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日,大約快要到正午時,西月沫兒神志不清的轉了個身,手習慣性的搭在了一旁,但卻摸到了軟軟的床褥,西月沫兒不放心的又摸了摸,但依舊沒有那熟悉的懷抱,沒有熟悉的玉蘭香,更沒有熟悉的那個人。西月沫兒意識到這一點猛的坐了起來,“皓炎!”,門外的梅姨聽到了西月沫兒的呼聲,立刻推門走了進來,恭敬的說道,“公主不要緊張,少主臨走前說讓公主醒來便梳洗梳洗,用完膳後靜待出城時辰”,西月沫兒聽完後脫口而出,“那他呢?”,梅姨偷偷笑了一聲,公主如此緊張少主,看來少主的人生會重新改寫了“回公主,少主說他去為出城做準備了,讓公主不要擔心”
西月沫兒聽完後深呼了一口氣,心裏安了不少,她多麽害怕,怕自己能和東方皓炎在一起只是一個夢,害怕夢醒後一切又恢複到原來的樣子,他不在她身邊,她要為天下而嫁給南宮楓洵,那是個噩夢,她怕!
“公主?”梅姨見西月沫兒沒有說話,坐在床上有些發愣,有些疑惑的問道。“啊?”西月沫兒不明所以的擡起頭來,随即又明白了,“奧,那個,你去打些水來吧,唔,好像沒什麽,你先去吧,我有事再告訴你”,梅姨應了一聲,便下去了,不多時,就端來了溫水,伺候西月沫兒梳洗了一番,又端了飯菜上來。
西月沫兒坐在飯桌前,看着一桌飯菜,她卻沒了食欲,他不在,她也沒胃口吃,于是拿着筷子不停的撥弄着碗裏的飯。
“公主,如果不想吃就先喝藥吧,少主吩咐我為你準備了些補藥呢”,梅姨見西月沫兒不停的撥弄飯菜,知道是少主不在,她不想吃,這才提到了她按少主走之前寫下的藥方煎好的藥。
“補藥?皓炎吩咐的?”西月沫兒想了想,自己最近好像沒有動用過靈力,似乎不用補啊。
“是”,梅姨早沒了之前在山莊裏的那種不屑,瞧不起人的态度,反而恭敬,溫柔了許多。
西月沫兒皺了皺眉頭,撅着嘴,沒有說話。梅姨便也不再多說,走出房間就端來了一碗看起來黑漆漆的藥。
西月沫兒豪爽的接過藥,看了梅姨一眼,似乎下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便将碗搭在了嘴邊。大約五分鐘,西月沫兒一直保持着喝藥的姿勢,小臉整個被碗口埋得嚴嚴實實的。終于,梅姨受不了了,“公主?公主?”,西月沫兒這才放下了碗,用帕子擦了擦嘴,“嗯?幹嘛?”
梅姨低頭看了藥碗一眼,不禁有些不敢相信,裏面的藥竟然一口也沒少。“公主,你喝了那麽長時間,怎麽……怎麽……”,梅姨居然找不出形容詞來形容碗裏藥的情況。
西月沫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抱住了梅姨的身子,可憐的看着梅姨,小臉幾乎皺到了一起,“梅姨,藥藥苦,沫兒不想喝喝!”梅姨本來就受了不少打擊,這下又被西月沫兒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了,看着西月沫兒柔弱的眼神,她心裏不禁軟了軟,畢竟這還是個孩子啊,少主在裏面放了黃準,獨磙已經不合适了,竟然還放了嚟凨,這些藥雖然用過後效果好,恢複的快,但是卻也是最苦的三味藥。
一番思量,梅姨終于還是狠了狠心,搖了搖頭,扳開西月沫兒的手,“少主的吩咐,我不敢不從”看到西月沫兒憂郁的眼神,她又端起藥遞給了西月沫兒,說道,“公主,還是快喝吧,少主說必須要看着你喝完的”,西月沫兒見來軟的不行,吸了吸鼻子,瞪了那碗藥一眼,抱起了胳膊,頭扭到了一邊,“小爺又沒病,幹嘛要喝藥,不喝不喝,就-不-喝!我看你家少主才有病了呢,你還是端給你家少主去喝吧!”
西月沫兒話落,突然從門外傳來了低低的笑聲,西月沫兒和梅姨聞聲轉過頭去,東方皓炎已經到了門口,“就知道你不會乖乖喝藥”,看見東方皓炎,西月沫兒先是一喜,但随即又撇過頭去,該死的東方皓炎,離開前還要給我留一碗這麽苦的藥。
“少主,這,公主她……”梅姨為難的走到東方皓炎身邊,端着手裏的藥,不知道該怎麽給少主解釋。東方皓炎看了一眼,端過了藥,揮揮手,“你先下去和風徕準備馬車吧”,“是!”梅姨不放心的看了西月沫兒一眼,便離開了。
“爺有病?嗯?”東方皓炎端着藥走到西月沫兒身邊,坐了下來,挑眉問道。
西月沫兒轉了轉眼眸,換上了笑嘻嘻的一副嘴臉,附在東方皓炎身旁,嬌柔的說道,“你怎麽會有病呢?皓炎,你看這藥,黑乎乎的,多難看啊,喝下去會變醜的,難道你想以後和一個醜女人在一起嗎?”,東方皓炎隐着笑意,“嗯,這藥确實有些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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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月沫兒心裏一樂,“就是嘛,難看死了,喝了一定會變醜的”,西月沫兒打死也沒想到,東方皓炎居然說,“可是爺喜歡醜女人啊”,西月沫兒瞪大了眼睛,醜女人!
“好吧,變醜就變醜吧!”只要你喜歡就好,西月沫兒只是說了前半句,後半句硬是噎在了嘴裏,沒說出口。東方皓炎輕笑了一下,“這藥是來治你身體裏的毒的!”,“毒?”,西月沫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忘了嗎?梅雪和蘭裳給你下得那個讓你寒毒發作時間紊亂的”東方皓炎解釋到,怎麽這麽厲害的寒毒她能輕易忘了呢?
“這樣啊,看來還不得不喝了”,西月沫兒皺了皺眉頭,看着那碗藥自語道。“不行,這藥裏有獨磙,最能補精血,你也要喝!”西月沫兒突然想起了東方皓炎身體還沒完全恢複,于是想出來這麽一招,她既不用多喝,也能補他的精血,哈哈,她真是太聰明了。
東方皓炎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你先喝!”,西月沫兒臉上掩不住的笑意,她可真是聰明啊,想着,便端起了藥碗,忍着喝完了一半,遞給了東方皓炎。東方皓炎看着西月沫兒小臉皺在一起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便仰頭喝了剩下的半碗藥。
東方皓炎輕輕放下了藥碗,走到了西月沫兒身邊,西月沫兒正得意的想着自己真聰明,卻突然被一溫熱物體堵住了嘴,正要推開,身子卻被扳倒在了東方皓炎的懷裏,“唔,唔”,西月沫兒努力想要推開東方皓炎,因為她嘗到了那苦味從東方皓炎嘴裏慢慢過渡到了自己嘴裏。東方皓炎緊緊按住西月沫兒的身子,讓她根本躲不開。
終于,在西月沫兒即将窒息時,東方皓炎放開了西月沫兒,西月沫兒不樂意的看着東方皓炎,“不是說好要一人一半的嘛,你怎麽說話不算數啊”,東方皓炎挑挑眉,“有嗎?我說你喝,我也喝,但是好像沒說要一人一半的啊!”西月沫兒還想着還嘴,卻被東方皓炎拉了過去,“時間不早了,再不走,那破太子就追上來了”,說着,就拉着西月沫兒往外走去。西月沫兒想着,也是,有什麽事還是先出城再說吧。
二人走出了門,就看到梅姨和風徕,以及許多隐衛站在馬車旁。
“少主!少夫人!”所有人見到東方皓炎和西月沫兒走了出來,笑着齊聲喊到。
東方皓炎忍着笑意,淡定的點了點頭。西月沫兒臉有些微紅,任東方皓炎将自己拉上了馬車。
“怎麽?害羞了?”東方皓炎摸了摸西月沫兒的臉,懷疑的問道。西月沫兒拍開了東方皓炎的手,“沒有!我從來不知道害羞二字怎麽寫!”,“嗯,也是!”東方皓炎笑着說道。二人便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鬥嘴了。
說話間,所有人都出了南宮京城。
☆、誰的胸小?
“如今已經出了京城了,你不打算看看南宮的風景?”東方皓炎轉移了話題,和她這麽吵下去不知道要吵到什麽時候呢。
西月沫兒立刻轉過身子,要掀起錦簾,“看啊,怎麽不看!來得時候都沒看過,現在一定要好好欣賞欣賞!”
東方皓炎微微一笑,垂下眼眸,輕皺了一下眉頭,珉着嘴,任西月沫兒在窗口胡鬧。
“嗯,不愧是古代的郊外啊,到底不一樣”,西月沫兒閉着眼睛,享受着陽光,和風輕輕拂過她的臉龐,吹起了幾根青絲。
“古代?公主,你在說什麽那,這是聖世第一百二十七代”梅姨獨自一人騎着一匹小紅馬走在馬車旁,看見西月沫兒掀起了錦簾便附過來想要和西月沫兒說話解解悶。這車隊裏都是男人,除了西月沫兒,她沒有能和誰說話的機會。
西月沫兒猛得睜開眼睛,看着梅姨眨了眨眼睛,完了,說漏嘴了。“那個,梅姨啊,是你聽錯了吧,我說得是南宮,南宮的郊外!”西月沫兒鄭重的點點頭,表示是梅姨聽錯了。
“南宮?聽錯了?”梅姨側着腦袋,有些不相信,她練得是主子教給她的至上武功,能聽到百米內的任何聲音,又怎麽會聽錯公主的話呢,可是見西月沫兒鄭重的樣子,她又不得不相信,難道自己耳朵真的有問題了?
“是啊,梅姨,你聽錯了,我說的一定是南宮,不是古代,我在這世上活了十五年,難道能不知道現在是聖世一百二十七代嗎?”西月沫兒說完就放下了錦簾,轉身坐了下來,拍拍小胸口,舒了一口氣。心裏正罵道,臭梅姨,幹嘛聽那麽清楚,吓我一跳,萬一讓你知道其實我不是十五歲,而是三十多歲的一個女人怎麽辦!
東方皓炎看着西月沫兒的一系列動作,不明所以的眨眨眼,走到西月沫兒身邊,望了望西月沫兒的胸口,西月沫兒警惕的看着東方皓炎,發了發愣,手放在胸口處沒有動。東方皓炎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意,但很快又隐了過去,一本正色的說道,“紫兒,你拍胸幹什麽?難道還嫌不夠小嗎?”
西月沫兒嘴角抽了抽,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又擡頭看看東方皓炎,突然紅了臉,然後猛的拿下自己的手,昂起頭來,挺了挺胸,喊到,“你的胸才小呢!”東方皓炎輕笑了一下,“錯了,紫兒,我的胸本來就是平的,怎麽會有小這一說呢?”西月沫兒狠狠錘了東方皓炎的胸膛一下,推開東方皓炎坐到了對面,随手翻起一本書來。
東方皓炎也跟着走了過去,“怎麽樣啊,紫兒,手感不錯吧,而且是平的吧”東方皓炎露着一口白牙,得意的說道。然而西月沫兒卻一聲不吭,依舊看着手裏的書,恍若未聞。東方皓炎又問道,“紫兒?紫兒?!”,西月沫兒還是一句話也沒說,東方皓炎輕輕拍了拍腦門,紫兒平常再怎麽胡鬧到底還是個女孩啊!女孩的臉皮本來就薄,更何況怎麽會喜歡別人說自己胸小呢!
意識到這一點,東方皓炎便拉了拉西月沫兒的袖子,“紫兒~~,紫兒~~”,西月沫兒拱了拱鼻子,拍開東方皓炎的手,繼續看書。東方皓炎附在西月沫兒身邊,一把摟住了西月沫兒,“紫兒,我錯了好不好,你的胸不小,是我的胸小好不好?你不要生氣好不好?”西月沫兒看着東方皓炎,現在的他就像一個得不到糖的孩子,看起來是那麽可憐,“你的胸本來就是平的,哪裏有小了!”,西月沫兒盯着東方皓炎的胸膛,不滿意的說道。“不是不是,紫兒,我的胸也會長得,現在就是小,很小,不小他也得小”東方皓炎見事情有了點轉機,立馬貶低自己擡高西月沫兒。怎麽哄個媳婦這麽難呢!
西月沫兒噗嗤一笑,似乎男人的胸到了一定時候就不長了吧,這人。。。東方皓炎見西月沫兒笑了,立馬摟進自己懷裏,打鐵要趁熱有木有啊!“紫兒,不生氣了好不好”,西月沫兒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她本來就沒有生氣好不好,只是自己不知道要和東方皓炎辯些什麽,這才不理會東方皓炎的。西月沫兒鑽到了東方皓炎懷裏。
“怎麽我們這樣便出了南宮京城嗎?”以西月沫兒對南宮楓洵的認識,就算南宮楓洵會放自己離開,也一定會多加阻撓的,如今卻平安出了南宮京城,一點動靜也沒有,她不得不問一句。
東方皓炎眼眸深了深,“知道昨日南宮楓洵為什麽會放我們離開嗎?”,西月沫兒頓時集中起精力來,她本來也納悶呢,怎麽南宮楓洵之前怎麽都不放手,而突然會改變主意,放他們離開了呢。
“昨天燕禹風也去了太子府,他的目的就是要讓南宮楓洵放我們離開”,東方皓炎為西月沫兒解釋到。
☆、火燒琉桦殿
西月沫兒心裏已經大致想到了,但還是不願意相信的問道,“你親眼看到了?”,東方皓炎看了西月沫兒一眼,清聲說道,“他想瞞過別人也罷,怎麽可能瞞得過我”。
西月沫兒低下眼眸,心裏震驚可不小。如果按東方皓炎的話來說,那麽自己和親南宮便是南宮楓洵和燕禹風的一個計謀,可是,到底自己和親南宮,會對他們有什麽好處呢?如今水晶就在自己手裏,相信除了林斌和五哥,光陌以外,沒有人會知道了,那他們的目标又是什麽呢?
西月沫兒一時想不透, 咂着嘴暗自琢磨着,南宮楓洵應該不是為水晶而來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手裏有水晶。
當初秦光陌拿水晶時,只有萱兒看到了,而萱兒那邊她也打聽過,她根本就不知道是光陌拿走了水晶。
突然,西月沫兒眼眸放大了不少,民心!是民心,南宮楓洵要的是民心!
現在世人都知道東方皓炎和西月沫兒兩個人背叛聖世,背叛聖宮,背叛聖使。這樣一來,西月沫兒不為天下着想的罪名就坐實了,這個聖女就會被世人所唾棄。而東方皓炎,只會被說成在聖使大婚之日,強行拐走了聖女,毀了聖使的幸福,小人之名便也扣了上去。而南宮楓洵,整件事情,他是一個受害者,所有人都會向着他,即使是今日起兵攻向東方,那這些百姓也會十分同意,甚至會将南宮楓洵說成是沖冠一怒為紅顏,畢竟他是聖使,如今他也已經握住了民心。
“想明白了?東方皓炎偏過頭問道。西月沫兒臉色有些發白的點了點頭,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南宮楓洵會這般對她。這個溫潤的男子,在她心裏始終不曾變過,他還是他,那個不惜一切拿着金參救自己的男人,那個和自己聊天聊着聊着便會忘形的男人,他對她有恩,她終是無法将他劃為壞人的行列。
東方皓炎自然明白西月沫兒的心思,摸着她的頭發,緩緩的說道,“幸虧今天我帶人燒了他的琉桦殿”否則你怎麽忍心傷害他,東方皓炎只說了前半句,後半句想說卻又沒說。
他放火燒琉桦殿時,南宮楓洵正在裏面和燕禹風談話,他給宮裏所有侍衛都下了藥,琉桦殿一旦燃起來,不會輕易撲滅,宮裏又沒人,因此一定會調一些看城門口的去救火,而自己身邊的這些隐衛,早就解決了剩下的所有士兵,如此,出京城時才會無人阻撓。
“你帶人燒了他的琉桦殿?”西月沫兒驚呼一聲,難怪起床後沒見過他,原來竟是跑去燒別人的宮殿,難怪出城的時候沒有人阻撓,肯定是這人收拾了宮裏的人,南宮楓洵沒辦法,才調回了城牆上的人,畢竟這是目前京城裏唯一能用的人了。
“下重手了嗎?”西月沫兒立刻問道。這兩個人,她不希望其中任意一個會出事。東方皓炎搖搖頭,“其實我那時真是想他死的”,西月沫兒輕皺了下眉頭,她怎會不知道他想要他死呢?
“估計短時間內那破太子就會登基了,到時候便風雲具變了”東方皓炎喃喃自語道。南宮的那老頭子早就不禁折騰了,今日琉桦殿一燒,恐怕就支持不了了。
西月沫兒當然也知道東方皓炎說得是什麽,輕輕動了動眼睑,沒有說話。
二人相互依偎,便也再無話。
直到夕陽西下,二人用了晚膳,馬車也一直沒有停,繼續向前走着,東方皓炎和西月沫兒渴了就在馬車裏喝,餓了就在馬車裏吃,累了就在馬車裏睡。
“少主!”一名男子不知何時落在了馬車旁邊。東方皓炎聞聲立刻清冷起來,淡淡的說道,“嗯,南宮如今怎麽樣了?”,西月沫兒也開始伸長耳朵聽起來。
那男子聽少主問起了南宮,便立刻回報起來,“回少主,據風朔來報,琉桦殿燒了三個多時辰,南宮太子身上無傷,在宮殿燃後一刻鐘便離開了火場”,東方皓炎嗯了一聲,男子繼續說道,“南宮皇帝一病不起,皇後心神恍惚,似有瘋癫之症”,東方皓炎依舊淡淡的回了一個嗯字,男子又說道,“據說今日南宮去了一個道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各行各業,樣樣精通,治國就像玩游戲一般,因此得到了南宮太子的重用”東方皓炎不動聲色,男子說道,“屬下回禀完畢,先行告退!”東方皓炎這才多說了三個字,“下去吧”,男子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紫兒,你說南宮楓洵到底傷了還是沒傷?”男子走後,東方皓炎又恢複了原狀。西月沫兒搖搖頭,“他那種人估計受了傷也一定會裝出沒受傷的樣子,這些,倒也說不準”,東方皓炎贊同的點點頭,西月沫兒又說道,“既然琉桦殿能燒三個時辰,那麽火必定不小,而他在一刻鐘後才出來,那麽多多少少都一定會有些傷”,東方皓炎臉上綻出一抹微笑。
☆、路途遇刺,寒毒并發
東方皓炎正想要說什麽,剛動了動嘴唇,便立刻警惕起來,接着,就聽到梅姨喊到,“風徕,保護少主!”,駕着馬車的風徕聞聲拉住缰繩,點了點腳尖,飛身上了馬,站在馬背上,拔出利劍警惕的看着四周。梅姨也在同一時刻跳下馬,只是手裏多了一條皮鞭。
在馬車停下的瞬間,西月沫兒由于身子不穩,精神一恍惚,險些跌出馬車,幸虧東方皓炎一把攬住了西月沫兒,穩住了身形。
“怎麽如此不小心?”東方皓炎皺着眉頭看着臉色有些發白的西月沫兒,眼裏濃濃的緊張和擔心。
西月沫兒突然感覺眼皮很重,腦子裏一片空白,沒有意識的搖搖頭,珉着嘴,玉手緊抓着東方皓炎雪白的衣袖,生生抓出了皺。
東方皓炎感覺到西月沫兒的異常,突然明白了什麽,雙手放開西月沫兒,坐在了西月沫兒身後。西月沫兒沒了支撐,身子跌在了座上。
東方皓炎運了運氣,在西月沫兒後背上輕點了幾下,封住了西月沫兒的幾個重要穴位。西月沫兒呼了口氣,眼睑不停的顫着,渾身開始透着冷氣。東方皓炎立刻提起內力,輸向西月沫兒的身體裏。
西月沫兒只感覺到一股暖流湧入自己身體內,慢慢的包繞着自己,心底的寒意漸漸退去。
而在此時,馬車外已經打得熱火朝天了。梅姨剛剛跳下馬,一股戾氣便直沖腦門。風徕察覺到梅姨那邊的動靜,劍鋒一轉,飛身攔住了那戾氣的主人,落在了梅姨身旁。
風徕定睛一看,不禁放大了瞳孔,而後又壓下心裏的震驚,淡定的說道,“不知聖宮三長老來此有何貴幹?”,三長老沉着老臉,将劍背在了身後,“哼,聖使願意放過那小賤人,我可不願意,小子,勸你還是乖乖讓開,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風徕瞪了三長老一眼,“我家少夫人不是小賤人,你這老頭,別想傷害少主和少夫人絲毫!”,梅姨甩了甩鞭子,“你這糟老頭,再敢亂說,姑奶奶我封了你的口!”
三長老不屑的哼了一聲,“就憑你們?”,風徕招招手,“所有隐衛聽我命令,出來!”風徕話落,幾百隐衛落在了地上,無不目光凜冽。
三長老勾起了唇,輕蔑的看着那幾百隐衛,“這麽點人也敢出來現眼!”,說着,便揮了揮手,“聖宮隐衛,出來!”,話落,地上也多了幾百隐衛。
風徕眯了眯眼,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但面色上依然淡然,跟着少主這麽些年,多多少少也學了點壓倒敵人的氣勢,可是,怎麽少主還不見出來啊。
“小子,倒有點厲害”三長老看着風徕,眼裏露出一抹贊賞。風徕撇過頭,誰稀罕你的贊賞。梅姨此時甩起了鞭子,“廢話少說,要打便打吧!”,風徕也跟着梅姨向三長老開始出擊。三長老長袖一揮,和風徕,梅姨打了起來。
兩方的隐衛看領頭人打了起來,便也開始動起手來。
馬車內,東方皓炎的內力還在輸進西月沫兒的身體內,西月沫兒臉色蒼白,嘴唇微抖,頭上隐隐冒着一層細汗。
馬車外,風徕和梅姨不敵三長老,很快就被打落在地,風徕臉上劃上了一道血痕,梅姨捂着小腹,嘴角有一絲血跡,兩人氣呼呼的看着三長老。三長老愉悅的欣賞着二人的表情,臉上笑開了花。“你們不是要保護那小賤人嗎?嗯?這樣就倒下了?太不禁打了吧!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當着你們的面毀了他們!”三長老前面的話說的很溫柔,後面卻突然冷厲起來,話音剛落,手上多了一股烈火,沖向了馬車。
梅姨和風徕頓時瞪大了眼眸,“不要!”
烈火離馬車越來越近,三長老的笑越來越放肆,聲音越來越大,回響在天空上。
然而,就在這時,馬車突然被一股力沖破,所有人都看向馬車,三長老的笑也停了下來。只見東方皓炎一身勝雪白衣,抱着西月沫兒紫色的身影,從天上慢慢降落。東方皓炎将西月沫兒抱到了離戰場較遠的地方,溫柔的說道,“我封住了你的幾個穴位,寒毒暫時不會發作,你稍等片刻,我解決了他們在幫你壓制寒毒”,西月沫兒雙手壓在地上,支撐着自己的身體,臉色蒼白,嘴裏吐出一個“好”字。東方皓炎點點頭,“今天爺便把他的腦袋送給你!”說完,東方皓炎便起身走回了那沒有烽火的戰場,西月沫兒想阻止東方皓炎,但始終沒有說出口,她的身子已經支持不了讓她再說話了。
☆、我沒有不喜歡你
“你終于敢出來了!”三長老看着東方皓炎慢慢走向自己,心裏萬般不爽,明明就快要殺了他了,怎麽就讓他這樣躲過去了,可惡!
“哼!”東方皓炎厭惡的看了三長老一眼,又看向風徕和梅姨。二人歡喜的對視一眼,又看向東方皓炎,“少主!”,東方皓炎點點頭,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看三長老,毫無語氣的說道,“今日是你傷本太子兩個手下,又侮辱了我東方未來的太子妃,本太子定将你----分屍!”
風徕和梅姨起了身,站在東方皓炎身旁。三長老撇了東方皓炎一眼,嘲笑道,“分屍?就憑你?小子,你是否太猖狂了些?”梅姨氣極,走上前一步,怒喊到,“你這混蛋,說得什麽鳥話,我家少主比起你來不知道厲害多少倍,你就等着受死吧!”
“呵,本長老還真想看看到底誰更厲害!”三長老自恃有靈力,而東方皓炎一介凡夫,只有一身內力,想要将他分屍,簡直是妄想,他敢保證,他連他一根手指都碰不到。
“最好相信本太子,今日必是你的死期!”東方皓炎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
“那就來吧!”三長老話落便提起靈力,一個鷹爪便抓向東方皓炎。“梅姨去保護少夫人,風徕去滅了聖宮所有隐衛!”東方皓炎丢下一句話給梅姨和風徕,自己飛身接上了三長老的招。
“是,少主!”梅姨和風徕同時回了一聲,看着東方皓炎應付起三長老來并沒有什麽緊張,才轉身按東方皓炎的吩咐去做了。
而西月沫兒這邊,在東方皓炎剛迎上三長老時,萱兒輕輕落在了西月沫兒身旁。
西月沫兒已經沒有心神在乎萱兒要幹什麽了,她在模模糊糊之間看到東方皓炎對三長老出手,她怕東方皓炎應付不來三長老,畢竟三長老已經練習了幾十年的靈力了,而東方皓炎卻根本不懂靈力,能力懸殊,她不得不擔心。
“聖……聖女”萱兒看着西月沫兒臉色蒼白,虛弱不堪的樣子,眼裏抹上一層愧疚。其實正如聖女那日離開時所說的,這天下,本來就與她無關。身為聖女的苦,她怎會不知,她和她,是一起長大的,她的隐忍,她的犧牲,她都看在眼裏,這些日子來,她知道她和東方太子之間有了感情,理智告訴她要阻止他們,但是她又不願意阻止,她的幸福,她沒有權利插手。何況,聖女一直對她不鹹不淡的,她不知道如果她阻止了他們,她會怎麽對她。
西月沫兒看也不看萱兒一眼,“我早就不是聖女了,你還是叫我九公主吧!”西月沫兒的聲音裏透着一種清涼,但也隐隐的在發顫。
萱兒低下眸子,“好,九公主,屬下,屬下奉三長老之命,前來帶你回聖宮……”萱兒說着便開始吞吞吐吐起來,西月沫兒閉了閉眼,手指磨着地面,接上了萱兒的話,“回聖宮治罪是嗎?”
萱兒聞言擡起眸子看了西月沫兒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是”。
西月沫兒細細的看了一眼,聖宮的隐衛雖然是被四位長老親自培養的,但明顯還是不敵皓宇閣的隐衛。聖宮的隐衛正在慢慢減少,皓宇閣的士氣旺盛,取勝只是片刻之間。而東方皓炎那邊,三長老雖然在使用靈力,但明顯是很弱的,可能是昨日被東方皓炎打傷還沒有恢複的緣故吧,總之東方皓炎能夠應付自如。而梅姨,也正在除去聖宮的隐衛往自己這邊趕。
突然,西月沫兒擡起頭來,看着萱兒,動了動嘴唇,“萱兒,你可還記得你曾經是我的人?”,萱兒一怔,她怎麽會突然這麽問?雖然詫異,但還是回答了,“萱兒與九公主曾經朝夕相處四十五個日夜,十四個春秋加三百二十八天,怎會不記得?”
西月沫兒心神突然清晰了不少,她從來不知道萱兒會将自己與她相處的時間算得如此清楚,從來不知道原來萱兒陪在自己身邊已經這麽長時間了。西月沫兒嘆了口氣,“萱兒,你知道為什麽我會對你不冷不淡嗎?”,萱兒珉了嘴,“萱兒知道,九公主不喜歡聖宮,自然就不喜歡萱兒”。
西月沫兒搖着頭苦笑了一下,“錯了,錯了”,萱兒一愣,錯了?她不是讨厭自己?西月沫兒繼續說道,“我沒有不喜歡聖宮,聖宮以天下為先,聖宮的人各個都是英雄豪傑,不怕犧牲,先天下之樂而樂,先天下之憂而憂,奉行大地皇者之命,守護四國,我又什麽資格評判讨厭你呢?”
☆、萱兒心生怨恨,林斌傷其救急
“聖女……”萱兒很是不解的輕輕呼喚到。西月沫兒清楚的聽到萱兒聲音中那一絲可憐的顫抖,心裏也有些不好受,用勁咬了咬下唇,在東方皓炎沒有戰勝三長老之前,她不能昏迷,否則,将會給東方皓炎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萱兒,我們已經相識将近十年了吧,十年來我們談話的次數并不多,但是我卻也知道,你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你這份守候的情我無法回報,但是它也并不是讓我對你熱情的理由,只是因為你屬于聖使。無論你曾經在我身邊多少個日夜,只要聖使一現世,你都必須要回到聖使身邊,保護聖使,而我與你,将再無關聯。”西月沫兒周身彌漫着清涼和哀傷。
其實,十年時間,她也無法做到對萱兒一點感情都沒有。萱兒守了她十年,說到底,她還是欠着萱兒一份情,一份守護的情。即使知道,她守護自己只是因為聖使還沒有現世,而她卻是聖宮目前的主人,但是卻也對萱兒有種隐隐的親密。
西月沫兒頓了頓,繼續說道,“有時候,擁有後的失去,才是最痛心的逝去。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從來沒有”
萱兒的手漸漸收緊,臉色也隐隐白了起來。原來,擁有後的失去,才是最痛心的逝去,這一切,竟是如此!
西月沫兒不再說話,低着眸子緊咬着下唇。她感覺得到,東方皓炎點得那幾處穴道正在被寒毒慢慢沖破。萱兒也不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麽辦,聖使與聖女,理智上應當歸于聖使,但心裏卻是不願意傷害聖女。她明白,今日一旦帶着聖女回到聖宮,聖女将要面對的是什麽。
這時候,梅姨剛好趕了過來,倒吸了一口涼氣,“公主!”,西月沫兒猛地擡起眸子,淺淺一笑,然後身子便軟了下去,癱倒在了地上。拖延了這麽長時間,終于等來梅姨了。梅姨看到西月沫兒倒在地上,立刻跑到她身邊,推開萱兒,扶起西月沫兒,“公主,公主,你怎麽樣了?公主?”
萱兒珉着嘴,手足無措,西月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