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下來。手腕一轉,将水晶的能量運到了東方皓炎身體內。

約五分鐘後,西月沫兒額頭上出了層細汗,眉頭緊皺,強行将水晶的能量運送到東方皓炎身體裏,林斌一急,“沫兒!住手!”但林斌卻遲了一步,話音未落,西月沫兒噴出一口鮮血,水晶掉在了床上,自己捂着胸口,臉色蒼白。林斌上前摟住西月沫兒,拿袖子為西月沫兒擦去嘴邊的血,“沫兒,你怎麽樣了?”,西月沫兒搖搖頭,推開林斌,下了床,走到東方皓炎身邊。

白淨的手上沾着一些鮮血,拂上東方皓炎的肩膀,順着東方皓炎的後背慢慢滑了下來。西月沫兒緊皺着眉頭,眼眸一閃,雙手一使勁,撕破了東方皓炎的衣服。

林斌眼眸突然放大,嘴唇微張,顯然一副吃驚的模樣。西月沫兒也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東方皓炎的後背,手不知不覺抖個不停,心也不停的顫着。

東方皓炎的後背上,有兩處傷口,已經停止了流血,看起來應該是這幾日新增的傷口,樣子猙獰。西月沫兒認得出來,這是受過刑留下的傷口,然而在其他地方,也有許多傷疤,已經結了痂,目測有一百多。這種刑罰,史書上是有記載的,據說叫做九轉連環鈎,是以純鐵打造的一種彎鈎,有罪大惡極的人,就用這把彎鈎插入犯人身體內,轉九下,然後再拔出來。但是這種刑罰早在創立了四國後就被廢除了。

西月沫兒摸着東方皓炎後背上的每一處傷口,心如刀絞,眼淚也流了下來。她不知道,也想不到一國太子竟會受如此刑罰,而且會有這麽多,可見是在他小時候就在承受這種刑罰,一直到現在。難怪她之前會聞到他身上有血腥味,原來竟是一月一次,難怪那日從雪雁坡下來,帶她回宮的是南宮無缺,而他卻不見了,原來是回東方去受刑。

林斌走上前拍拍西月沫兒的肩膀,沒有說話。西月沫兒閉了閉眼,深呼了一口氣,手心裏冒出白色的光芒,将東方皓炎的後背細細摸了一遍,待西月沫兒的手放下後,東方皓炎的後背已經沒了傷口,全是新生的皮膚。

西月沫兒忍着心痛,深呼了一口氣,再次坐了下來催動水晶,林斌怕西月沫兒再弄成什麽重傷,于是在旁輔助西月沫兒。

約一個時辰後,林斌替東方皓炎蓋上了被子,扶着西月沫兒坐在了凳子上。

“沫兒,你怎麽樣了?沒傷到內腹吧”,林斌看着西月沫兒蒼白的臉,心疼的說道。西月沫兒擦了擦嘴,“沒什麽大礙的”,又看了看東方皓炎,“估計他就要醒了,你去命下人煮些東西吧”,林斌點點頭,“也好,你和光陌也還沒有吃,我命他們多煮點”林斌想着現在這裏有三個病號,唯獨自己身體還好,應該在為他們準備些補藥,補補身子才對。西月沫兒點點頭,沒有說話,林斌便走了出去。

西月沫兒倚着桌子,腦子裏混混沌沌的,自己該怎麽辦?一邊是自己的心上人,十幾年來受盡折磨,一邊是天下人的平安和樂,怎麽選擇,如何選擇?想着想着,西月沫兒倚在桌邊就睡着了。

☆、換血之說

朦朦胧胧之間,西月沫兒感覺有堅實的臂膀抱起了自己,以為是自己太累,分不清了現實與夢境,便也沒有細細追究,心裏很清晰的一種安全感促使着她又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大約已經是午時了,西月沫兒打了個哈欠,想要轉個身子,卻聽到一陣低低的笑聲,很滿足,很開心。西月沫兒一驚,立刻清醒過來,轉頭看向身邊的人,卻見東方皓炎滿臉溫柔的看着自己,寵溺的說道,“醒了?”,西月沫兒吸吸鼻子,難道之前是他把自己抱到床上來的?這個想法剛出來,就被西月沫兒打消了,東方皓炎內傷才剛剛治好,即使身體再好的人經歷了這番變故,也都會感到體虛,如何能抱動一個她?東方皓炎看着西月沫兒發愣的樣子,輕輕一笑,“怎麽?是爺太帥讓你看呆了?”

西月沫兒聞言撇撇嘴,沒有說話。東方皓炎輕輕問道,“紫兒,你現在在這裏陪着我,是不是代表你選擇了我?”,西月沫兒心裏忽然一緊張,緊咬着下唇,搖了搖頭。東方皓炎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你沒有選擇我?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會想要和我一起掉下懸崖?你為什麽會在我受傷時幫我?幹什麽不讓那老頭一禪杖打死我?”東方皓炎的聲音漸漸加大,“紫兒,你心裏明明有我,你明明還念着我,為什麽不肯同意放下前塵往事?為什麽就不能忘了那些不好的事情,讓我們重新開始呢?就算忘不掉,就讓我們都放下不好嗎?”

西月沫兒慢慢坐了起來,“東方皓炎,不是我不肯放下,而是我根本就放不下,那些對我來說太重要了,重若性命!”是啊,她自小吸收的,學習的,都是聖宮裏的四長老教給她的犧牲,堅強,不屈不撓,以天下百姓為先的精神,她不敢放下。從小,都是西月煙雪,西月千儒,林斌他們陪着自己,伴着自己,她不敢無視他們。他有杜婉月,她有南宮楓洵,她怎麽敢忘記,怎麽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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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若性命?”東方皓炎不解的看着西月沫兒,重複着西月沫兒的話。重若性命,她的心從來都不能只屬于自己,這多嬌的江山,難道真的要再加上這麽一縷香魂,添上這麽一絲怨恨嗎?

西月沫兒嘆了口氣,下了床,拂了拂東方皓炎的臉龐,輕輕的說了句,“對不起,或許我就不該給我們一個結識的機會”,然後潇灑的垂下了自己的手,轉身向門外走去。如果當初沒有給自己下封印,或許現在他們兩個就不必這般痛苦,她也不會這麽難以選擇,畢竟,曾經擁有過後的灰飛煙滅比從來沒有更讓人感到心痛。

“紫兒”東方皓炎沒有抓住西月沫兒的手,直直向前撲去,跌在了地上,西月沫兒肩膀抖了抖,腳步停了下來,卻沒有轉身,她怕轉身後,她會不受控制的留在他身邊。“紫兒,我從來沒有傷害過西月煙雪,我只是設計騙你出宮,讓蝶兒有時間對付西月煙雪,實際上我根本沒有傷害過你身邊的任何人”東方皓炎倚在床前,捂着胸口,臉色蒼白。西月沫兒心神一顫,他只有帶自己出宮?他堂堂一個東方太子,沒有理由說假話,何況,東方皓炎是何等驕傲之人,何必說假話來騙自己,那麽如此說來,東方皓炎的話是真,蘇桃的話便是假,蘇桃有什麽理由騙自己,騙所有的人呢?西月煙雪始終是她的親生女兒,打斷骨頭還連着筋,虎毒也不食子啊,什麽讓她如此狠心呢?

“紫……”西月沫兒聽到東方皓炎無力的一聲,但随即沒了聲音,于是不由自主的轉過身來,卻看到東方皓炎嘴角流着鮮血,“皓炎!”,西月沫兒快步跑向東方皓炎,一把摟起東方皓炎,“皓炎,你怎麽了?你不要吓我啊,你到底怎麽了?你快說話哪”西月沫兒邊喊邊用手擦着血,想要阻擋住血,不讓它流下來。眼睛裏的液體不知何時流了下來,心裏莫名的恐慌,“林斌!林斌!你快來啊!快過來啊!”,西月沫兒朝着門口聲嘶力竭的喊着,慌亂的她早就忘記了自己也會醫術。

林斌聞聲趕來,“沫兒,怎麽……”,話還沒說完,林斌就到了門口,看到令人觸景生情的一幕,連忙跑過去,問道,“炎師兄這是怎麽了?”西月沫兒搖着頭,“不知道,不知道,你快救他,快救他啊”林斌連連點頭,“好,好,沫兒,你不要着急‘’說着扶起了西月沫兒,又将東方皓炎扶上了床,手指搭在東方皓炎胳膊上診脈。

不出一柱香的功夫,林斌站了起來,“林斌,他怎麽樣了?”西月沫兒梨花帶雨,着急的看了看東方皓炎。林斌緩緩道,“炎師兄中毒了”,“中毒?!”西月沫兒很是不相信,東方皓炎怎麽會中毒?難道是東方皇上?

林斌點點頭,“是的”,西月沫兒咬了咬手指,“有方法解決嗎?”,林斌看了西月沫兒一眼,才說道,“有”,西月沫兒一喜,“什麽辦法?”。林斌舔了舔嘴唇,“你是聖女,你的血是至純至淨之物,是世間所有陰毒藥物的克星,所以,只要将你的血換進炎師兄的身體內,便能解他的毒”,“換血?”西月沫兒沒想到在這個時代也有換血之說。林斌點點頭,“是的,換血,沫兒,你要想好,換血之後,就意味着你要死,而他便能活”

☆、等我三日

“他中的什麽毒?難道沒有其他解法嗎?”西月沫兒怔了半天,才不甘心的問道。林斌努努嘴,“他中的是翹回春,你自己可以在診治診治”,西月沫兒也不再多說,走上前細細的為東方皓炎診了脈,眉頭緊皺。真的的翹回春。

翹回春,顧名思義,即使是妙手回春的醫師,也會克死在這種毒藥上。這種毒藥,傳說是上一代聖使費盡心血所研制出來的一種毒藥,至今還無藥可解。而林斌能在短時間內想出這種方法,已經很難得了,但讓西月沫兒不解的是,翹回春是聖宮裏的毒藥,從來不會外傳,即使是外傳,也只有魂閣的重要人物知道這種毒藥,而東方皓炎明顯是在不久前才中毒的,那麽就是說,現在這裏有聖宮派來的人手,而且,聖宮已經知道自己身後還有個魂閣,自己所有的勢力都在聖宮的掌控範圍內。但是,既然是聖宮的人下的毒,她該救嗎?她能救嗎?

一番思量後,西月沫兒才說道,“林斌,要怎麽才能換血?”,林斌俏俏唇,絲毫也不感到意外,“不是很麻煩,只要将你二人的手腕割破,搭在一起,以內力輔助,便能逼出血來”,西月沫兒點點頭,“确實不是很麻煩,我們現在就開始”。林斌有些驚訝,“現在?”,西月沫兒擡眼看了林斌一眼,堅定的點點頭,兩根手指一并,在東方皓炎的手腕上劃出一道口子來,鮮血很快就滲了出來,滴在地上。西月沫兒轉過身,“林斌,照顧好香香,她這一年來都活在家人被屠殺的陰影裏,如今好不容易扳倒了南宮蝶,你該給她最大的幸福,最淋漓的快樂,将來生上十個八個孩子,你要帶着他們來給我掃墓知道嗎?你要告訴他們,花開時折折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說到這裏,西月沫兒頓了頓,“将來如果我父王能夠找到我娘親,你要讓東方皓炎好好侍奉他們,替我活下去,替我在雙親前盡孝”林斌突然升起一種罪惡感,掉過頭去,“沫兒,我……”,林斌話還沒說完,西月沫兒自己已經劃破了手,比東方皓炎的傷口還要深,還要狠,鮮血不斷的流了出來,滴在地上。這時,西月沫兒突然笑了,宛如玉蘭花開,美豔動人,卻也凄涼悲傷。

十幾年來為天下百姓所活,為天下百姓而犧牲自我,終于,今日能為他做一些事情,即使是為他死,她也甘願。何況,這也是許多人所希望的,不是嗎?她死了,便意味着聖使與聖女永遠不能成親,天下便與她再沒有關系了。

正當西月沫兒要将自己的胳臂搭在東方皓炎胳臂上時,突然感到脖肩猛得一下劇痛,而後便軟軟的倒了下來,再沒了直覺。

幾個時辰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西月沫兒才緩緩的睜開了眼。

“沫兒,來,先喝些水吧”守在西月沫兒身邊的秦光陌看西月沫兒已經醒了過來,于是端了杯水,要喂給西月沫兒。

西月沫兒看了秦光陌一眼,小口珉了點水,然後又躺了下來。

“沫兒,林斌和東方皓炎已經離開了,這裏有他們二人留下的一封信,囑咐我一定要給你,你還是看看吧”秦光陌從懷裏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西月沫兒。

西月沫兒垂着眼眸看了那封信一眼,拿了過來,緩緩的拆開了那封信。

信封裏有兩張紙,一張是東方皓炎留下的,上面寫着兩個字:等我三日。另外一張是林斌留下的,上面也只有五個字:你心該明了。

西月沫兒看完後搓了搓手指,将兩封信化成了灰燼,扔到了地上。

“沫兒?”秦光陌不明白西月沫兒為什麽這麽做,輕輕喚了一聲。

西月沫兒擡起頭來,“準備馬車吧,待會我們回行宮去”,秦光陌一怔,“你還要回南宮?沫兒,現在可是你逃離聖宮的最好機會”

“誰說我要逃離聖宮?”,秦光陌皺着眉頭看着西月沫兒,他越來越不懂她,她為了東方皓炎可以去死,為什麽不選擇和東方皓炎在一起呢?

“快去吧”西月沫兒偏過頭,催促道。

秦光陌看西月沫兒态度堅決,也不再猶豫,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其實,西月沫兒心裏也是在生氣,看了看手腕上的繃帶,隐隐滲着血液,淡淡的玉蘭香,明顯是東方皓炎所親手包紮的。

東方皓炎根本就沒有中什麽翹回春,只是林斌下的一種病症與翹回春十分相像的迷 藥而已,東方皓炎嘴裏的血也是林斌所給的血包。自始至終,西月沫兒都被林斌玩弄了。他用這個逼西月沫兒認清楚自己的心,認清楚天下人和眼前人到底哪個在西月沫兒心裏更有份量。在西月沫兒昏倒的那一瞬間,她都明白了,都清楚了,而打昏她的,就是林斌!

西月沫兒笑着搖搖頭,起身下了床。

一番梳洗後,吩咐魂閣的人不要出現在聖宮的人面前,然後乘着馬車,二人回到了南宮。

☆、嚣張再現

深夜,南宮的城門口寂寥無聲,一片死的沉寂,卻隐約有火把的光亮。

“站住,城門已閉,任何人不得出入”一個守門士兵攔住了西月沫兒和秦光陌所乘坐的馬車。秦光陌正要準備掀起幕簾,卻被西月沫兒拽了拽衣袖,無奈只能讓西月沫兒去處理。

西月沫兒下了馬車,卻讓那侍衛心神一怔。朱唇玉面,膚如凝脂,青絲松散,白衣翩翩,眉眼間透着無限清亮,這次第,怎一個美字了得?

西月沫兒剛想要開口說話,卻看到一名黑衣女子和一名黑衣男子飄然而下。男子從懷裏抽出一塊令牌,“太子有令,任何人何時何地都不得阻止沫公主進出南宮!”那侍衛猛然驚醒,瞪大眼睛望了望那金黃的令牌,立刻驚慌失措,扔下刀戟便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奴才不知太子有令,冒犯了沫公主,請沫公主贖罪”,西月沫兒看了那金牌一眼,招招手,“起吧,不知者不罪”,“謝謝沫公主,謝謝沫公主”,那侍衛拿起了刀戟,站了起來,不斷的給西月沫兒鞠着躬,一臉獻媚的樣子,讓人看了就生厭。

“萱兒見過聖女”那黑衣女子半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屬下卓言,拜見太子妃”黑衣男子也呈半跪姿态。西月沫兒看了卓言一眼,猜想是南宮楓洵的貼身侍衛,否則不會稱呼自己太子妃。

“都起來吧”,西月沫兒虛扶了一把,才看向萱兒。“萱兒,你不是應該在聖使身邊保護聖使嗎?為什麽會來這裏?”萱兒頓了一下,才說道,“聖女,自您掉下懸崖後,聖使派了大批人馬到處跑尋您,但是卻毫無音訊,四長老知道後就趕來了南宮,如今正在宮裏,所以萱兒才能夠在現在出來接您”

西月沫兒笑着拍拍萱兒的手,“不要辜負聖宮對你的一切希望,你要好好保護好聖使,知道嗎?”萱兒點了點頭,“萱兒明白!”

西月沫兒說這話有兩層涵義,一層是想告訴她她是聖使的人,從聖使接管聖宮那日起便再與自己無關。另外一個,便是沒事不要往她面前跑,她不願意看到她。

“公主,太子說接到您後讓您直接進宮”卓言拱手說道。

西月沫兒思量了一下,如今黑夜進宮,想必是四長老的主意,自己幫東方皓炎逃過了一難,沒有幫聖使,估計是為了這事。

西月沫兒點點頭,“好,不過我還要先送光陌回行宮去,你們兩個就先去吧”說完西月沫兒就要轉身進馬車,卻被卓言攔住了。

“公主,千俊王爺,千儒王爺,林斌将軍現在正在宮裏,不如讓秦王爺也一起進宮吧”卓言不緊不慢的說道。

西月沫兒皺了皺眉,這麽晚了,他們怎麽還會在宮裏?難道是南皇給他們擺宴?

“既然二哥三哥也都來了,那我們就直接進宮吧”西月沫兒沒有理會卓言,轉身和秦光陌商量道。

秦光陌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着點點頭。

“将馬車開進去!”西月沫兒不再多說,自己上了馬車,吩咐道。

“是”車夫應了一聲,便揚起了馬鞭。

守城門的士兵立刻喊到“開城門!”,西月沫兒和秦光陌二人乘着馬車就進了城,卻留下萱兒和卓言二人在風中淩亂。。。。。。

西月沫兒不喜歡被人這樣被迫安排,不喜歡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就被他們所算計,這只是對南宮楓洵的一種小小的反抗而已。

西月沫兒吩咐馬車直接駛入了皇宮內,吓得那侍衛腿不停的顫。

“沫公主到,秦小王爺到”一個太監尖銳的聲音在西月沫兒剛剛下馬車後便響了起來。西月沫兒也不理那人,直接進了柯桦殿。

西月沫兒進了殿,便站在了大殿中央,既沒有行禮,也沒有說話。

“沫兒,你為何駕着馬車進宮那?”南宮嘯見西月沫兒一副嚣張跋扈的樣子,威嚴的問道

“我跌下懸崖受了重傷,沒辦法走那麽遠的路,南皇,要怪就怪你設宴的這個地方離宮門太遠了”西月沫兒毫不在意的甩了甩頭,張狂的說道。

南宮嘯有些氣結,手指顫了顫,“你……”

“沫兒!”西月千俊半嚴厲半輕柔的喚了一聲,又拱手對南宮嘯說道,“南宮叔叔,沫兒自小被我們寵壞了,所以說話有些放肆無理,還請南宮叔叔不要見怪”。

南宮嘯招招手,“罷了,你們這些人年輕氣盛,大好的青春裏,就讓你們放肆一回得了”

西月沫兒看見了西月千俊,“二哥!林斌!”,歡喜的喊了一句就跑了過去,摟上了西月千俊的胳膊,卻沒有理會林斌。居然敢欺騙自己,算計自己,呵呵,好,很好。哼!

林斌自然看透了西月沫兒的意思,無奈的笑了笑,炎師兄啊,這回我們都慘了。

☆、你給四長老去解釋吧

西月千俊寵溺的摸了摸西月沫兒的頭,卻假裝生氣的道,“小九,還不快給南宮叔叔道歉!”西月沫兒撇撇嘴,不情願的轉了個身,剛要張口說話,卻看到南宮嘯“仁慈”的招了招手,“罷了,難得沫兒這丫頭如此開心,今日朕也就不計較了”。

西月沫兒其實巴不得南宮嘯這樣說呢,于是轉過身來,拉着西月千俊的胳膊不停的搖着,“二哥,你看南皇都不要我道歉的”,西月千俊摸了摸西月沫兒的頭發,“好了,都要及笈的姑娘了,怎麽還纏着哥哥撒嬌呢‘’

不等西月沫兒開口,西月千俊就接過了話,“二哥,怎麽我不見得小九一看到我就挽着我胳膊撒嬌呢”說着,西月千儒還嘆了口氣,“我這個三哥做的還真是失敗啊”。西月沫兒此時立刻說道,“小九對每個哥哥都是一樣的”。西月千儒挑挑眉,“是嗎?”。西月沫兒盡可能用最真誠的神色點了點頭,西月千儒卻喝了口酒,“唉,不知道那天是誰說大哥太過嚴肅,二哥……唔”西月沫兒眼眸一瞪,那不是自己曾經在西月千儒面前發表的選夫論嘛。乘西月千儒還沒說完,西月沫兒一把捂住了西月千儒的嘴。

“大哥太嚴肅?那二哥呢?嗯?小九,你将手拿來,我聽聽千儒要說什麽”西月千俊的一聲“嗯?”,弄的西月沫兒不知怎麽辦才好,一個勁的搖頭。

正當西月沫兒感到窘迫時,傳來低低的笑聲,西月沫兒聞聲看去,見到南宮楓洵緩緩起身,接着溫潤的說道,“二位王爺何必糾結沫兒曾經說過什麽呢?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談來有什麽意思呢?”接着,話鋒一轉,“沫兒三日後及笈,按西月的風俗,還要準備獻花儀式,恰巧聖宮四長老決定在沫兒及笈那日與我成親。諸多事宜,還需要二位多多幫忙啊”

西月千俊也收起了開玩笑的樣子,正色道,“我身為小九的兄長,自然會幫襯着,這樣吧,小九的及笈禮由我準備,南宮太子就悉心準備成親吧”

南宮楓洵點點頭,“那就多謝千俊王爺了”,西月千俊招招手,“我西月的九公主及笈本也就是我西月的事情,談何謝與不謝?”南宮楓洵看了西月沫兒一眼,見她面色淡然,一副毫不在乎,無所謂的樣子,心裏稍稍安了安。

“沫兒,你救走了東方皓炎,是不是該有一個說法?”西月沫兒心知南宮楓洵這是要算後賬,于是在腦子裏飛速轉着想一個能騙到南宮楓洵的理由。可是還沒有想出來,就聽到南宮楓洵說道,“四長老已經在我太子府了,你還是向他們解釋吧”南宮楓洵垂下眼睑,明明知道她的心思,又何必讓她說出口來傷的自己體無完膚呢?

當日親眼看她為他不惜一切的對抗自己,最後陪那人一起掉下懸崖,可知他心裏有多痛?為一個男人去死,這需要多麽深厚的感情才能做到?而且,恐怕當時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會如何,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心裏怎麽想。

“啊?那,好吧”西月沫兒自然沒有看到南宮楓洵的難過,還傻裏傻氣的啊了一聲,勉強的回答道。

南宮楓洵淡淡的嗯了一聲,拂袖走了出去。

“光陌,等會照顧好我二哥三哥,我去去就來”西月沫兒提起了秦光陌,西月千俊,西月千俊,卻獨獨沒有提到林斌。林斌自然聽出來西月沫兒還是在生氣,無奈的笑了笑。

“小九?”不等秦光陌回答,西月千俊就先皺起了眉頭。小九救了東方皓炎,這事在秦光陌送來信的時候,他就知道聖宮四長老也來了南宮。

世人皆知,聖宮以保護天下安危為主,聖宮的人都心系天下,記挂百姓。而唯獨聖宮四長老四人,陰狠毒辣,掌管刑罰,沒有什麽大事從來不會出世,當天小九跌下懸崖,南宮楓洵紅了眼,派了許多人到懸崖下尋小九,自己也曾經多次下懸崖找人,直到四長老來了南宮,說鳳凰玲并沒有回歸聖宮,就說明聖女并未逝世,所以南宮楓洵才安心下來。現在讓小九去見四長老,反抗聖使,可不是小錯,倘若沒有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那麽小九今日必定會受罰,讓他如何安心?

西月沫兒給了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便跟着南宮楓洵離開了。

“林斌啊,我看這沫兒是鐵心不肯理你了那”秦光陌看着林斌望着西月沫兒擔心的眼神,幸災樂禍的說道。

林斌收回眼神,“我看那天你傷得不夠是不是?”

秦光陌努努嘴,沒有說話。

西月千俊和西月千儒同時一笑,“喝酒!喝酒!哈哈……”

☆、就和她娘一樣賤

西月沫兒跟在南宮楓洵身後,兩人一起走在街上,南宮楓洵在前,西月沫兒在後,南宮楓洵擡頭挺胸,器宇軒昂,而西月沫兒卻腳步發虛,走得踉踉跄跄的。

西月沫兒心裏不停的抱怨着,明明宮外有南宮楓洵的馬車在,他卻不讓她坐,還讓她陪着他一起走回太子府,這大半夜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她又好久沒吃飯,現在又餓又冷,弄得她頭昏眼花。

南宮楓洵走在前面,看起來毫不在乎西月沫兒,實則不停的用餘光掃西月沫兒,她的不舒服,他全看在眼裏。他也心疼她,可是他也氣,氣她如今難受成這般樣子也不願意向她求助,難道讓她向他說句軟話就這麽難嗎?

不知不覺,二人走到了太子府。

南宮楓洵沒有敲門,而是直接上前打開了大門。

大門剛剛打開,從就裏面飛出一縷氣線,直向西月沫兒而來。正在神游的西月沫兒頓時一驚,頭一偏,閉上眼睛,伸出手來想要迎上那縷氣線。正當氣線飛到西月沫兒臉前時,南宮楓洵揮揮衣袖,打回了那縷氣線。閉着眼睛的西月沫兒等了半天也沒等來想象中的疼痛,放下手來睜開眼睛,卻見到南宮楓洵正悠哉悠哉的站在那裏低笑。

“南宮楓洵!”西月沫兒喊了一聲,向南宮楓洵走去。還沒走到南宮楓洵身邊,一個青色的身影擋住了西月沫兒的路,“沫丫頭!你果真越來越放肆了!”西月沫兒心裏一怯,“大,大師傅”。西月沫兒想到這四個人在太子府,卻沒想到她剛來就會被大長老所襲擊,不由得心裏顫了顫。

大長老哼了一聲,“虧你還知道我是你師傅”,說完,又回頭看了南宮楓洵一眼,說道,“你為何,對聖使如此無禮?”西月沫兒咬了咬手指,“那個,我,嗯……”,西月沫兒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什麽理由。這時,南宮楓洵溫潤的說道,“先別問了,進屋再說吧”,大長老低頭,恭敬的說道,“是,聖使”,南宮楓洵也不多說,甩了甩衣袖,進了府,大長老看了西月沫兒一眼,也跟着南宮楓洵走了進去。

西月沫兒在身後撇了撇嘴,憑什麽在聖宮裏這麽不公平,聖使是獨尊,而她卻要做那三個老變态的徒弟,但也就是想想,西月沫兒便也跟了上去。

當初西月沫兒被北堂凝悅帶到聖宮時,跟在北堂凝悅身邊的男人其實就是聖宮現在的四長老。北堂凝悅離開後,也是這四長老帶西月沫兒進聖宮拿了鳳凰玲,暫時掌管了聖宮。在聖宮裏,也就只有四長老也就是她的四師傅對她是百般疼愛,其他的三個長老無不到處挑她的刺。

“沫兒見過二師傅,見過三師傅,四師傅”西月沫兒進門後,二長老,三長老,四長老都坐在椅子上。

二長老和三長老都撇了西月沫兒一眼,沒有說話,四長老招招手,示意西月沫兒不要害怕,又說道,“這些日子不見,沫兒又漂亮了不少啊”,西月沫兒咧着嘴笑了笑,“四師傅又拿沫兒開玩笑了”,兩人同時一笑。

南宮楓洵坐在了最上方,大長老坐在了南宮楓洵稍下方,二長老,三長老,四長老并排坐在了大長老下方,獨獨西月沫兒站在中間。

“沫丫頭,我問你,為什麽聖使要滅了那東方皓炎,你卻要救她?”大長老掃了南宮楓洵一眼,見南宮楓洵面色淡然,于是私自開口問道。

“大師傅,這,聖使是可以亂殺人的,但聖女可不能啊,這你們是知道的”西月沫兒一副無辜的樣子,大長老點點頭,“所以呢?”西月沫兒眼珠轉了幾圈,“所以聖使要殺了東方皓炎,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這,四位師傅當初可不是教我要真心向善的嘛,我要是不救東方皓炎,不就是不聽四位師傅的話麽,所以我就斷然救了東方皓炎”

大長老眯了眯眼,“說得倒是振振有詞”。此時二長老接上了話,“你說聖使亂殺人,沫丫頭,對聖使不敬,該當何罪!”西月沫兒眼眸瞪大了幾分,完啦,算來算去怎麽算丢了這個,怎麽辦?怎麽辦啊?這個謊要怎麽圓呢!

“沫丫頭,怎麽不說話啦?”三長老也擊了西月沫兒一擊,看你這小賤人怎麽躲過這一劫,哼,這小賤人跟她娘一個樣,都是賤人。

“沫兒這丫頭說起話來從不經過大腦思考,二哥三哥何必咬文嚼字呢”看着西月沫兒苦惱的樣子,四長老有些不忍心,畢竟也是個追尋夢想的小丫頭,如何真的能做到真的一心為蒼生而活呢。

“四弟,你又偏袒這丫頭”二長老很不爽的抱怨了一句。四長老剛想要回嘴,南宮楓洵卻溫潤的說道,“想必沫兒作出如此決定也是有理由的,你們就不要再詢問了”,四人都低了低頭,恭敬的說道,“是”。

南宮楓洵淡淡的嗯了一聲,“沫兒,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快回去吧,免得你二哥三哥擔心”,西月沫兒早就想聽南宮楓洵的這一句話了,縱使心裏開心,但面上倒也沒表現出來,恭敬的俯了俯身子,“是,多謝聖使”,說完,便退了出去。

到了太子府外,西月沫兒才長舒了一口氣。正要離開,清顏清澀落在了西月沫兒身旁,看見西月沫兒的時候,二人同時紅了眼眶,“公主,你可回來了,吓死我們了”,二人抱住了西月沫兒,眼淚噴湧而出,當她們知道西月沫兒跌下懸崖的時候,她們也派出了許多人馬和風徕的人一起尋找西月沫兒和東方皓炎,但總是無功而返,如今見到西月沫兒安然無恙的站在面前,心裏很是高興,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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