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2)
嘯。
“雨”出手了。
眼中閃現某種扭曲神采的識一青,當下橫槍一喝:“來吧!”
“雨”和“亂”的一戰!!!
浪天游一劍削去,[劍心決零秋水藏],一泓光之水幕,兜頭壓落。
識一青恢複既有水準。驚天的氣芒,鋒銳至矣,無懼地反推浪天游。
浪天游劍尖一圈,氣勁赫然四溢,像是平空激開一灘水花──紛紛落落。
識一青只覺花開滿空似的劍勁,撲地往眼部襲來。唯有,避!
驚天鐵杆一舞,宛若巨大之盾,将一切閉鎖。
然而,卻還是擋不住雨──
劍雨。
雨絲瀑開一陣接一陣的雨──綿綿細雨──永無止盡的侵蝕。
一種絕對疲憊。
宛若哀傷的最極致。
浪天游的劍雨,賦予人的,是難以忍受的細瑣。簡直要發狂。連續幾個月的梅雨。打從心底,讓人潮濕。生機被迫以遲緩的姿态,爬走于根骨。彷佛軀殼之內,冒出一具具腐爛而發臭的死屍。
而“藏”之一字,才是浪天游這套劍法,堪稱絕藝的最精密之奧秘。
劍灑開彌空雨芒爾後,遽然而逝。
彷佛被黑夜吸蝕。
識一青只覺無數雨芒戳得雙目隐隐作痛──視界迷茫。
浪天游驀地隐遁。
滴滴細雨,無比沉重。識一青見識到“雨”之劍的氣勢。但終究,“亂”還是“亂”。
他[驚天之亂]識一青怎可能就此屈服!一聲獅王大吼,強行抽槍,[驚天槍決絕]之三連環第一環[驚天一槍]。顯然想速戰速決!
“嗤!”
驚天,刺出。
纏綿于識一青身上鋒可切肉、割骨的劍雨,悉數被掃蕩一空。
[驚天一槍]彷佛可以貫通天地般劇嘯。
識一青瞬間恢複視覺。
浪天游正向他走來。
識一青手後拉,單手舉着驚天。
浪天游手中未見名劍雨絲,仍舊往識一青步去。
驚天遙指浪天游。
浪天游的肌膚,已感觸到驚天鋒之冷。
識一青馬步一進,右手一抛,旋刺浪天游。
浪天游側身讓過。
識一青左手搭到槍根,一拉;右手橫向一推。
驚天斜砸[柔絲雨]。
浪天游豎指劃去。竟以肉指和槍之銳争鋒!!!
衆人大為錯愕。難道“雨”因刺激太大而………
撞碰之際,卻是發出“叮”的一聲。
雨絲倏地蛇般的,從袖中滑出,一劍釘在驚天槍身。
且沿槍而上。
浪天游跟進。
識一青悶哼。
[驚天槍決絕]三連環第二環之[驚天一決],蓄勁待發。
兩手緊握大銀槍,猛然一擦。
驚天,狂旋!
識一青連人帶槍,以狂巨的螺旋之力,沖往浪天游。
槍和勁緊密黏合的尖錐。
閃亮的銀色殺意!!!
浪天游微側身,以纖毫之差,雨絲突然一軟,鞭子似繞住驚天,一扯。
驚天給帶得往旁撤去。
攻勢立潰。
浪天游劍藏人進。
兩人相距僅有十公分。
劍若游龍,發!
雨絲彷佛沒有實體的幽靈,從領口、從褲管、從腰帶、從背後、從衣縫、………任何角度,再怎麽刁鑽,劍都能擊出。确然匪夷所思。所謂[劍心決零秋水藏]之“藏”,正是這個道理!
看來方才他并沒有用全力和易古寒一戰。
這等精妙奇巧的劍招,誠然可怕。
易古寒看得是心癢難熬。
“亂”依舊保有旺盛戰志。驚天雖被遠遠擱置于外,等同被廢一臂。識一青卻亦無畏。
他以槍把,或擋或卸或格,讓浪天游難越雷池半步。然而,雨絲出劍角度委實太古怪,以致乎識一青負傷多處。再怎麽下去,始終不是辦法。
識一青忽然踏上一步,自己送上門,和浪天游貼緊。
衆人再驚。這不是自找死路麽?………
果然,識一青這麽一靠,立即就多了幾道傷口。
血花飄搖。
但──“蓬”的一聲,識一青以傷換取空間。運勁于胸,震退浪天游。
兩手同時緊握驚天槍。
[驚天槍決絕]三連環第三環[驚天一絕]!
識一青真氣急速通過內周天,完全嫁移驚天。
最後的一擊!
硬被撞開、口角溢血的浪天游手一抖,雨絲劍顫巍巍、劇烈地狂震起來。
彷佛要解體。
識一青放開左手,右手執槍。忽然,左手臨空就是一拳朝浪天游印去。
且,投!
投槍!
投驚天槍!
驚天有若一道銀·之·焦·雷,迅速朝浪天游逼去。
浪天游欲退。
卻不得。
原來,識一青先前一拳真勁,早将浪天游退路,完全封罩。
雖只一瞬間,但畢竟浪天游已動彈不得。
而槍已欲至。
浪天游眸底暴散激烈的光耀。
他不退,反進。
識一青的一拳,旨在令浪天游退無可退。故而,是以彎弧型态,由後方将浪天游囊括。
因之,浪天游方有大膽前進的空間。然而,這一進卻又是确确實實的死路一條。
顯然是以命搏命的态勢!
有人驚呼。
情況危殆萬分!
浪與識兩人似已走到非見死生的境地。
因為,一個逝去遠久的生命。
浪天游手腕一圈。
雨絲波浪般曲折起來。
再一抖!
雨絲急急抖彈,宛如風中勁草。
[劍心決零秋水藏]的最強式──
[蒼空雨、天下淚]。
遽然──
劍動了。
不是遞劍殺敵的動。
而是劍身整片動起來──
分解的動。
一大塊劍身,赫然解體。
劍·之·肢·解。
肢解若針。
針一樣的劍。
針一樣的雨。
兜頭照識一青罩去。
“嗤咻…嗤咻…嗤咻…”聲,不絕于耳。
悲傷的淚。悲傷的劍。悲傷的雨。
失去驚天的識一青,整個人被淹沒。
煙雨朦胧、江湖多愁啊…
洞穿。
絕對而凜厲的洞穿。
畢命!
而浪天游卻還有劍柄。
他伸出劍柄,往槍頭迎去。
“喥!”
悶雷沉響。
浪天游整個人飛了起來。連續噴出赤紅的三口血。
“碰!”
落地。
未久,他起身。
慢慢、慢慢的走出場外。
誰也沒有阻攔。
識一青全身無一處完好,刺猬般被嵌入大地。
[驚天之亂]被[柔絲雨]終極一劍所戕──而殁!
現場一片沉寂。
死絕的沉寂。
宇淩心走到識一青之前。不。識一青已不存在。那只是一具等待腐爛的屍體。
滿目瘡痍啊…沒有一塊完膚。屍體滿布是,銀亮的一大塊一大塊悲哀,在咆嘯。
易古寒走到宇淩心身邊,“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收場。大爺大你──”
“雨絲針?”宇淩心看個仔細後,訝道。
“雨絲針?【狂殿教】獨門密寶雨絲針?!怎會?”易古寒極之驚訝。
“以無上真勁,将針凝為劍身。好深的功力。看來之間有更大的曲折。”
“嗯…不錯。”
宇淩心環看周遭,驟爾深深而長長的嘆息起來。
像是一個不醒之夢。
“誰又是[俠]?誰又不是[俠]呀?──”
“一個[俠]的虛名,竟惹來如許多的江湖風波──”
“宇某人亦算罪孽深重呀…”
一連三句說得沉重非常。
“二哥你何必這般苛求自己?你并非是神呀…”
以跳脫的沉靜姿态,發言的是──宇傳心──宇淩心的四弟。
宇淩心回頭看往宇傳心。
宇傳心眼底是輕靈的一片堅決。“這世上嘛…還有些閑人,可以為你分攤。”
宇淩心懂了些什麽似,嘴角高高昂起來。
宇老夫人這時也開口,“是啊…你累了這許久。就好好休息一陣子罷…”
“娘親,真的可以麽?”
宇老夫人慈然地點頭。“你為天下人犧牲這麽多年。夠了。真的。是時候放下了。”
宇淩心摒息良久。默思。
之後。
張眼。
原本積蓄眼底的深切哀傷,赫地都獲得釋放。
開天辟地般清然的輕盈。
“娘,孩兒就先拜別您老人家一陣子。之後再回來侍奉您。”他對宇老夫人道。“四弟,有你照顧娘親,二哥便放心多了。”他對宇傳心道。“二妹、五妹,也勞你們對娘親多費點心思。”他對宇曉心、宇華心道。“二弟,相信你應該會好好照顧幽音。”他對鐵毅道。“幽音,好好思索[正意浩然功]的真正精神。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為師或未懂得的答案。”他對夢幽音道。“三弟,既然你是雲,就好好地經驗你人生的飄泊和閑懶。”他對雲飄道。“瞳兒,這麽叫你,你可別揪宇某呀…好好堅持你自己想要的。總有一日,會尋覓得到。宇某深信會有那麽一天。”他對月心瞳道。
“那小的咧?”易古寒忽然插花的,指着自己。
宇淩心愕然。半晌後,一笑。“你嘛…依我看,就繼續浪蕩你的江湖罷…”
易古寒聞言哈哈一笑。
向宇老夫人行了個禮,“娘,我去了。”
說罷,便迳自去了。
宛·若·渾·沌·之·光。
易古寒對宇淩心喊着,“等等小的啊,大爺大!”
韓沖雪冷着一張臉,率衆離去。無再興事。
一場“俠帖大會戰”,就這樣落幕。
“月姊姊,你真的要走?”
斜陽欲落之際。
月心瞳已整理好行囊。正待出發。
夢幽音在一旁萬般不舍。
月心瞳對夢幽音點點頭。沒說話。出奇安靜。
夢幽音亦無言。
月心瞳步出。
夢幽音陪着走。
燦爛而溫柔的光線,充斥大地。
兩名女子,一步步走着。
月正邁向生命另一個起點。
夢卻已是圓滿。
夢幽音開口:“師父已提點過幽音。關于月姊姊和雲哥哥的事,幽音其實不用多言。這樣子,對你們都好。也許是罷…師父穿過浩蕩人間這麽長久的歲月,相信經歷了無數幽音沒辦法想及的波折和星霜。或者師父他老人家看得比我更深入、也更真切罷…只是,幽音沒法子就這樣放棄。所以,我自個兒決定。只要再一次就好。這一次之後,幽音會開開心心接受你和雲哥哥的任何抉擇。只要再一次!因為,幽音始終深信,姊姊和雲哥哥是最棒的一對兒。所以,姊姊別怪幽音絮叨。這是僅有的一回兒了。”
月心瞳一語未發,走着。
夢幽音并不氣餒,“記得月姊姊曾經和我說過公公的話,‘別嫁雞随雞,只懂得為自己所愛的人,傻傻付出、癡癡等待!’對麽?姊姊的公公,是這麽說吧?‘因為,等待和付出會把你推入自尊戕滅、萬劫不複的地獄。’公公的意思,是要姊姊重新體認身為女子的悲哀和新生。女子并不一定要付出和等待。公公的話,幽音很佩服。因為說得真好。只是幽音這麽想,姊姊,你何嘗不是被公公說過的話,給束縛住?你為什麽不向雲哥哥,說出你的心底話?為什麽呢?公公說不要傻傻付出、癡癡等待。然而,那并不代表可以不費半點心力,就讓降臨的真愛流逝呀…”
月心瞳巧纖的臉龐,于落日之下,顯得絕對燦爛美豔。
夢幽音繼續她的努力,“雲哥哥看見的你,也許刁蠻、任性,愛幹涉他,可這并不是真實的你。你是更溫柔的更明亮的更纖細的女子啊…為何姊姊總要故做堅強?為什麽?姊姊老想着不當被動女子,而主動地接近所愛男子。然而,你并沒有讓雲哥哥懂得你的主動,含有多麽大的智慧和決心啊…除了行為的主動,更應該有意識的理念的溝通的主動。不能一味的等雲哥哥來探尋你、懂得你呀…這樣子,雲哥哥的壓力太大了,不是麽?姊姊的确沒有癡癡等待,很主動地向自己所歡喜的人表達了。可是卻沒有更深沉的開放,讓兩人融入彼此的生命。姊姊亦沒有傻傻付出,所以彷佛到了該放棄的時候,你就放棄了。然而,你并沒有讓雲哥哥真的懂得你。或者──或者,幽音現在的一席話,其實就違背公公說的,‘善意和關懷也就是最大的惡意和傷害’。然而,姊姊,試着再一次努力,好麽?難道,你對雲哥哥的歡喜,不足以再努力一回?”
月心瞳停下步伐。
傾頹的日光,以沉重的姿影、灰暗的色調,掩上月心瞳。
夢幽音張着期待之翼的雙眸,緊張地望着。
“幽音──”月心瞳說話了,“錯過的,始終是錯過。”
“不!怎能這樣說?雲哥哥就像天際一朵清閑自在的雲。姊姊怎能冀望他來貼近?來了解你?更何況,姊姊總以最堅強姿态,表現自己。你從未讓雲哥哥明白過你的軟弱啊…”
無限的疲憊──“他是雲,清閑自在。難道,瞳兒就得委屈自己?瞳兒的堅強,就是軟弱呀…因為很軟弱,所以要裝得更堅強。他如果想明白,就會明白的。可惜,他并沒有。”
“這不是很無謂的自尊嗎?為什麽是委屈呢?對自己所愛的人,徹底坦白,無論是軟弱或者堅強,缺點、優點,都不加以掩飾,這樣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至于雲哥哥沒有想明白姊姊,幽音覺得不公平。因為或者雲哥哥根本無從入手啊…”
“… … …”
“公公的主動,并不是這樣的啊…”
“嗳…別說了。”月心瞳累得很。
“不,我要說。幽音想說。公公希望姊姊徹底體知自己心意,再去決定未來。而不是無謂的堅持。對所愛的人示弱,有什麽不好?為何要逞強?為何?喜歡他,就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啊…不單單只是采取讓人混淆模糊的方式,不是麽?月姊姊總是這麽搶眼、這麽堅強。然而,為何卻受縛于公公的想法?為何?這樣的你,會一直失去真愛啊!”
“妹子呀…你有沒有想過為何要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兒?”
“幽音過去總以為由于彼此歡喜。可是現在明白還有更高的東西。”
“嗯 ̄音音會否跟姊姊一樣,都認為是生·命·之·缺·的·補·原──瞳兒呢…是這麽想的。跟自己愛的人──所謂幸福波漩,就是這麽一回事罷…我離開,并不是無謂自尊。
而是堅持生命之道。專屬于瞳兒的生命之道。我想愛的人,是能夠接受──百分之百月心瞳──的人。被我所愛的也是。瞳兒希望那個人也是原來的、既有的他自己。沒有丁點兒勉強。瞳兒和他在一起,好自然便能填滿彼此的空虛和寂寞,得到超越人生苦痛的溫暖和慰藉。不需要好違背的改變,或者遷就。瞳兒歡喜的,正是一個未經任何更動,卻能适切貼合瞳兒生命的他。雲飄不是。他不是。我不是他的。他也不是我的。知道這一點,就好夠了。
真的好夠了。總有一日,瞳兒可以遇到──瞳兒這麽深信着。我──深信可以和生命中該邂逅的人,于合适的時刻,以最好的面貌和他邂逅。瞳兒真的這麽相信着。音音,你做得已夠多了。姊姊好謝謝你。真的──好──謝謝你,音音──”
“瞳兒──姊姊──”
“姊姊也該走了。好好和大鐵塊生活下去,好嗎?”
“嗯…”
“你會是幸福的!你一定會好幸福的。一定會一定會──好幸福!”
“俠者莊”大廳之上的屋瓦。
一個懶雲似身影,正斜倚着。彷佛在享受晝日僅餘的光輝。
是雲飄。
我·想·要·自·由──
風一樣的自由。
我·想·要·孤·獨──
雲一樣的孤獨。
我·想·要·寂·寞──
雪一樣的寂寞。
而這些,都不需要翅膀。
都不需要!!!
兩眼明然卻又迷亂的光,像是天上兩點寒星,凝成瓦上一片晃晃然的霜。
雲在屋瓦之上,看着月逐漸走遠的身影。
心底一片茫然的凄。
“………”
 ̄ ̄ ̄飄搖的歌聲 ̄ ̄ ̄
曾在他和月合戰還是[罪]的商映罪之前,好玩地為瞳兒發唱過。
這樣的曲、這樣的詞、這樣的愁,是否傳遞到月的耳底?
誰也不知道。
只是,雲還在唱着。
而月也還在走着。
同時,虛空烙下明珠般淚痕。
雲和月分離了──
戀戀離星霜。
然而,這正卻是他們邁出彼此,走入自己的伊始!
月走入自己的星霜。
而雲呢…終究也得走過滄桑。
(注):請參看《魔幻江湖絕異志》第一部《鐵雲》之壹《絕·戀》。
定書名且稍上章名于89,5,27(六);多頭之日;有趣改【伍】、【拾】章名戀戀天涯歌為戀戀江湖歌于89,7,2(日)
改【參】、【肆】章名無恨天為刀斷翼、章名斷翼之刀為無恨之天于89,7,2(日)
改《鐵雲》為《鐵雲》壹之《絕·戀》,以及改《戀之歌》為《星·霜·之·戀》于89,7,21(五);因陳編輯欲書名之一統也
改【伍】、【拾】章名戀戀天涯歌為戀戀江湖歌于89,7,2(日)
定總系列名為《魔幻江湖絕異志》于89,7,28(五);陳編輯建議提出一個總系列稱;恰符合自己鐵雲江湖的狀态,故而想出;以三大部《鐵雲》、《宗師》、《傳奇》;每部三本;希望今年能夠結束
再易章名于89,7,31(一);【伍】、【拾】戀戀江湖歌分變為戀戀舞星霜、戀戀離星霜;【柒】香錯變為香惑
與花田之合作模式或有新轉機,寫于89,8,7(一)
病于89,8,8(二);大昏睡;一鎮日
于89,8,9(三);跌進可怕的不連續蒼白夢之魇于89,8,15(二);大病之後;終于對校完《天涯之刃》、《烽火天涯》;已排定八月內出版完畢
于89,8,24(四);再次見識到所謂大佬公司的惡劣大功告成于89,8,25(五);好不容易将《鐵雲》之三完稿于89,8,28(一);決将《星·霜·之·戀》擴為兩卷;故補寫〈“雨”的凄零一戰〉總訂于89,9,10(日);拖了許久,總算底定
起對校稿于89,10,7(六);于魔豆間面睹莫仁;訝異極矣;莫先生(自非真姓莫)語聲頗是悅耳(所謂男人磁聲也乎)
89,10,8(日);參加秀威網站的午茶會;倦極矣寫于89,10,9(一);貓照胃鏡;頗心疼;依TAPEI WALKER至義大利小吃,我的天,真不合口味!!!
于89,10,11(三);歷時數天,總算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