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褚恒之本來想好好教訓她,料不到這女人先來教訓他了。

當她的唇主動貼上來時,褚恒之冷漠的神情再也繃不住,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雙俊眸亮得驚人。

他咬着牙,被她這麽大膽地撩撥,再淡定的心也掀起了驚濤駭浪。

關雲希沒掙紮,躺在床上任他壓制。她的眼眸很亮,面對他仿佛要吃人般的張牙舞爪,她卻是一臉新鮮好奇,渾似一只純真無畏的小貓,見到虎爪而不知其鋒利,反倒是帶着三分趣味,十分不以為然。

她就不信,他能把她怎麽樣,他若是下得了手,她還能安然地躺在這裏與他大眼瞪小眼嗎?

适才這一翻轉,她的頭發有些微淩亂,披散在床上,勾出她的妩媚風情,看在褚恒之眼中,這女人可愛又可恨,卻也是個撩人的小妖精。

看着他的怒容,關雲希想笑又憋着笑,不管他面上多麽冷漠,但是他的下半身已經出賣了他。

褚恒之死死盯着她許久,最終,他選擇對欲望妥協,反正他原本就沒打算放過她,既然她主動投懷送抱,他便收了這個惡女。

他欺上唇,反被動為主動,做出他早想做的事——狠狠封住這張嘴。

關雲希打蛇随棍上,在他吻住自己時,她的雙手也攀上他的肩,熱情地回應他。

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她就知道這男人外表看來是一塊冰,內裏卻是一團到火。

屋外的雪依然沒有停歇的意思,守在外面的褚然瞧見屋內的燭火熄了,隐約聽見女子的嬌笑聲,來雜着間接的輕吟、喘息,不禁驚訝地看向褚善。

褚善向來沉穩,不像褚然那般驚訝,聽見了也面不改色。

他瞟了弟弟驚訝的表情一眼,低聲提醒。

“以後那位就是咱們的主母了,遇上時得敬着點。”

褚然摸摸鼻子。“知道了。”他拉了拉防雪的鬥篷,又低聲問:“咱們得守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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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這雪一時半刻不會停,該不會要他們守一整夜吧?

“你覺得依大公子的興頭,會多久呢?”褚善不答反問,似笑非笑地看着弟弟。

褚然一思忖,不想還好,一想就不得了。

他們自幼跟着太公子,大公子幾歲開葷、身邊有沒有女人,他們兩個是最清楚不過的。大公子從十五歲被老爺帶去開葷後,就沒碰過女人,屋內連個通房也沒有。

老爺對大公子教導甚嚴,而公子本人也極為潔身自愛,父子倆在女色上都是很謹慎的,光看老爺後院只有夫人一人便明白了,老爺能坐到刑部尚書的位置,除了能力受賞識之外,便是在女色上極為克制,若有人送美人來,都交給夫人全權處理,而那些美人不是被賞給有功的手下,就是轉送出去。

大公子承襲老爺的風骨,十五歲去青樓開葷,也只是得了一個經驗,算是轉大人的儀式,不在家收通房,便是要在女色上養成淡漠和克制的習慣。

大公子儀表堂堂,為人儒雅自制,很少會做出格的事,但是遇上關姑娘後,大公子似乎跟以往不同了。

那感覺像是只壓抑許久的猛虎,某天突然嘗到血肉,獸性便覺醒了。

“我怎麽覺得,咱們公子被那位給帶壞了。”褚然低聲道。

褚善瞪了他一眼,想了想,給了一句答案。“看對眼了吧!”

“以前沒看對眼,怎麽現在突然看上了?”

“你話真多,這是大公子的事,咱們做下人的就別多管閑事了,免得禍從口出。好了,去巡一巡,別讓閑雜人等靠近,快去。”

褚然抿抿嘴,看着這天氣,哀嘆這大冷的夜裏,回屋子躲炕上睡覺多好?可在哥哥的眼神警告下,他也只得閉上嘴,乖乖去巡夜了。

屋內,關雲希被一個大火爐壓着,熱得滿身是汗。

不得不說,這把火點得太猛了,姓褚的是不是太久沒嘗肉?還是久旱逢甘霖?跟個餓死鬼似的,一點憐香惜玉都不懂,把她弄得痛的。

瞧他這技巧,又不像是雛兒,八成是平日壓抑太久,沒好好疏通、疏通,十年不開葷,開葷就吃十年似的,把她往死裏折騰。

幸虧她也不是個怕痛的,就是這身子太嬌弱,做了兩次就累癱了,索性把眼睛一閉,睡死過去,随他放肆去。

也不知是什麽時辰,等到男人似乎不再高舉槍頭,她半睜着惺忪的睡眼,捏着酸疼的身子爬出被窩,去撿被扔在地上的衣物、肚兜。

“去哪兒?”低沉的質問傳來,聲音裏還帶着激情過後的沙啞。

她回頭看他,男人的目光在黑暗中,似星點火苗般閃爍,絲毫未見疲備,精神得很。

“我走了,不必送。”她一邊迅速把衣服穿上,一邊爽利地回答。

床上那雙布滿欲望的眼眸,緊盯着雲雨過後的女人,絲毫不見貞操被奪的羞澀,也沒事後的眷戀纏人,倒像是吃幹抹淨後就想走人。

“你就這麽走了?”男人的嗓音沉了些。

她頓住,接着恍然大悟什麽似地拍了下掌,從衣袋裏拿出東西擱在茶幾上。

“哪,辛苦你了,這是一點小意思,給你的紅包。”

話說到這兒,床上的人已經殺氣騰騰地撲向她,盡管她已經做好了跑的準備,卻依然沒他快。

她這是在虎上拔毛,甭說一步了,她連半步都跨不出去,就被床上炸毛的男人給抓回去。

要知道,剛嘗過肉的男人是不能激的。

“關、雲、希!”

“啊——疼疼疼——我開玩笑的,別那麽死板嘛——”

“你存心讨打——”

“哎呀——便宜都讓你占了,還不準我嘴上找痛快——”

“閉嘴!”

這麽多年來,褚恒之養成的沉穩自制都被這女人破壞了,也不知他是着了她什麽道,遇上她,他都不知道什麽叫做憐香惜玉了。

他壓着她,下半身那火熱的欲望又蘇醒了,立刻提槍上陣,繼續整治她一番。

若不是顧及到她的閨譽,萬一被人發現她不在閨房裏,三更半夜跑不見人,傳出去會壞她名聲,否則他今夜一定不放過她。

直到寅時,他才結束了對她的蹂躏,望着身下那白晰肌膚上無一處完整,盡是他種下的烙印,他心中有說不出的快意、但再瞧見她一臉的憔悴和柔弱時,他心口又泛起幾許心疼,依依不舍地準備離去時,衣袖卻被人扯住。

他回頭,見她仍抓住他不放,疲憊的容顏上睜着一雙瑩瑩水眸,嬌弱無助地瞅着他,令他心頭一軟,冷淡的俊眸霎時溢滿了溫柔。

原來她也會舍不得他啊……

關雲希撐着沉重的眼皮,抓住他的袖子,在陣亡前,用虛弱的聲音吐出最後一句“遺言”。

“天亮後來接我去找楚應嘯。”

褚恒之臉色僵住,不等他用吃人的眼神怒瞪她,她已經閉上眼,再也禁不住疲憊不堪的睡意去夢周公了。

沒辦法,這床上的活兒太累人,她被榨幹了。

瞪着這個欠打的女人,褚恒之收掌成拳,握了放放了又握,最終,他也只是瞪着她,卻舍不得把這個渾身已沾上他印記的女人給叫醒,抱着又愛又恨的矛盾心情,悄然無聲地離去。

關雲希一直睡到隔日清晨,在錦香的驚呼聲中醒來。

她警覺地坐起身,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卻發現自己好端端地睡在自己的閨房裏,并無他人,只除了眼前的錦香睜着驚恐的雙眼看着她,手還顫抖地指着她,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小、小姐——您、您的脖子——”

關雲希莫名其妙地摸着自己的脖子,沒傷口也沒流血,怎麽了?

她一臉狐疑,最後看向錦香拿給她瞧的小鏡子,這才恍然大悟。

她的脖子上布滿不少青紫,這都是褚恒之的傑作,瞧把錦香吓的,她不免心中嘀咕,姓褚的把她送回來後,也不曉得她遮掩下,幸虧是被錦香看到,要是被關夫人和奶娘瞧見了,她還怎麽圓過去?

“哎呀,你這丫鬟怎麽陪夜的,竟讓你家小姐被蟲子咬了。”

“蟲、蟲子?”

“是啊!難怪我昨晚睡不好,好似有什麽東西在脖子上爬,咬得我難受。”

錦香未經過人事,人也單純好騙,聽小姐這麽一說,信以為真,人又慌了。

“糟了,得快點去請大夫。”

“等等,你回來!”

“小姐?”

“你傻啊!這事要是讓娘知道了,你不怕被罰板子嗎?”

錦香聽得一呆。“可是……”

“別可是了,我可舍不得娘罰你。”

錦香聽了禁不住感動,“小姐……”

“你過來,幫我抹藥,再上些粉遮掩,別讓人瞧見了。”

“是,小姐。”錦香急忙上前,伺候小姐抹藥,她一邊把去瘀的藥塗在患處,一邊心疼地問:“這是什麽蟲子,怎麽咬成這樣啊?”

“淫蟲喽。”

“啊?”

“沒事,過兩天便好了,別發呆,快點塗。”

關雲希雖然感到身子又酸又疼,但是這點小疼難不倒她,就是雙腿有些軟,走起路來費事了點。

用過早膳後,關雲希終于等到她在等的人——褚恒之果然依約來接她了。

有褚恒之出馬,就算是被軟禁,關邦也得讓女兒出門,一來是給褚家面子,二來他若不答應,第一個跟他吵的便是關夫人。

關家一直想攀上褚家這門親事,如今褚恒之幾番上門訪,在在都展現了褚家對女兒的态度是積極的,關邦自然樂見其成,也就允了這事。

褚恒之在前院與關邦談笑,眼魚一瞥,一抹芳影款款動人地走來,表現得像大家閨秀那般,溫柔賢淑。

“爹。”關雲希輕聲喚着。

關邦看向女兒,點頭道:“你恒之哥哥來邀你賞梅,這一路上,你多加注意,別給你恒之哥哥惹麻煩。”

“是,女兒知道了”關雲希轉過身,向褚恒之福了福。“恒之哥哥,有勞了。”

褚恒之溫柔含笑道:“哪裏,雲希妹妹,你的丫鬟呢?”

說時遲,那時快,錦香匆匆忙忙地奔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見到關老爺瞪着她,她心中頓時叫苦。不是她便懶,而是小姐一下子又走得不見人影,她追都追不上。

關雲希微笑地對錦香招招手,“錦香,我讓你去幫我拿手絹,可找到了?”

錦香聽聞,趕忙走過去,掏出手絹。“拿來了,是小姐最喜歡的花樣。”

關雲希接過手絹,誇了她一句。“甚好,瞧你急的,我早說了,慢慢來,不急的。”

關邦聽到女兒的話,心想原來丫鬟是被差遣去拿手絹了,臉色這才好看些。

關雲希拿着手絹,轉過身,正好迎上褚恒之的目光,那明暗不一又鋒利的眼神,令她心頭一跳。

她嗅到了某人身上蠢蠢欲動的野性。

關雲希故意裝傻,漫不經心地避開他的目光,褚恒之在瞟了她一眼後,繼續面不改色地與關邦談笑,待她上了馬車後,他也謙和有禮地向關邦告辭,進了車廂。

關雲希與錦香坐在一塊兒,褚恒之則坐在對面,馬車駛離了關府,朝城中大道行去。

那場耳鬓厮磨、抵死纏綿的雲雨才是幾個時辰之前的事,現在兩人又見面了。關雲希瞧了對面的褚恒之一眼,見他一本正經地坐在那兒,面色沉靜,真如一位溫文有禮的端莊君子,可誰想得到,這男人溫潤儒雅的外表下,卻有着狂野孟浪的一面。

她知道,有別人在,褚恒之便會維持他拘謹有禮的風度,便如她,在他人面前,亦會維持關家千金的柔順乖巧形象。

這時候,關雲希就覺得有錦香在真好,而今日,她打算讓錦香清醒一整日陪着自己,享受一下被褚恒之溫和以對的待遇。

不過,她還是低估了這男人的耐性,有些線一旦越過,就別想他再保持君子守着的那條線。

馬車一駛出關家那條巷道後,褚恒之便出手點了錦香的睡穴,接住她軟倒的身子,朝外面喚了一聲。

“褚然。”

“是,公子。”

“人交給你。”

車一打開,褚然便利落地從公子手中把錦香接過去,然後關上車門,前後不過一句話的工夫,就把她的丫鬟給弄出馬車外了。

關雲希瞪大眼,眼睛随着這一交一接的動作而移動,偌大的車廂裏,現在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清場之後,對面的男人也從彬彬有禮的君子,變成了咄咄逼人的狼君。

“過來。”冰冷的命令中含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關雲希望着他危險的目光,美眸眨了眨,接着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扶着自己的腰唉聲嘆氣。

“我的腰好疼,胸部也疼,下面更疼,都差點走不了路了。”

“不過來,就別想去見楚應嘯。”

聞言,她屁股一挪,立刻坐到對面男人的大腿上,雙手圈住他的頸項,把臉兒往他頸窩一埋,甜甜地喊。“恒之——”動作爽利得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适。

褚恒之早就領受過她這厚顏的一面,對付這女人,若是不打直球,他遲早會被她氣死,索性也不跟她拐彎抹角。

他健臂一摟,把人兒圈緊,另一手扶着她的後腦勺,對準那張誘人的紅唇,重重欺吻上去,霸道地掠奪。

關雲希閉上眼,任他予取予求。不得不說,這男人吻起人來有滋有味,還真教她嘗到了小鹿亂撞的味道。

前世,她沒機會體會男歡女愛的悸動,滿心都是山寨大業,壯志未酬,便把一條小命交代出去了。

這一世成為關雲希,多了一個未婚夫婿,起先不在意,但是現在……這副結實的胸膛、這張咬人的嘴、這外冷內熱的別扭脾氣……她覺得挺好。

原本怒氣騰騰的男人在嘗過香軟的滋味後,那雙精銳的墨眸染上幾分柔軟迷離,強勢的掠奪逐漸轉為溫柔缱绻的逗弄,因她而浮躁的心也在她熱情的回應下得以平息,但另一處躁動卻有漸趨劇烈的傾向,需要安撫和宣洩。

可惜這是在外面,他理智仍在,終究克制住在馬車上白日宣淫的沖動。

他來關府接她的舉動,多少會落入外人眼中,若是被人發現他在車上要了她,傳出去損害的是她的名聲,她不但會被衆人指責,母親那頭亦難交代。

為此,他生生忍住下腹的脹疼,壓下欲望。

馬車停在一間茶館門外,他扶她下了車,将自己的披風覆在她身上。

昨晚下了一場雪,路上的雪已被兩旁的店鋪掃淨,不過融雪時還是很冷的。

瞧她被自己的披風給包裹住,只露出一張紅通通的小臉,而她鮮紅欲滴的紅唇比來時更加豔紅,是他的傑作,他眼底有着滿意的微笑。

關雲希想沒注意到他眼底的快意,反倒被身上的披風給吸引住了。

這件披風怎麽令她有種熟悉的感覺?這色調、布料款式,還有這紋路……她好像在哪兒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發什麽呆?”

她擡頭,幾乎與男人近在咫尺的臉龐相碰,見他目光灼灼,還殘留着适才的情潮,難得她竟為此感到幾分羞澀,為了掩飾尴尬,她轉頭看向茶樓。

“怎麽到了這裏?”她奇怪地問。

“因為人就在這裏。”

她驚訝地回頭看他。

“走吧!”褚恒之越過她,率先領路。

下了馬車,他又恢複成那位拘謹守禮的貴公子,與她保持着适當的距離。她偷笑了下,也跟着恢複成大家閨秀的模樣,乖順地跟在他的步伐後一塊兒進了茶樓。

進了茶樓後,她才知曉原來這間茶樓是褚家的産業,茶樓的掌櫃一見到褚大公子,立即上前迎接,将他們領到茶樓後院的屋子。

關雲希跟着他們穿廊過橋,走進茶樓後方隐密的閣樓裏,這是一處私密的院子,遠離了大街的熙來攘往,也沒有茶樓廳堂的熱鬧吵雜。

她随着褚恒之入座後,便瞧他對掌櫃的點頭。茶樓的這些掌櫃、夥計,皆是他的手下。

掌櫃朝他拱了拱手,回頭命令。“把人帶上來。”

關雲希瞧見外面兩名手下架着一名男子進屋後,訝異地站起身,直直盯着那個被打成豬頭的男人。

兩名手下将人帶進來後,依然左右架着他,因為這人連站都站不穩,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似是受到一番嚴刑拷打,垂着頭,病恹恹地吊在那兒。

關雲希走上前,伸手将對方的頭擡起,仔細打量。

楚應嘯算得上是一位絕色男子,這人生就一張桃茶面孔,皮膚白晰,姿色比女人還美,他最厲害的便是那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瞅人時,似要攝去你的魂,還有那張甜言蜜語的嘴,笑起來魅惑動人。

這男人天生就有當淫賊的本錢,只要他願意,江湖第一采花賊非他莫屬,不過這家夥很挑,人也不是那麽壞,他只對看上眼的女子下手,得手後也不會随意抛棄,還會與對方風花雪月,給銀子和屋子都大方得很,逗得女子甘之如饴與他談一場沒有結果的情愛。

因此在江湖上,他的名聲不算太差,人們稱他為“銀狐”,而非“淫狐”,而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行跡飄忽,從來不在一處久留。

當初,楚應嘯便是看上葉楓,明知她是山匪大當家,也依然大膽地對她彈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甚至多次幫她,不管是打探敵情、傳遞消息,他皆一一滿足她。

她不得不承認,楚應嘯這招追女人的手段的确高明,知道她想帶着弟兄們歸順朝廷,他便甘願為她冒風險,打通人脈,攀上朝廷官員;而他用的手段,便是以自己為餌,把自己送到那些後院老女人的床上去,日日吹枕邊風,從那些後院女人的口中探聽消息。

她一向重義氣,楚應嘯用美色勾引她,她未必心動,但他為了她肯犧牲色相,令她不禁感動。

不管怎麽說,楚應嘯這招以身相許的手段很難不讓人感動,雖然許的是別的女人,但畢竟也是用身體換來的呀。

說到底,這只銀狐也是個人才,她一直傷腦筋無法解決的問題,他卻為她找出一個歸順朝廷的機會,從中為她牽出一條線。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銀狐這份情她領受了,因此她一直相信銀狐,直到死時那一刻為止。

關雲希盯着眼前這張臉,眼睛和鼻子都被打腫,嘴角也破了,整張臉青青此此,加上披頭散發,連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她回頭看向褚恒之。“你命人打的?”

褚恒之卻是淡淡地飲着手中的茶,不置可否,這便是默認了。

關雲希想了想,不禁心下詫異。

不會吧?他的醋勁這麽大?她不過就是在馬車上壓着楚應嘯而已,他就把仇記上了。

她哪裏知道,其實是她酒後說了太多不該說的,把某人的妒火給點着了,而這把火便燒到了銀狐身上。

見她皺眉瞪他,褚恒之沉着臉,淡然的語氣多了抹危險。“你心疼?”

關雲希沒好氣地道:“你把他打成這樣,我怎麽問話?”

褚恒之望着她,連眉頭都沒動,淡地丢了句話。“來人,把他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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