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主線·娃娃之中 17
“太宰——！！！”
當藤丸立香趕到的時候, 現場就只剩下……
呸，說錯了。
十三天橫跨北美的經驗在手，城市暴走還難不倒身經百戰的藤丸立香。等他趕到的時候, 太宰治并沒有缺胳膊少腿, 只是倒在了地上，面部朝下，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
高大的腦無就站在太宰的身邊，正舉着一輛貨車想砸死腳下的男人。
少年大驚, 一邊跑一邊抓下肩膀上的狐貍, 用盡最大力氣給掄了過去。
“就決定是你了, 上吧，阿天！”
“喂喂喂喂喂！！！”
阿天整只狐貍像顆高速的鉛球朝那高舉起的貨車上撞去，明明體積只和貓一般大, 卻重重地在貨車上砸了一個坑, 把腦無帶退了好幾步，自己卻連一根毛發都沒掉, 以證明活了千年的老狐貍就是皮糙肉厚。
但皮糙肉厚不代表他沒有脾氣。車上的阿天四只爪子收緊固定住自己，輕易地在鐵皮上抓出道道痕跡，對着藤丸立香呲牙：“你這個死小鬼！”
“抱歉抱歉，實在沒有辦法！”藤丸立香迅速上前，找了個掩體，拿出禮裝。
概念摘出：白鹳騎士
愛因茲貝倫家族的鋼絲工藝——使用鋼絲或者發絲制作而成, 依靠最精美夢幻的手藝編織而出的三只鳥形使魔, 在充滿黑煙的街道間展開亮着淡色瑩白的光翅, 從三個不同刁鑽的角度，直逼腦無。
腦無發出怒吼，随手扔出貨車，想要捉住身邊煩人的線鳥。
阿天跳了回來，罵罵咧咧地幫藤丸立香把太宰治拖到安全的地方。
藤丸立香安撫他：“行行行，下次我扔狐之助。”
“這還差不多。”
“！？”
狐之助：卑微.jpg
被阿天拖過來的黑發青年躺在地上，沙色外套的衣擺沾了點血跡，臉上也有擦傷的痕跡，看上去十分狼狽。
“太宰？太宰？”
藤丸立香叫了幾聲，确認他身上沒什麽危險的傷勢，氣息平穩，只是暫時休克，松了口氣。
同時他看到阿天打量完對方後看過來的眼神，義正辭嚴地說道：“我覺得現在不是談cp站拉郎的時候，而且這個梗不好玩也不好笑！”
阿天：“啧。”
白鹳騎士的攻擊只攔得住腦無一時，具有複合個性中的他不僅有着一般腦無通有的力量強大、抗打擊強、超再生之外，還會用更複雜化一點的個性，比如縱火。
藤丸立香一行人都躲在巨大的掩體後，他看到兩只白鹳騎士被腦無嘴裏噴出的火焰燒毀，立刻讓最後一只改變了形态，回到最原始的線形，靈活地從腦無手中溜走，纏繞上他的脖頸。
然後少年慢慢握拳，鋼絲瞬間收緊。
腦無巨大的身軀倒在地上，四肢掙紮，嘴巴像個油閥沒關緊的噴火器，吐出的每一聲怪叫都帶出高竄的火焰。
藤丸立香左右看看，幸好附近沒有市民，應該是太宰特意把對方引過來的。
輸贏似乎就要見到分曉，毫無緊張感的阿天趴回少年的肩膀，搖頭晃腦道：“看來真的是沒有智商的改造人啊，這個才符合人類進步過妄的節奏啊。不過小鬼，你這是什麽法術，我怎麽沒見過。”
“不是法術，是魔術。”
藤丸立香回答他，手上沒敢放松，腦無的□□非常強韌，想要對方閉上眼，要麽完全壓制他，要麽割下他的頭。
“沒有智商……那可說不準啊，咳。”
有人突然在身後提醒他們，語氣不知道為什麽會讓人想起被遺棄在角落裏的生病的貓，“這個腦無的改造沒有完全成功，存在有理智的那一面，所以才不需要靠指令行動。”
“太宰，你沒事了嗎？”
太宰治虛弱地咳嗽了幾聲，整個人狀态有些氣餒：“又沒有死成呢……”
藤丸立香眼皮一跳：“你——”
一道火光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頭頂。
！？
腦無瀕死胡亂噴出的火焰似乎只是單純擦過，讓他們感受到了一點毫無感覺的熱度，沒有任何傷害性。但很快，藤丸立香被吓起來的心髒還沒有放回去，有什麽東西斷裂的聲音就從頭頂傳了下來。
“什麽——！？”
太宰治看到頭頂上巨大的金屬廣告牌被燒斷鋼絲與接線，幾下脫落，眼中浮起一絲期待的情緒。
死亡的陰影籠罩了他們。
街道上響起了巨大的碰撞聲，激起一片塵霧。
“呼……呼……呼……”
滾落到一旁的藤丸立香驚魂未定地喘着氣，後天鍛煉得不錯的運動神經讓他及時跳開了原地，阿天直接扯着太宰治的衣服避到另一邊，意外發現他們與少年隔開了距離。
掙脫鋼絲的腦無低下身體，目标已經改鎖在藤丸立香身上了。
阿天守着太宰治，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雖然耍了點小聰明，但用心不專可是會吃大虧的啊。”
然後就見身邊的黑發青年一臉新奇地看着自己，阿天九條尾巴聳動一陣。
“幹嘛，沒見過狐貍會說話啊？”
地面受力碎裂，腦無像是箭一般朝藤丸立香沖了過去。
“審神者大人！”
來不及。
面對那大張開的嘴中鯊魚一般的鋸齒，藤丸立香沒有時間詠唱更有效的攻擊禮裝的咒語。
想到狐之助适前的安排，他只好沉下心，緊緊閉上眼睛，專心催動身體內全部的魔力。
概念摘出：純然的破壞
火再次燒了起來。
阿天一個小狐貍，嘴巴扯着太宰治的後衣領，又是蹦蹦跳跳了老半天，完全沒有考慮過被他拖着的某人磕碰出一路“痛痛痛——”的抱怨。
跑到安全的地方，阿天跳上車頂圍觀街上的情況，感嘆了一句：“這和我構想的地獄幻覺差不多嘛。”
太宰治坐在車下好奇地問：“發生了什麽嗎？”
“整條大街都快燒起來啦，這個小鬼果然和龍類很有緣啊。”
“‘果然’？”黑發青年輕聲重複了這個詞，也爬了起來，眼裏立刻倒映出烈焰的鮮紅，驚嘆似地叫道，“唉——立香居然那麽厲害！”
“哈？”阿天轉頭回來看他，露出了點不可思議又嫌棄的目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太宰治揚起眉。
“我以為你作為儲備糧能知道很多事呢，”阿天哼了一聲，看着大火裏的某個方向。
“……儲備糧？”
阿天跳過這個話題，繼續說道：“這個小鬼啊，就是一個很普通的人類啊！除了剛剛那個魔術還有點意思，但想要打敗這堆肌肉，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說完這一句話，火中傳來“梆”地一聲，原本奔向藤丸立香的腦無像是被奮力抽打，巨大的身軀直接飛出火焰落到遠處，摔得四肢扭曲，畫面慘不忍睹。
“但他身上唯一可取的地方，大概就是一種‘強運’吧。”
“是運氣很好的意思嗎？”
“不，是命運力的意思。我也說得不是很清楚啦，總之就是很吸引一些類似于幫手的存在吧。”
看夠了情況，阿天從車頂上跳下來，姿态輕慢又随意，踱步在青年面前。
“我知道你想打探點什麽東西滿足人類天生克制不住的好奇心，但是這個小鬼既然已經來救你了，那估計是沒打算掖着藏着，不如等他自己告訴你。你自己不是也有什麽計劃嗎，目的八九不離十吧？”
太宰治輕輕一愣，很快又笑起來，“現在的狐貍都那麽聰明嗎？”
“不，只有我特別聰明而已，那小鬼的肩膀上就挂着一只傻的，我們過去吧。”
“唉，可是為什麽一定要咬住我的領子？”
“少廢話！”
“啊，痛。”
……
黑色的濃煙滾滾。
藤丸立香睜開眼，看到最後一點金色的光沙從自己的指縫流了出去。
“我說啊，master，既然遇到了麻煩，為什麽不在一開始就把我叫出來！？”
繡有邪龍紋路的旗幟迎風展開，四周烈火灼熱。
被召喚而出的從者收回展開的為他遮擋碎石的披風，然後直接解下來蓋在了他頭上，口氣不善。
“從者的存在不就是為了這樣的時候嗎？”
許久未見的男性從者手持旗幟，身穿黑铠，金色的瞳孔豎成一線。沒等藤丸立香回答，他又聽到了身後的動靜。
受到撞擊之後身體更加畸形的腦無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啊，那是——”藤丸立香出聲。
個性，超再生。
腦無的身體發出了令人頭皮發麻的“咯啦咯啦”的聲響，歪曲的骨骼和肌肉朝着原本的狀态直接翻轉回來，畫面看起來暴力又可怖。不出幾分鐘，腦無就恢複了原狀。
近似龍類的金色眼睛再度映出敵人的身影。貞德Alter嫌惡地“嘁”了一聲：“怎麽和在美國小鎮上的食屍鬼一樣，不是說這個世界沒什麽魔力嗎？”
說完他揮着旗杆，以作為從者的優勢直接沖了上去，像一道黑色的狂風或烈火。
狐之助拍了拍藤丸立香的臉，讓他看了看周圍。
“啊啊啊！Alter你等等！！！！”
“先滅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