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程汐知道，他是躲不過了。
小說中彭川的出場不多，一個炮灰，做的唯二兩件事就是跟葉子衿叫嚣和被葉子衿實力打臉。
要說彭川和葉子衿的過節，要從兩人同組拍戲說起。當時彭川演男二，葉子衿演男三，按道理來說，彭川戲份應該更多。但導演似乎就是更喜歡葉子衿扮演的男三，最終電視劇上映，葉子衿的戲份比彭川都多。
彭川為此對葉子衿非常不滿，每次見到葉子衿都要言辭譏諷，而“程汐”，作為葉子衿的舔狗，在葉子衿維持高冷形象而不便開口的時候，自然要成為那個替葉子衿叫陣的前鋒。
幸好的就是，“程汐”的人設比較懦弱，就算幫葉子衿說了幾句話，也沒有說得太難聽，如果彭川稍微豁達一點，應該也不會太影響兩人的關系。
“是啊，彭哥好記性。”程汐微笑着回應彭川。
彭川立刻露出厭惡的表情：“誰是你哥，別亂認親戚。”
程汐保持微笑，沒說話。
“你來這裏做什麽？”彭川皺着眉頭問。
“我是俞斐然的扮演者。”程汐說。
“你？！！”彭川震驚的瞪着程汐，“怎麽說，葉子衿自己不能來，就派你這個助理來惡心人是麽？”
程汐在心裏嘆氣，真的不應該指望一個炮灰能豁達，又不是穿書的。
這時，導演喊了一聲，“彭川，準備開拍了。”
彭川卻沒理會導演，仍舊盯着程汐，“你怎麽進組的？”
副導演本來已經跟着導演過去準備拍攝，見這邊糾纏起來，趕緊過來，“怎麽回事啊。彭川，這是程汐，演俞斐然，你們有空再交流。先去拍戲。”
“現在劇組都這麽随便麽？讓一個助理演男二，那怎麽不讓我的助理演。”彭川沖着副導演喊。
Advertisement
彭川的助理這會兒就在邊上站着，聽到這話，還有點期待的看向副導演。
結果副導演瞥了彭川的助理一眼，嫌棄的說，“就你助理那長相，基本就告別鏡頭了，你別鬧了，趕緊進場。”
彭川哼了一聲，氣呼呼的走進場地，接下來的鏡頭NG了3次才過。
程汐一直在旁邊看着，倒不是看彭川笑話，只是想稍微了解一下劇組的運行情況，以後拍戲也好配合。
然而彭川顯然不這麽認為，終于拍完下場，特地路過程汐身邊，挑釁的說，“怎麽？覺得我NG多？那是導演精益求精，等你拍的時候，能NG10次過就不錯了。”
程汐淡淡點頭，和氣的說，“好。”
彭川反而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冷哼一聲，去補妝了。
程汐認認真真的圍觀完這天的拍攝，晚上7點才跟着劇組一起吃盒飯，回到賓館的時候，穆晗正在用筆記本辦公。
“去哪裏玩了？瘋到這麽晚。”穆晗頭也不擡的問程汐。
“在劇組看大家拍戲。”程汐如實說。
穆晗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頭看向程汐，“就算怠慢你，也不至于拖到現在才給你拍照。”
說着，穆晗站起身，就要出門，“導演這也太過了，我去找他說一下。”
程汐趕緊攔住穆晗，無奈的笑，“不是，定妝照早拍完了，我就是想看他們拍戲，所以才留到散場。”
穆晗站定，不解的看着程汐，“你之前是葉子衿的助理，難道沒看過拍戲？”
“看是看過，但以前就是看着而已，也沒有研究學習過。這次要親自去拍戲，我還是想先多看看別人怎麽演。”程汐說。
穆晗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你肯努力就最好。之前看你演那一段，很不錯，流暢自然，很有天分。”
穆晗又叮囑程汐幾句，繼續用電腦辦公。
程汐洗過澡，打開電視看電影。
穆晗瞥了眼電視，轉頭問程汐，“你劇本都背熟了？最好先把明天要拍的部分預習一下。”
“我背熟了。”之前兩個禮拜，程汐已經将劇本背得滾瓜爛熟。
穆晗顯然不怎麽相信程汐，不滿的瞥了程汐一眼，轉頭繼續工作，“剛剛還說要努力，現在就開始玩樂。”
程汐挑了挑眉，也沒有反駁。
第二天一大早，穆晗和程汐早早來到拍攝地，拍攝程汐的第一場戲。
俞斐然家裏條件很不錯，平時都是司機開車接送他上學，但因為女主騎車上學，所以他也讓家裏買了自行車，開始騎車上學。
俞斐然第一次騎車上學，在女主平時必經的路上等女主，假裝巧遇的跟女主一起騎車，沒想到遇到以男主為首的差生軍團，被撞倒受了傷。
程汐也是讀初中的時候騎過自行車，因為擔心不熟練，開拍前特地騎了兩圈練習。
柳欣看着他騎，還打趣讓他帶。
今天的第一場戲是俞斐然的個人戲，一大早騎着車子在路口等女主，然後假裝自然的騎車跟上女主。
程汐在指定地點做好騎自行車的準備走，導演喊開始，他蹬着車子往前騎，到達指定地點，程汐一只腳撐地，停了下來。
陽光很好，映照在少年白皙清透的臉上，給少年鍍上一層金邊。程汐下了車，略顯緊張的整理發型。
緊接着，少年又仿佛想起什麽，趕緊又跨上車子，做出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看向女主會出現的路口，眼裏即期待又激動。
導演喊可以了，指了下程汐，露出笑容，“不錯，一次過，開了個好頭。”
彭川正在導演旁邊，見到程汐一次過，表情很不爽，“這場沒有臺詞，當然好過。”
導演還在看回放：“沒有臺詞更難，要靠微表情來表現情緒和狀态，程汐做得很好，這孩子有天賦。”
彭川冷哼一聲，轉身去準備了。
導演詭異的往彭川那邊看了一眼，問副導演，“不太對啊。”
副導演湊到導演耳邊，小聲說，“彭川似乎看不慣程汐。”
導演皺起眉頭，不耐煩地說，“搞這些幺蛾子。”
下一條是女主出現，俞斐然趕緊騎過去跟女主搭讪，兩人才說了兩句諸如你也騎車上學啊之類的話，男主就出現了。
這種騎車相遇的戲不是很好拍，因為場景太長，很可能收不到需要的畫面，所以柳欣和程汐拍了3次才過。
彭川在旁邊等着上場，不耐煩地說，“這還要重拍到什麽時候。”
程汐知道這話是針對他，旁邊的柳欣卻不知道，不太高興的瞪了彭川一眼，半開玩笑地說，“我們只是重拍收景，總比你NG強啊。”
彭川再嚣張，也沒膽量跟流量小花甩臉子，牙疼似的擠出個笑容，不再說話。
柳欣轉頭背對彭川，對程汐嘟嘴，“有點人氣就開始飄了，你可別學他。”
程汐笑笑沒說話。
拍完跟女主共騎的戲，就到了今天上午最難的一場戲，多人一起騎車。
光是大家彙聚到一起，就拍了5遍。然後是特寫，男主上前逗女主，讓女主以後不要騎車子，搭他的車就好。
程汐是看過小說的，對原文裏這段經典情節印象深刻，男主非常撩，非常蘇。
可惜，由彭川說那幾句話，就怎麽看怎麽像耍流氓，怪異極了。
導演似乎也覺得不對勁，連着咔了好幾次，但卻沒上來指導彭川，反而一直盯着回放在看。
彭川臉上挂不住，不耐煩地問導演，“寧導，哪裏有問題麽？”
寧導看向彭川，皺着眉毛，一個勁的摸下巴。
程汐看不過去，開口說，“別那麽正經比較好，用開玩笑的語氣來說，半真半假，避免意圖太明顯。”
導演聽了程汐的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啧了一聲，“确實如此。”
“憑你也有資格指導我拍戲？你算什麽東西。”彭川卻惱了。
“彭川，注意一下你的态度。大家一個劇組的，只要能把戲拍好，誰有建議都可以提出來。”導演不痛不癢的呵斥了彭川一句，上前将彭川拉開，跟彭川講戲。
之後彭川又NG了3遍，仍舊故我，導演似乎也不想糾結，就這樣讓他過了。
倒是柳欣，小聲跟程汐吐槽，“真不知道他是怎麽紅的。”
男主調戲完女主，就是俞斐然的特寫。
“主幹路不準雙騎帶人，很危險。”程汐表情很冷，但語氣還盡量溫和，眼睛看着彭川，眼角餘光卻一直注意着柳欣。
彭川厭惡的看着程汐，剛要說臺詞，就被導演NG了。
“彭川，你的眼神太過了，十七八歲的少年，能有什麽深仇大恨。”導演指着彭川。
彭川似乎惱恨到了極點，緊緊咬着牙，說了一聲知道了。
這場特寫拍了5遍才過，程汐都有些疲憊，他已經很久沒有一場戲拍這麽多遍了，哪怕是對方演技不行，被他帶動一下，也能很快通過。
奈何，彭川是那種拉着倒退的蠢貨。
對話結束，就是男主的小弟騎車撞俞斐然，将俞斐然撞倒，結果倒是男主扶了俞斐然一把，沒讓俞斐然摔得太慘。
程汐覺得，彭川很可能不會扶他，要讓他摔一下。
果然，他被帶了一下，失去平衡，往彭川那邊倒，而彭川，讓開了。
程汐早有準備，立刻伸腿支地，勉強沒讓自己倒下去，就是腳腕扭了一下，有些疼。
拍這種戲為了細節取景，旁邊都圍了密密麻麻一圈攝像頭，包括寧導都幾乎是跟他們緊挨着湊在一起，是以彭川的小動作大家都看到了。
大家都臉色各異，劇組鬧矛盾自然是司空見慣，但才開機第二天就鬧這麽難看，也是少有。
“程汐，你沒事吧。”好幾個人開口關心程汐，也包括導演。
程汐搖了搖頭，剛要說自己沒事，突然被一只手捏住了手腕。
“崴到腳了，去處理一下。”陸不轉簡直像是閃現進的人群，突然出現在程汐面前。
※※※※※※※※※※※※※※※※※※※※
程汐：你怎麽知道我崴腳了？
陸不轉：中醫講究望問切問，我望一眼，就知道了。
程汐：……
感謝芒果大佬的地雷，嗷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