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系?

——看男頻主編那副冰山臉,必然是攻,所以聶澤是個雙面插座?

唐笑神游天外,目光不自覺地在二人之間打量。

聶澤清了清嗓子,簡短地介紹道:“這是男頻的主編三言。”

朱小瑤當然不會不認識三言,這是介紹給唐笑聽的。

唐笑忙回過神來,笑道:“久仰久仰,你們是好基友?”

聶澤說:“我們是飯搭子。”

唐笑:“……”

——聽高帥富說飯搭子這個詞,果然感覺很奇怪呢!有貓膩。

唐笑偏過頭,還想悄悄問朱小瑤幾句□□消息,卻只看見了一只羞澀的鴕鳥。

——瞧那小媳婦樣兒!

看來朱小瑤是真的看上聶澤了。

唐笑很為閨蜜未來的性福擔憂。

不過唐笑很快就明白為什麽聶澤會找三言當飯搭子了。

因為冰山臉的人|妻技能+MAX,烤肉烤得一級棒!

唐笑和朱小瑤一起出門吃飯,朱小瑤除了湊個人頭數,幾乎什麽忙也幫不上,正常上菜的餐廳倒還好,吃火鍋能把牛肉全部涮化,吃烤肉能把烤物全部烤焦,自助餐總能挑到最不新鮮的食物,總之就是生存能力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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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這個原因,唐笑練就了一身烤肉涮鍋的好手藝。

可是和三言一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小學生廚藝。

只見三言用比服務員還熟練的手法把各種肉片整齊地碼放在烤架上,刷油、刷醬、翻面,不一會兒就烤出了一爐香噴噴的烤肉,唐笑的眼睛都看直了。

要不是對方生人勿近的氣場太強,唐笑簡直想抱大腿拜師。

“吃。”冰山臉把火關小,夾出幾片烤肉放到朱小瑤的面前。

——什麽情況?!┌(。Д。)┐

不過她立刻就來不及驚訝了,因為聶澤也給她遞了一盤烤肉,還很貼心地灑滿了芝麻和孜然粉。

“女士優先。”聶澤笑道,“更何況我們還是托二位的福才有了位置。”

唐笑最喜歡的就是灑了芝麻的牛小排。

經過三秒鐘艱巨的心理鬥争,唐笑把牛小排送進了嘴裏。

——美味cry!o(*////▽////*)q

在人|妻冰山(大誤)的服務下,一頓飯吃得十分歡暢。

唐笑的褲子都有點箍不住肚皮上的肉肉,一邊吃冰淇淋一邊看三言烤蝦。

——真想有兩個胃啊!(*/ω╲*)

她試圖和朱小瑤交換心得,可那厮已經沉溺在了機械的填鴨中,手邊的蝦殼堆了滿滿兩個盤子。

聶澤的吃相斯文,吃得也不多,似乎對烤肉并沒有很大的興趣。

見唐笑吃好了,他搭話道:“唐小姐今天下午有空嗎?”

——為何這人的搭讪總是如此老套?

“沒空,下午還有三千字要寫。”唐笑得意地答道。

“那明天呢?”聶澤又問。

——做什麽,老娘不約!

“明天還有明天的更新啊~~”唐笑眨了眨眼。

“這樣啊,”聶澤笑得愈發燦爛,“我還以為你能有空見見陸闡導演呢。”

“……”唐笑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

給唐笑十秒鐘消化掉這個信息後,聶澤繼續說:“不過你現在劇本都沒寫,見陸闡也沒什麽用。”

唐笑:“……”

——這厮一定是故意的。

“所以我的意思是,除了更新,最近你能不能抽空把香府的前十萬字改編成劇本?”聶澤問。

唐笑不太能理解:“寫劇本不是編劇的事情嗎?”

聶澤解釋道:“如果由編劇改編,第一,不一定能還原你原著的意思,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故事被人改得面目全非吧?第二,到時候電視劇最顯眼的位置上,編劇會寫上別人的名字,而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原作者。”他頓了頓,“當然,如果你對自己的作品沒信心,怕被人掐,讓其他人編劇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到底是誰說聶澤是天使、是王子、是男神的,放學後別走好嗎?

唐笑盡量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我當然對自己有信心。”

聶澤朝唐笑伸出手。

唐笑不明所以,繼續試圖用笑容殺死他。

溫熱的拇指落到了唐笑的唇角,一觸即逝。

“有冰淇淋。”聶澤咬了咬拇指,舌尖舐過嘴唇。

唐笑宕機了。

回過神來之後,她的第一反應是環顧四周。

三言和朱小瑤還在持續投喂和被投喂的工作,對方才的一幕毫無所覺,其他桌上的人更是吃得正嗨,目測只有牆上的監控默默記錄了聶澤耍流氓的一幕。

“你!……”

唐笑尚未想好怎樣才能婉轉地斥責他,聶澤偏了偏腦袋,露出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我是說,大招放得這麽頻繁,真的好嗎?

唐笑告訴自己,此處人多眼雜,并不是發作的好時機,于是幹脆無視聶澤,轉頭去關心吃得比豬還多的好閨蜜:“腰腰,你吃這麽多不怕壞肚子嗎?”

朱小瑤擡起頭,看了一眼手邊的食物殘渣,驚訝道:“我竟然吃了這麽多!!!都怪你個死人!我正在減肥你知不知道!!!”

唐笑:“……”Σ( ° △ °|||)︴

聶澤:“……”~(@^_^@)~

三言:“……”(O_O)

豬腰一出,不同凡響,好幾桌鄰桌的客人都好奇地看向這位激動的少女。

朱小瑤再次鴕鳥了。

唐笑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

朱小瑤不說話,唐笑朝聶澤眨了眨眼——男神你說兩句話好嗎。

聶澤亦眨了眨眼睛——你說什麽我聽不懂謝謝。

唐笑把目光轉向另一位帥哥。

三言正皺着眉頭一臉兇狠地盯着她。

唐笑:“……”

——麻麻好口怕……三c⌒っTДT)っ

所以說三言為什麽要那麽兇呢?

唐笑琢磨了一下,她平時除了斷斷更、黑一黑鴻蒙的服務器質量,好像也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難道是她剛剛和聶澤眨眼睛,三言嫉妒了?

唐笑對自己的推理能力很滿意,說:“腰腰好像吃多了不太舒服,我先帶她上去休息,你們慢慢交流感情哈。”

三言的臉好像更黑了。

唐笑認為這是他表達羞澀的一種方式。

——傲嬌嘛,咱懂的。

作為老大的聶澤點點頭,看了三言一眼,對朱小瑤說“既然不舒服,下午還是不要加班了。”

身為Mario後援會的一員,朱小瑤一聽說少了一下午可以見到偶像的機會,立馬精神百倍地擡起頭,仿若回光返照,喊道:“我沒事!”

可惜聶澤的心意已決,理解地說:“沒關系,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朱小瑤尤在掙紮:“真的沒事,而且我下午還要和兩個新人談簽約的事情呢!”

聶澤笑了笑,說:“我幫你談好了。”語調溫柔得吓人。

朱小瑤被一擊KO。

唐笑下意識地覺得聶澤又在想什麽鬼主意。

果不其然,聶澤繼續道:“我和韓蕊商量過了,從下周開始,你手上的作者全部轉給我管理。”

韓蕊就是韓女王,女|頻的老大。

——這句式,聽起來怎麽那麽像“從今以後,你手上的作者全部被我承包了”。

“為什麽?!!”朱小瑤驚訝地道,“那我做什麽?難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男頻這邊缺人手,人事決定暫時把你調到男頻來工作一段時間。”三言面無表情地說出了吃飯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朱小瑤簡直不知道應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這種莫名其妙的調動。

唐笑突然想起來上一次吃飯的時候,聶澤提過的換編輯的事情,什麽離職不離職,原來只是換頻道而已麽……

她腹诽了兩句,終于反應過來——接管朱小瑤手上的所有作者,那豈不是說,今後她的責編就是聶澤?!!

她好像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喝酒

? 送因為吃太多烤蝦而變死豬的朱小瑤回家之後,唐笑随便找了個網咖開始碼字。

下午這章的內容與上午銜接緊密,在寫上半部分的時候她就已經打好了腹稿,以至于完成得比平時快許多。

唐笑一邊哼着天仙配一邊打開作者後臺,系統顯示有一封新的站內信。

她當是推薦站短,沒有細看,把新章節複制到存稿箱開始排版、反和諧、存檔,然後點開上午的新章節接受小天使們的贊美。

這篇文名字叫《仙雲直上》,是一篇女主修仙文,寫到一百多章了男主仍是待定,唐笑每天最大的興趣就是看小天使們掐CP和站隊,不過随着最近幾天某位男配的精彩表現,許多小天使都喊着給他生猴子,并且要求上位。

唐笑掐指一算,離完結還有個七八十章,也差不多該放出個男主來跑跑劇情了。

修修補補改完大綱,天已經黑了,她習慣性地在下機之前再刷了一次後臺,發現站短還在,便随意掃了一眼——

你好,我是鴻|蒙□□編輯聶澤,負責接替原編輯小妖的工作,秋秋xxxxxx,請在看到站短後及時與我聯系。

——女|頻、言情、聶澤,這三個詞組合在一起,真是一秒鐘出戲。

唐笑登錄秋秋,發現右下角已經有小喇叭在閃,兩相對照,正是聶澤的號碼。

添加成功,唐笑順手點開聶澤的秋秋資料,網名直接就是M·Nieh,頭像是個黑底白線的圖騰,十分具有男神風範。

正要下線吃飯,對話框裏彈出一個氣泡。

【M·Nieh】:吃過晚飯了嗎?[微笑]

——說好的編輯都很忙很高冷呢?!

“……”新編輯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候有沒有吃晚飯,唐笑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面對。

——嗯,這種時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唐笑快手回複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說:

【糖】:大綱已經修改完畢,明天準備揭曉男主

【M·Nieh】:好的,早點休息,記得寫劇本[微笑]

看到這個微笑的表情就仿佛看見了聶澤微笑的樣子,感覺再也無法直視這個表情了。

【糖】:好,再見。

在聶澤和朱小瑤的關系沒個定論之前,唐笑并不打算和聶澤有過多的牽扯。

開車到相熟的路邊攤随便吃了一碗炒面,唐笑終于回家開始了“正業”——登錄游戲開始做日常。

她從大學時期開始玩這個游戲,如今已經将近十年,當初一起玩兒的同學朋友們大多結婚生子,要不徹底離開了游戲,要不處于半神隐狀态,反倒是後來才被她安利過來一起玩兒的高中同學宋旭河玩的時間最久,兩個人經常一起下副本、打雙人競技場。

不過這兩年來宋旭河工作挺忙,上線的時間也少了。

今天宋旭河正好在線上,見唐笑上線,立刻組上了她,第一句話就是問:“今天的更新寫完了?”

唐笑打開語音,十分無語:“拜托你能不能和我說些別的?!”

宋旭河笑起來,聲音十分爽朗:“好吧,那明天的存稿存了嗎?”

“……”唐笑有種退出隊伍的沖動。

宋旭河顯然十分了解唐笑的脾氣,立刻阻止道:“诶诶诶別跑,你過幾天生日,出來喝酒,有件大事要告訴你。”

“什麽大事還要喝酒才能告訴?”唐笑奇怪。

“那要等你喝了酒我才告訴你。”宋旭河又把她繞了進去。

唐笑翻了個白眼,想起上次和他喝完酒之後的“豔遇”,頭疼道:“再說吧,最近忙,沒空出去喝酒。”

“北街這邊新開了個酒吧,調酒師的手藝不錯哦。”宋旭河誘惑道。

“真沒空。”唐笑一口咬死。

宋旭河想了想,說:“那就今天吧,反正你也有空玩游戲不是?”

“沒空沒空,我睡覺了。”唐笑傳送回安全地帶,強制下線,打定主意半夜再上來繼續日常。

沒一會兒,宋旭河發來微信,說是下回唐笑有空了再喊他。

唐笑放下手機,一邊脫衣服一邊走進浴室,琢磨着宋旭河能有什麽大事兒。

其實人到了這個年紀,還能有什麽大事兒,無非就是結婚、升職、生子。

宋旭河去年才升成了部門主管,尚未婚配,這大事兒,也只能是結婚了。

——最多雙喜臨門,奉子成婚。

唐笑腦補了一會兒,覺得還真挺有可能的,不然怎麽從沒聽說過他有女朋友的事兒呢?

——等等,難道宋旭河說的大事兒是找了個男朋友?!!

唐笑的腦洞又神展開了。

總之不管怎麽說,唐笑終于成了高中圈子裏最後一只單身狗。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悲傷春秋了一會兒,唐笑無心再玩游戲,幹脆早早睡覺。

早睡早起,說不定還能攢點存稿,多賺點小錢錢,早日走上人生巅峰,迎娶高帥富。

唐笑的眼前又不自覺地浮現起聶澤的臉。

想起連聶澤這樣條件好的男人也是單身狗,她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然并卵,只要聶澤想找,分分鐘一個連的妹子排着隊兒等着翻牌子。

唐笑嘆了口氣。

就這麽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憋屈,她終于漸漸睡着了。

“笑笑!”

唐笑聽見有人喊她,朦朦胧胧地睜開眼,面前是一座嶄新的足球場,她正坐在看臺上打瞌睡,足球場的對面是碧綠色的網狀圍欄,攔住了更遠處學校植物園的一片橘林。

這是她高中時代的足球場,她在做夢。

唐笑迷茫四顧,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

“笑笑。”那個聲音又喊了一聲,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好熟悉的聲音……

她拼命思考,可惜是在做夢,并不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笑笑……”有人從身後環住了唐笑的肩背,輕輕哼笑,惹得人無端心癢。

熟悉的氣息環繞在唐笑的身上,寬大校服下籠罩的手臂恰好卡在了唐笑內衣的下緣,她有些臉紅,但她知道那人不是故意的。

“聶……”唐笑小聲地想要喚他的名字,卻想不起來後面的字了。

“我喜歡你。”男生按住唐笑的肩膀,輕柔地親吻她的額頭,唐笑緩緩睜開眼……

“聶澤?!!”她驚呼出聲,徹底吓醒了。

唐笑的心在黑暗中撲撲直跳,轟隆轟隆的響聲伴随着胸口的劇烈浮動,仿佛心髒随時能沖破胸腔。

她用力眨了眨眼,有濕潤的液體滑進了發鬓。

她回味了半晌夢的內容,在尾聲的時候把聶澤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這才作罷。

她已經好多年沒夢見過學校的足球場了,更別說有時間回學校看看。

時至今日,許多高中時代的記憶早已模糊,唐笑對于那座足球場為數不多的印象只有綠油油的嶄新草皮、難聞的橡膠跑道味兒以及其上奔跑着的校服少年。?

☆、我好看嗎?

? 唐笑向來淺眠,醒了幾乎沒可能睡着,她在床上幹躺了一會兒,手腳俱冷,決定還是起床碼字。

淩晨三點半,萬籁俱寂,頭腦清晰,是碼字的最佳時間。

她給自己做了一大杯卡布奇諾暖手,打開電腦,背對着客廳的空調窩在沙發上。

這是一棟精裝的小二層單身公寓,大約有四十多平米,唐笑已經租了兩年多了,房租三千五一個月,水電網費自理,對單身狗來說算是個比較奢侈的住所。

進門是衛生間、廚房和儲藏室,隔着一道玻璃門則是客廳兼飯廳,客廳靠儲藏間的位置有一道小旋梯通向位于二樓的卧室。

因為整間房子的層高只有四米五左右,分到二樓的高度更加低矮,不适合安裝空調,所以卧室和客廳公用一個兩匹的壁挂式空調。再加上開發商偷工減料,落地窗用的是單層玻璃,平時大風一吹就響得和要散架似的,冬日裏的暖氣十分不給力,唐笑經常是熱水袋、電熱毯和雙層鵝絨被全套裝備備齊。

除了這一點以外,唐笑對這套房子還是很滿意的,當初房東出租給她的時候,房子是全新的,裝修也比別家要精致,家電全包,說是給北漂打工的女兒準備的婚房。

六點整,兩章的內容全部碼完,失蹤了一百多章的男主終于上線,她已經能預料到無數深水朝她撲面而來,化作一張張粉紅色的票票。

唐笑忍不住要到秋秋群裏去嘚瑟一番。

消息才發出去,一個黑色的秋秋頭像閃起來。

【M·Nieh】:起來得這麽早?[微笑]

——既然你送上門來,就不要怪我曬你一臉了。

【糖】:半夜裏起來碼完了兩章(*^__^*)

【M·Nieh】:女孩子通宵老得快[微笑]

【糖】:男孩子通宵容易腎虧[微笑]

唐笑被自己的“男孩子”三個字惡心起了雞皮疙瘩。

【M·Nieh】:我腎虧不虧,你還不知道嗎?[微笑]

——難道這件事要成為一輩子的把柄嗎?!!!

她尚未想到一個機智的回答,新的氣泡又彈了出來:

【M·Nieh】:而且我是起床晨跑的[微笑]

唐笑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兩塊泛着細密汗珠的胸肌……

——豈可修,好羞恥。

【糖】:早上空氣裏的廢氣多,而且最近天冷,一冷一熱容易感冒[微笑]

【M·Nieh】:你是在擔心我嗎?[害羞]

唐笑氣得內傷,把聶澤的備注改成了自戀狂。

【自戀狂】:我出去跑步了,你記得好好補一覺,要我給你帶早餐嗎?[微笑]

【糖】:不用謝謝[再見]

【自戀狂】:[再見]

“……”

唐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聶澤是不是根本不懂這些表情的潛臺詞?

·

随着聖誕節一天天的臨近,唐笑生活中最大的變化就是……

游戲的聖誕節活動開始了。

她向來不是一個運氣很好的人,為了一個馴鹿坐騎她已經刷了四年。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所以後果就是這一個禮拜以來唐笑每天的更新減半,不眠不休地反複做聖誕節日常開禮包。

往年還是朱小瑤做責編的時候,因為對方的磨功了得,還會使陰招提前亂輸密碼鎖定唐笑的賬號,唐笑不得不忍痛保持更新頻率。

如今換了聶澤做編輯,每天的日常變成了:

【自戀狂】:累了就不要勉強自己[微笑]

【糖】:好[微笑]

【自戀狂】:不要擔心更新,我會和排榜的編輯打招呼[微笑]

【糖】:認真碼字中,勿擾(*^__^*)不再提示

【自戀狂】:明天帶你去找專業人士看一下劇本,寫了多少了?[微笑]

【糖】:認真碼字中,勿擾(*^__^*)不再提示

待唐笑終于因為饑餓從游戲中回過神,端着泡面刷游戲論壇順便看見這條留言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不能打電話!

唐笑含淚點開标記為“香府劇本”的文檔……

統計字數:2457。

[再見]

坐騎再好,不能當飯。

唐笑準備好保暖三件套、暖水瓶、一打咖啡膠囊、酸奶和麥片,開始了通宵趕稿。

截至上午十點四十五分接通某自戀狂的電話,快手小天後已經碼了将近五萬字。

當然,因為是小說改寫劇本,大部分的劇情、文字只要複制粘貼就好。

“起床了嗎?”聶澤的語氣柔和,換做其他妹子早就感動得春心萌動,可惜唐笑的心房早就被馴鹿坐騎給占據,腦神經又因為通宵而遲鈍異常,聶澤的一汪春水只能喂了狗。

唐笑有氣無力地彙報:“劇本才改了五萬字,可以嗎?”

聶澤頓了頓,似乎是在皺眉,說:“是有點少,這都快十天了,我聽朱小瑤說你一天能碼兩萬字?”

“……”唐笑尴尬地笑了兩聲,說,“她記錯了,我一天絞盡腦汁也就六千字。”

聶澤好像懂了什麽,說:“那你收拾一下準備出門吧,我請了韓秦出來吃飯,順便幫你看一下劇本。”

唐笑咽了一下口水,問:“誰?”

“韓秦,南大中文系的教……”

“我知道,寫《劍閣》的那個……”唐笑腦子裏像是有一萬只洪鐘在響。

——媽呀男神!

唐笑沸騰了,只後悔前幾天為了玩什麽破游戲沒能認真寫劇本。

她慌張地滑動滾輪,試圖在最後的期限裏找到幾個隐藏在其中的錯別字。

聶澤笑了兩聲,說:“韓秦最讨厭別人遲到,所以別睡懶覺了,我現在出門接你,早餐想吃什麽?”

唐笑的大腦高速運轉,從想吃小籠轉到男神說不定不喜歡聞肉味兒,毅然決然地道:“家裏有早餐,我正準備吃呢。”然後迅速挂掉電話,沖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唐笑一邊刷牙一邊照鏡子,這才想起來因為宅家裏已經一周沒有洗頭了,而且因為長時間的熬夜加通宵,她的黑眼圈很重,眼睛裏也全是血絲。

——人生最大的悲劇,就是沒有在合适的時間遇見合适的你……

唐笑迅速洗了個頭,在吹頭發的時候順便敷臉,一邊吞了兩顆玫瑰糖下去,以保證一會兒說話的時候能夠吐出芬芳的氣息。

一個小時後,唐笑人模狗樣地出現在了公寓樓下,一邊等聶澤一邊對着小圓鏡子認真地塗唇釉。

描畫完完美的茜色唇形,唐笑收起唇釉,開始打理卷發。

“嘀嘀。”

唐笑擡頭,聶澤正坐在“坦克”上溫柔地凝視她。

唐笑抿起嘴唇笑了笑,歡快地踩着小高跟蹦上了車。

她一邊整理被壓在屁股下面的大衣一邊問聶澤:“好看嗎好看嗎?”

聶澤看着她的嫣紅的唇一開一合,小小的舌頭時隐時現,喉頭一緊,笑道:“好看。”

“那裙子呢?”唐笑把大衣敞得大大的,露出裏面繡着繁複蕾絲花紋的天鵝絨裙子,以及裙子下面只着一條薄絲襪的小腿。

“好看。”聶澤腦袋裏暈暈乎乎地替她把大衣攏好,簡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說,“怎麽穿這麽少,凍壞了怎麽辦?”

“不冷不冷,”唐笑又掀開大衣,擡起腿道,“那鞋子呢?好不好看?會不會太尖了?”

聶澤抿了抿嘴,捏着唐笑的腳踝把她按回去坐好,一邊說:“不會,很好看,很秀氣。”一邊為她系安全帶。

唐笑尤處在興奮狀态,根本沒在意聶澤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

聶澤緩緩的回身,鼻尖掠過唐笑的卷發,深吸一口氣,在離唐笑鼻尖三寸遠的地方緩緩地說:“用的什麽香水,好香。”

兩人的目光對撞,唐笑終于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慌張地推了聶澤一把:“做什麽呢你。”然後心虛地一邊整理頭發一邊側過身子看窗外。

聶澤的嘴角含着掩不住的笑意,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又說了一遍:“只是覺得你的香水好香。”他的話尾悠長,帶着幾分說不盡的旖旎。

唐笑卻不免驚惶地理解錯了他的意思,低頭嗅了嗅絲巾,問:“真的嗎?韓秦會不會不喜歡這個香水的味道?”

聶澤緩緩地轉過臉,在看到唐笑認真的表情後臉上的笑意盡散:“你說什麽?”?

☆、逗貓

? “我是說……這個香水的味道會不會有點沖……”唐笑被聶澤面無表情的臉看得不禁一個哆嗦,忙改了口。

“不會。”聶澤的聲調毫無起伏,面無表情地把車開出了小區。

——死基佬。

唐笑一邊腹诽一邊撇着嘴朝車窗外翻了個白眼,正好被看後視鏡右拐的聶澤捉了個現行。

聶澤沒吭聲,原本抿成一條線的唇角微微翹了起來。

車行半小時就到了市中心,聶澤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徑自往出口走。

唐笑裹着大衣縮得像個球,四處找大樓內的電梯,卻沒找着,對聶澤喊道:“诶,你亂跑什麽?”

聶澤沒理她,唐笑踮着腳尖追上來,扯住他的大衣後擺說:“你能不能等等我,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聶澤停下步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唐笑,而後視線向下落到她幾乎光裸的小腿上,問:“有你這樣的淑女嗎?”

唐笑:“……”

——難怪說不叫的狗會咬人,平時看上去倒是溫文爾雅的,嘲諷起人來一點兒都不含糊。

聶澤見她不說話,轉身又要走,唐笑忙用力箍住他的小臂,說:“外面那麽大的風,零下好幾度!你要冷死我啊!”

聶澤的嘴角勾了勾,說:“你出門的時候怎麽沒想着零下好幾度呢?”

唐笑簡直要抓狂,瞪着眼睛望着聶澤:“你是不是故意的,這樓裏面不是有電梯嗎?!”

聶澤微微低下頭,視線劃過她半咬着的唇,說:“誰告訴你在這棟樓裏了,這邊只是好停車。”

“……”唐笑松開聶澤,偏頭咬着嘴唇不說話。

——這當是逗貓呢!

一陣悉索聲響起,唐笑的肩膀上多了一份重量。

她向下撇了一眼,聶澤把自己的大衣給她披上了。

輕薄的羊絨大衣尤帶着男子的體溫和清淺的烏木古龍水味道,一下子就把寒風隔絕在外。

唐笑的臉不争氣地被蘇紅了。

“你……你……”她聳了聳鼻子,心虛地大聲說,“外面那麽冷,你這樣會感冒的!”

聶澤“嗯”了一聲,認真地把唐笑的手塞進袖子裏,然後從上到下一顆顆地把扣子扣好,像是在照顧一個不懂事的幼童。

唐笑的心也随着聶澤的手指起伏而顫動,那一雙靈巧的手仿佛有奇異的能量,從上至下,仿若野火燎原般讓唐笑整個人都熱起來。

“好了沒?”唐笑從袖筒裏伸出兩只小手敷在灼熱的臉上,試圖緩解臉上的高熱。

聶澤說:“好了。”而後把唐笑的手拉下來,從衣領裏面理出她的長發,伸出一只胳膊遞給她,道,“走吧。”

唐笑看着他只着襯衫和羊絨背心的上身,細聲細氣地問:“真的不冷嗎?”

聶澤笑出八顆白牙,揉了揉她的腦袋,道:“所以你得跟着我走快點,別跟個小貓似的慢慢爬。”

“你說誰是貓……”唐笑嚷得氣勢洶洶,在觸到聶澤水一樣溫柔的目光時又沒了聲音。

——一個大男人,怎麽能有這樣的眼神?這是犯規!!!

聶澤再次伸出了右邊的胳膊。

唐笑撇撇嘴,“哼”了一聲,挽住了那只溫暖的手臂。

聶澤毫不客氣地順勢把唐笑攬進懷裏,春風得意地步出了停車場。

進到商場裏,溫暖的空氣迅速包裹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唐笑忘恩負義地推開聶澤,準備把衣服脫了還給他。

——剛才一路上不知道多少行人都在看他們倆,真是太羞恥了。

“幹什麽你。”聶澤按住了唐笑解扣子的手。

“還衣服給你啊。”唐笑理所當然地說。

“……”

聶澤作勢環顧了一下四周,問:“你就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脫衣服?”

饒是唐笑的神經再粗,這會兒也反應了過來,說:“那怎麽辦?”

聶澤笑了笑,拉着唐笑的手腕進了電梯。

唐笑不明所以,跟着他的步伐小跑着走進了一家賣衣服的店。

——唔,試衣服順便脫掉,挺機智的。

聶澤拉着唐笑站在店中間看了二十秒,大步在店內轉了一圈,刷刷刷拿下幾件衣服遞給唐笑:“試試。”

唐笑“哦”了一聲,朝他眨眨眼——不過是脫件衣服,要試這麽多嗎?

聶澤手上不動,朝試衣間擡了擡眼。

唐笑只能把包遞給聶澤,老老實實進了試衣間。

畢竟,喜歡試穿新衣服是女人的天性嘛。

唐笑小心翼翼地解開聶澤的大衣放在試衣凳上,一件一件地把聶澤一股腦推給她的衣服拿起來看。

最上頭的是一件灰色的大翻領羊毛大衣,今年正流行的款式,唐笑一直想買,只是懶勁上來了沒來得及出門。

毛衣下面是一件白色的煙囪領連衣裙,簡單質樸,只有鎖骨的位置上鑲嵌了一枚小指尖大小的梭形綠寶石,顯得精巧而別致。

毛衣下面則卷了一條普通的黑色毛呢西裝褲,顯然只是随意拿來搭配的。

唐笑把衣服換上,對着更衣室裏面的鏡子照了照,側身把風衣的腰帶給紮緊了,在左腰前打了一個漂亮的平結。

“好看嗎?”唐笑推開試衣間的門,聶澤正在門口等着。

見聶澤不說話,她在原地轉了一圈,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聶澤抿了抿嘴,粗手粗腳地把唐笑的腰帶給扯開,說:“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腰有多粗?好好的衣服都給你穿醜了。”

“……”唐笑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好吧有那麽一點兒凸起的小肚子,底氣突然有些不足。

又一件衣服推到了唐笑的面前,她有些疑惑地擡頭,聶澤直接把衣服塞進了她的懷裏。

唐笑:“……”

——只試不買還試這麽多,會被打嗎?

重新拿到手的是一件藏青色長外套,立領長擺,唐笑穿上身一試,從脖子到腳踝都被嚴嚴實實地裹住了,整個人和根擀面杖似的,一點身體曲線都顯不出來。

她莫名其妙地走出去,問:“這件衣服是不是太大了?”

“大嗎?”聶澤像打扮洋娃娃一樣給她的脖子圈上一條寬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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