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落日
◎完美比例的追求...◎
工作到底沒談完, 區泳豪後來說柳瑩給他留了字條，之後便前往機場準備飛劇組。
他把字條拿上來時，施煙涵就坐在旁邊, 手裏拿着ipad, 正對着那把小貓紫砂壺。
她似乎對這只胖貓情有獨鐘, 區助心中如是想。
“柳瑩已經回去了，說之後有空再約，還讓人幫忙将這個交給您。”
顧嘉裕雙手未離鍵盤，打完一段文字後才抽空回：“處理掉。”
區助：“嗯？顧總不看嗎。”
“你想看？”顧嘉裕擡眼，眼裏似笑非笑。
區泳豪心裏發毛, 低頭說的等會兒就扔掉。
施煙涵畫完線稿，剛新建圖層準備上色, 肚子咕嚕一聲。
“……”沒出息的東西。
顧嘉裕聽區泳豪的講話時像半個聾子, 施煙涵這邊發出這點聲響, 就立刻引起他注意。
他拉開抽屜，拎了一串鑰匙。起身，推開後面休息室的門。
動作習慣, 門只是輕輕掩上。施煙涵看過去，以為那是放公司機密文件的地方。
但眼神仔細捕捉, 斜斜地看到旁邊的一面鏡子。
……和鏡子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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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下西裝，擡手拉開櫃門，拿了一件黑色的沖鋒衣。
利索将雙手穿進袖子裏的瞬間, 她好像隐約看到他胸口微鼓脹的肌肉。
“……”
果然，愛運動的人身材能保持得久一點。
好像跟以前沒什麽區別。
她任由視線盯着那塊兒，連那人什麽時候停了動作都沒發現。
顧嘉裕剛才動作稍微帶了帶, 沒發現門口留了那麽大一條縫隙。
更沒想到, 施煙涵就這麽看了進來。
他們倆的視線在鏡子裏相接。
“......”
顧嘉裕走出來時, 動作明顯不大自然。
施煙涵咽了咽喉，淡定解釋說：“我不小心看到的。”
“不是，我什麽都沒看到。”她解釋，卻有越描越黑的趨勢，“我看到的時候，你已經穿上衣服了！”
“而且，我以前在美院經常有機會畫男模的......”說着，她腦子裏不由得浮現出那一個個比例接近完美的外國帥哥。
簡直是視覺盛宴，狠狠滿足了她個人對飽滿肌肉的喜歡，和完美比例的追求。
顧嘉裕：.....
“書冉和郁冬野還要一會兒，我們先過去吧。”他把某人的思緒生生扯回來，帶她下停車場。
…
原本今天被施煙涵規劃的很好，早上跟顧嘉裕聊一下畫展的事，之後可以定下基調着手畫。
結束上午工作，中午美美搓一頓，下午到晚上，那就是她瘋狂玩的時間。
勞逸結合是最好的狀态，但因為顧嘉裕今天的不專注，迫使她今天一天都要玩了。
“.......”
許芝雅女士說的，她朋友新開的酒吧，本質上其實應該算轟趴館，只是這裏消費要高得多，裝修、衛生和隐私性也很好。
最重要的，他們在每一幢獨棟小別墅裏，配了一位調酒師。
算是非常大的手筆了！
施煙涵在去的路上越想越期待，顧嘉裕察覺到，心情似乎也跟着變好了些。
十二點鐘，顧桐卡着下班時間打電話進來。
車載屏幕顯示【顧桐】來電。
響了好幾次，顧嘉裕都沒有要接的意思。
施煙涵疑惑：“對啊，都快忘了你還有個弟弟。”
“怎麽不接他電話？”
車停在白線外，等紅燈間隙，他正好把那小子求自己辦的事兒解決了。
“他最近很煩人。”
“怎麽了？”她回想，“你弟弟确實性格和你不一樣，他可好玩了。”
“............”怎麽還帶拉踩的。
顧嘉裕：“他最近在辦一個訪談節目，看策劃案，沒有主攻圈內。”
“什麽意思？不請演員明星？”
“對，他第一個邀請的嘉賓是我們學校以前對面紋身店的老板。”
“那不錯啊！他這樣反而能有些辨識度。”施煙涵由衷稱贊。
“跟別人介紹這檔綜藝時，直接說‘就那個請了紋身師’的節目，想法挺不錯的！”
顧嘉裕頓了頓，沒想到她對此評價這麽高，綠燈亮時，他拉進正題：“但因為第一次做嘗試，他請嘉賓的進程一直不太順利。”
“前段時間，你剛回國時，他就想試着請你。”
施煙涵很快理解他意思。
原來顧嘉裕說他弟弟煩，是因為一直求着他幫忙請自己。
“可以讓他跟Dex先聊聊。”施煙涵很快給了答複。
顧嘉裕很驚訝，心裏忽然酸酸的。
跟他的合作磨了快一個月，轉頭顧桐的節目，她一分鐘不到就同意了。
還是她以前最反感參加的訪談類綜藝。
然而施煙涵沒有觀察到他情緒上細微的變化，在顧桐下一次打井電話時，見他伸手按了接聽。
顧桐的聲音一下回蕩在車裏，乍乍呼呼的。
如顧嘉裕所說，聽上去着實有些煩人，耳膜都快穿了。
“顧嘉裕！你怎麽不接我電話。”
“剛才在看合同，沒看到手機。”
“你放屁！我在樓上看着你開車走的。”
顧嘉裕：......
顧桐：“十一點五十七分二十三秒！！！”
“.............”
顧嘉裕把音量調小了點，抱歉地看了施煙涵一眼，像在說“沒辦法，他一直都這樣。”
施煙涵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打過來什麽事？”
顧桐一下來精神：“我今天好像看到Sighn去你辦公室了？待了好長時間，跟她打招呼不知道她看到沒。你後面還拉窗簾了，你們在裏面幹啥？?”
施煙涵：？？
原來今早在對面看到的人是顧桐。
不過，什麽叫他們在辦公室裏幹啥！
能幹啥！！？？
“來談工作的。”顧嘉裕先回答問題，然後語氣嫌棄中帶着認真：“還有，你是娛樂公司CEO，不要總是敗壞公司形象。”
顧桐：“不是？”
顧嘉裕：“不僅影響自己公司的人，還讓我這邊的人身心俱疲。一早上多了幾份離職通知。”
都不知道是不是跟你有點關系。
“......”
“都說了當時讓你來管娛樂公司的！煩人。”顧桐抱怨兩句，但想到他哥的工作量，那還是默默過了這個話題。
萬一哪天顧嘉裕說讓他來管酒店怎麽辦！
那還不如上刀山下火海。
“之前讓你幫我問的事兒怎麽樣了？”說到Sighn，他整個人态度就端正起來，語氣不再懶散，甚至有點播音腔。
施煙涵：......
“嗯，讓你找人聯系她助理。”
“真的假的！？”顧桐不敢相信，都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不是哥，你們嘉光拍賣行的合作她拒絕了，和酒店的合作磨了一個多月，和我的，一下就好了？？”
顧嘉裕面無表情：“嗯。”
“我靠！Sighn太給面子了！！我等會就加班把策劃案完善一下。”
那頭傳來他助理提醒他吃午飯。
他語氣微躁：“Sighn要了解我項目了我還吃什麽飯，你們自己去吃吧。”
他噼裏啪啦敲鍵盤，仿佛忘記還有個電話連着。
顧嘉裕準備挂斷，他那邊似有察覺地冒出一句：“不是我說。”
“？”
顧嘉裕：又幹什麽。
“我之前還覺得不可思議，說你怎麽可能連她微信都沒有，關系總不至于這麽差。”
“但我現在發現确實有可能。和你挂鈎之後，事情都變得多複雜啊！說不準我當時直接找Sighn談都能比讓你去說順利。”
施煙涵抿了抿唇，下意識偏頭看顧嘉裕臉色。
不說難看，就是，冷着張臉，下颌繃着，感覺下一秒就能把顧桐打一頓。
“不過前幾周她是不是和柳瑩鬧不愉快來着？”顧桐進入自言自語碎碎念模式。
“柳瑩确實過分，要不是看在那個大導演親自選角的份上，我都不想跟她談合作，太傲慢清高。你知道最準确形容她的一個字是什麽嗎？”
施煙涵看了眼屏幕，冷哼一聲，替顧嘉裕回答：“裝！”
“沒錯！”
“特別茶！！”
“對！！！”
沉默大概十秒，顧桐慘叫一聲。
顧嘉裕皺眉，快煩死他了。
“別鬼叫。”
“哥哥哥，你現在，跟Sighn一起？”
顧嘉裕冷笑一聲：“都有空看我開車出公司，不看看車上載着誰嗎？”
“卧槽！所以剛才的對話都都都——”
“你不是聽到她回你了嗎。”
對面徹底沉默。
陷入了死水一般的安靜。
顧嘉裕看了眼通話時長，輕啧一聲：“行了，合作的事聯系她助理就好，挂了。”
“等！等！！”顧桐用盡畢生勇氣，截斷了這個結束的機會。
顧桐：“施姐姐，我剛才應該，沒說錯什麽吧……”
施煙涵被他的稱呼弄懵了兩秒，過後才回神。
“沒有，你好好準備跟Dex談合作就好。如果有不符合我們要求的地方，合作也還是會婉拒的。”
“好！姐姐你好好玩，我去工作了！！”
“嗯，記得吃飯。”
“嗯嗯！”
旁聽後半程的某人：……
姐姐都叫上了。
這顧桐，真6。
通話結束沒多久，顧嘉裕也到達他們用午飯的地方。
是南港菜館。
施煙涵雖然從小在北邊長大，飲食口味卻很叛逆地随了南邊。
相對而言，淡口味才是她的愛。
施煙涵拉開車門，随口說：“你怎麽知道我最近想吃這個。”
顧嘉裕走到她身邊：“你微博點贊了這家餐館。”
“哦。”
安靜沒兩秒，施煙涵忽然蹙眉：“顧嘉裕你視監我！”
顧嘉裕低垂眉眼，無奈道：“沒有，主頁推出來無意間看到的。”
說完，他還補一句：“可別轉頭把我拉黑了。”
“……”說得好像她很小氣一樣。
前臺把他們帶到風景最漂亮的套房，到時，菜式已經全部備好，只等他們人齊就能上桌。
“郁冬野他們還沒到嗎？”施煙涵坐下後，聞到小廚房傳來的味道，肚子再叫了聲。
顧嘉裕視線自然地移到她肚子處，被她猛地用手捂着，像戒備的貓。
“先吃吧，他說快到了。”
“等等吧......”
服務員在在旁邊不知道聽誰的。小心翼翼問一句，得到的回答是。
——聽她的。
施煙涵以前去過南港，那邊人吃飯時有沖燙碗筷的習慣。
見前面有個盛水的兜，她便拆開餐具，先用開水洗碗。
顧嘉裕知道這個習慣，先沒動，看着旁邊這雙白皙的手在眼前晃來晃去。
倒不是為了看她的手，是他隐隐覺得這人會把自己燙到。
今早在辦公室泡茶看到她指尖發紅，他就留了個心眼。
好在整個洗的過程，沒發生什麽意外。
顧嘉裕收回視線，低頭拆開自己眼前的餐具。
突然，他感覺旁邊桌子猛地顫了顫。
施煙涵急急忙把碗筷放下，皺眉甩手：“啊啊啊燙死！”
只飛快甩了幾下的手，忽然被旁邊的人抓住。
她一臉茫然。
下一秒，冰涼的感覺從指尖傳入，灼燒的疼痛瞬間緩和大半。
顧嘉裕左手把她的手按在剛從冰箱拿出來的飲料瓶身上，上面的水珠子還在不斷往下滾，把桌布洇出一圈印。
書冉和郁冬野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幅令人遐想的畫面。
打完招呼，施煙涵順着兩人的視線，低頭看到自己指尖。
“......”
她小聲說“不疼了”，同時，慢慢把手縮回來。
書冉拉開椅子坐下，跟郁冬野對視一眼，眼神複雜。
過了會兒，還是郁冬野先開口。
“晚上淩灼也來？”
顧嘉裕讓服務員上菜，回頭後答是。
“你們不太能喝，要找個會的來。”
據她所知，在場的都不太能喝酒，就連顧嘉裕也不行。
當初選助理時，除了看中區泳豪工作能力強，還有一點便是他稍微會喝點酒，能偶爾幫忙擋一擋。
想到這，書冉不得不陰謀論，語氣幽幽道：“來幹什麽？”
顧嘉裕瞥旁邊人一眼。
“來陪她喝。”
施煙涵：？幹嘛！
作者有話說：
顧嘉裕：誇你酒量好。
是誰忘記更新了！是我（滑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