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兒努力睜開眼睛,“還……還好……皓炎,皓炎”,梅姨明白西月沫兒要說什麽,點點頭,“公主,少主可以應付那老頭的,你放心吧。”梅姨摸着西月沫兒冰冷的身體,從心底冒出一絲寒意,這寒毒,怎麽這般兇險?
萱兒聽到西月沫兒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擡起眸子。她和自己說話時都是那般流利,而梅姨一來,她便癱軟的倒下去。呵,原來那番話是假的,是她說來騙自己拖延時間的,明白了這一點,萱兒不忍的閉了閉眼,手不知不覺捏成了拳頭。既然你無情,那我何必有義!
萱兒放拳為掌,靈力積在掌心裏,狠狠的拍向梅姨,解決了梅姨這個女人,她便帶她回聖宮。梅姨一心想着西月沫兒的寒毒,對身後的事渾然不知。而西月沫兒朦朦胧胧間,感覺到一絲戾氣,無意間向萱兒那個方向瞟了一眼,看到萱兒正要對梅姨出手,心裏一驚,用盡渾身力氣推開梅姨,“走開!”
梅姨被西月沫兒突然的這一舉動驚住了,有些發愣。西月沫兒推開梅姨後用胳膊撐着地面,而萱兒看到梅姨被推開,自己又收不住掌,也有些驚慌。眼看着萱兒的發出的掌就要打到西月沫兒的天靈蓋上,梅姨才驚呼到,“公主!”西月沫兒此時也沒有心力對抗萱兒,閉上眼睛。罷了,看來今日便是我命絕之時了,不如就還她一命吧,也好安她十年的心。只是,皓炎,我們下輩子再見吧。
梅姨要撲到西月沫兒身邊保護她,但終是再趕不到了。萱兒想要收掌,但也是有那心沒那力了。就在這時,一縷氣線扣住了萱兒的手腕接着,一個掌風将萱兒掃倒在地。
梅姨消化了這一變故,跑到西月沫兒身邊,“公主,公主”,西月沫兒深呼一口氣,睜開眼睛,再看時,身邊卻多了兩個人,一個是林斌,另外一個,則是秦光陌。
秦光陌正看着萱兒,眼中隐隐藏着一些什麽情緒。林斌走上前扶着西月沫兒,喂了一顆藥丸。
西月沫兒心智漸漸變得清晰。“林斌,你們怎麽來了?‘’這是西月沫兒看到林斌和秦光陌時說得第一句話。
林斌看到西月沫兒能夠流利說話了,這才舒了一口氣,想想剛才,幸虧他們來得及時,否則他真不知道,萱兒那一掌拍在她天靈蓋上,她會怎麽樣。“千儒王爺擔心你們二人會有危險,就派了我們沿途保護,又傳信給皇上,讓皇上派人到西月邊境接你們。幸虧今日來得及時啊!”,“那我二哥三哥呢?”西月沫兒想到她的兩位哥哥還在南宮,脫口問道。林斌看了秦光陌一眼,“二位王爺還在與南宮談論解除婚姻之事”
西月沫兒點點頭,看向遠處跌倒的萱兒,眼神不由得變得淩厲起來,今日倘若不是她推開梅姨,那麽今日喪命的便是梅姨,而她自己也将會被迫帶回聖宮去。“你身為聖使的守護者,怎可以濫殺無辜?!”
萱兒聞聲擡起眼睑來,一眼看破了西月沫兒眼裏的冷意,心裏一顫,但想到西月沫兒利用自己的心拖延時間,便不快的說道,“屬下今日來便是受三長老之命帶聖女回聖宮的,那個女人擋在聖女前面,我如何帶聖女回去?”
西月沫兒剛要說話,便聽到遠方三長老的一聲痛呼,所有人都轉眸看向東方皓炎那裏。
三長老從半空中跌倒在地上,萱兒一驚,“三長老!”,西月沫兒眼眸閃了閃,看來她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東方皓炎不能抵抗聖宮的人了,依她看東方皓炎的招式,他的盈化江山已經到了第九層,只要能夠突破第十層,他便是天下無敵。而南宮楓洵的天絕神功,比起他來還有些不足為提,但是只要南宮楓洵學通聖宮的所有靈力,他們之間的戰争将會天昏地暗,日月失色。
“我們過去吧!”西月沫兒慢慢站起身來,梅姨扶着西月沫兒,讓西月沫兒一步步走得穩當起來。
“林少将軍的藥倒真是管用啊”梅姨看着臉色漸漸恢複的西月沫兒,喜笑道。林斌搖搖頭,“那是炎師兄離開天玑崖時吩咐我煉制的,就是為了防備沫兒寒毒發作”,秦光陌輕笑一聲,“沫兒那,你不是不願意理林斌的嘛”西月沫兒聞聲看了林斌一眼,林斌輕罵道,“可惡!”,秦光陌這回笑得更是燦爛了。西月沫兒無語的笑了笑,又說道,“光陌,我有讓你扶萱兒嗎?”
秦光陌在所有人離開的時候扶起了萱兒,帶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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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光陌看了看柔弱的萱兒,說道,“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嘛,等會利用小萱兒威脅三長老也好啊”。
西月沫兒撇撇嘴,還不是你喜歡萱兒,不忍将她扔在那裏嘛,這麽多蹩腳的理由。
幾人再無話,一直走到東方皓炎身邊。
此時東方皓炎已經站在了三長老面前,而其他皓宇閣的隐衛,已經滅了聖宮大半的人數,其餘一些殘存的隐衛站在三長老身後,畏懼的看着東方皓炎。
東方皓炎看到西月沫兒臉色已經恢複了大半,溫柔一笑,伸手拉過西月沫兒,“藥可還管用?”,西月沫兒點點頭,“嗯,很好用”。
☆、他還不能死
三長老看到萱兒也被秦光陌抓在手裏,眼裏閃過一絲陰狠,“賤人,你果然夠心狠手辣!”
西月沫兒知道三長老那一聲賤人罵的就是自己,輕皺了皺眉,但随即又舒展開來,對着三長老微微一笑,三長老看着西月沫兒那無害的微笑,突然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面。以前,她也是這般對他的,那時候,她多麽可人啊。三長老心神恍惚,輕輕從嘴裏冒出兩個字,“凝悅……”,西月沫兒突然明白了,這三長老定是對自己的娘親有什麽感情,結果因愛生恨,所謂恨烏及烏,自然也是恨自己的。
三長老喚出那二字後突然清醒過來,暗罵自己怎麽還記得那個女人。但他嘴上卻不是這麽說的,“小賤人,你施了什麽妖法?!”,西月沫兒的翹翹唇,“三師傅,你口口聲聲罵沫兒小賤人,只是不知道沫兒做了什麽,哪裏體現出沫兒的賤了?”
東方皓炎寵溺的看着西月沫兒一笑,林斌也搖搖頭,完了,這沫兒的孩子性一起,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下去。秦光陌直感覺到自己的嘴抽了抽,沫兒也太鬧騰了。三長老氣結,“臭丫頭,你……你,可惡!”,西月沫兒好心安慰道,“三師傅,你要小心啊,別氣出病了,你病了,沫兒會非常非常心疼的。”
“臭丫頭,你給我閉嘴!”三長老已經身負重傷,卻依然聲音壯實,西月沫兒不禁有些感嘆靈力果然是好東西。
“聖女,求您別再氣三長老了,他已經年過半百了,禁不起您這樣折騰了”萱兒掙開秦光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向西月沫兒求情道。西月沫兒轉過身來,被萱兒的動作吓了一跳,而同時她也注意到,萱兒稱呼她為您,這是一種尊重有木有。
所有人也都看向萱兒,尤其是秦光陌,眼裏無限的掙紮與無奈,還有深不見底的苦澀。她是聖使的守護者,她就像聖女一樣,只能守護聖使,今生今世都不得出嫁。他們之間又何其艱難。
三長老看到萱兒向西月沫兒下跪,不由得覺的萱兒有些窩囊,“萱兒,給本長老站起來,你可是聖使的守護者,你的地位,除了聖使與我四位長老外便是最高的,她一個小小的聖女,給你提鞋都不配,怎麽值得讓你下跪!”萱兒搖搖頭,“長老,您的意思萱兒明白,只是,聖女終是聖女,聖宮的規定本來就是不合乎情理的”,三長老頓時一怒,“什麽合不合乎情理,聖女就是全天下最卑微的女人,說到底,她嫁給聖使,就是給聖使暖床,拱聖使取樂的!”
西月沫兒臉上寫滿了怒意,胸口起起伏伏,預示着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東方皓炎眼神變得凜冽起來,幾乎能夠凍死一個人。
聖女是全天下最卑微的女人,說到底,她就是為聖使暖床,拱聖使取樂的。這話回蕩在衆人的耳旁,久久不能散去。
終于,東方皓炎打破了一時的沉寂,“紫兒,爺給你說過,會将他的頭砍下來送給你,今日,爺便實現這個承諾!”東方皓炎說着便走向三長老。三長老一臉的得意,“哼,即使你殺了我又如何?她最終還是聖使的,是為聖使暖床取樂的!”三長老最後一句說得很清晰,很重,于是便一字不差的落在了東方皓炎耳朵裏。
東方皓炎一步一步走得極重,一直以來,知道她在聖宮的日子不好過,所以從來不開心,卻不曾想,聖女的地位竟然如此低下,低下到她給萱兒提鞋都不配,低下到她去暖床取樂!他忍不了,也受不了,他不準有任何人動她,說她半個不字。
“東方太子!”萱兒跪在地上喊到。雖然聖女的身份真的很低下,而且讓三長老這些說出口,對西月沫兒會造成傷害,那她也不會允許有人對三長老有所傷害,三長老也是聖宮的一根頂梁柱,他他不能出事。
東方皓炎的腳步不停,渾身散發着冷意。萱兒一把抓住西月沫兒的衣角,“聖女,求您救救三長老啊,他怎麽說也是您的師傅啊!您怎麽能夠放任東方太子做出這樣的事呢?”西月沫兒低着眼睑望了萱兒一眼,“師傅?呵,你聽過那個師傅天天罵着自己徒弟小賤人的?我不能殺人,但不代表我不能看別人殺人,今日便是殺了他又何妨!”
萱兒聽得明白西月沫兒話裏的堅定,但還是不死心,“聖女……”
東方皓炎在走近三長老後,突然伸出手來,火紅的火焰熊熊燃燒,慢慢逼近三長老。三長老看着那火焰,驚呼道,“盈化江山!” “不錯,這正是盈化江山第九式,你既然要死了,就讓你死得痛快些!”
說着,東方皓炎的手慢慢移向三長老。三長老眼裏不盡的恐慌,就在這時,大長老落在了三長老身旁,手上靈力一轉,打開了東方皓炎。
萱兒頓時一喜,大長老!西月沫兒眼眸眯了眯,東方皓炎也皺了皺眉頭。
“沫丫頭,你當真下得去手?”大長老望了眼三長老,嘆了口氣說道。
西月沫兒回複道,“我已經與聖宮脫離了關系,為什麽下不去手?”三長老一怔,他沒想到西月沫兒會這麽說。
“沫丫頭,你以為你還回鳳凰玲便不再是聖女了嗎?其實,只要你還活着,你這一生都屬于聖宮,你就是聖女!”大長老嘆着氣說道。話裏無盡的無奈。
西月沫兒低下眸子,“皓炎,放他走吧,如今他還不能死”,東方皓炎皺着眉頭看了西月沫兒一眼,甩甩衣袖,哼了一聲,“滾!”
“謝東方太子!”大長老向東方皓炎道了謝,便帶着萱兒和三長老離開了。
☆、東方皓炎,你到底在氣什麽?
涼風清透着每個人的心,誰都沒有說話,是不想說,還是不知道說什麽,已經沒有人分得清了。
許久,風徕帶着大約一百來個隐衛走過來單膝跪在地上,“少主,聖宮四百八十名隐衛全數殲滅”。東方皓炎淡淡的嗯了一聲,吩咐道,“為林少将軍和秦小王爺準備馬車,半個時辰後繞過浦唯嶺從長阜道前往西月”。風徕應道,“是!”東方皓炎不等隐衛起身,便先拂袖離開,上了馬車。
梅姨心裏驚訝萬分,“公主,這……”,西月沫兒看着東方皓炎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有些苦惱的咬了咬手指,“沒事,可能他累了吧”,梅姨疑惑的問道,“累了?”,西月沫兒肯定的點點頭,一臉的真誠,“對!就是累了。”看梅姨還想要說什麽,西月沫兒先提道,“我去看看他!”說完,也不給梅姨再開口的機會,就擡步離開了。
西月沫兒進了馬車後,就看到東方皓炎一臉的不開心,風流的半倚在座上。西月沫兒走上前,一臉的獻媚道,“爺,您生氣啦?”東方皓炎看了西月沫兒一眼,又閉上眼睛,沒有說話。西月沫兒也不着急,“爺,您真的生氣啦?”東方皓炎依舊沒有說話。西月沫兒又說道,“爺,別氣了好不好?紫兒也是在為你着想啊,倘若今日殺了三長老,天下烽煙必定四起,到時候東方就不止要面對南宮了,還有聖宮。聖宮是天下的主心,面對聖宮就形同于挑戰天下那!”
西月沫兒話說完很久,東方皓炎也沒有出一聲,西月沫兒不禁有些氣惱,“東方皓炎,你到底在氣些什麽?你說出來好不好,就算今天你殺了三長老又如何,你以為我們還能走出南宮嗎?前途本來無限茫茫,倘若再加上聖宮的阻攔,你用什麽帶我出南宮啊!”話音剛落,東方皓炎睜開了眼,伸手将西月沫兒攬進了自己懷裏,“西月沫兒,就算挑戰天下,我也有足夠的能力帶你出南宮!”
西月沫兒一怔,他的語氣裏隐隐透着霸氣,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就算挑戰天下,我也有足夠的能力帶你出南宮……
西月沫兒潛意識中忽略了話裏的意思,欣喜的說道,“皓炎,你肯理我了啊!”東方皓炎輕輕捏了一把西月沫兒的腰,“別給爺逃避話題,爺還氣着呢”,西月沫兒吸了吸鼻子,“三長老确實還不能殺的啊”,東方皓炎恨恨的道,“他最是該死!當初如果不是他,凝悅姑姑怎麽忍心和西月叔叔別離十五年之久,如果不是他……”說着說着,東方皓炎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麽,立刻住了口,注意着西月沫兒的動靜。
西月沫兒将東方皓炎的話一字一句都聽了進去,心裏猛的一顫,娘親離開西月,離開父王,離開他們這些兒女,都是因為三長老?她自小沒有娘親,是因為三長老?
“娘親?”西月沫兒很是淡定的問了一句。東方皓炎吐了口氣,“沒什麽,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不說也罷!”
西月沫兒見東方皓炎沒有想說的意思,便壓下了自己心裏的疑惑,不再說話。
“紫兒,你該相信爺,爺可以對付聖宮那些會靈力的東西。不怕告訴你,就算聖宮全部出動,爺也不把他們放在眼裏”。東方皓炎頓了頓,說道,“你可知道,今日只要三長老一死,聖宮幾乎就能夠瓦解,他南宮楓洵沒了聖宮,看他用什麽再和我較量!”
西月沫兒眨眨眼,“你能夠對抗聖宮?”“爺能覆了這天下!”西月沫兒收到這句話,先是一怔,随後想到,東方皓炎能夠打敗三長老和燕禹風,其能力幾乎天下無敵,如果不是靈力超強的人,應該都不是他的對手。
西月沫兒側了側身,摟上了東方皓炎的腰,“我信你!”東方皓炎突然笑得宛如花開,低頭吻上西月沫兒的唇,淡淡的玉蘭香和勿忘我就這樣在唇間交織着。
他怎會不知道,在他與人打鬥時,她的那一份害怕。他想要她相信他,他的能力沒有多麽弱,反而是天下最強的。
西月沫兒回應着東方皓炎,軟綿綿的感覺讓她心神一醉,突然,下唇傳來一絲痛意,西月沫兒不禁皺了皺眉,想要推開東方皓炎,但東方皓炎卻把抱着西月沫兒的手緊了緊,嘴裏鹹鹹的味道送到了西月沫兒的大腦。西月沫兒一使勁,推開了東方皓炎,摸了摸下唇。
血,這是西月沫兒看到的液體。他居然咬破了自己的嘴!
“東方皓炎!”
“嗯?”東方皓炎恍若不知的看着西月沫兒,一臉的無辜。
“你幹嘛咬我!”
“誰讓你先氣我的”東方皓炎看着西月沫兒唇上一點鮮紅,不由得勾起了唇。
“你!你不是都不生氣了嘛!”
“誰說我不生氣了?我告訴你了嗎?”東方皓炎挑挑眉,不以為意的說道。
“你!那……那你到底在氣什麽?!”西月沫兒幾乎氣結。天啊,從來都是她西月沫兒氣得別人說不出話來,如今卻是被人氣得說不出話,欲哭無淚有木有!
“我氣什麽?西月沫兒,你竟是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在氣什麽?”東方皓炎突然站了起來,眸子裏無限的無奈和冷意。
西月沫兒一怔,我的爺啊,如今是您氣我,怎麽反而您又被氣到了呢!
☆、我答應你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西月沫兒嘴犟道。東方皓炎聽完,二話不說,繞開西月沫兒走出了馬車。
西月沫兒不明所以,看着東方皓炎決絕的背影突然感覺一陣委屈,自己真是犯賤才跑過去叫他三聲爺,犯賤才跑過去向他認軟,她西月沫兒,無論前世今生,什麽時候向別人認過軟?他居然,居然氣了自己,還不理自己!簡直是不可理喻!想着想着,西月沫兒紅了眼眶,甩甩衣袖坐在了座上,眼淚像珍珠一般滾了下來。
突然,馬車再次打開,淡淡的玉蘭香飄了回來,西月沫兒轉頭,便又看到了那如雪的身影。
東方皓炎看到西月沫兒梨花帶雨的模樣,皺了皺眉頭,走了過來,摟過西月沫兒,喑的說道,“別哭了,爺心疼”,西月沫兒這下哭得更厲害了,手上使着勁推着東方皓炎,“你不心疼,你才不會心疼,你走得那麽決絕,怎麽會心疼!”,東方皓炎緊緊抱着西月沫兒,“爺就是心疼你,放不下你,才回來看你的啊。紫兒,別哭了”,西月沫兒不再推東方皓炎,随手拉起東方皓炎的衣服,又擦眼淚,又擦鼻涕的,“那你幹嘛還要走!”
東方皓炎無奈的看着西月沫兒,眼裏卻是無盡的寵溺,“我以為你知道我在氣什麽,卻不想你根本就不知道”
西月沫兒停止了哭泣,手裏拿着東方皓炎的衣服,擡起頭來眨眨眼,問道,“你不是在氣我勸你放了三長老嗎?”。東方皓炎搖搖頭,輕輕敲了一下西月沫兒的額頭,“爺氣的不是你讓我放了那老頭,而是……”,說道這裏,東方皓炎頓了頓,眼裏多了幾分深邃,“而是你的心裏還有聖宮”西月沫兒一怔,原來,他放了三長老只是因為自己一句話。原來,他氣的不是因為為了自己的一句話放走三長老而後悔,竟是因為自己心裏還有聖宮。
是啊,她心裏還有聖宮,她不願意傷害聖宮的人,也不願意看到四位師傅在自己面前一一而亡,不論三長老到底對她好不好。
東方皓炎給了西月沫兒一會考慮的時間,就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和那四個老頭在一起已經十年了,多多少少總會有些感情,不管他們對你如何,你都不忍心看到他們亡去,是不是?”
西月沫兒低着頭,“是,我做不到真正的冷心冷情,對于聖宮,我付出了太多,我不忍心看着自己曾經費心費力支撐多年的聖宮就此毀于一旦,何況,四長老對我也算是寵愛,三長老畢竟是四長老的兄長,就單靠四長老的面子,我也想着放過三長老。”
東方皓炎心裏一軟,伸手讓西月沫兒的頭靠在自己肩上,“我不是要你對聖宮的人冷心冷情,只是不想你對聖宮還抱有什麽深情。紫兒,你答應我,從現在起,除了四長老,聖宮的人一概清淡對待”
西月沫兒一把推開東方皓炎,望着他期盼的雙眸,東方皓炎也看着西月沫兒的眼眸,一切話語皆在不言中。西月沫兒猶豫了一番,肯定的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東方皓炎舒了一口氣,多麽害怕她還對聖宮有感情,多麽害怕她不答應自己。聖宮的人表面上都是義善之人,實際上卻死守着大地皇者逝世前的混話,淨幹着見不得人的勾當,一百多年來,聖宮拆散了多少有情人,埋葬了多少女子的靈魂,他不能讓她陷在那種地方,聖宮,他遲早會帶人滅了那裏,廢了聖使和聖女的制度。
“少主,半個時辰已過,需要啓程嗎?”風徕站在馬車外戰戰兢兢的問道。馬車裏面少主和少夫人吵架的聲音他們那些隐衛都聽到了,看到少主從馬車裏出來,他們都還真是為少夫人擔心呢,但是看到少主又回去,心裏倒安了安,少主是愛少夫人的,怎麽舍得讓少夫人獨守空房呢。
“啓程吧”東方皓炎淡淡的回答道。但随即又添了一句,“讓皓宇閣隐衛開路,若有擋路者,無需多言,立斬不赦!”,風徕一喜,立即道,“是!”
但馬車還沒有動,林斌和秦光陌進了西月沫兒和東方皓炎的馬車。二人看到西月沫兒窩在東方皓炎懷裏,都是一笑,随即打趣道,“倒真是良辰美景啊”,西月沫兒問道,“什麽良辰美景啊?”,秦光陌笑着說道,“回鄉之時,時時都是良辰啊,英雄抱着美人,豈非美景?”西月沫兒聞言小臉一紅,尴尬的笑了笑。
東方皓炎看到西月沫兒害羞,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摸着她的頭發,“你們兩個來這裏幹什麽?”
秦光陌聽到東方皓炎的話突然住了嘴,推了推林斌,林斌也一臉的不自然。東方皓炎不看他們,倒在溫柔鄉裏,“有什麽話快說,不說就滾出去”
林斌輕咳了一聲,走上前了一步,“那個,炎師兄,那個馬車太硬了,我們想和沫兒在一起”,“和紫兒在一起就不要想了,你們可以選擇用輕功”
林斌聞言扁扁嘴,轉身拉過秦光陌就走了出去。
“我說過炎師兄不會同意的吧”馬車外傳來了林斌的聲音,秦光陌突然吵到,“幹什麽不同意!那個哪裏是馬車,明明是馬拉車,怎麽他東方皓炎不帶着小沫兒坐那個那”
“秦小王爺,隔窗有耳”東方皓炎慢悠悠的抛出這麽一句,馬車外便沒了聲響。
西月沫兒側着頭問道,“你給他們準備的是馬拉車?”東方皓炎頓時有些委屈的說道,“這裏找不到我們這麽好的馬車”
西月沫兒噗嗤一笑,她真不知道林斌和秦光陌兩個大男人坐在馬拉車上是什麽樣子。
“時間還早,我們睡會吧”東方皓炎拉着西月沫兒躺了下來,西月沫兒也沒有反對,一場寒毒,她倒真的累了。
☆、曾經的誓言可當真?
七天後,東方皓炎等人到達了南宮的邊關,在這七日來,因為有皓宇閣隐衛開路,魂閣的隐衛暗中保護,所以太平了不少,只要離開南宮邊關,向西再走百裏,便能到達西月邊境。
“林斌,你想你府裏的小媳婦了沒?”秦光陌在馬上無聊的随口問道。
林斌和秦光陌兩個有身份的風流才子,才不會願意去乘馬拉車。早在啓程前就奪了兩名隐衛的馬,騎馬趕路。
林斌聞言只是淡淡的撇了秦光陌一眼,“如果你想萱兒的話就告訴我,我不介意哪天向她轉達一下”。
秦光陌否認道,“鬼才想那丫頭,聖宮的人,小王爺我看不上!”,林斌勾了勾唇,“最好如此!”秦光陌甩了甩頭,“哼!”
林斌緊了緊缰繩,眼睛望向遠方,怎能不想她,這些日子來日日想,夜夜想。思念她面上的朱唇,思念她清素的容顏,思念她身上月季花的味道,可是,看不到她,摸不到她,終于能體會到所謂的相思之苦,入骨入心。
馬車內,西月沫兒被東方皓炎擁着,手裏繡着一個即将成形的香囊,聽完秦光陌和林斌的對話,說道,“也真是為難林斌了,新婚燕爾,大哥卻派他到南宮來”,東方皓炎捏了捏西月沫兒的手,拂去她身上的一種傷感,才說道,“沒辦法,能者多勞嘛”,西月沫兒笑着說道,“也是!大哥又不傻,才不會放着人才不用,”
說完,剪斷了手裏的細線,将香囊遞給東方皓炎,“你要的香囊”,東方皓炎好奇的接過香囊。這香囊可是今天他想起來紫兒曾經答應他要送他的,這香囊裏裝的,正是玉蘭花,在外面繡的,也是玉蘭花。“紫兒,你好棒啊,居然是雙面繡。”
西月沫兒得意的笑着,“當然,送給你的能差嗎!”說完,又奪過香囊,“我幫你系上吧”,東方皓炎頓時眼眸一閃,幹脆的說道,“好!”紫兒還沒有主動和他親密過呢,這次機會,他可不能放過。
西月沫兒可不知道東方皓炎在想什麽,小心翼翼的将香囊系在了東方皓炎的腰間的玉帶上。剛剛系好,西月沫兒稍微擡了擡頭,看着東方皓炎腰間挂着自己所做的香囊,眉眼之間都是笑意。
東方皓炎摟過西月沫兒,四眸相對,只有濃濃的情,剪不斷。東方皓炎漸漸吻上西月沫兒,品嘗着她嘴裏的味道,但似乎怎麽都不夠,他根本無法滿足。
突然,東方皓炎放開西月沫兒,扳直了她的身子,緊緊抱住了西月沫兒,從馬車的窗口飛了出來。
西月沫兒被東方皓炎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等反應過來,馬車頃刻間炸成了碎片。西月沫兒的小臉蒼白,“怎麽會這樣,誰有這麽大本事?”,東方皓炎安慰道,“‘沒事的,可能是南宮楓洵來了’”。
話音未落,南宮楓洵帶着大長老,二長老和四長老落在了地上。
林斌,秦光陌,梅姨,風徕以及皓宇閣其他隐衛還沒從剛才的變動中反應過來,呆呆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馬車居然炸了,在所有人眼皮低下居然炸了。
“沫兒,幾日不見,你倒變得神采奕奕了”南宮楓洵溫潤的說道。西月沫兒還沒來得及說話,東方皓炎便先開口道,“那是自然,做本太子的女人,本太子斷不會委屈了她”,說着,便将胳膊伸了起來,摟住了西月沫兒。
西月沫兒翻了個白眼,這人可真是。。。。。。
南宮楓洵眼眸深了深,緊緊盯着東方皓炎的手卻依然溫潤的說道,“今天本太子來,是想問問沫兒,曾經誓言可當真?”西月沫兒一怔,但随即明白了,南宮楓洵說得誓言是指自己曾經說過的那句,寧負自己也絕不負天下。
東方皓炎沒有說話,他也想知道,到底在她心裏,還有沒有天下,有沒有聖宮。
“真也有假時!”西月沫兒慢悠悠的抛出這麽一句話,然後解釋道,“我說過,寧負自己也絕不負天下,此話曾是真,但如今,我找到了比天下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他”西月沫兒的手抱住東方皓炎,“是他,是東方皓炎,天下人皆輕唯他一人獨重”
南宮楓洵眼眸一暗,曾幾何時,她說話只對他溫柔,曾幾何時,她死心塌地的陪着自己,為聖宮,為天下獻出自己的一份力。無論聖宮的人如何看她,他卻從來不肯污蔑她,她太耀眼,天生就是站在高處受人仰望的。
☆、我喜歡她
“沫丫頭,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什麽天下皆輕,唯他一人獨重!聖使才是你命定之人,你到底明不明白?就算當日聖使放過了你和東方太子,如今聖使又親自前來帶你回去,你該感恩戴德才對”大長老不等南宮楓洵出聲,便先正義凜然的說道。
“你個糟老頭,最好給爺閉嘴,什麽是南宮楓洵放過我們,什麽感恩戴德,爺我需要他南宮楓洵賣那個人情嗎?”東方皓炎厲聲說道。明明是他南宮楓洵設計要利用自己和紫兒奪民心,如今怎麽卻成了他放過我們!
“哼,如果當初不是聖使想着你東方的尊嚴和面子,怎麽會答應讓你們離開”二長老聽到東方皓炎稱呼自己的大哥為糟老頭,很是不舒服。
東方皓炎剛想要說話,卻被西月沫兒拉住了,“皓炎,這件事情說到底也是因我而起,不如就讓我來解決吧”。
東方皓炎皺了皺眉,眼裏滿是擔心,西月沫兒安慰道,“做事總得善始善終的吧”,東方皓炎這才側了側身子,背對着南宮楓洵。
西月沫兒眼角一彎,終究是他最懂自己。別人都以為自己喜歡的是薰衣草,唯獨他知道,自己喜歡的不過是薰衣草的花語,而真正喜歡的,卻是勿忘我。別人都以為自己仁慈和善,唯獨他知道,自己不過是不在乎那些,而真正絕情冷酷的卻也是自己。
“沫兒見過大師傅,二師傅,四師傅”西月沫兒走上前向三位長老微微施了一禮。三位長老和南宮楓洵都有些錯愕,如今他們形同于對手,她居然還想自己行禮。這不符合她。絕對有詐。
望着行禮的西月沫兒,大長老,二長老,南宮楓洵,誰都沒有說話,四長老看了大長老一眼,才微笑着說道,“沫兒還是這麽多禮,快起來吧”。西月沫兒站直了身子,“謝四師傅”
四長老剛要說話,西月沫兒便如同不認識他們一樣,清冷的說道,“這是沫兒此生此世最後向三位師傅行禮,從現在起,沫兒與聖宮和四位師傅正式脫離關系,自此以後,聖宮生存滅亡,四位師傅生老病死皆與我西月沫兒無關!”
南宮楓洵,大長老,二長老,四長老同時一怔,誰也沒有想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