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 32提親

今天是馬爾達夫行程的最後一天,兩人吃過早飯便搭上了回國的飛機。

飛機上文修的情緒一直低落,喬夏有些納悶,難道她惹他了,或者她又做了什麽坑蒙拐騙的事讓他不高興了?她思量好久,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昨晚上兩人一番缱绻後她就睡了,今早迷迷糊糊做夢,夢見許沉光要來搶她的孩子,她急的不行,喊了一聲就醒了。結果睜開眼簾就看見文修,他近在咫尺的臉莫名其妙的難看。

難道他暈機?喬夏想了想,趕緊掏出防暈車的精油滴在他衣領上,“老好人,聞聞這個就不暈了。”

文修悶悶不樂的看了她一眼,仍是不說話。

喬夏自讨沒趣,只好吃吃喝喝,毯子一蓋,睡覺去了。

喬夏睡了一覺悠悠醒來,就見文修正靠着機艙窗戶,不知在想些什麽。喬夏捅捅他的胳膊,“老好人,你還在暈機嗎?”她伸手觸到他的額頭,“要不我給你按摩按摩,揉揉太陽穴會舒服點。”

文修回過神來,搖頭,過了好久他輕聲說:“夏夏,我們把過去的事都忘了好嗎?”

喬夏以為他指的是在馬爾代夫兩人的風流韻事,表情微微一滞,然後緩緩點頭:“你要忘,那就,忘了吧……”

文修眸光裏有釋然,又道:“以後,我們就只想着未來,好不好?”

喬夏摸不着頭腦,但未來的事肯定得想啊,她再次重重點頭。

文修得到她“斬鐵截釘”的回複,徐徐呼出一口氣,像放下了一件沉重的包袱。過了片刻,他想起另一件事,期期艾艾開了口,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環顧左右,将聲音壓得低低的,“夏夏,那兩晚上我沒有做安全措施,不管有沒有寶寶,我都會……”

他的娶你兩字還沒出口,喬夏截住他的話,“我安全期。”

文修的話噎在喉嚨裏,心裏騰起幾分失落,過了會,他阖上眼睛,靠在座位上靜靜睡去了。

……

下午四點,兩人回了z市。喬母得知女兒回來,十分高興,打電話來囑咐喬夏晚上回家吃飯。喬夏想着帶了禮物給家人,也就答應了。

喬夏挂了電話,對文修道:“老好人,晚上我不能陪你吃飯啦,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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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修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辦公室桌裏堆積七天的文件,道:“嗯。”然後補了一句,“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啦,今天坐飛機你不是暈機嗎,回家好好休息吧,我跟我媽媽說了,你不用去。”

文修将文件一沓沓放進資料櫃,道:“我想吃你們家阿姨的菜。”

“啊?”喬夏一愣,文修平日不喜歡去喬家的,如今怎麽這麽積極了?她追問:“你真是想吃菜嗎?”

文修心虛,将目光投向別處,“是。”

心裏說的其實是:當然不是,準女婿多上門幾次,讨下未來丈母娘歡心是必須的。

當然,這句話沒好意思說出口。

……

傍晚時分,兩人到了喬家。

喬夏将在馬爾代夫買的禮物一樣樣拿出來分了,上到父母長輩,下到阿姨保姆,人人都有。

給喬母買的是幾個有紀念意義的工藝品娃娃,喬母翻來覆去的看,然後喜滋滋的擺在了博物架上。給喬父買的是馬爾代夫當地的特産紅茶,喬父瞥了一眼,仍是不茍言笑的臉,卻囑咐喬母,“收好。”

給喬安帶的是一條富有民族風情的裙子,喬夏笑盈盈道:“我買了兩條,給自己的是條紅色,看看,我穿着在呢,想着你喜歡素的,就挑了條淺黃的,很好看吧。”

喬安看着米黃色的連衣裙,又看看喬夏身上的胭脂紅,道:“我喜歡姐姐身上的。”

喬夏道:“可這條紅色的我穿過了呀,你要是不介意就拿去吧。”

喬安微笑搖頭,“我怎麽會介意,這是姐姐的東西呀。”

這一句話含笑道來,半撒嬌半親昵,倒真像姐妹間的親密無間。喬母在旁笑道:“安安這孩子,從小看中了夏夏的東西,軟磨硬纏都得要來。”

保姆張嫂跟着笑道:“可不是。好在大小姐向來大度,妹妹一旦跟她開口,她從不拒絕。”

喬夏笑道:“那是自然,我只有安安一個妹妹呀。”

幾個人又說起了過去的一些小事,沙發上文修卻有些不舒服。喬夏在外人面前一貫強勢彪悍,從不吃虧。可對喬安,她似乎百般遷就。

這種遷就,不委屈嗎?

他正想着,那邊喬夏已經把禮物快分發完了,手中只剩一個墨黑色的盒子。她猶豫了片刻,然後步伐輕快地走到沙發最角落的許沉光面前,衆人看着她的舉動,不由眼光齊齊一緊。其中最緊張的是喬安,其次是喬父。

喬夏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依舊是笑盈盈的,跟送其他人沒什麽兩樣,她口氣歡快的說:“妹夫,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這個小擺件就送你放到車上擺着吧,據說可以招財。”

這輕松而釋懷的妹夫兩字,讓喬父喬母微微松了口氣,只有喬安還盯着兩人。

喬夏大概覺得氣氛尴尬,又笑了笑,道:“這個是老好人挑的,他一貫眼光好,希望你喜歡。”

在一側端坐良久的許沉光擡起頭,目光在喬夏身上掃了一圈,再低頭瞅瞅禮盒,接了過來,“謝謝。”

兩人的對話就像普通的家人般無波無瀾,喬安的不安漸漸緩和下來,湊過來笑道:“難得姐姐出去玩還記得全家這麽多人,帶十幾樣禮物一定很重吧!”

喬夏搖頭,朝文修一指:“重什麽,這不是有個男人做苦力麽?”

喬母拍喬夏的肩,“你呀,就是欺負人家文先生脾氣好。”

喬夏得意洋洋,“那可不,誰讓他是老好人呢?”

衆人又說笑了一會,見傭人将飯菜端上了桌,開始共進晚餐。

還是老位置,喬父喬母坐一起,喬安許沉光,喬夏文修各坐另兩邊。一樣的格局,可又有什麽與前兩次不一樣。這個變數就是文修。

整個進餐的過程,說是吃飯,他隔三差五就瞟瞟身邊的喬夏,一會是給她夾菜,“菠菜要多吃點,補血。”一會是提醒她,“湯等下喝,不要跟飯混在一起,對胃不好。”一會又是,“少吃點酸辣姜,晚上吃多了姜,對睡眠不好。”或者有是,“這個魚刺多,你慢點吃。”見喬夏手忙腳亂挑刺,他幹脆将魚夾進自家的碗裏,将小而細的刺一根根挑走,最後将幹幹淨淨的魚肉給喬夏。

喬夏倒是泰然自若,自從兩人去了馬爾代夫後,文修啰嗦的功力就日漸增長,大小事他都喜歡管着,不過喬夏漸漸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麽。

兩人一來一去旁若無人,桌子另半圈人是坐不住了,紛紛将目光投過來。喬父咳了咳,算是提醒,喬母就笑眯眯瞅着,而喬安幹脆直接發問:“姐姐跟文先生去馬爾代夫一趟後感情迅速升溫啊。”

喬夏吃着碗裏的魚肉,腮幫子一鼓一鼓,“那當然,你連着一個星期都對着同一個人,能不升溫嗎?”

她話落,一口喝完了碗裏的湯,贊道:“這土罐雞湯熬得真好,我再去盛一碗。”

一旁的陳阿姨忙去接她的碗,“給我盛。”

喬夏笑眯眯站起身,“不用了,我自己去,順便去湯罐裏找幾塊好肉!”

……

喬夏走進廚房,見文修在後頭跟着,問:“你怎麽跟來了?也要喝湯嗎?”說着接過了文修的碗,拿勺子在湯碗裏攪,“這湯真的很好喝吧,陳阿姨熬了一個晚上的。”

文修嗯了一聲,看她替他盛湯。喬夏垂着頭,一縷劉海滑了下來,長長的挂在臉頰旁晃來晃去,她喊道:“老好人,快,幫我把頭發撥一把,不然掉到湯裏去了!”

文修聞言把她的劉海勾回了耳邊,喬夏微微一笑,繼續盛湯,嘴裏叽叽咕咕不停,“我給你找塊好的雞肉,嗷嗷嗷,我看到了美味的雞翅!我的最愛!嗯?為什麽只有一個?”她舀進文修的碗裏,“還是給你吧。”

她面帶不舍,卻毫不猶豫地将最愛的美食讓給他。文修想起今天在飛機上,她小心翼翼替熟睡的他蓋好毯子,心底霎那一暖,而眼前的她還在嘀嘀咕咕,一反過去的流氓本性,像個賢惠而唠叨的妻子,“你上班這麽累,有時候做手術還要忙到半夜,我就把好的給你吧,補補身體!誰讓你爸媽不在身邊,沒人疼你呢……”

後頭的話沒說完,她眼角身影一晃,臉上有溫軟一碰,輕得如細雨拂面,喬夏的話驟然止住,目瞪口呆地看着文修俯身湊過來的臉,“你……幹嘛?”

“我……”文修站了回去,唇上還留着喬夏腮上的香氣,表情幾分愕然,幾分窘迫——他也沒想通自己為什麽鬼使神差的湊過去親了她一下。這種竊玉偷香的輕佻之舉,實在不符合他的沉穩端重。可怪就怪了,為嘛做這個動作時,大腦完全不受控制呢?

“呵……”喬夏幹笑幾聲,“老好人,你學什麽不好,跟丁丁學這個!這小屁孩每次吃了油就往我臉上擦!”她轉過身去,飛快摸了摸發熱的臉,“下次不許再這樣!”

“嗯。”文修別過頭去,卻發現門口正站在一個人,目光沉沉地盯住了自己——許沉光。看樣子也是來盛湯的。

喬夏的視線在他身上一瞥,一拉文修的衣袖,若無其事地道:“盛好了,走吧。”

……

兩人重新回飯桌,喬安吃了些飯後水果,忽然壓低了聲音,似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問了出來,“聽說馬爾達夫的情侶套間很不錯,姐姐跟文先生有體驗過嗎?”

喬夏瞅瞅她父親的臉色,趕緊擺手,“沒有,我們是開兩間……”

“我們住的就是情侶套間。”有個聲音壓住了喬夏,是文修,而且嗓門還提高了幾度,仿佛刻意說給在場的人聽。

喬夏一口湯差點噴出去,文修這什麽意思!桌子旁所有人臉色微變,喬父的臉色沉了沉,喬母僵在那,許沉光握住筷子的手,驟然一緊。

倒是喬安笑吟吟的,美眸流轉,半玩笑半認真,“看來我要改口喊姐夫了。”

“別。”喬夏道:“我跟他還……”

文修的聲音再次快速壓過去,“可以改口。”

喬夏驚悚地看向文修:“……”

熱湯袅袅中,上位的喬父喬母對視一眼,片刻,喬母眸光鄭重的逼過來:“文先生說這話,已經考慮清楚了?”

喬夏趕緊搖頭,“沒有沒有,他說着玩的,我們其實……”

文修截住喬夏的話,目光肅穆而誠懇,“一清二楚。”又道:“我會盡快跟父母商量上門提親的事,當然了,時間你們女方定。”

喬夏差點摔到凳子底下。

喬母見文修一臉鄭重其事,面有喜色,“這個倒不急,只要你對我們夏夏是真心的就夠了。”

喬父在旁端坐如鐘,臉色看不出什麽,卻稍稍颔了首。

喬夏在桌底下狠狠掐文修的大腿,文修痛的皺眉,仍面不改色,“我要娶她,當然真心。”

喬夏這次徹底摔到了桌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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