的廚房，與剛剛紀遼那棟古色古香的房子截然相反，但與紀晗在海濱的那棟別墅倒是很相像。
候遠洎四下打量着房子，“你不是這種逆來順受的人，怎麽會聽從別人的安排？”
紀晗起疑的揚了揚眉，道：“你了解我嗎？我們沒見過幾面的吧？”
“是，是沒見過幾次，可卻相見恨晚，就有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別！”紀晗連反駁止道：“我可和你沒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更沒有熟……熟悉的感覺。”說起熟悉，紀晗還真有幾分遲疑，或許，似乎，真的有那麽一絲熟悉吧。
被駁面子候遠洎也并不生氣，挂着一挂的溫和的笑容，“紀老板說幫我租房，租的是哪裏呢？”
紀晗順着樓梯上了二樓，樓梯由白色的理石砌成，不再是透明的玻璃。“跟着上來吧，帶你看看我房間。”
經過主卧，紀晗推門進去，牆上還挂着紀晗五六歲時候，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小紀晗笑的燦爛，一派童真，可這樣美好的笑容卻被時間凝住，再也不肯展現出來。
候遠洎眼睛久久停留在相片上，笑言：“你小時候長的蠻可愛的。”
面對這種誇獎，紀晗只淡淡了聲：“我知道。”
床旁的一張白色的梳妝臺，紀晗手指撫了撫臺面，幹淨的沒有一絲灰塵，“我們出去吧。”
出了主卧，紀晗走進旁邊的另一房間，也就是小紀晗住的地方。紀晗的房間也很大，帶一個小客廳，但最搶眼的還是那別致的飄窗，和淡藍色的窗簾，她似乎總是對窗子情有獨鐘。
紀晗道：“或許一些必要的時候，你要在這裏住幾晚。”
候遠洎驚奇的問：“一起？”
紀晗的眼睛飄向窗外，淡定回道：“一起。不願意？”
候遠洎連連道：“不是，不是，只是你……你不會介意嗎？”
“當然會介意”紀晗斜他一眼：“別多想，那邊有沙發，躺的下你。”
候遠洎聳了聳肩，輕輕“哦”了一聲。
“去你的房間看看吧。”紀晗帶他去了拐角處的一間房，說：“就是這間，你明天收拾行李搬過來吧。”
候遠洎進來後，有些難以置信的上下打量，想多看出個幾平米，這整棟房占地幾百平方，每個房間都大的空曠，為什麽唯獨這間這麽小？也就十幾個平米，窗戶小的像排氣扇。“這裏……是保姆間嗎？”候遠洎不甘心的問。
紀晗輕輕搖頭：“旁邊空着的那間是保姆間，這裏是雜物房，加張床也可以住。你還滿意嗎？”
候遠洎眉毛拉平，不解問：“為什麽我要住雜物房？這有這麽多的房間！”
紀晗誠實回答道：“因為這裏離我房間最遠，我看到你的機會相應的少，我的心情也就不會變的太差。”
候遠洎無奈的嘆了口氣，“夠充分的理由，好，我就住這裏，明天就帶行李過來。”
紀晗點了點頭，轉身道：“行李沒必要帶太多，我擔心這裏也放不下。”
候遠洎對着紀晗的背影說道：“我本身也沒有多少的行李，這裏剛好放得下。”
紀晗當然沒有回答他，徑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候遠洎雙手插在褲袋裏，看着自己即将入住的巴掌大小的房間，苦笑一下，如果這是紀晗打擊報複的第一步，不知道以後還會有多少招數？
總之，兩人就要在這座古怪的莊園裏一同生活了。
相同的人，不同的故事，老的回憶總會被新的記憶所覆蓋，其實又有多少人能有完整的的回憶？只好随着時間的齒輪，繼續向前走。後面的會再發生什麽故事，沒人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