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小七乖，叫姐夫
風閃靈此話一出，她身後的顧無歡輕挑了一笑眉頭，眸中劃過了些許了然之色，但方瓊華卻是直接愣住了：“……”
她記得這位表妹，但是與她似乎——沒有那麽熟吧？且自從她這表妹的親娘，也就是她的姑姑離世之後，方家與令狐家的來往便愈發少的了，這個令狐府上唯一與她有親屬關系的表妹，她一年也碰不上幾次。
不過她倒是無意中有聽說，這個表妹在令狐家是越混越差勁了，她方瓊華從來不結交沒本事的人，因此與這表妹幾乎就不怎麽聯絡了。
但此刻對方見了她卻這麽熱情是鬧哪樣？
更重要的問題是——她為什麽會扮成自己的模樣出現在這裏？！
“好好說話別哀嚎，令狐穎，你我是表姐妹沒錯，但是我與你也許久未曾見面了，你扮成我究竟是什麽意思？且你根本就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對此，你若是沒有給我一個解釋，即便你是我表妹，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你。”擰着眉頭将風閃靈推了開，方瓊華的臉色依舊十分不好看。
而被推開的風閃靈此刻臉上卻沒有一絲不滿，反倒是眸裏浮現了幾許笑意。
方瓊華在聽她嚎叫之後沒有不分青紅找她算賬這一點，倒是讓她看出了她這表姐并不是蠻橫之人。
“你既然願意聽我解釋，那麽我這便解釋給你聽。”風閃靈斂起了眸子裏的笑意，一本正經道，“不過在我解釋之前，我得先問你一個問題，大表姐，你風流千金之名響徹帝都，閱遍芳草無數，輕易到手的男子沒過幾天就扔，不輕易到手的你才有追逐的興趣，那麽如果出現這樣一個問題：你追求的那男子名草有主，你還要繼續追麽？”
“名草有主？你是說他有婚配對麽。”方瓊華輕瞥了一眼風閃靈，淡淡道，“你難道不知道，對俊男，我有三不追麽？家中有妻妾的不追，棄過的不追，看不順眼的也不追。”
“這麽說來的話，無歡就不是在你追求的範圍之內了。”風閃靈雙手環胸，唇角噙笑，“你對我生氣，無非是因為兩點，一點是我未經你允許假扮你，一點就是你親眼撞見我與無歡在一起，是麽？”
“話是這樣沒錯，但是……你先給我解釋一下什麽叫做禮郡王不在我的追求範圍之內了？！我分明追了他好幾個月，雖說他從不搭理我，但我卻很關注他，他根本就不在我的三不追之內。”
“他在的。”風閃靈微微一笑，“他符合三不追第一條。”
她身後的顧無歡聽着她的話，眉眼之間浮現幾絲好笑的意味，隐隐猜到了她接下來會說什麽，方才被人擾亂的心情在這一刻忽然又變得很好。
“你說他符合三不追第一條？不可能……他身邊除了他娘他妹幾乎就沒有其他的女子出現過。等會兒，你方才叫他什麽？你與他……這……方才難道不是你去勾搭他麽？”方瓊華的額頭跳了一跳，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讓她幾乎不願意相信。
“勾搭他？對他你也有許久的追求過程了，你應當很了解他有多難勾搭，你覺得，如果不是他本人願意的話，我可能和他在一起麽？”風閃靈輕描淡寫道，“若是不出意外，我與他很快就要成婚，大表姐，屆時一定要邀請你的。”
“這……”方瓊華唇角輕抽，好片刻道不出話，眼見對方似乎沒有一點和她說笑的意思，她的視線直接躍向了後頭的顧無歡，“禮郡王，她說的是真的麽？”
顧無歡只淡淡丢給她一個字：“是。”
“……”方瓊華沉默了。
望着方瓊華臉上說不清是失望還是難以相信的神情，風閃靈拍了拍她的肩頭，“你還記得你原本來這府上的原因麽？外界傳言禮郡王落崖，生死未蔔，你前來落實他的情況，……之後你暈倒了，舞陽把你一直安置在她的屋子邊上，你從前與我來往不多，那你可知道我原本和司徒家的大公子有婚姻？可我與他之間并無感情，無歡落崖的那一日，我是與他一同掉下去的，本以為我們二人也許這輩子就到這兒了，但沒想到大難不死落入河裏，醒來之後我們便開始詐死，一半的目的是為了追查幕後人，一半的目的則是為了毀掉我原先和司徒家的婚姻，于是我們趁夜回府之後二人都換了容貌，第二日正趕上你來府上，舞陽靈光一閃，把你劈暈了，讓我暫時借用你的身份生活在帝都。”
風閃靈所言并不完全屬實，當中有七分真三分假，卻是無比通順，讓方瓊華幾乎找不到她能騙自己的理由。
“你這是變相逃婚……可我不明白為何有那麽多人你不假扮，非要扮我？”
“這個自然是為了令狐染墨，令狐家的七公子你想必有印象，與我感情頗好，我詐死之後不能回府，卻放心不下他，于是我需要一個光明正大能照顧他的身份，最合适的人選自然是你，不僅是因為你在帝都的勢力，也是因為令狐府的人與你不太熟，我扮成你他們也認不出來。”
“你倒是夠機靈的，知道拿我的身份來用，你是令狐府裏唯一與我有親屬關系的，故而就讓別人以為，你不在的時候我替你照顧弟弟？”方瓊華冷哼一聲，“可你借用我的身份，問也不問我的意見，你口口聲聲叫我大表姐，你尊重過我的意思麽？”
“這事兒其實還真不能怨我，你自己不也說了，我與你長久不來往，故而我當時其實沒有想到你，這個主意一開始就是無歡的主意，他的脾氣你知道麽？不喜歡有女子追求他，将你暫時弄暈了讓我替代你，不僅解決我的問題也解決他的問題，被太多人追逐，也是會煩的不是麽。”風閃靈說着，轉過身望着顧無歡。
那眼神裏的意外不明而喻——我都說了這麽多了，你也快說點什麽來支援我。
“我有那麽招人煩麽？！”許是因為對顧無歡的喜歡堅持了許久，方瓊華一時間很難對他産生怒氣，便有些糾結地望了他一眼，“真是如同她說的那樣麽？”
“是。”顧無歡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除她以外，本王不會對其他女子有過多耐心。”
此話一出，不僅正面回答了方瓊華的問題，也聲明了與風閃靈的關系。
“你，你們……”方瓊華伸手指着二人，手顫了幾顫。随後衣袖一甩，“罷了，別人的男人我沒興趣，我從不改變自己的原則，禮郡王，我原本對你的傾慕到此刻為止了，令狐穎與你在一起已經構不成我發怒的理由，但是——”
說到這兒，她視線一轉，落在風閃靈身上，“我從來就是個很有脾氣的人，雖然你解釋了緣由，但你不尊重我的意見，我還是不會就這麽算了的……另外，你告訴我，你頂着我的臉做過些什麽事？你要是給我惹上什麽麻煩，休怪我不念及表姐妹的情誼。”
“借用你的身份自然是該為你考慮，我可以擔保沒有惹過麻煩。”風閃靈說着，朝方瓊華又走近了一步，淡淡一笑，“大表姐，我很欣賞你的性格，所以我并不想因為這麽個事兒讓你我以後形同陌路，不如這樣好不好？算作我欠你一個人情，或者你可以說說，怎麽樣你能消了氣？”
“你欣賞我的性格？”方瓊華聽着她這話，有些詫異地望她一眼，“這帝都裏哪個女子不是對我嗤之以鼻，雖然因着我的勢力表面不敢說我什麽，背後可是議論了我不少，你說你欣賞我，你倒說說你欣賞我什麽，欣賞我風流？”
“風流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風流與下流其實還是很有差距的好麽。”風閃靈笑了一聲，“從你的三不追裏我就看出來了，你只做你自己喜歡的事，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并不是什麽俊男都能入你的眼，你三不追的第一條，有妻妾者不追，說明你不做破壞他人家庭的事，至于那些說你頻繁更換男子的說法，多半是因為你處了一段時間覺得性格合不來就分開了吧？轉而尋找新目标，我說的對麽？”
這方瓊華的戀愛方式其實像極了現代一些女子，談對象玩感覺，看對了眼先談談，合不來就好聚好散，且堅持不做他人小三，這樣的女孩放在她原來那個世界其實屬于正常，但對她目前所處的這個世道而言，卻很不正常。
“這些，都是你心裏的真實想法麽？”方瓊華将風閃靈的話聽在耳中，只覺得稀奇。
頭一次有人和她說這樣的話。她擡眸望進風閃靈的眼裏，想看出她所言是不是真心話，而風閃靈眸光裏笑意浮動，分明帶着友好的意味，這讓她一時間也找不到質疑她的理由，且內心深處竟還生出一種知音難覓的感嘆，只因從來沒有人能将她分析的這麽透徹。
“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本以為你在令狐家混的那麽差勁，多半是個軟弱的性格，沒想到竟然真人不露相。”方瓊華說到這兒，望了一眼風閃靈身後坐着的顧無歡，那意思顯而易見。
能勾搭上這帝都裏最難勾搭的男子，當真也是奇事一件了。
“其實也不能說是我厲害。”風閃靈摸了摸鼻子，“你可以當做是禮郡王眼光不好。”
“伶牙俐齒。”方瓊華冷哼一聲，“也罷，看在你還算是懂我的份上，今日我就不與你算賬了，不過有一點我可得提醒你，與禮郡王在一起，你今後會惹上的麻煩一定不少，整個帝都有多少才色雙絕且身份比你高貴的女子，你可以抽個時間算一算你情敵的數量，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扛得住，若你能見招拆招屹立不倒，你在我眼中就算是值得結交的了，屆時大婚了請我來喝喜酒，送我個大份的禮物，我就權當你假扮我的事沒發生過，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也不再多做停留，轉身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邁出門檻的時候，她聽見身後傳來風閃靈的聲音，“這個大表姐你無須擔心，就算追逐他的人加起來能繞帝都兩圈，我也能抵抗得住。”
方瓊華腳步不停，卻是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比她還張狂的口氣，還真是夠自信的。
那麽她就看着，今後的事情會如何發展。
方瓊華離開之後，風閃靈聽見身後有腳步聲走近，顧無歡走到了她的身後，悠悠開口，“本以為如她那樣的人必然是不講道理的，沒想到卻是給你說服了。”
“未必不講道理，有一類人喜歡把自己裝的如同刺猬一樣，看似十分難以靠近，內心卻又渴望知己，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女子風流，在世人眼中說白了就是水性楊花，她身上裝了這麽一個标簽，多數人嗤之以鼻卻礙着她的勢力不敢說，她心中多半也很無奈，卻依舊不願改變自己的性格。”風閃靈說着，轉過身朝顧無歡笑道，“是不是也挺奇葩嗎？話說回來，我身邊奇葩真多，一朵賽一朵。”
“奇葩多？”顧無歡輕挑眉頭，“你是不是也把我算進去了。”
“當然，這還用問，你肯定是最大的那一朵……你別又不高興，你原先不是說了，你我之間有什麽就說什麽，你現在要是想生氣就成了打自己的臉，舞陽和李世明也是兩朵奇葩，還外加逗比，不過他們比起你還是不夠的，除了你之外，第二朵就是方瓊華，你知道我為什麽想結交她麽？誠如她所言，令狐府這個地方不适合我混，我也不愛呆，這帝都身份比我高貴的女子若是知道你我在一起肯定不服，我要如何讓她們服？自然是要有自己的勢力，這其中包括結交有權有勢之人，方瓊華雖然是個奇葩，但是絕對值得交往，為什麽，第一，真性情，第二，她是個土豪，你不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嗎？”
“有錢能使鬼推磨？”顧無歡聞言，伸手挑起她的下颌，讓她與自己對視，“你嫌我錢少嗎？”
“那不一樣，如果我身後只有你，那麽我成了什麽？大鷹羽翼下的小麻雀？不好意思我不想靠着你混，我需要一個圈子，朋友圈，以你的智商你肯定明白我什麽意思的，我就不和你多解釋了。”
“你想拉幫結派？”顧無歡眸中劃過一抹好笑的意味，“确實像是你的性格……”
他頓了一頓，繼而道：“大鷹和麻雀這個比喻倒是不錯，但我從沒說過要将你護在羽翼之下，在羽翼下悶久了，我也擔心你會飛不起來，我給你自由飛翔的時間，不過你也得給我記住了，小麻雀若是有什麽麻煩事，千萬莫忘回來找大鷹，聽明白了嗎小麻雀？”
風閃靈原本聽着他前面幾句話還算滿意，卻聽他收尾時那一句‘小麻雀’，頓時覺得額頭上的筋跳了一跳。
正想說這個稱呼太詭異，顧無歡卻忽然把她拉到了身前，另一只手扶着門框輕輕一甩将門關上，随後将風閃靈抵在門上，低聲道：“好了，現在既然沒人，把方才沒做完的事情做完吧。”
風閃靈聽着他的話，頓時瞪眼，“什麽，你還沒忘……唔”
話沒說完，顧無歡的唇直接落了下來，銷聲。
經過幾次的親吻之後他的技術似乎也娴熟了許多，全然沒有了以前的生澀，輕而易舉地便撬開了她的牙關，輾轉不息。
厮磨了良久之後，顧無歡才撤開了唇，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反觀風閃靈，卻是有些呼吸不暢。
顧無歡見此，只是微微一笑，“看來你還未完全習慣，不要緊，咱們來日方長。”
風閃靈眼角微微一抽，随後白他一眼，“我困了。”
“那我送你回房去。”顧無歡牽起她的手，“從明日開始……不，是從此刻開始，你便再也不用假扮他人了，盡可放心地做回你自己。”
“這也是我所希望的。”風閃靈朝他笑了一笑。
“其實我覺得我的房間離你的有些遠，不如……”顧無歡頓了頓，随後又傾身靠近她，幽幽道，“你直接在我房裏歇可好？”
風閃靈呵呵一笑，“我拒絕誘惑。”
“我是讓你在這兒歇着，怎麽就是誘惑你了。”顧無歡輕輕嘆息一聲，“你我之間才确認關系，有些事情自然不可操之過急，我已經大約摸清楚你的性格了，你不願意在短時間內将自己交付出去，你喜歡慢火慢慢炖對麽？我明白的，你應該清楚我定力很好，不會将你如何的。”
風閃靈聽着他的話靜默了片刻，随後磨牙道：“我定力不好行了吧？我還是更習慣去住舞陽的院子，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你現在去睡，我自己回房，要麽你送我回去，你再回來，你選哪一個？”
顧無歡：“……”
結果當然還是顧無歡将風閃靈送回了房。
“行了，時辰不早了，你也該回去歇息了。”二人走到了風閃靈屋子外頭，風閃靈朝顧無歡這般說了一句之後，便轉過身要回房。
但她沒想到的是，轉身之際，手腕忽然被身後的人一扯，而後是顧無歡慣有的悠閑語氣傳入耳膜——
“你要不也将我送回房？”
風閃靈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頭望着他，“你才把我送過來，你現在又要我把你送回去？你這是在逗我麽？！”
顧無歡聞言，只朝她淡淡勾唇，“否則我這一路上回去，獨身一人，真無趣。”
“那好，我送你回房！”風閃靈朝着他咬牙切齒，“然後我自己一人走回來，你別送了。”
“這樣不大好吧。”顧無歡淡淡道，“你一個人回來，一路上沒人說話不無聊麽？”
“我不無聊。”風閃靈呵呵一笑，“咱能正常一點麽？送來送去，什麽時候才能睡？你現在就告訴我你究竟是想幹什麽？”
“你既然不願意在我房裏歇息，那麽便我來你房裏歇息好了。”顧無歡不緩不慢道，“如此一來咱們也不用再走來走去，多好。”
“好你個頭。”風閃靈将手抽了回來，“你到底回不回去？說真的，要我再陪你回去一趟也可以，但是我先聲明，最後一趟，你不累我還嫌累呢，我說你這人原本那麽單純，為何現在那麽喜歡言語調戲人？”
“我所有的不正常都只針對你一人，不需要其他的理由。”顧無歡說着，忽然轉過了身，“不用你送了，我自個兒回去就成了，時候不早了，睡吧。”
說完之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留下身後的風閃靈，望着他離開的身影，唇角輕抽。
顧無歡絕對是故意戲弄她的！
絕對。
……
一夜很快過去。
清晨的暖陽透過紗窗灑落在屋子裏，床榻上，身着白色中衣的女子睡得安靜。
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有修長的紫影邁入房中，緩步走到了床榻邊，望着床榻上睡熟的人，他伸出手，瑩白的指尖将她落在臉上的發絲撥開，望着她恬靜的睡顏，他坐在了床頭，将頭抵在了床柱子上，靜靜地看着她。
良久。
床上的人眼皮子動了動，不多時，緩緩睜開，初醒的雙眸裏還帶着點點憊懶，在完全睜開的那一刻，正好迎上了他的視線，她驚地一下子坐起了身——
“顧無歡，你——什麽時候來的？”
“來了很久了。”望着風閃靈明顯被驚到了的模樣，顧無歡悠然開口，“我進你房裏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能別總是這麽一驚一乍的麽？”
“怪我咯？你試想一下，你一大早醒過來看見自己床頭坐着一個人和你大眼瞪小眼，你什麽感想？”風閃靈唇角輕抽。 “如果那個人是你，我想我心情應該還不錯的。”顧無歡接過了她的話，“不過，以我的警覺性，若是有人進了我的屋子我會立即醒來，所以你這個假設不成立，當然，排除一種情況，那就是我們兩獨處在一間屋子裏的時候。”
“就你理由多。”風閃靈瞥了他一眼，“一大早的來找我何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麽？”顧無歡輕挑眉頭，随後微微一笑，“告訴你一個不錯的消息，雖說昨日舞陽陰差陽錯給我們二人下了藥，不過司徒徹與令狐靜那二人依舊是沒有逃過，只因舞陽身上帶着不止一種媚藥，昨夜，咱們離開榮國公府之後，該發生的到底還是發生了。”
“你的意思是——司徒徹和令狐靜她？”
“按着舞陽的計劃，他們自然是湊成一對了。”顧無歡慢悠悠道，“今早暗衛傳來消息，榮國公府裏頭如今流言滿天飛，說的盡是這兩人，府裏的人都是這麽說的：四小姐因喪兄而傷心，難過之際正遇上司徒家的大公子好言勸慰，為尋求慰藉，遂投懷送抱，孤男寡女*，一發不可收拾。”
“這理由聽起來怎麽就那麽好笑呢……”風閃靈挑了挑眉頭，“這二人多半是在事後被抓包，令狐天霖辦喪事，令狐靜做出這樣的事兒于情于理都不合，不過事已至此也無法挽回了……對了，他們是被人下藥這事，府裏的人知道麽。”
“舞陽還算是聰明，沒留下一點兒罪證。”顧無歡道，“知道此事的衆人說法不一，有人說是俊男靓女情投意合，也有人說是令狐靜早已傾慕于司徒徹，這便趁着你失蹤将他給拿下了。因為事後司徒徹本人的态度十分漠然，這才讓看見的人心中有疑，而榮國公令狐沖雲得知此事，很是氣怒，險些請出家法來伺候令狐靜，最後是被令狐靜的娘親攔下了，随後派人去請司徒太尉去他府上，這個時候多半是在商量這二人的婚事吧。”
“你确定司徒家能要一個這樣的媳婦？”風閃靈頓了頓，道，“這二人原本沒有婚配，發生這樣的事，司徒家難道不覺得令狐靜太過傷風敗俗？”
“這你可就不懂了。”顧無歡淡淡一笑，“司徒老兒原本就不大同意你做他的兒媳婦，這一點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你與司徒徹訂下婚約那一會兒，你娘親還在世，與司徒徹的娘親是好友，司徒老兒懼內這事本就不是什麽秘密，那時候他想反對也沒有法子，如今你娘親與司徒徹的娘親都不在了，這門婚事遭到不少人的反對，但因為司徒徹的堅持，後來才一直沒發生變故。”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今讓司徒徹娶令狐靜，對于司徒家而言，至少比娶我回去做媳婦要好？”風閃靈只覺得好笑，卻又覺得有理，“也是，令狐靜素有才女之名，她在人前可是十分出色的，的确比名不見經傳的我強多了。”
“那是他們眼瞎。”顧無歡輕描淡寫道，“不過也多虧了他們眼瞎。”
令狐靜于他而言他是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不似風閃靈對他的意義。
風閃靈從來都是獨一無二的，他不願意拿她和那些女子作比較。
“是是是他們眼瞎，沒你的眼神好。”對于顧無歡的誇獎，風閃靈還是十分受用的，“現在什麽時辰了？是不是該去用早膳了？”
“這不正等你麽。”顧無歡說着，笑了笑，“我去房門外等你，一會兒換好衣服出來，我帶你去大堂見一個人。”
風閃靈聽他這麽說不免好奇，“見誰？”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顧無歡自然是不和她說，只丢下這麽一句便走出去了。
風閃靈見着他帶上了房門，輕哼一聲。他一貫喜歡裝神秘，看着人好奇的模樣又不去解惑，有時真的是蠻欠揍。
她下了床很快穿好了衣裳，又将頭發打理了一番，這才走到房門外，開了門，顧無歡正背對着她。
“好了是麽？”顧無歡轉過身，将手遞給她，“走，去大堂。”
風閃靈任由他牽着，穿過走廊，忽然迎面有丫鬟走了過來，朝着二人福身行禮，“見過郡王，郡王妃。”
禮畢，她起了身，越過二人走開了。
風閃靈：“……？”
還沒等她從那個稱呼中反應過來，顧無歡帶着她又經過了一個下人，那人同樣學着之前的丫鬟行禮，連同稱呼也是喊的郡王妃。
“等會兒，這怎麽回事？”風閃靈偏過頭看顧無歡，“八字還沒一撇，日子都還沒定，他們怎麽就這麽喊了？”
“我讓的。”顧無歡輕描淡寫道，“讓你提前适應，多好？”
說完，也不管風閃靈有什麽意見，扯着她便拐了個彎。
不遠的前頭正是大堂。
風閃靈一個不經意擡眸，瞥見大堂裏坐着的那一抹身影，竟錯愕了。
此刻大堂中，墨衣少年正坐在桌邊，一只手抓着一塊不知是什麽做的糕點，放在口中一點一點的咬着，咬的糕點渣子掉了一桌，那吭哧吭哧吃東西的動作像只小老鼠似的，不是令狐染墨是誰。
“你總是記挂着你家七弟，這不，我把他借來了。”顧無歡偏頭朝風閃靈一笑，“高興麽？”
二人說話間，顧無歡已經牽着風閃靈邁進了大堂，同一時，令狐染墨也望了過來，一眼望見二人交握着的雙手，直接呆住。
“小七，真的是你？”風閃靈朝着令狐染墨笑着道。
而令狐染墨卻只是望着她與顧無歡交握的手，好片刻似乎才回了神，望了望顧無歡，又看向風閃靈，“阿姐，這人誰啊？”
然而還不等風閃靈開口，顧無歡率先說了話，朝令狐染墨道：“小七乖，叫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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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經人不太好受，若是這兩天更得少了點，求別嫌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