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掘藏寶
索維看着躺在馬車上的練雲生,心中暗罵着那些因為小白在馬車旁邊而躲得遠遠的商人們。
要不是練雲生打敗了那個黑暗魔法師現在這些人早就一路哭着上路了。幸好練雲生經過一番包紮,再用了一些商隊裏準備的藥材後已經沒有什麽生命危險,索維也暗中為練雲生身體的強韌程度吃驚──果然是具有“魔法師克星”的狂戰士啊,傷成這樣都還沒有生命危險。
雖然那手用羊皮紙來傷敵的技巧有些詭異,但這也許就是狂戰士們在冰封高原上居住了那麽多年而發展出來對付魔法師的新技巧也未為可知。
索維再次注視着在馬車上那傷痕累累的少年,只見他雙目緊閉的盤腿坐着,雙手在小腹前結了個奇怪的姿勢,隐約之間好像還有一些白色的光霧覆蓋在肌膚之上。尤其駭人的是那些臉上的傷口已經在悄悄愈合,擦去血污的臉上也慢慢恢複了一些紅暈。
一直圍在馬車邊上焦急得轉來轉去的小白發現了這點後也開始平靜下來,不發一聲的走在馬車的右邊。
馬車離灰城還有一天路程的時候,練雲生已經可以如常行走了。
那些商人們經過數天的擔驚受怕後發現那只白色猛獸并沒有什麽傷人的意圖,便也開始靠近練雲生說幾句感謝的話。
要知道如果真的是被打劫的話,那些損失對這些商人來說雖然不會導致破産,但是對于商人那斤斤計較的性格來說,絕對會在心理上産生不小的打擊。所以他們送來的藥材和金錢還有特産,幾乎把索維馬車的空餘位置占完了,練雲生也開始騎着小白走在馬車旁。
“雲生,你的身手這麽好,加上又有這樣非凡的幻獸。現在帝國正和那些南方蠻族開戰,如果去帝都那裏當個幻獸騎士的話肯定可以立下不小的軍功。到時候得到皇帝和聖教廷的賞識,封些個什麽爵位土地來當個貴族那更是不得了啊。”
在索維的心裏,雖然當個商人可以賺取不少的利潤,但是帝國的法律規定除了貴族之外的平民是不能擁有土地的。那些貴族靠着這些封賞的土地過着安逸而奢侈的生活,怎麽會不讓人羨慕。所以明知道沒有希望,他還是不時幻想一下當上貴族的情景。
練雲生笑了一下說道:“呵呵,索維大叔,老實講貴族什麽的對我其實沒有多少吸引力……對了,關于南方蠻族那裏是什麽情況呢?”既然要去南方,他順便向這個見識很廣的索維大叔多請教一些。
索維回憶了一下,說道:“在帝國還沒有統一中部大陸的時候,那些南方大山裏的原住民不過是些沒有開化的野蠻人罷了。後來帝國将那些小國并入帝國版圖後,那些被吞并的小國貴族帶着家屬和殘餘的士兵逃亡到了那個鬼地方。由于統一中部的大戰讓帝國也很傷元氣,再加上因為當時版圖急劇的擴大,帝國也沒有辦法緩出手來清除那些殘餘的力量,所以那些逃亡的貴族和他們的家屬還有士兵,就在那些野蠻人的大山裏安定下來。經過了不少的時間,不知道怎麽那些逃亡者和野蠻人逐漸交流融合,形成了今天那些南方蠻族的前身。
“後來當帝國內的凝聚力夠強的時候,那些南方蠻族已經開始聯合起來抵抗帝國的進攻。而蠻族們借着地形的優勢就這樣磨了很多年,帝國對那些荒蠻的群山也沒有多少興趣。所以後來對南方蠻族的開戰幾乎都成了帝國的慣例,那些皇族和貴族們需要軍功的時候就會宣布打蠻族。”
練雲生了解了一些情況後便問:“那麽黑暗魔法師的事情是怎麽弄起來的?”
索維回頭看了一下,發現除了練雲生沒有別人可以聽到自己說話後,小聲說道:“雲生,你從冰封高原來這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記住,凡是和南方蠻族還有黑暗魔法師有關的事情千萬不要在人前随意讨論。要是有什麽違逆的言論在帝國裏的罪名那是可大可小的!”
見練雲生點頭受教,索維便繼續說道:“黑暗魔法師,在當初帝國統一的時候也是一大禍患。因為那些研習進階魔法的魔法師們往往是貴族的子弟甚至是皇族成員。要知道,一個整天為了吃飯奔波的百姓那裏有時間和精力去研究這個鬼門道啊。所以帝國統一之初,那些亡國的魔法師們開始群組織起來對帝國進行報複,暗殺了不少皇族和貴族的成員,一時人心惶惶。
“和那個弄起大風的黑暗魔法師較量過的你應該也知道,單是一個魔法師就有那麽大的破壞力,要是都聯合起來那還了得。所以光明王極有遠見的通過聖教廷,加強對那些魔法師的管理,同時把全國和魔法有關的書籍集中到帝都的聖教廷處銷毀。如果是願意投向帝國并開始信仰聖教,接受教廷管理的魔法師就可以成為教廷中的一員。那些依然信奉亡國的邪教并堅持仇視帝國的魔法師們就被劃到了光明的對立面──黑暗的一方。
“所以黑暗魔法師之名從那個時候開始被人傳稱,帝國和聖教廷也開始對這些黑暗魔法師以及與其相關的人員進行大規模的打壓與清剿。躲過這一次劫難的少數黑暗魔法師,基本上都逃出了帝國的境內。而黑暗魔法則被這些人流傳了下來。現在南方戰事吃緊,據說就是因為黑暗魔法師與蠻族開始連手起來威力大為增加,這樣的形勢真的很令人擔心。要是那些野蠻人和邪惡的黑暗魔法師卷土重來可就麻煩大了。”
說着,索維看了看練雲生:“雲生,見了你和那個黑暗魔法師交手後我相信聖父還在關注着我們帝國,使帝國國運昌盛。要是你們這些‘魔法師克星’能夠再次出高原輔助說明帝國的話,那麽重現當年光明王與英雄王父子統一大陸的光輝歷史就不再是夢想了,也許後世的新傳說有你一份也不定哦!”
練雲生頓時不知如何回答,因為他雖然也是從冰封高原上出來,并不是所謂的“狂戰士”。但是這個大陸的人對“修真”完全沒有概念,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得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
當索維說起他和一個北方的領主有點交情,願意推薦練雲生去投奔軍隊并至少可以擔當一個伍長時,練雲生連忙謝絕。他還要去南方完成阿裏交給他的事情呢!雖說一路上索維把南方蠻族描繪成野蠻人、黑暗魔法師們的邪惡殿堂,讓練雲生對南方也沒有任何好感,但是這一趟還是必須跑的,大不了把那些東西賣得貴點就是了。
雖然這樣對帝國來說不太好,但是那些貴族們剝削高原上那些盟友時何嘗顧忌過他們的先祖的榮光?賣個好價錢還可以給村長他們買很多好東西回去,反正儲物手镯能裝的東西可不少,只放點道符确實有點浪費了。
打定了主意後練雲生決定快點上路,不然索維大叔喜歡唠叨什麽參軍啊,貴族啊之類的東西老是拒絕也不太好看。為着這些東西煩惱哪裏還像個修真啊……來到光明大陸時間一久,練雲生都差點忘記自己是個修真了。
“索維大叔,我得上路了。畢竟趕去內灣港還需要一段時間,我現在傷勢好的差不多,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這幾天多得你照顧,還讓我知道了不少的東西,太感謝你了。”
索維驚訝的說道:“雲生,怎麽不先和我去北方各個城鎮去轉一圈?雖然那裏沒有中部帝都那裏繁華,但是北方城鎮民風淳樸也很有一番獨特之處啊。”
練雲生拍了拍小白的腦袋,說道:“這個家夥雖然和我沒什麽脾氣,但是別人看見了多少有點可怕。那些人煙密集的城鎮我那裏敢帶着它招搖過市啊。”小白聽得不是好話,自然搖頭抗議。
見練雲生去意已決,索維也不好再強加挽留,只是把那些商人們送的東西要練雲生帶上,自己還拿出一袋帝國金幣要送給練雲生。
練雲生忙說自己用不上多少錢,把那些藥材特産之類的東西收進手镯後實在是拗不過索維大叔,只得帶了些錢在身上。
索維看見那些東西在練雲生舉手拂過後便消失掉,不由得很是驚訝。要不是練雲生來自冰封高原,他幾乎都懷疑這個手段是屬于魔法的一種了。
那些在商隊後面的商人和護衛看見練雲生騎着那只猛獸離開了隊伍,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也有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氣──小白在前面的時候沒有那匹馬敢走得快的啊。
前面離北方諸城鎮的灰城已經不遠,也不用再為安全發愁了。不少人還決定,回去立即向帝國報告在路上發現了黑暗魔法師活動的跡象。這些逆賊也真是大膽,在帝國和南方開戰時居然乘機來到帝國後方搗亂。
在距離灰城不到一天路程的時候,練雲生再次踏上了自己的旅程,從手镯裏拿出阿裏給的地圖時心裏還暗中慶幸,好在東西都放在手镯裏,不然那次被黑霧的魔法打得體無完膚的時候身上東西豈不全都化為碎片了。
這個師尊送的儲物手镯也真是個寶貝,在那樣的打擊下連點刮痕都沒有。
想起了和黑霧那一戰,便不禁想起了後來詢問索維大叔自己昏過去後發生的事情。
那個拿戰斧的大個子本來想沖上來找點麻煩,但是和練雲生交手的那個黑暗魔法師卻讓他們都退走。那些人退走的時候那個眼神非常兇狠的老大還留下一句話:“養好傷,以後還有再見的機會。”
練雲生想起那個拿巨劍的年輕人心裏也一陣發寒──即使是野獸也沒有那麽銳利的眼神啊。既然他是老大,那麽他的實力肯定在那個黑暗魔法師之上。當時要不是仗着自己經過練體有小成的肉身,可能和黑霧的交手就是另外一個凄慘的結局了。
以後要面對的可能會是更為強大的黑暗魔法師,自己勉力對付一個就已經是重傷的下場,要是在自己失去戰鬥力的時候被落井下石的話,那麽絕對沒有這次公平決鬥後還能留下一條小命這麽幸運了。
必須要提高實力!
現階段在道術上要求突飛猛進是不可能的,因為道術講究循序漸進的積累,不到那個程度就不能施放那麽大型的道術。所以要提高自己的實力現在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弄出飛劍來。
按照昆侖派玉簡所記載,初期的飛劍只能是離體飛懸,在攻擊上發揮距離優勢。能夠把飛劍煉化得大小随心,并禦劍飛行是更為後期的事情,還有得煉呢。
練雲生把這些內容看完不禁暗嘆,修真之途可還真是不那麽順利啊,難怪那些修真們動辄就是數百歲的高齡。
沒有去搶和偷的打算,也沒有天上掉塊好鐵下來給自己煉飛劍的好命,那麽賣掉那些阿裏托付的寶物是目前唯一可以看到的希望。
但是不管怎麽說,看見了自己實力提升後,練雲生不由得幹勁湧了上來。雖然對付黑霧那一仗勝的兇險,但是那種勝利的感覺一直在腦海中散發着強烈的喜悅。
下次面對這樣的挑戰時能不能取勝,成為了他現在在修真之道上繼續前進的動力。
“小白,快點哦!要是你總是這麽懶只知道吃不願意動,那麽你一輩子都不可能跑得和憨大哥一樣快的啦!”
小白一聲嘶喉,速度馬上加快起來。練雲生抛開雜念專心看着地圖,不然再來一次走錯路可不知道會出現在什麽地方。
內灣港、中港和灰城三地被道路連接成一個三角形。盡管一開始胡亂摸索走到了去灰城的路上,但是現在沿着灰城去內灣港的路一直跑下去也沒有增加多少麻煩。
練雲生在小白背上閉着眼睛想着:呵呵,賣了那些東西就可以買到很好的金屬來煉飛劍。到時候我也可以像一個真正的劍系修真一樣擁有自己的飛劍喽,對付起黑霧那樣可怕的對手也不用冒險去近身肉搏啦。到時候飛劍一飛,遠遠的把那些個魔法師逼得手忙腳亂那可是多好玩的情景啊……
想到得意處,練雲生在小白背上手舞足蹈并哈哈大笑起來,多年沒有出現的白日做夢情形再度回到他的身上。
從地圖上看,由冰洋港到中港的海岸線呈現出的是一個比較粗略的外凸弧形,過了中港便開始向內收縮,然後在內灣港的地方就像一塊被啃了一大口的餅子一樣,突然出現了一個內凹,這個海岸上的內凹自然成為了一個天然的優良避風港口。
不管是北上還是南下的船只都會選擇在這裏補充食物和淡水,加上為了運輸的方便,內灣港修建的道路從城外延伸向了帝國的各個方向。所以這裏被帝國的人們號稱為“商人的天堂”。
越接近這個“天堂”,練雲生就越覺得不好前進。因為這樣繁華的所在,除了城裏的居民外,連城外都有不少自建的棚屋。有些延伸到山上,有些發展到樹林裏。
練雲生雖然堅持在大路旁的樹林裏穿行前進,但是到了距離內灣港還有數天行程的時候,已經在樹林裏發現了人跡。有幾次全靠他遠遠超越常人的聽覺才避開了那些可能是獵戶的人。
上次聽索維大叔的介紹後,他知道要假裝幻獸騎士被發現了可是個死罪。所以盡管對自己和小白的逃命本領有點信心,但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将裝扮幻獸騎士的辦法緩一緩比較妥當。
“小白,再往前就很多人了。你先在這裏暫時呆着不可以亂跑哦,如果有人發現你,你就竄到森林深處好了,明白了嗎?我取了東西,然後進城打聽一下訊息就會回來的。”
小白搖晃了一下腦袋,然後用頭把練雲生拱了一下,表示它會聽話的。
由于不用把小白帶在身邊,練雲生就放心的走在大路上。老是在樹林還有深山裏趕路時間一長也會令人覺得氣悶,這下他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路之上覺得确實有一種舒坦的感覺。
沿着大路一直急趕,練雲生那練體強化後的體魄顯示出驚人之處。連續兩天不吃不喝也不休息的趕路下來居然還好像剛出發時那麽精神。
路上看見這個神采飛揚的少年的路人,沒有誰會聯想到他前幾天還是個身上帶了不少的傷。但是經過了路上修習練體與練神的功課後,練雲生發現自己身上已經連一個傷疤都找不到了。
“呵呵,就算暫時實力不怎麽樣,但是挨打的本事可是有得一看啊!”練雲生苦笑着自嘲。
當空氣中再次聞到那熟悉的海風味道時,練雲生知道內灣港已經不遠了。路上那些各色趕路的商人們都有馬車,一些無聊中看了一下步行着的練雲生的路人們,大多投來鄙夷的目光。在他們眼裏,這個衣衫有點淩亂骯髒的少年估計又是一個想去內灣港碰運氣的窮鬼。
按照阿裏所給的那張小地圖,離港口城市尚有五十多裏遠的一個無名山丘上埋藏着那些皇家收藏品……這些哪裏是收藏品啊,在練雲生的心裏,那些東西簡直就是飛劍的來源。
眼看離目的地已經很近了,練雲生心情大好,加快了腳步。偏離大路後,他直接奔向那個在地圖上劃着一個“叉”形标記的小山。
“一步,兩步,三步……”練雲生口中數着腳步,從一塊樹下的大石往東一直走了十五步後就開始動手向下挖。
他運滿真元的雙手簡直就是一對鏟子一般,只用了數下便感覺觸到了硬物,小心的把周圍的土扒開後,一只木頭箱子出現在坑裏。
“就是這個了!”練雲生興奮得不由小聲的喊了出來。把箱子從土裏抱了出來,感覺還真的比較沉,他把箱子放在平地上後急忙打開來看。
“嗯?面具?”練雲生從箱子裏拿出的第一個東西是一張不知道材質的金屬打造的面具,觸手感覺冰冷光滑,造型為一個暴怒天神的面孔。
“帶起來一定很吓人吧?”練雲生正說着突然感覺捏住面具的手指碰到了什麽,翻過來一看,原來是張小小的羊皮紙糊在了面具背面,上面寫道:“天神面罩,傳為當年戰神王沖鋒陷陣時所代面具,敵軍見此面具如見死神。”
練雲生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面具居然有這麽大的來頭,再左右看了下後便收入儲物手镯之中,心裏暗想:送給憨大哥倒是個好禮物,可惜是賊贓的一部份,恐怕只能作個紀念而不能拿出來使用了。
收好面具,接着從箱子裏拿出的是一個皇冠,皇冠之上綴滿如夜星般閃爍的各色寶石。練雲生找到那個标識的羊皮紙又看起來,原來是光明帝國某代皇帝所用之物。
練雲生對這個閃閃發亮的精美皇冠一點興趣也沒有,順手收進手镯後想法只有一個,“賣”!
接着練雲生陸續的從箱子裏掏出一些雞零狗碎的東西收進手镯裏,這裏面的東西大多是皇家以前使用過的器物,除了那個戰神王的面具稍微有趣點外,其它的都沒什麽意思。
練雲生由開始的好奇和性質勃勃變得失望起來──怎麽都沒有什麽好玩的東西啊。
當箱子裏剩下最後一樣東西時,練雲生的心情簡直可以用沮喪來形容,一根巴掌粗、一人高的鐵棍被拿了出來。
“難怪被放在最底下,原來賣象如此之差,阿裏他們當初把這個東西弄出來作什麽啊?要不是這個累贅他們可能扛着箱子就回南方了吧?”
練雲生看了下标識的羊皮紙,上面寫着“棍名:光輝神的後裔,據傳與光明王有關,所用材質不祥,具體資料不祥。”
細看羊皮紙之下練雲生吓了一條,趕緊再次仔細的看着鐵棍。
細細摸索之下,發現這根看似鐵質的棍子的确所用的不知道是什麽金屬,手握之處許久都一直是一片冰涼,不帶一絲暖意。重量上來說比同樣的鐵棍估計要重上不少,棍身黝黑得有點發亮,舞動起來帶起一片黑雲暗芒,“嗚嗚”的破空之聲也略顯詭異。
“光明王拿這個黑棍做武器嗎?可真是夠厲害的,這麽沉還可以在千軍萬馬中來去自如……”練雲生舞弄了一下黑棍自言自語道,“這麽沉的黑棍到底是什麽金屬做的啊……金屬?”
練雲生眼睛一亮,心裏頓時翻騰起來:既然是皇家收藏的東西,又是光明王用過的,那麽材質上來說應該是沒得挑了。現在煉飛劍不是正好缺上好的金屬嗎?這個黑棍太醜了,賣也不好賣,不如看着是否合适煉飛劍!
練雲生想到這裏時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仿佛飛劍已經到手的他滿臉興奮的端坐下來,手中拿着黑棍。
只要能和天地之氣有感應的金屬,那麽就具有可以修練飛劍的潛質。雖然不同金屬感應的效果不一樣,但是練雲生現在對飛劍的渴求使他只有最低要求──能夠做成飛劍就好,至于是不是在飛劍裏最好的一把……反正光明大陸還沒有飛劍嘛,自己煉出了第一把就是最好的飛劍。練雲生高興得有點迷糊了。
小心的調動真元,練雲生開始依照昆侖派玉簡裏的方法來檢驗金屬。随着真元的變化,周圍的天地元氣開始緩緩彙集。患得患失的練雲生将被聚集的元氣引向黑棍時心裏一陣打鼓,希望這是一塊對感應元氣非常良好的金屬。
練雲生端坐在地上手中捧着黑棍沉默了良久,突然雙眼一睜,手中黑棍疾飛向他前面的一塊山石。
一聲金屬撞擊的巨響後是一片小小的火星,山石居然被敲了不少碎片下來,練雲生口中大叫道:“去你的!連一般的鐵塊都不如!真是一根大型垃圾!”
原來在他滿懷希望的測試之下,發現這根黑棍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所做,居然完全不能感應天地元氣,反而還隐隐有種排斥。天地元氣的灌入越是加大,那股抗力也随着提高。
一般的凡鐵都還能小量感應天地元氣,這根黑棍不但不感應還出現了排斥的現象。本來滿懷希望的練雲生沒有辦法不生氣了,一怒之下把黑棍飛出砸向了山石。
“居然還叫光輝神的後裔這樣威風的名字,什麽破玩意。這個東西都可以進皇家收藏室,肯定是靠光明王的‘裙帶關系’,不然這個一無是處的東西有什麽價值……咦,光輝神的後裔?”練雲生想起這個名字的時候開始漸漸冷靜下來。
“阿裏原來好像說過什麽‘光輝神的後裔……要小心之類的話吧,可惜他還沒有說完就去了。小心什麽呢?”
練雲生走過去把黑棍揀了起來:“好像還很結實啊,但是它有什麽需要小心的地方?小心它不好賣?”
練雲生想來想去都想不出個道理來,只好把小心什麽的擔心丢到腦後。反正看起來還算結實,以後走山路用來砸倒那些小樹和灌木好了,仔細一想這黑棍倒也不是完全沒用啊。
練雲生把那個箱子踢回了土坑之中後,想把黑棍收進儲物手镯裏,突然他發現儲物手镯的空間不能吸收這根黑棍。
“開玩笑吧?煉不成飛劍就算了,你還給我放不進手镯!”練雲生再次惱火的把黑棍放到面前端詳,黝黑冰冷的棍身還是看不出一絲異樣。
“奇怪。”練雲生撓了撓頭,“儲物手镯除了有生命的東西,什麽都可以收進去的啊!難道……”
從各個角度再次觀察了黑棍一遍後,練雲生自己都覺得想法過于荒唐,這樣的棍子如果是有生命的話,那路邊的石頭豈不是可以說話?當下便從儲物手镯裏拿出一些前段時間打獵所得的獸皮把黑棍包裹緊,再找到樹藤将包裹好的棍子作個繩套,便背在背後,借着嘴裏帶着無數抱怨離開了這個無名小丘。
雖然黑棍的事情讓練雲生惱火了一陣,但是其它的東西估計也可以賣個好價錢,尤其是那個皇冠上點綴着那麽多的寶石,賣的錢可以買不少金屬來試驗了吧。
想到飛劍總會有的,練雲生心裏頓時放下不滿,大步的回到了去內灣港的道路。
在他離開半天之後,那座無名小丘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人影。那人四處搜索一下之後便發現了那個練雲生挖出的土坑還有坑裏的那個木箱。
“該死,是哪個混蛋先找到了這些東西!”那個人抓了一把坑裏的泥土放在鼻子邊聞了一下,然後喃喃說道:“嗯,離開還不到半天,應該還有辦法追蹤得上。”
當他挑出一點泥土後,居然把泥土放在嘴裏嘗了一下。閉目沉思了一會,又将右手一招。只見一會之間,他面前的空間中出現了一小塊黑影,接着黑影開始擴大,直到變成一個黑色小洞時才停止下來。
那個黑衣人影對着黑洞低低的念着什麽,當他念完後虛空中那黑洞銀芒一閃,飛出一只銀色的半透明小蝴蝶來。銀蝴蝶飛到了那人的右手手指上後,用觸須碰了下黑衣人的額頭。
黑衣人閉着眼睛用額頭和銀蝴蝶接觸一下之後,便将右手一揮,銀蝴蝶徑直飛向了空中。
“把那個人給我找出來!”黑衣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小丘上回蕩起着,同時他心裏也焦急的想到:難道是那些行動的家夥被抓到後洩漏秘密?還是行動小群組的人裏有人一時貪念作怪,而把東西據為己有?其它的東西也就罷了,總之那個光輝神的後裔一定要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呵呵,那些家夥可能到死都不知道為什麽要去偷這些東西吧?”想着想着,那黑衣人微微露出邪惡笑意。
小丘之上的天空已經暮色沉沉,西方群山之後露出的一點餘光顯示,太陽已經在山那邊徐徐落下,慢慢融入夜色中的樹林只有一些歸鳥的鳴叫響起。
漸濃的黑暗中,黑衣人的身影和周圍的景色都已經不能辨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