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鬥法師
對于雲生手上憑空出現幾張羊皮紙,雖然讓大家吓了一跳,但是誰都沒有認為這些紙張和對付魔法師有什麽聯系。
索維在後面叫道:“雲生!你怎麽可能空手對付黑暗魔法師?我這裏有把劍,你先用着!”說完,從自己的馬車上找出了一把長劍丢給了練雲生。
練雲生接過了那把劍後握着劍柄一抽,随着“嗆”的一聲刺響,那把劍帶着寒氣被拔了出來。
劍身顯然是上好的精鐵所鑄,反射着陽光的劍身敘述劍質極其剛韌,沒有雜質,而被打磨得沒有任何細小缺口的劍刃敘述此劍被主人保養的極好,同時也敘述了它本身并非廉價之物。
練雲生對着索維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右手握着劍,左手扣着道符凝視着那個魔法師的舉動。
黑霧見對手右手拿劍,左手卻拿着羊皮紙這點非常的不解──難道那個畫着圖案的羊皮紙也是對敵的武器之一?
面對這樣難以琢磨的對手,黑霧頓時也收起幾分輕視之心,說道:“我是禁忌魔法師黑霧,現在接受你的一對一挑戰。如果你能勝過我的話,我可以代我同伴承諾不再騷擾你們的商隊。但是如果你輸了,希望你們不要再行抵抗。雖然我們不是什麽殺人如麻那種型式的強盜,但是別指望我們會大發慈悲放了你們。”
練雲生點了點頭,說道:“我是……我叫練雲生,至于我屬于哪個職業我也說不上來。如果我輸了我會老實的呆在一邊,但是希望你能夠信守你們的承諾。”
練雲生此言一出,黑霧頓時覺得這個少年太過自信,這不是明擺着說自己一定會輸嗎?他手中魔杖在面前一橫,行了個決鬥的禮節。練雲生對此一竅不通,便只是學着把劍一橫,點了點頭做個同樣的動作。
行禮完畢,黑霧手中魔杖先是轉了一下,只見魔杖頂部的水晶亮了起來。練雲生立即發現,天地元氣在黑霧的面前旋轉着凝結。
“這樣可能是想做出一個防禦物理攻擊的效果……”對天地元氣的感應後練雲生立即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如果自己不能感應到那堵元氣牆的存在,貿然沖上去近身肉搏還不知道是個什麽結果。
黑霧根本不會想到練雲生能夠感應到防禦之牆這個魔法的存在,正全神凝聚的準備着在練雲生沖上來受挫的那一瞬發動魔法,讓他失去抵抗的能力。
練雲生慢慢的把劍垂下,雙眼盯着黑霧的肩膀。多年來的狩獵習慣,使他了解任何動物在發動攻擊前,肩膀肌肉的變化會反應出攻擊的意圖來。
練雲生待劍身指地便向後微微傾斜後,毫無預兆的發動起來沖向黑霧。在這将近十步的距離中他不斷加速,垂下的劍身蓄力待發。誰都感覺得到,當那劍身先前劈出的時候會帶着極其強大的破壞力!
黑霧看着練雲生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同情,腦中想着:看來這是個沒有和魔法師較量過的年輕人。雖然說千百年來近身肉搏是打倒魔法師的不二法門,但是有這麽多的時間來積累,魔法師也不是白癡一樣沒有想過什麽辦法。就像這個防禦之牆,借助魔力的的凝結産生出一堵透明、但是硬度和鐵塊有得一比的牆壁來。在敵人不知情的撞上後,不管有多強都會被自己産生的巨大沖力撞得頭暈。
他手中魔杖此時已經蓄積好了一個風系魔法,只等練雲生迎頭撞上後再發動起來把他刮到商隊那邊去。希望這麽一來這個有勇氣的少年可以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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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的這些打算只經歷了一眨眼的工夫,但他從練雲生嘴角露出的那一點微笑突然覺得不妙──那是胸有成竹、大局在握的微笑!黑霧馬上反應過來,手中魔杖指向了練雲生,洶湧的魔力随着魔杖的調動開始轉化為劇烈的大風。
這時,練雲生左手那已經被所有人疏忽的羊皮紙發出了一圈黃色的光芒,随手一揮,兩張道符已經破開狂風直飛黑霧的面門和小腹。
這一手真的是讓圍觀的人們驚訝不已,世界上還有這樣拿紙來攻擊別人的?但是驚訝歸驚訝,即使是站在練雲生這邊的商隊那也沒有對這樣兩張紙帶有什麽很大的期望,大家都認為這不過是分散魔法師注意力的小花招而已。
但是黑霧卻沒有衆人那樣的想法,首當其沖的他發現那飛來的紙張竟帶着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魔法力!這看起來有點可笑的飛紙攻擊居然屬于魔法的範疇!
黑霧立刻在身邊多布下一道魔法防禦牆,然後嘴裏開始吟唱那招來巨大魔力的禁咒──這個少年看來擁有的是一些常識以外的東西,要是一個不小心,可能就要在這裏落個慘敗的下場!
果然,追在疾飛道符後面的練雲生右腳點地,借力改變了前沖的方向。當道符射中黑霧布下的防禦牆之時,在衆人目瞪口呆之中,只見黑霧面前的空地爆起一聲巨響,雖然沒有任何的火光和濃煙産生,但是那暴烈激起的空氣振動連後面的商隊都感覺得到。
黑霧眼中精光一閃,暗自慶幸自己及早發現了那兩張羊皮紙上散發出來的魔力波動,要不是多布下的第二道魔法防禦牆,恐怕這一下空氣的無形爆炸就已經讓自己倒地不起。
見到練雲生改變了方向,企圖從側面接近,黑霧加速吟唱完了段禁咒。
練雲生一躍而起,那已經蓄力到了極限的長劍從斜向快至難以辨認的砍向黑霧。黑霧那光芒大作的魔杖居然從身前舉起,似乎是要架住練雲生這當頭劈至的一劍。
“危險!”練雲生見黑霧居然做出用魔杖來抵擋攻擊這樣違背常理的事情,心裏立即警惕起來。剎那間,真元立刻運起産生了護體效果,劍上所帶起的破空之聲更為刺耳。
當長劍砍中魔杖那間不容發的剎那,黑霧大喝一聲,一道狂暴的旋風以魔杖為中心向前激發而出。靠着這沖力驚人的魔法,剛好抵消了練雲生帶來的沖力。
身在空中的練雲生沒想到黑霧會用一個大型魔法的沖擊力來抵消自己這一劍之威,頓時被撲面的狂風讓自己完全失去了重心。
經過這短短一瞬的接觸,衆人只見在一道突然出現的狂暴旋風中練雲生被刮出了數十步的距離,在狂風中少年的身影有如一片樹葉一般被吹到另一頭的樹林那裏,直到把兩棵樹木撞斷後才消失在樹林之中。
“雲生!”突變之下,索維不由擔心的大叫。
手持巨劍的男子上前扶住幾乎脫力的黑霧,責怪道:“剛才怎麽用這麽危險的招數,要是你一個拿捏不好,恐怕那一劍就已經讓你躺在地上了。”
黑霧在連續使用了幾個魔法後,覺得魔力有點透支,但是卻笑着說:“沒有辦法,那家夥飛來的羊皮紙居然是魔法攻擊,這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剛才要不是這樣行險一搏,那麽我就只有老老實實的躺在地上了。”
紅衣女子也走了過來,看着練雲生沒入樹林的方向說道:“二哥,很久沒見你這樣認真了。可惜那個拿紙來攻擊這樣有趣方法的家夥可能已經……”
見練雲生撞斷樹木飛入樹林中的駭人情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覺得在這樣的打擊之下的少年,不死也要受到重傷。
索維大聲叫喊着,讓那些雇傭的護衛去樹林裏把練雲生給救出來。那些護衛臉上發燒的跑了出去。
這個看起來不滿二十的少年卻站在了自己的前面,面對這樣的黑暗魔法師,守衛商隊的這些來自傭兵工會的人們難免有些慚愧之情。
奔跑向樹林的衆人突然聽見樹林裏一聲震天的怒吼,連樹葉都落了下來,便紛紛吓得跑了回來。這樣的怒吼,肯定是來自什麽大型的猛獸。護衛們抓緊自己的武器,而那些打劫的強盜們也都警惕起來。
這個時候,衆人臉色蒼白的看着在那被撞斷的樹木之後一只身型巨大、頭上有三支尖角、渾身雪白的怪獸走了出來。
它腦袋上的三只眼睛緩緩的掃視着在場的衆人,每個被它掃過的人都禁不住心裏一寒。最為令人驚訝的是,它的背上馱着那滿身血污的少年。雖然看起來少年受了不輕的傷,但是他臉上卻依然帶着面對黑霧時的笑容。
“怎麽可能!”黑霧那四人不約而同的叫了起來。
“大哥,從他剛才的身手來看會不會是帝國的幻獸騎士?”紅衣女子小聲的問道。
黑霧搶先搖了下頭:“應該不會吧,紅雲,我可以肯定他那手用紙來引起的空氣爆裂是屬于魔法的一種。魔法師和騎士之間擁有無法逾越的鴻溝啊。難道他是個召喚魔法師?”
黑霧因為自身就是個魔法師,所以深信這一點,魔法師和使用體術戰技的任何戰士類的職業是不可能同時存在于一個人身上的。
四人中以那手持巨劍的男子為首,在同伴圈子裏他的綽號叫劍邪。他以手中那把巨劍使用時可以被稱為“神跡”的劍術為他贏得了在這個小團隊中老大的位置。現在劍邪知道不弄清出這個問題,可能整個團隊都将面臨危險。
紅雲和黑霧的想法他都認為有可能,但是幻獸騎士和召喚魔法師的看法都不能占據絕對的上風。但是現在問題的關鍵應該是那只看起來兇猛程度難以預估的白色猛獸。如果大家研究不出正确結果,看來只好用自己手中的劍來問個清楚了。
練雲生剛才飛進樹林裏撞斷了樹木的同時,幾年下來的練體成果為他護住自己的身體。從他的劍與黑霧的魔杖接觸的那一瞬,他就已經有不好的預感,及時的運起真元護住身體要害和內髒後,那些身上的血污也不過是些皮肉之傷。
所以練雲生現在滿身血污的樣子看起來驚人,其實戰力沒有下降多少。但是小白見練雲生受傷,頓時怒氣勃發,馱着他走出樹林後便緩緩怒視着在場的衆人。
練雲生感覺到了小白的殺氣,輕輕的撫摸一下它的腦袋,說道:“小白,沒有關系的。我和那個人是很公平的較量,你不可以插手哦。在這裏乖乖看着,我還沒有輸。”說完,從小白背上徑直跳了下來,走向了黑霧。
“黑霧,你果然很厲害。一個魔法師居然可以在那樣近的範圍把貼身肉搏的對手擊飛,讓我确實很佩服,但是我并沒有輸,我不能站在一旁看着索維大叔的商隊被你們洗劫。來,我們繼續來分個高下。”
黑霧剛才休息了一下已經緩過勁來,那幾個魔法連續使用雖然對身體的魔法力有些透支,但是對于他的整體魔法力水平而言消耗并不大。他一揚手中魔杖,便從四人裏走了出來。
“黑霧,那個家夥确實有點古怪,還是我來試試他好了。”
黑霧搖了搖手,并沒有停下:“老大,我并不懷疑你的實力。但是前面說好了這個是我和他的單挑,要是中途換了人其實也該算我們輸的。”
練雲生見那個魔法師走了過來,便向他點了點頭說道:“你的魔法很厲害,但令我佩服的是你使用魔法那種靈活的方法。為了表示對你的尊敬,這次我會全力出手。希望你也是一樣。”
确實,剛才黑霧把他擊飛的那一手對于時機的拿捏非常準确。而這種打破魔法師害怕近身肉搏準則的技巧也給了練雲生不小的提示。如果在使用飛劍的時候可以用道術輔助,那威力豈不是更為可觀?
大家發現練雲生說完之後,右手再次憑空出現了兩張羊皮紙。從剛才那一下空氣爆裂後,沒有人再敢把這個畫着圖案的羊皮紙當作小把戲看待。這次的羊皮紙上面所畫的符號和圖案居然是紅色的,尤其是有點幹褐的印記更像是使用了血液作為墨水的感覺。
黑霧距離練雲生最近,他手上的羊皮紙也看得很清楚。練雲生前面既然說了全力出手,這次拿出來的又是這樣詭異的羊皮紙,他相信這次即将面對的攻擊非同小可。
練雲生知道自己用劍其實并沒有什麽技術可言,不過都是在狩獵中有時運用到的一些小技巧而已。從黑霧剛才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有和一般戰士比試過的經驗,自己這半吊子的水平拿出來根本就不怎麽管用,還是老老實實依靠道術來決個勝負吧。
雖然說自己的初級道術強不過黑霧的黑暗魔法,但不管怎麽說自己經過練體改造的肉身總要強過那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魔法師不少,在這方面可是占了不少便宜的。
他真元悄悄一激,那個用自己鮮血所書的道符馬上起了感應。果然不愧是和自己有着更好感應的血符,緩緩從身體流向道符的天地元氣感覺無比順暢,激起的每一個變化都能随心控制。
道符仿佛成了自己準備延伸出去的手臂一樣,練雲生頓時覺得自己擁有了強大的自信。
黑霧看見練雲生眼中光芒一閃,同時隐約發覺了周圍魔法力的緩緩流動。知道是練雲生正在準備,便把手中魔杖斜舉起來,頂端的水晶裏面似乎有什麽液體般的光芒在急速游動着,先布下一個消耗魔力很大的頂級防禦牆後,口中開始吟唱起最擅長的風系禁咒,這是他所學的風系魔法力最強的一招:風暴空間。
兩人的對峙和那種劇戰前的寧靜讓周圍的人仿佛置身在一個真空的世界一般難以呼吸,雖然大家對于魔法和練雲生的那種奇怪的攻擊方式并不了解,但是兩人在準備道術和魔法時産生的異常波動已經開始讓人緊張得手心冒汗。
随着練雲生手中那夾着隐隐紅絲的黃色光芒越來越亮,黑霧馬上感覺到了異常。
“嗯?魔法幹涉?”黑霧心中頓時感到了一絲驚訝,“典籍裏所說過只有中級以上的禁忌魔法才會互相産生魔法幹涉的效果。這個練雲生居然也是個禁忌魔法師。”
黑霧相信了自己的判斷後,越發凝神準備應對練雲生,口中吟唱的禁咒突然提醒了他,“不需要吟唱禁咒的禁忌魔法?”他心中由于這個念頭的突然出現,頓時不能完全集中注意力來完成這個風系魔法的禁咒,在準備結束的禁咒裏出現了一絲渙散。
始終緊盯着黑霧的練雲生突然發現黑霧的眼睛裏迷茫的眼神一閃而過,雖然他并不知道黑霧為什麽突然分神,也不知道這樣會對禁咒的完成産生影響,但是多年的狩獵經驗告訴他,關鍵時刻的分神,就意味着死亡!
“接招!”一聲大喝,練雲生手中的血符疾射向黑霧,帶着一點黃色芒尾的血符與蓄積已久的天地元氣沖向了那個魔法師。
暗叫一聲不好,黑霧倉促的完成了禁咒,一個強大的風系魔法被發動起來。
在黑霧和練雲生之間的地面上突然卷起了數個一圍粗的龍卷旋風,旋風卷動的速度明顯和自然産生的旋風大不一樣。瞬間工夫,由最初那幾道龍卷旋風分散出的無數小旋風向練雲生的方向快速推進。
在這個旋風陣經過的地方,地上的石子泥土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一把抓起一樣,夾在風壓中打向了練雲生。
那道弧形的旋風牆已經完全把黑霧和練雲生分開,突然那道風暴牆中央黃光一閃,血符已經破圍而出,帶着隐隐風雷之聲射至。
黑霧知道這個緊要關頭不能再顧慮是否會透支魔法力,再次使用魔杖催起自己的全部魔力,産生數股能量旋風來分導那即将産生的魔法威力。
先是道符擊中了黑霧面前的防禦之牆,這次雖然是大耗魔法力布下的頂級防禦之牆,但是那張血符所産生的威力卻和上次大不一樣。只見血符在虛空中突然碎裂,釋放出來的黃芒帶動起的空氣有如狂瀾一般産生了一種“吱吱嘎嘎”的摩擦之聲。
緊随着這聲音之後,是一陣炸雷一般的爆裂之聲,空氣因為這種自身扭曲的炸裂讓周圍的大氣都為之震撼。衆人的眼裏只覺得黑霧的身影在空氣中一陣鏡像般的扭曲。
黑霧胸口一陣劇痛,接着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飛了出去,眼前迷糊的視線中只見身前一竄的紅光閃動──那是自他口中狂噴而出的鮮血。
練雲生那邊被無數的黑色旋風柱完成了合圍,旋風中夾雜着的無數石塊就像炮彈一般。全力推動了那個氣爆術的練雲生已經來不及避開,手中僅剩的一張血符立時被祭起,向地上一甩之後“碰”的一聲炸出一個坑來。
練雲生倉促間之能炸出半人深的坑,跳進去後雙手合攏,修習了數年的真元在這個生死關頭全力的發揮出來。白色的光芒将露在地面外的上半身完全包裹住,被真元浸透的肉身被暫時強化到了極限。
随着不斷碰撞的旋風裏石子的“劈啪”作響,練雲生剛才所站的地方已經完全成為了風暴肆虐的樂園,無數股小風暴不斷的向核心擠壓、碰撞、融合後又再分開重複這個過程。小小的空間裏已經完全不是人間的情景。這個就是黑霧的最強魔法──風暴空間産生的效果。
許久之後,風暴開始停息下來。剛才練雲生所站的地方竟然變成了一個被泥土和石塊堆積的嚴嚴實實的土丘。
小白一聲大吼,撲在土丘上用前爪不停的刨着,一把把的沙石被它有力的前爪扒到了身後。
索維眼見這樣的情況不禁老淚縱橫,嘴裏喃喃的向聖父祈禱希望練雲生沒有死去。商隊的商人和護衛們更是還在剛才的風暴餘威下震駭得難以動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個土丘之上。
突然,土丘頂上的泥土被轟飛到了半空,一只拳頭從那擊破的洞口伸了出來,接着是衣服已經快要變成碎塊的練雲生爬了出來。
只見他身上早就血肉模糊,無數創口都在留着鮮血,一些傷口甚至深可見骨,但是當在土丘上搖搖晃晃的他看見已經無法站立的黑霧時,那張被血跡糊滿的臉上露出了一點難以察覺笑意。
“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