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和商昭陽一起過活,飯菜都不能吃飽,何況攢下些細軟。

翡翠在大小姐院裏受到欺負多了才明白一個道理:有的人就是命不好!

商昭陽倒不知翡翠認了命,只合計着自己的安排。這一招特別簡單,也特別致命。簡直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是她太過寒酸,腆不下臉去讨好大夫人身邊的幾位管事,更拿不出銀錢驅人辦事。這就是再能徐徐圖之,八百年也傷不了大夫人一根頭發絲兒。

何況,商昭陽從來不想大夫人死,對于這樣一個惡婦,唯有無盡的絕望和屈辱才能有若切膚之痛。

只是,勞煩馬爺了。

本月二十,實在是個天晴風暖的好日子。應城的天穹好似染坊裏剛出的靛布,其間綴有閑雲朵朵,該扯下來裁剪成衣裳才好。

商毅今日穿的衣裳可是獨一份兒,花樣繁複雍貴,顏色鄭重分明,在一堆輕衫錦袍中很是好尋眼。

新縣令算不得什麽朝廷命官,但就是芝麻大小的官,也值得讓若幹商戶趨之若鹜。

“縣令的馬車到哪兒了?”商毅微扯了扯衣襟,夫人親手為他新漿了這衣裳的領子,有點緊,不耐地問了一旁的随身管事。

“眼瞧着在衙門裏晃蕩,按理說擱了官印就該過來了……”

“怎麽編排起縣令的話頭來!去給我看看前邊兒!”商毅壓了聲音斥道。随身管事連忙探看去了。周遭的人早早便翹首以盼,現下脖子都梗地有些酸軟了。他們大都沒有商毅財大氣粗,再耐不住性子也得聽從商毅的號令。

偌大的酒樓因包場之故,空蕩地令人夥計們得出閑來,有個年紀小的爬了門前的瓊花樹,摘下好些鮮嫩的瓊花。原因無他,将這瓊花送進廚房做了糕點也是可以吃的。

商毅在二樓雅座巴巴地望着呢,眼瞧着一個小活計爬樹算怎麽回事兒?!趕緊叫掌櫃的來!

掌櫃的一來,瞧見自家新招的小夥計爬樹上摘瓊花,連忙又哄又騙地将人唬下來,一副擔心老兒子摔了的模樣快把商毅氣得繃不住!

“老爺,還沒影兒呢……”随身管事回了話也跟着瞧摘瓊花的小活計,挺讨喜的不是?!

商毅扶額,這都等了大半個時辰了,恐怕是不會來了。便也板着臉去看那小活計,這個摘法是要把樹薅禿麽?!

再一晃眼,酒樓門口赫然立着兩人,這清貴打扮可不是新縣令和他朋友麽!

商毅立即拱手道:“縣令大人!”

這一聲喚得令旁的人發懵,縣令大人?在哪兒呢?馬車也沒來啊……欸?那兩人瞧着挺面生的,難道是……

商毅也是慌了禮數,一路下樓來已是起了薄汗,後面一幹人也緊随而至。

“快下來吧!”寧道之朝樹上的半大孩童喚道,這活計果然還是孩童,無畏地做了鬼臉,賴樹上不下了。

“你将花都摘夠了,為何還不下來?”寧道之有點好奇。

衆人依聲望去,只見那小夥計說:“我一下來,掌櫃爺爺就要罰我工錢!”

“你小子胡說!……”掌櫃的哄了半天不見他下來,此時有些惱了。

“若不是你胡亂摘這些瓊花,誰有這力氣和你鬧騰,你趕緊給我下來!……哈哈,真是讓諸位客官看笑話了,啊哈哈哈……”

掌櫃的年老卻不失精明,當即挂了笑來緩和氣氛,還說了些酒水錢折半之雲雲。

“開花啰開花啰……”這小夥計突地撒起歡來,興致勃勃地替着瓊樹開起花來,将好不容易摘得的瓊花大把大把往外撒。

霎時,潔白清香的瓊花如雪一般在風中飄散,落在人的臉龐上也是軟綿綿,柔嫩嫩,略帶一絲絲甜味。寧道之接下幾朵,心覺應城真是個有趣的地方。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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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你可是縣令大人?”李管事身為土生土長的應城人,一見這位面生的貴氣男子,便慌不擇嘴地喊問出來,實在是與她一手敲鼓的好力氣相得映彰。

李文瑞來不及說話,這婆子丢了鼓棒就一下跪倒,嚎道:“求大人做主啊!”

真是天煞的好時機,彼時寧道之才在酒桌上杯盞相交,這廂衙門裏連衙役都未招調一個,且叫李文瑞如何為這婆子做主?且他連說聲自己不是縣令的空隙都沒有啊!

“大人啊!我那可憐的兒啊!馬上就要娶妻了,竟然生生叫人毒死了啊!”

“求大人做主啊!不然我可怎麽活啊!”

“求大人……”

一個婆子的哭嚎實在是威力巨大,幾近快把躺地上蓋白布的屍體都嚎起來了,李文瑞更是頭昏腦脹。

強力揉着眉心,想說出幾句話來:“我不是……”

“求大人做主啊!”

李管事早已是哭得涕泗橫流,兩眼幾近翻白,就快暈過去了。

寧道之姍姍來遲,後有商毅等人。原本都猜想着不是什麽大案,先安撫下來吃完這趟子酒宴再說,如何也得等衙門裏的衙役仵作一應俱全啊!

可這一瞧不得了,屍體都擺衙門來了,還是毒殺!這這這……

寧道之清醒了些,先顧及着李文瑞,李文瑞也不客氣地點了懵頭懵腦的王小德過來使喚。

原本是該在商家住宿的,可商毅這時瞧見李管事便心覺古怪,這自己家怎麽死人了?!

李文瑞不過是頭暈氣悶,這時離了人群才好受些。

“那婆子不是商姐姐家的嗎……”王小德拉長腦袋看着不遠處嚎天嚎地的婆子說。

“商姐姐是誰?”

“諾,就縣令大人左手邊,穿金衣裳那人的女兒……”

“呵呵……”李文瑞被王小德逗樂了,越發想要他做自己的小侍,便問:“你這小東西,如何才肯做我的小侍?”

“哼!”王小德撅着老高的嘴,也越發瞧不上這位‘嬌嬌弱弱’的大公子,哪有人三番兩次求着別人做小侍的?!還不談工錢!

本月二十,新官上任的第一日,應城裏頭一樁毒殺案的好日子。

天晴風暖,瓊華帶斜陽,商毅歸家晚。

“老爺……”管家何時帶過哭腔來喚自己?商毅頓步,問道:“夫人呢?”

春日的斜陽只是柔柔餘晖,金箔一樣又浮又薄地貼滿了半個商家。

商毅擰眉走過靜谧的外宅,即将跨入內宅時卻還未聽得管家回話。

“求老爺恕罪!”商毅一驚,連忙拉人起來。

“你這是做甚麽!”

“老爺……犬子他……冒犯了夫人……還望老爺……看在多年主仆的情誼上……替犬子找回公道……”

商毅扶了扶一旁的廊柱,一時間不可置信,耳旁卻還是管家的卑微低語。待商毅回神來,才說了一句:“縣令大人自然會查明真兇!”随即便闊步走向內院,他的衣風驚掠過廊邊一棵茶花的枝桠。因着前些時日開得倦靡,現下稍稍有點風吹雨動便滿地零落。

彼時,商昭陽無所事事地拾了許多茶花花瓣,尋思着漚成花肥很是不錯,刺槐用不着,大姐的梧桐倒是可以用一用。

09

“小姐!”

翡翠一下撲跪在商昭陽跟前,使得她将茶花握碎了,肥嫩的花瓣有不少汁水,商昭陽嫌棄惡地棄之不顧。

“小姐……我……我愧對于你……”

商昭陽垂着眼睫說不出什麽話來,她想翡翠應當是誤會了,這遭事并不全是為了……

“小姐……”翡翠的淚珠在昏暗的暮色裏閃着亮,所謂楚楚動人,應該便是如此。

“不要哭了……”商昭陽的臉龐由暮色遮掩,她的聲音也仿若來自飄渺的幽冷鬼域。翡翠卻為這陡然的恐懼感到心安,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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