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洗澡的男人

? 兩個人下到山下,已經是八點多。

過河的時候,謝雨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其實腳上還疼,但她怕他一個不穩,兩個人都成落湯雞。

陸遠笑了一聲:“放心,要是我沒站穩,就把你丢開,這樣要落水也就你一個人。”

謝雨呵呵。

兩個人當然沒有掉下河。這條河陸遠過了無數遍,閉着眼睛大概也能走過去,所以步履輕松,背着謝雨很順暢地過了河。

因為是周六,小小的校園裏,安靜的只聽得到夜風吹過的聲音。

陸遠背着謝雨來到陳心悅宿舍門口,敲了敲門,裏面很快打開,露出陳心悅一張驚喜的臉:“謝雨,你終于回來了?我都快無聊死了。”話說完才意識到眼前情形不對,看着謝雨從陸遠背上下來,又趕緊問:“你怎麽了?”

謝雨單腿跳着,在屋內唯一的的椅子上坐下,道:“下山不小心崴了腳。”

陸遠跟在她旁邊,待她坐下,蹲下身,撩起她的褲子,看到那微微青腫的腳踝,眉心微蹙:“腫了,我去拿點藥酒給你擦擦。”

陸遠起身出門,陳心悅好奇地去看她腳邊:“真的腫了?怎麽會崴得這麽嚴重?”

“我上山去走訪曉娟曉剛他們家裏,下山的時候天黑了,半路上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陳心悅了然地點點頭:“那是陸老師一直背着你回來的麽?”

謝雨點頭:“這回真是要謝謝他。”

陳心悅擡頭看她,朝她眨眨眼笑道:“我覺得你和陸老師有點問題哦。”

謝雨似笑非笑看她:“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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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問題。”

謝雨嗤了一聲:“你覺得陸遠那性格,能和我有男女問題?”

陳心悅道:“他常年待在山裏,天天看到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一下來了個像你這麽漂亮的姑娘,就算是柳下惠也難免動心。”

謝雨失笑搖頭,正要開口說話,陸遠去而複返,手上拿着一個裝着藥酒的小瓶子,臉上沉沉地像塊冰。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剛剛兩人的對話。

陳心悅心虛地吐了吐舌頭,退到一邊。

陸遠蹲在謝雨面前,淡聲道:“可能有點疼,你忍着點。”

謝雨笑道:“你下手吧,革命同志不怕疼。”

陸遠低着頭悶笑一聲,将藥酒倒在她腳踝處,手上稍微用力。

下一秒,謝雨就嘶了口氣:“疼。”

陸遠擡頭看了她一眼:“不是不怕疼麽?”

謝雨扯了下嘴唇,看着他臉上早上留下的傷痕:“我們對疼痛的理解有點偏差,所以還麻煩下手輕點。”

陸遠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微不可尋地搖搖頭:“輕點散不了淤,你盡量忍着。”

其實除了第一下沒有心理準備,謝雨疼得心髒揪了揪,他後面再揉,便沒那麽受不住,當然,他手上确實也放緩了點力度。

站在一旁的陳心悅,忽然問:“那你明天還能走嗎?”

謝雨這才想起明日是她的返程日,正思忖間,陸遠擡頭默默看了她一下,又很快低下頭。她看着他捏在自己腳踝的手指,道:“看樣子明天是走不了,我待會打個電話,讓人幫忙改簽一下機票就好。”

陸遠道:“你這腳還得疼兩天,從學校出去走到公路上得半個小時,肯定是不行。如果沒那麽急的話,周二再走吧。”

謝雨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陳心悅開心笑道:“太好了,這樣謝雨姐又可以多陪我兩天了。”

謝雨無奈地笑了笑。

“好了。”陸遠擦完藥酒,将她褲腳放下來,但沒有馬上起身,只是擡頭去看她。兩人目光對視,一人向光一人逆光,眼神像是交彙在明暗的分界點。

陸遠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有點放空一般的迷惘。謝雨見過這眼神,前天夜晚裏,她坐在月空下,抽着煙時,就有過這眼神。

不過他似乎很快回過神,微微笑了笑起身:“今天累了一天,早點睡。”說着又轉頭朝陳心悅道,“陳老師你也是,要是實在無聊,明天鄉上逢場,你可以去轉轉。”

陳心悅點頭:“是嗎?那我明天去看看,買點什麽好吃的回來打打牙祭。”

陸遠走到門口,不知是想到什麽,忽然又回頭看了眼坐在原處的謝雨,但還不等謝雨露出疑問的表情,又面無表情轉身離開。

謝雨在陳心悅的幫助下,打了點熱水,随便擦了個身便上床。她和陳心悅窩在床上看了個無聊的劇,很快就睡衣來襲,相繼睡去。

大約真的是折騰了一天,謝雨的神經衰弱沒有來找麻煩,很快入睡。只是這一覺睡得并不安寧,紛紛呈呈做了很多夢,充斥着男人費洛蒙的夢。

一覺醒來夜還未過半,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剛剛過十二點,再入睡卻變得很難。陳心悅沉沉的呼吸在耳邊,更減淡了她的睡意。

謝雨睡在床的外面,輕手輕腳爬起來下床,沒有吵醒睡得正香的女孩。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穿上那雙布鞋,腳上的疼似乎減輕了一點,但踏在地上還是難受得厲害。她步子很慢,因為腳下布鞋的緣故,幾乎沒有任何聲音。

屋外是一種與世隔絕的寧靜。深夜的天空悠遠,挂着明亮的圓月,星星布滿整個蒼穹,每一顆似乎都明亮閃爍。這夜空沒有絲毫被灰霾沾染的痕跡,如此幹淨而自然,謝雨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年沒見過。

或許她就從來沒見過。

她繞過前面的房子,走到前面校舍的操場,她準備去那塊大石頭坐坐。

走到半中央時,他隐約聽到前方小溪,除了潺潺流動的水聲,還有一些其他辨不出的聲音。她慢慢再往前走幾步,忽然就怔住不動。

月光下的男人,正站在溪邊洗澡。全裸的背影,一覽無餘。可因為是在夜色裏,即使月光明亮,那高大挺拔的背影,其實也有些影影綽綽,像是被覆上一層柔柔的光,顯得不那麽真實。

興許許是寒冷的緣故,他全身上下微微緊繃,那線條和肌肉異常分明,像是美工刀雕琢一般。

謝雨的心忽然跳得有些快,目光卻無法再移開。官能的誘惑對于女人來說,通常遠遠低于男人。但是這一刻,她發覺其實并無分別。

這個男人的身體是如此讓她想入非非,就如同她剛剛做過的那場春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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