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月沫兒會說這個,正是脫離關系,意味着她再不是聖宮之人,而且她還回了鳳凰玲,那麽從現在開始,她便真的再與聖宮無關了。

東方皓炎心中暗喜,紫兒脫離聖宮,而且與那四個老頭也脫離了關系,也就是說,她心裏徹底沒了聖宮,甚至,連四長老她也不在乎了。

“沫,沫兒,你說什麽?和師傅們脫離關系?沫兒,難道連四師傅也……”四長老臉色有些發白,這些年來,凝悅不再沫兒身邊,他一直在為凝悅疼惜着沫兒,早就将沫兒當成他的女兒一般,如今,難道也要和他脫離關系嗎?

西月沫兒臉上現出一絲愧疚之色,聖宮裏只有四師傅真心疼愛自己,她也不願意和四師傅脫離關系,只是,自己身旁這人在意,在意自己心裏到底有沒有聖宮。西月沫兒嘴裏艱難的退出了一個字,“是”

大長老和二長老對視一眼,一臉的不可置信。四長老一個踉跄,捂着胸口,似乎将要氣結。南宮楓洵面色已經恢複了以往的溫潤,“沫兒,你……”,南宮楓洵話還沒說完,西月沫兒就接道,“南宮楓洵,你不用再說了,如今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如果你想要與我為敵,我也不介意”。

南宮楓洵臉上獻出一絲悲傷,“為敵?呵,沫兒,你只知道你喜歡東方皓炎喜歡了十年,你可知道,我也同樣喜歡了你十年”,十年前,他回到南宮後,派人到處打探當時那個張狂的小丫頭,只是,一無所獲。他在十六歲的時候得到聖使令,但是他不知道聖女便是西月沫兒,于是他才一直沒有想要接收聖宮,只是為了那個張狂的小丫頭。

“喜歡她十年?南宮楓洵,你是打了草稿來的吧”東方皓炎聽見南宮楓洵說他喜歡了紫兒十年,身體便不受控制的轉了過來,語氣也硬了幾分。

南宮楓洵慢悠悠的吐出了一個字,“是!”

東方皓炎聽到這話暴怒,“南宮楓洵,你再說一遍!”,西月沫兒不禁抖了抖,從來沒見過他如此生氣過。

南宮楓洵不理會東方皓炎的怒氣,看着西月沫兒的眸子,“我說,我喜歡西月沫兒,已經十年了”。西月沫兒撫着額頭,怎麽南宮楓洵也變成這些?

“你喜歡她?你憑什麽喜歡她?南宮楓洵,你敢說梅雪蘭裳不是你的人嗎?你敢說她們不是你安排進西月的?紫兒如今寒毒紊亂,你敢說不是你讓梅雪蘭裳下毒導致的?從西月到南宮,長達千裏,你為了不耽誤時間,竟誘發紫兒的寒毒,讓她昏睡了半月。為了得到百姓支持,你不惜一切甚至不顧她的身體好壞,就要成親。如今你來說你喜歡她,南宮楓洵,你什麽時候也練了厚臉皮?”

☆、莫塵?清素出塵?脫離凡塵?

南宮楓洵心裏猛然一痛,面上帶着幾分蒼白,他怎麽會願意傷害她,他是真心喜歡她的,如果不是怕東方皓炎半路攔截,造成不必要的傷害,他怎麽會願意讓她足足睡半月之久,他也想陪着她看看一路的風景,陪她看日出日落,小雨綿綿,但是他卻更明白,那時的西月沫兒只是因為蘇桃的話才對東方皓炎感到傷心的。如果東方皓炎和她之間說清楚了,那他就半點機會也沒有了。而且依他對她的了解,她會恨他,她會讨厭他。他棋走險招,就是要斷了他與她之間任何聯系的可能。可是他卻沒想到他們兩個會跌下天玑崖,更沒想到大地皇者在東方的玉玺上所刻的命令居然是持鳳凰玲者為聖女。這次鬥争,無奈他在江山與她之間選了江山,但是他還放不下她,他想要她。

望着東方皓炎滿臉的憤怒,卻還在隐忍,他突然笑了,難怪她會選他,他比自己強,不是強一點,而是強許多。最重要的,是他比自己更喜歡她,不,不是喜歡,是愛。

“聖使,東方太子所說可當真?”大長老看見南宮楓洵臉上那抹自嘲的笑,心裏有些不安。雖然聖女地位低下,但聖使這樣的做法更是不對,而且,聖使似乎對江山有所眷戀。何況,無論沫丫頭怎麽胡鬧,畢竟她也是北堂丫頭的女兒那。

南宮楓洵不看大長老,也沒看東方皓炎,眼睛緊緊的看着西月沫兒,卻見她一臉的淡然,她那麽聰明,想來也是知道的。于是,沉重的吐出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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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二長老,四長老同時呼道,“聖使……”,東方皓炎不屑的哼了一聲,那三人口氣裏略微的責備他豈會聽不出來,不過現在責備有什麽用,如果凝悅姑姑知道她的女兒被人這樣欺負,也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西月沫兒淡淡一笑,向東方皓炎那邊挪了挪,同時,林斌,秦光陌,梅姨,風徕一個跟頭翻了過來。

“少主,公主……”梅姨擔心的向前走了一步,悉心的看着兩人有沒有受傷。

“炎師兄,沫兒”,林斌也有些驚慌,馬車居然會爆炸,他平生第一次見。

“東方太子,沫兒”秦光陌也跟了過來。

“少主,屬下保護少主和少夫人不力,請少主責罰”風徕跪在地上,早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馬車爆炸,他的後背也受了重傷。

“我們沒事,大家不用擔心,風徕,你也受了重傷,還是快下去包紮一下吧”西月沫兒看着風徕背後隐隐滲出的血跡,有些不忍。

東方皓炎淡淡的瞟了一眼,“此事錯不在你,你先退下吧”,風徕略微一怔,少主竟然不罰他,但只是微微一怔,他便回到,“是”,而後便退了下去。

“不知南宮太子是否該解釋一下今日之事?”林斌心裏隐隐的有些怒意,倘若今日不是炎師兄,沫兒這丫頭恐怕就死無全屍了。

“本太子沒什麽好解釋的”南宮楓洵看了看那四碎的馬車,毫不覺得不好意思。

“那就是說你今日是蓄意謀殺了?”秦光陌也插了進來。

南宮楓洵望了望西月沫兒,卻見她的注意力全在東方皓炎身上,眼眸一痛,還不如不看呢。正要準備說話時,卻聽到一個清靈而遙遠的聲音,“秦小王爺如此說來未免太過牽強”

衆人眼神都尋找着那說話之人,只見一個身穿道袍的女子甩着拂塵從天而降,看起來倒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東方皓炎眼眸裏抹上了一層黑色,西月沫兒也只是淡淡一眼,這不正是上一世的任雨欣,這一世假扮南宮蝶的那個女人麽。她早就想到那個到南宮的傳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道姑就是她任雨欣了,這個世上,除了她,還有誰能懂爆炸這回事。

這次事故,恐怕就是她任雨欣一手做成的。而南宮楓洵,只是趕巧碰上罷了。她從心底裏不願意相信南宮楓洵會傷害她,反而對任雨欣又多了一絲厭惡,在南宮時,她顧念十幾年的友誼,攔住了林斌等人,放了她一條生路,她卻還要自己去死。

“不知道這位道姑如何稱呼?”秦光陌眯了眯眼,問道。

“莫塵”,任雨欣淡淡的吐出了這兩個字。

西月沫兒冷笑一聲,莫塵?清素出塵?脫離凡塵?

“莫塵道長與前幾日假扮南宮公主之人倒是挺像的”西月沫兒輕飄飄的吐出這麽一句,直沖任雨欣而去。

衆人本都看出來這莫塵就是當日假扮蝶公主之人,但礙于南宮楓洵,并沒有說出口,但西月沫兒就這樣說了出來。

“相貌只是一副皮囊罷了,世間相像之人千千萬,一切都是巧合罷了”任雨欣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西月沫兒微微一笑,“道長果然心思清巧”

東方皓炎皺了皺眉,相貌是副皮囊?這句話和紫兒說得倒很是像呢。記得當初他在林斌府裏躺着的時候,她就是這樣說自己的。

☆、董家碩還愛着她

“沫公主過獎了”,任雨欣微微施了一禮,似乎對西月沫兒沒什麽怨恨,嫉妒什麽的,倒真的有些讓西月沫兒看不明白了。

“不知莫塵道長到此有何見解?”秦光陌遮掩住對任雨欣的厭惡,禮貌的說道。

“見解倒談不上,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告訴沫公主,剛巧來到此地時便聽到秦小王爺随意污蔑南宮太子,這才出口管上一管”,任雨欣看着西月沫兒,口氣裏淨是淡然,一雙眸子清亮迷人。

“污蔑他?”秦光陌主動忽略了任雨欣前面所講的找西月沫兒的事,将重點落在了他污蔑南宮楓洵上。

西月沫兒皺了皺眉,似乎她和她沒什麽好說的,她來找自己到底何事,她是要說什麽?

東方皓炎緊珉着嘴唇,他感覺得到,莫塵要說的事絕對不簡單。

“秦小王爺,今日這事可不是個小事,它可關系到四國的和平安寧呢,如果您如此武斷的将罪名落在南宮太子身上,會引起南宮及聖宮的強烈不滿的,所以,這事最好是有證據能證明,否則,擾亂四國和平的,便是您了”,任雨欣說得很平靜,很淡然,一雙眸子盯着西月沫兒,從未離開過。

“你……”秦光陌有些氣結,這人怎麽威脅人也威脅得這麽平淡?但還沒說完,林斌便一把抓住了他,他看得出來,這女人今日有些不正常。當日在大殿上能因為一時沖動便向沫兒出招,今日卻如此淡然,絕對有什麽事情。

“如果本将軍沒記錯,剛才道長說有事想向九公主說,不知……”,林斌說着說着便留了一半,他相信,這女人聽得懂他在說什麽。

西月沫兒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思量着任雨欣的目的,聽到林斌問起來,便集中注意力認真的聽任雨欣想說什麽,但頭卻沒有擡起來。

任雨欣一笑,果然還有些聰明人在這裏啊,“将軍沒記錯,我是有話要對沫公主說”。

“那就請道長說吧”,林斌立即開口問道,關于這丫頭的,該是什麽事呢?

“此話只能對沫公主說”,任雨欣嘴上帶着一抹笑意,林斌心裏有些不安。

“那就請道長過來告訴吧”,東方皓炎本來想阻止任雨欣的靠近,但是西月沫兒已經說了出來。

“好”,任雨欣慢慢吐出這麽一個字,便向西月沫兒走去。兩人眼眸相對,其中的感情誰都看不清楚,包括其中的西月沫兒和任雨欣,也不懂眸子裏到底有什麽感情。

東方皓炎拉着西月沫兒的手,一點點的感受着她的心情變化。

“你離開後,董家碩便将我推下了天橋,只因為是我害了你,西月沫兒,他是何其愛你!”任雨欣附在西月沫兒耳邊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西月沫兒身子一僵,原來任雨欣也會穿越到這裏都是因為董家碩在自己死後将她推下了天橋。他是因為愛自己,難道他真的愛自己嗎?那,那他為何又要……,前塵往事一點點的在西月沫兒腦海裏浮現,他們初次相見,初次相交相戀……,心一點點的軟化。可是卻沒注意到身邊的人的臉色。

東方皓炎本就站在西月沫兒旁邊,任雨欣雖然說得很小聲,但是他還是一字不差的聽到了。董家碩,那個讓她中了七步殇後嘴裏碎碎念念的人,這麽長時間,居然忘了問她董家碩的事情。西月沫兒身子便僵,他自然也感受的到,原來在她心裏,不止有聖宮,還有董家碩,董家碩!東方皓炎心裏恨恨的念着這個人的名字,沒拉着西月沫兒的那只手猛然捏緊,面上變得十分難看。

任雨欣欣賞着東方皓炎和西月沫兒臉色的變化,沒有說話。

林斌,梅姨,秦光陌看到東方皓炎的臉色都是一顫,這個女人到底說了什麽?!

南宮楓洵,大長老,二長老,四長老也是很不解,能讓西月沫兒和東方皓炎都便了臉色的,到底是什麽?

“來人,備馬!出城!”東方皓炎似乎能咬碎一口的牙,說出的話也是及其冷情。

“是!”東方皓炎說完立刻便有人應了一聲,牽來一匹馬。

東方皓炎看了看馬,一把拽着西月沫兒便越上了馬,西月沫兒卻沒有絲毫感覺,連眼睛也不眨一下,董家碩怎麽居然還愛着她,那他說要娶自己的事便是真的了?可是他為什麽還有謀害自己的父親?還要傷害自己?

東方皓炎看着西月沫兒的動靜,心裏異常煩亂,揮着馬鞭便向城門外奔去。

“東方太子這樣便離開了?”南宮楓洵在這時扔出了這麽一句話,西月沫兒的反應他自然也明白,雖然聽不到莫塵說了什麽,但是從東方皓炎的面色他倒可以猜出幾分。

東方皓炎從手心裏直接冒出一絲火焰,直沖南宮楓洵而去,南宮楓洵一驚,立刻閃身,東方皓炎收了手,冷厲的說道,“難道和你再讨論下賠馬車的事嗎?”,說完,便不顧衆人,踏馬而去。

林斌,梅姨,秦光陌等人一頭霧水,但還是很擔心。

任雨欣勾了勾唇,這兩個人她都很是了解,想要施些絆子輕而易舉。

☆、日落寒毒發作

太陽即将落山時,東方皓炎才拉住了馬,他們已經離開南宮五十裏地了。路上的風越來越冷,吹醒了出神的西月沫兒。

她知道東方皓炎現在心裏的感受,知道他為什麽如此反常。因此她一直不曾說話,她在想如何才能讓這人明白了解自己的過往,讓他明白自己對董家碩其實除了恨什麽感情都沒了。她其實從來都沒愛過董家碩,當時只是因為一時對異性的好奇才和他走到了一起。這個,在她遇到東方皓炎的那一天她就知道了。她的出神也是因為對董家碩的恨,董家碩對她的愛讓她感覺有些愧疚,但想到父親的去世,想到項氏集團被他奪取,心裏便有了更深一層的恨意。

東方皓炎珉着唇,攬着西月沫兒的手緊了緊,一個翻身便将西月沫兒帶下了馬。

下馬後,東方皓炎迅速收手,放開了西月沫兒。西月沫兒沒有反應過來,腳下一個不穩便向後跌去,紫色的輕紗在空中劃下一道美麗的痕跡。東方皓炎看西月沫兒即将跌倒,下意識的伸出手來要抓住西月沫兒,但手剛伸出來,便想到那個叫董家碩的男人,眼神一冷,便收回手來,背過身子。

西月沫兒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屁股上傳來一陣痛意,但西月沫兒緊緊捏着拳頭,閉了閉眼,忍了下來,但看着東方皓炎堅挺的後背,心裏一陣心痛。其實,身上痛又何妨,真正讓她心痛的,是眼前這人啊!

西月沫兒深呼了一口氣,慢慢站了起來。東方皓炎感覺到西月沫兒的動作,心裏有些責怪自己,剛才一定是将她摔痛了,否則怎麽動作會這麽慢呢!

但東方皓炎也只是一陣微微的心痛,随即心便硬了起來,目光望向遠方,清冷的問道,“董家碩是誰?”西月沫兒聽到他口氣裏不容反抗的意味,真不知道是要笑還是要怒呢。不過,這人明顯是吃醋了,說明他在乎自己,該笑不是嗎?

東方皓炎一時沒聽到西月沫兒的回答,心裏一急,轉過身來,“我問你董家碩是誰?!”,西月沫兒剛剛擡眸便對上東方皓炎的眼睛,不禁一怔,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睛如今變得黯然,困倦,還布着隐隐的血絲,心裏一痛,自己不好受,難道眼前這人便好受了嗎?

東方皓炎見自己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眼前人兒的回答,又急又氣,上前一步抓住了西月沫兒的手腕,眼睛直瞪着西月沫兒,恨恨的道,“我問你董家碩是誰?!”

西月沫兒的嘴唇有些發抖,從西月方向吹來的冷風讓她身子顫了顫。東方皓炎的手勁兒漸漸加大,西月沫兒皺了皺眉,“皓……”,西月沫兒還沒說出口,東方皓炎便甩開西月沫兒的手,轉身離開,他已經給了她三次機會,難道那個董家碩真的讓她……

西月沫兒摸着剛才被東方皓炎捏過的手腕,眼眸看向東方皓炎,“皓炎!”,然而東方皓炎的腳步只是微微一頓,便又向前走去。

突然,西月沫兒額頭上冒出了一層汗,她感受到了心底深處的一股寒意正在侵占她的身體的各個部分,但她并沒有理會,又朝着東方皓炎離開的方向喊到,“皓炎!”,雖然是同樣的詞,但卻讓東方皓炎停了下來,她的聲音如此虛弱無力,難道是她寒毒發作了?東方皓炎的心裏開始七上八下,但是并沒有轉身。

看着停下的東方皓炎,西月沫兒心裏一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知道他不會不管自己的。

西月沫兒正要開口,身子卻不受控制,軟軟的倒了下來,寒意侵透了她身體的每一處。東方皓炎聽到身後有人跌倒的那重重的一聲,想也沒想便轉過身來,看着地上的西月沫兒,東方皓炎從心底裏升起一絲恐懼,沖過去抱起西月沫兒,心疼的喊到,“紫兒?紫兒?”

西月沫兒艱難的睜開眼睛,一把抓住東方皓炎的衣袖,“我……我恨他!“東方皓炎自然明白西月沫兒說得他是誰,但現在他已經沒空想那個董家碩了。

摸着西月沫兒冰冷的身體,他不住的後悔,為何?為何不停下來聽她的解釋?該死!

“紫兒?!紫兒?!”東方皓炎一遍又一遍的呼喚着西月沫兒。西月沫兒卻眼睛呆木,她望着天空,望着天邊那即将落下的紅日,是否自己也要想那太陽一般落下了?是否自己再也看不到日出,看不到眼前這人了?她不甘心,不甘心!這天下欠了她和東方皓炎那麽多,不該再如此對她!

她已經聽不懂東方皓炎的呼喚了,眼前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手用盡身上所有力氣抓着東方皓炎的衣袖。

東方皓炎第一次感覺到對某件事情如此無能為力,看着西月沫兒蒼白的臉,手卻還似乎用盡力氣在抓自己,而自己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手,依然軟軟的,很冰冷,心上宛若刀絞,眉頭皺在了一起,聲音嘶啞,“紫兒……”

不多時,林斌,秦光陌,梅姨一個跟頭翻了過來,他們在東方皓炎離開南宮後便準備了馬車,趕了過來。

“炎師兄?”林斌看着地上的西月沫兒,也是一驚,她寒毒居然發作了。

“我們先回馬車”東方皓炎回了林斌一聲,剛要起身,卻聽到秦光陌一聲驚呼。只見秦光陌一臉的驚恐,手指着西月沫兒的腿部。東方皓炎,林斌,梅姨聞言轉頭看向西月沫兒的下體,只一眼,所有人都白了臉,西月沫兒的下體流着血,紫色的輕紗很快就被鮮血染透,宛若梅花盛開。

“梅姨,想辦法聯系凝悅姑姑”,東方皓炎扔下這麽一句,沒等梅姨的回答,便抱起西月沫兒,向馬車走去。他明白,現在在耽誤一分,她的生命便會多一分危險。

☆、寒毒由來

過了很長時間以後,西月沫兒才稍微動了一下手指,神志還不清,卻聽到一個急切的聲音喊到,“紫兒,紫兒……”,不用說,這人定是東方皓炎,西月沫兒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但身子卻絲毫也動不了。

這時,西月沫兒突然聽到一個很富有磁性的聲音,語氣裏還帶着些許笑意,“別叫了,怎麽會那麽快”。西月沫兒一驚,這獨有的聲音,不正是自己的父王西月澤嘛,父王不是出去尋找娘親了嘛,怎麽會在這裏?

西月澤話音剛落,便又一個女子,用輕柔婉和的語氣說道,“是啊,璟兒,你先不要急,不會這麽快醒來的”,西月沫兒聽到這聲音頓時驚住了,這,這是娘親的聲音啊,是娘親的聲音那,父王找到娘親了?可是,這璟兒……?對了,東方皓炎本是慕容世家的長子慕容世璟,這璟兒,應該連的就是東方皓炎。西月沫兒想到這裏,不禁懷疑,是否娘親和東方皓炎關系很好?

只聽到東方皓炎語氣有些軟綿綿的道,“她的手動了,動了,姑姑,她的手真的動了”。西月沫兒暗地裏撇撇嘴,真的是娘親,他們也早就認識,可恨的娘親,和他在一起也不要九兒!

西月澤和北堂凝悅一同站了起來,走到西月沫兒床邊,看着西月沫兒的臉色,同時嘆了口氣,北堂凝悅說道,“璟兒,你這兩天一直沒睡好,不會是眼花了吧,九兒哪裏醒了?”。西月澤也說道,“慕容小子,你真的該休息休息了”,西月沫兒心裏一痛,自己寒毒發作,他恐怕是好久沒有入睡了。

東方皓炎蹙眉,看着西月沫兒,“不,她動了”,北堂凝悅深深嘆了口氣,坐回了原位,看着床上的西月沫兒,蹙着眉說道,“當年,都怪我,如果我能多忍忍,不殺他,就不會被吸進七弦塔,受那般折磨,還害九兒……”,話還沒說完,北堂凝悅已經有些嗚咽,眼睛也紅了起來。

西月澤走過去拍着北堂凝悅的肩膀, 沉重的安慰道,“這也不怪你,是他太過分了,你殺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的,至于九兒,唉,也是我對不起她”。

東方皓炎有些糊塗了,雖然當年的事他知道一些,但并不是全部,也不夠詳細,而且,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幾乎都去了,想要調查這件事,恐怕有些困難。“姑姑,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西月沫兒心裏偷偷笑了笑,她和這人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北堂凝悅又是一聲嘆息,眼裏的淚珠打着滾。西月澤閉了閉眼,“還是我說吧!”,北堂凝悅輕輕點了點頭,眼淚随之而下,西月澤心疼的幫北堂凝悅擦着眼淚,便擦便說道,“當年在你姑姑懷了九兒時,燕齊有一盜賊甚是猖狂。他不僅在晚上偷竊,而且還大膽到白天出來強劫。每到一座城池,他只逗留一個月,在這一個月內,他會偷遍城池裏的每一戶人家,同時,會玷污每一家的女子,無論這女子是否成過親。而且……”,西月澤說到這裏頓了頓,又清冷的說道,“而且在他離開這座城池時,一定會,,,屠城!”

西月沫兒一驚,屠城,天啊,那得多麽血腥暴力加變态才能做出這樣的事那。

西月澤繼續講道,“那時,聖使早逝,凝悅身為聖女,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所以,她毅然決然的放下我和孩子,獨自一人騎馬到了燕齊。凝悅也勸過他,也教導過他,可是那盜賊卻揚言要殺盡天下人,凝悅一時沖動,殺了那盜賊”

西月澤停了下來,北堂凝悅立即接到,“我殺了他後,七弦塔立刻将我收進了裏面。那裏面有各種各樣的刑具,各種各樣折磨人的方法。由于殺了人,我便被懲罰了一番,同時被喂食了千年寒冰,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得了寒毒。”

“當時剛好你父親來到西月,便出手救治凝悅。可是,方法卻是,将寒毒逼到還未出生的九兒身上,以此來……,當時凝悅因為受了刑,整個人處于昏迷中,為了救她,我只好……”西月澤接着北堂凝悅的話,心疼的說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只能選一個,誰能明白他的無奈和心痛?

北堂凝悅輕輕的喚了一聲,“澤?”,西月澤早紅了眼,“嗯?”

“我們欠這兩個孩子的那”北堂凝悅感嘆的說道。西月澤眼眸深邃了些,“不,是我欠了他們的”。

……

後面的話西月沫兒已經聽不清了,朦朦胧胧便又睡着了。

☆、紫兒,你陪我一起睡吧

又過了很久,西月沫兒感覺有東西在自己的臉上,癢癢的,下意識的用手拂了拂臉。耳邊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西月沫兒慢慢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可不是自己做夢都想見到的人麽。

“紫兒,”東方皓炎臉上滿滿的全是欣喜,西月沫兒揉了揉眼睛,又看向那人。玉顏如月,勝雪白衣,真的是他。西月沫兒一下子撲到東方皓炎懷裏,幽幽的哭了起來,“吓死我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東方皓炎先是一愣,随即抱住西月沫兒,臉上雖是挂滿了笑,但眼裏卻閃過一些心疼,“沒事了,紫兒,沒事的”。

西月沫兒拿着東方皓炎的衣服擦着眼淚,“皓炎,我告訴你,我全部告訴你,其實我是……”,話還沒說完,東方皓炎便扶起了西月沫兒,看着她的眸子,鄭重的說道,“紫兒,我不管你的靈魂來自哪裏,不管你曾經發生過什麽不開心的事,也不管你和那個男人之間曾經有過什麽,現在,我愛你,你愛我,這就夠了。從今天起,我再不會糾結那個男人了,只要你好好的,就夠了”。是啊,只要她好好的,怎麽樣都可以,她說她被吓到了,又怎知那時候他的心裏沒有恐懼?

西月沫兒一怔,“你,你……”,“林斌內力催動水晶給我看過你的前生了,真想不到你竟然是帶着記憶出生的”,東方皓炎解釋道。

“都知道了?”西月沫兒疑惑的問道。東方皓炎用衣袖細心的擦去西月沫兒的眼淚,“是啊,都知道了”。西月沫兒努着嘴,想說什麽,卻又沒說,但最後還是再次說道,“皓炎,我是恨那個男人的”

東方皓炎的手顫了顫,沒有愛,又哪裏來恨呢?由愛生恨,這個道理他深深的明白。“紫兒,爺不想要你恨他。恨也是需要感情的,恨他倒會讓你心裏不舒服,如果你真的放不下他,爺便開天辟地也取了他腦袋向你賠罪!”東方皓炎深情的說道。他要的是要她徹底忘記董家碩,甚至希望到某一天,他問起董家碩時,她能轉過頭來,無辜的怎一句,“董家碩是誰?”

東方皓炎的話對她震撼很大,輕笑了一聲,“你居然允許我心裏有別的男人”。東方皓炎立刻緊張起來,“誰說允許你有其他男人了?爺的意思是要你徹底忘了他。”西月沫兒微微一笑,輕輕點點頭。自從和這人在一起後,她早就忘記了,忘記自己來自21世紀,忘記自己曾經在那裏的過往了,她所要的,不過是眼前人罷了。

東方皓炎的神志因為西月沫兒那一笑變得恍惚,一把把西月沫兒拉進自己懷裏,“不準對別的人這樣笑!”,西月沫兒乖乖的點了點頭,東方皓炎整個人變得喜滋滋的。

“對了,我娘親呢?”西月沫兒這才想起之前迷迷糊糊間那個說話很溫柔的女人。東方皓炎的眼神向四周瞟了一下,“紫兒,你睡糊塗了吧,凝悅姑姑怎麽會在這裏?”。

看着東方皓炎非常真摯的表情,西月沫兒也有些懷疑,難道真的聽錯了?可是……

西月沫兒一腳将東方皓炎踹下床,東方皓炎冷不丁受了這麽一下,也沒想到西月沫兒會踢他,于是便滾下了床。東方皓炎一聲悶哼也沒有,只是迷惑的看着西月沫兒,西月沫兒先偷偷笑了笑,然後厲聲問道,“你多久沒睡好了?”

東方皓炎這下更摸不着頭腦了,老實的回答道,“三天,”。凝悅姑姑說她三天內一定會醒來,所以他才守了她三天,他想要她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西月沫兒直感覺心裏抽痛了一下。看他的樣子恐怕不是沒睡好,而是根本沒睡!

西月沫兒披了件衣服,起身離開床,“這床給你,上去睡下,如果睡不好我就再不理你了!”

東方皓炎頓時瞪大了眼眸,“紫兒……”,西月沫兒嘴角狠狠抽了抽,怎麽不知道這人還有這一套。“快去!”

東方皓炎無奈,他可不想紫兒不理他,于是磨磨蹭蹭了很久,才站了起來,朝床上走去。西月沫兒勾了勾唇,心裏還有些開心。

東方皓炎走到一半,靈機一動,轉身一把拉過西月沫兒,攬在懷裏,一個旋身便轉到了床上,将西月沫兒壓在了身下。西月沫兒心裏一悸,東方皓炎卻溫柔的說道,“一個人睡有什麽意思,紫兒,你陪我一起睡吧”

☆、爺的女人你也敢抱

西月沫兒怎麽也沒想到東方皓炎給她來了這麽一招,等反應過來後試着推開東方皓炎。但東方皓炎卻輕笑着,眸裏無限春風。西月沫兒當然明白東方皓炎說得一起睡是什麽意思,小臉不由得紅了一下,剛準備要說話,卻聽到了西月澤那好聽有磁性的聲音,帶着略微的笑意和尴尬,“現在睡覺是不是有點早了?”

東方皓炎轉頭看向身後,在這空當,西月沫兒把他一把推到了床上。小臉依舊通紅通紅的,卻跑到西月澤旁邊,親昵的挽上了他的胳膊,“父王爹爹,您回來啦?”

“傻丫頭,爹爹都站在你面前了,難道還會是幻影不成?”西月澤寵溺的摸着西月沫兒的後腦勺,嬌女慈父,大概就是如此吧。

西月沫兒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假裝有些生氣,指着東方皓炎,“爹爹,皓炎他老是欺負我!”東方皓炎根本就沒有感到什麽面子上過不去,反而一臉的坦然,似乎剛剛想要。。的不是他。

西月澤順着西月沫兒的手看向東方皓炎,見他有些驕傲的擡着頭,心生一計,偏頭對西月沫兒說道,“九兒啊,爹爹在外面碰到一個小夥,長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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