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主線·娃娃之中 16
藤丸立香在和達芬奇對話。
“诶——狐之助連副本都可以和我一起去了麽？”
少年撸着懷裏因為看見達芬奇而犯PTSD的狐貍, 一臉驚奇道：“那可是幫大忙了呀。”
迦勒底內的小蒙娜麗莎聽到這話，自信地推了推臉上的眼鏡，“雖然話是這麽說, 但多少還是會因為距離問題衰減感應的, 不過我認為最重要的還是觀測者的問題被解決了！”
“觀測”，是迦勒底禦主進行靈子轉移之後，迦勒底工作人員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因為靈子轉移後禦主身處于錯誤的時代，如若沒有人在正确的時代裏看着他們, 那麽随着與錯誤時代的接觸加深, 他們的存在就會被錯誤的時代接納而從正确的時代中抹去。
達芬奇在通訊的對面指了指狐之助, 後者身體一抖，乖乖跳出了藤丸立香的懷裏，上前幾步把負責投影通訊的書本合上, 然後提起爪子, 拍了一下脖子上的鈴铛。
叮鈴一聲，達芬奇再度出現在藤丸立香的面前。
“锵锵！”萬能的天才張開手展示, “怎麽樣，這樣子哪怕是在副本裏面，立香你也可以和迦勒底聯系上了哦。這樣迦勒底也有機會收集到其他世界的數據了！”
以往與迦勒底聯系只能通過【書】，并且處于其他時空即副本時，這個聯系是完全無法打開的，有許多限制。顯然現在狐之助的觀測者功能打破了這個規矩, 也讓達芬奇一了對其他世界無比好奇的心願。
不過藤丸立香在驚喜過後又擔心起來。
世界與世界之間的理解是雙向的, 越是理解就越拉近二者之間的距離。少年禦主懂的道理達芬奇自然懂, 畢竟後者才是第一個提出這個猜測并且做到了世界之間距離測定的天才。
而現在他對藤丸立香擺擺手，故作神秘說：“距離這種東西，是不能太近，可也不能太遠。有時候這一點距離反而會給你帶來意外之喜哦。”
“總之，迦勒底這邊會繼續好好看着世界之間的距離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行叭，我沒讀過書，不懂這些。藤丸立香攤了攤手，表示知道了，又問：“那狐之助還有什麽功能嗎？”
“啊啦，對，我都忘了，這只狐貍裝載了所有禮裝的資料，以後可以給你禮裝的使用提出一些建議哦。畢竟那麽多禮裝總會吃不消吧？”
少年一愣，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忍不住狡辯一句：“其實我現在手忙腳亂的情況已經少很多了……”
目前來說，【書】中的概念禮裝數量已經将近四位數，其中每張禮裝的說明、作用，以及概念都需要掌握得清清楚楚才能活用。
藤丸立香沒有過人的記憶力，如果不是有冷卻時間的設定，他估計就只會反反複複地使用最趁手的那幾張。
所以他當初突然從異能力者的領域落入付喪神地界的時候，就特別措手不及，在半空吱哇亂叫。
“是嗎？”
達芬奇笑眯眯的，沒有戳破他這方面，忽然用覺得有趣又帶點同情的語氣說了句：“但是有時候，也要給某些從者一些機會啊……”
“……？”藤丸立香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給過來休假的機會嗎？
……
從四月一日那邊确定了躲在橫濱某個角落的腦無持有聖晶石碎片，又從迦勒底萬能的天才那裏欽定現在的狐之助的可靠性。藤丸立香當即拍板決定，要親自去尋找那個腦無把怨恨和碎片一并解決了。
至于三社戰争？那還是異能者的搞事異能者收拾吧，他就不參與了。
意外的是他睜正要出門的時候，偵探社國木田獨步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他在偵探社和太宰阿敦的交流比較多，一般也沒什麽事情需要與這位偵探社下任社長電話聯系，他奇怪地“喂？”了一聲。
“喂，藤丸嗎，事态緊急，請千萬不要出門！”
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傳來國木田鄭重的提醒。對方的背景音很混亂，聽不出發生了什麽。
剛剛拉開門的手就頓住在半空，藤丸立香皺起眉。
“發生了什麽事？”
這幾天他一直在專注研究狐之助的性能和尋找關于腦無的下落，這通電話來得突然，可能是出了什麽緊急事件。
結果他的話音剛落，一輛小型貨車就從他的面前呼嘯而過，斜飛撞上了路旁的電線杆。
藤丸立香：！？
他握着電話沖了過去，發現車內的司機好在有彈出的安全氣囊抵消了沖擊，只是陷入了昏迷。但脖子上卻突兀地有一個深色的手掌印記，像是從皮膚內自發浮出來的詭異記號，逐漸清晰。
“這是……”
藤丸立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應該不會認錯，這是和之前在站臺上與阿敦中招後手臂浮出的一樣的印記。
是被Q成功詛咒的标記！
國木田恰好在電話中告訴他，“街上發生了被精神控制系異能者引發的暴-亂！”
“太宰推測敵人借用了精神控制系與植物系的異能讓整座橫濱都陷入了精神失常，我們在努力通知所有人！”
Q的異能是讓他人陷入內心最恐懼的事物的幻覺中，讓他們無意識地在現實攻擊周圍的所有人。
猜測被落石，藤丸立香回過神來，卻關注到另一個點上，連忙問道：“那太宰呢！他去哪裏了？”
國木田作為太宰治的搭檔，三天兩頭都能遇到對方曠工失蹤然後被中島敦從河裏撈出來的事情，聽到問話後疑惑了片刻又習以為常地覺得頭疼。
“太宰？好像在叫我電話通知你之後離開了，原本像是蹲在樓下等着什麽，等等，可惡，難道在這種時候他還打算去自殺嗎，總之，藤丸你——喂？藤丸？”
藤丸立香已經急急忙忙抛下電話，跑出門了。
“夏日未來視”，發動的條件是只需要身處于夏季，就能讓他有一次看到未來畫面的機會，但那個未來的時間卻是随機的，展現的畫面也沒有前因後果，他也不知道會什麽時候發生。
萬萬沒想到就是今天！
如果是折原臨也下手的話，藤丸立香毫不懷疑他會在最混亂的時刻插上一腳，讓橫濱的情況變得更混亂。
比如現在，全市五分之一的人受到異能控制暴動（情報來源于異能特務科的加班統計），他沒空去分析這個情報屋的為人和心理，在從一個發了狂的人手下救下一輛嬰兒車後，看了看天色，将車交給路邊一個維護秩序的黑手黨，掏出書。
趴在他左肩的狐之助出聲阻止道：“等等，審神者大人，還不需要用禮裝，我已經感覺到了不遠處有充滿希望的氣息了！”
藤丸立香：“？？？”
黑黝黝的狐貍眼睛寫着真誠二字，新的探測器表示他可以不用浪費魔力。
少年啪地合上書：“是誰教你這個梗的！？這麽嚴肅的時刻就好好說是聖晶石碎片！快指路！”
他右肩膀上的阿天悠悠問道：“嗯？這是什麽梗？”
……
國木田獨步曾經評價過，太宰治的異能“人間失格”是能将整個異能組織擊潰的超凡能力，即使是世界上最強的異能者，在他的面前也會變成一個普通人。可這樣乍一聽很作弊的異能，也是有弊端的。
世界上的力量體系諸多，如果不是藤丸立香這樣直接運用世界本身存在的本源（大源）力量轉化的魔力，是沒人能領悟到力量之間的通性的。然而綜合世界又是一個低魔世界，他從迦勒底帶來的魔術金手指沒辦法在這兒開出來，還是要靠禮裝。
言下之意就是，這個世界力量體系之間會經常見到不互通的現象，比如太宰治的異能無效化，就無法将【個性】無效。
同理，在輕慶市，能将處于自己視野內的人的“個性”消除的雄英教師相澤消太，他的“消除”個性對【異能力】也沒有什麽作用。
藤丸立香順着狐之助指的方向跑着，說不擔心太宰是不可能的。
腦無智力低下，四肢發達，太宰治是前黑手黨幹部，就算體術比不過也能光憑腦子就碾壓對方。從前他就聽說過太宰治落入過敵方的手裏，敵對勢力人手衆多，槍口全部頂在他的身後，他也一樣能擺出價碼談着條件笑眯眯地等到中原中也過來來個裏應外合。
或許複合個性會讓這個男人覺得棘手一下，但換個角度，指不定正和他的意思。
少年奔跑在大街上，心裏把所有聽到過的針對太宰治的壞話都過了一遍。
……
橫濱的街道已經是一片狼藉。
路邊相撞的車輛冒着黑煙，陷入精神恐懼的人們雙目流着血淚哀嚎着。人類的非正常暴力行為最易使城市改變面貌，仿佛一念之間就有最混亂的暴徒集團褪下尋常人的面孔，開始如蝗蟲一般四處肆虐。
胸前吊着受傷的手臂，瘦高個子的黑發青年像是散步一樣走在街道中央，欣賞似地評價道：“嗯，真的很像前陣子用來吓國木田君的喪屍片裏的情景啊~”
遠處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底盤向上朝他飛來，太宰治輕輕一偏身子，重物落在他身後發出令人牙酸的巨響。
投擲的人發現沒有命中目标，暴怒地朝地面砸了一拳，給原本平整的地面留下一個蛛網狀的大坑。
男人身形高大，勉強套進的衛衣衣帽在他直起身子的時候掉了下來，過分奇異的膚色與隆起的肌肉看上去又醜陋又猙獰。
太宰治揚起嘴角，朝對方打了一聲招呼，順口用了一句喪屍電影裏的稱呼：“下午好呀，這位暴君boss。”
頭上大腦內部盤桓的器官外露、眼球突出、身材畸形的人形怪物搖晃着身子，如鳥喙般的嘴巴張開，鯊魚般的尖牙後的喉腔振出尖利的怪叫。
還在玩梗的男人說完又自我嘆氣地搖了搖頭，“算了，如果畫風相同的話，你一定長得比喪屍難看多了。”
他的雙眼一片深黑見不着底，“感覺死在你手下，絕對不是什麽清爽明朗且充滿朝氣的事情啊，不知名的腦無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