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 34強闖
一個颀長的身影跨進屋,似是擔心她拒絕,步子邁得極快,全程不給她關上門的機會。
喬夏一怔之後,迅速用手推搡來人,“怎麽是你?你出去!”
許沉光逆着光站在光影裏,看不清表情,他反手鎖上了門,沒有說話,卻是個留下的強硬态度,随後環視房間,問:“丁丁呢?”
喬夏不耐煩,“丁丁去夏令營了,不在這,許總快走吧。”
許沉光走到喬夏面前,“你跟他,假戲真做了?”
他逼近的霎那,有濃重的酒味襲來,喬夏皺眉,将距離拉遠了一點,“是啊,假戲真做了。”
許沉光反駁的極快,“不可能!你愛的人明明是我!”
“許沉光。”喬夏嗤笑一聲,慢慢擡起頭來,笑意如生着利刺的嬌豔玫瑰,一字一頓道:“我跟他,睡過了。”
帶着一絲報複的意味,她又補了一句,“不止一次。”
喬夏的笑還在繼續,“妹夫,沒什麽事你就走吧,如今我跟老好人情投意合,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我……”
她話還沒說完,一股力量猛然襲來,她不由自主跌在沙發上,下一刻,她來不及呼喊,嘴唇盡數被封住。
許沉光壓在她身上,一手扣着她的後腦,一手按住她的肩,力氣驚人的大,一貫彪悍的喬夏居然掙脫不了,許沉光一面吻她,一面喊她的名字,“夏夏……夏夏……”熏然的酒氣中,有刻骨的情愫一面壓抑,又一面喧嚣。
強勢而霸道的深吻中,許沉光的話卻截然相反的透出一絲乞求的意味,“離開他……”
“憑什麽!”喬夏全力擡腿一頂,踢中了許沉光的腿,力氣不輕,許沉光悶哼一聲,卻并未撒手,反而換上更強勁的姿勢壓住喬夏,他用膝蓋壓住她試圖反擊的腿,一手箍住她的右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嘴唇微微張開,敞開更廣闊的領域任他侵襲。
喬夏掙紮不得,拿眼角瞟瞟一旁的茶幾,用盡全力挪出被許沉光壓住的左手,摸到了茶幾上尖銳的利器,掙紮着道:“你再不放手,我就捅下去!”
許沉光眼風一掃,神色巍然不動,“你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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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沉光眼神篤定,認準了喬夏不會動手,喬夏心中一惱,那些年的痛苦絕望齊齊湧上心頭,她心一狠,緊閉上眼,手一揮,一聲“噗嗤”的悶響,水果刀帶出飛濺的熱血。
許沉光痛得一滞,似沒料到喬夏會真的下手,他撐起身,看着鮮血汩汩流出的左臂,難以置信的道:“夏夏,你……”
“疼嗎?”喬夏冷笑,慢慢坐起身,眸光冰冷如嚴冬霜雪,“許沉光,你這小小的皮外傷,跟我當年撕心裂肺的絕望比起來,算得了什麽?”
許沉光凝視着她,連身上傷口的痛都忘了,他臉上漸漸浮起歉疚與痛楚,“是,是我對不起你。”他話落,猛地抓起喬夏握刀的手,在自己左臂上又劃了一刀,一陣溫熱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苦笑,“如果能讓你原諒我,我願意!”
他再次抓起喬夏的手,将她手中的匕首抵着自己的胸口,“夏夏,你再來,直到解氣為止。”
喬夏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眸中又是憎惡又是痛楚,許沉光見她如此,抓着她的手,往胸膛裏一按,明晃晃的刀尖紮入皮肉,鮮血霎時染紅了淺色襯衣,許沉光痛得臉色發白,卻仍艱難地道:“你可以把刀繼續往裏推,拿了我這條命都可以。”他低低的笑出來,三個傷口的血一陣陣往外湧,“反正……這些年,我也是生不如死……”
喬夏再也忍不住,手一抛扔出刀,“夠了!你這瘋子!”
許沉光按住胸口,劇痛中強笑道:“瘋了也好,早在五年前我就該瘋了……”
紅色的溫熱液體從他的指縫裏溢出,雖然喬夏下手并不重,只是皮外傷而已,但鮮血一*染紅襯衣的架勢還是很有幾分吓人。喬夏看着那血淋淋的襯衣,再顧不得其他,飛快拿了一卷繃帶來給他止血,一邊捂一邊道:“去醫院!”
許沉光按住她的手,“我不去。”
喬夏吼道:“不去在這等死嗎?然後連累我變成殺人犯?”
許沉光轉過頭去,“去醫院看你跟他親親我我眉來眼去嗎?”
喬夏氣得差點再給他一刀,“許沉光你他媽究竟要怎樣!”
許沉光表情平靜,仿佛那傷口壓根沒有痛感似的,“我一只手包紮不了,你幫我包紮。”
喬夏恨不得要掐死他,“這麽大的傷口,包紮有屁用,要縫針的好嗎!”
許沉光沉默三秒,“你先幫我止血,我再去醫院縫針。”
喬夏咬着下唇,沒空再糾纏多餘的問題,将止血繃帶一圈圈纏住了許沉光的傷口。第一道傷口還好,喬夏手下留情,并沒有下重手,第二道許沉光自己劃的那刀最重,約莫着最少也要縫個十幾針。
喬夏一邊止血,一邊厭惡的罵:“神經病!瘋子!”
許沉光看着躬身為自己包紮的喬夏,唇角浮起一抹笑意,“你不原諒我,我沒有辦法。”
“你!”喬夏噎住,“我原諒你好了吧,我真的原諒你,我不生氣了,我求你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行不行!”
許沉光搖頭,頭頂明亮的燈光落在他沉沉的瞳仁裏,有不容扭轉的堅定與決絕,“夏夏,你跟孩子,我一個都不能少。”
“少你妹啊!”喬夏一聲吼,“包完了,給老子滾到醫院去!”
……
一刻鐘後,兩人出現在永康醫院的急診處。
急診處的張大夫自然是認識喬夏的,她一邊看一邊問:“喬小姐,這大半夜的,你朋友的傷是怎麽來的?”
許沉光搶着道:“自己劃着玩。”
張大夫:“……”
過一會許沉光道:“我不要麻醉,你就這麽縫。”
張大夫驚道:“這傷口這麽大,三個傷口加起來起碼得縫二十多針,不打麻醉的話怎麽受的了!”
“讓它疼。”許沉光補了一句:“越疼越好。”
張大夫:“……”
……
縫完針後,喬夏道:“你回去吧,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底下停車場裏空無一人,許沉光沒答話,過了會道:“你開車送我回去。”
喬夏眉一掀:“我求你了大哥,深更半夜我送你回去,讓安安看到了怎麽想!你不怕她再跳一次樓,我怕!”
“我現在沒住喬家,我在市中心買了一套公寓。”
“啊?”喬夏一怔,“你搬出來了?”
許沉光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向她招手,“上車。”
喬夏杵在原地,“我不上。”
“我不帶你去哪,我只說幾句話,說完我就走。”
不願再繼續糾纏的喬夏坐進了車廂內,“有話快說。”
許沉光瞅着手上的繃帶,道:“知道我為什麽不用麻藥嗎?”
“我沒興趣知道,我只想你快走。”
許沉光一聲苦笑,“我在想,我這傷口再怎麽疼,也比不了你這些年吃的苦疼。你說我神經病也好,瘋子也罷,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疼。”
喬夏果然像看神經一樣的看他,“你以前不是很讨厭我的嗎?為什麽現在滿口都是奇奇怪怪的話?”
許沉光道:“不……我從來沒有讨厭過你。”他看向她的神情裏隐約透着狂熱,“相反,我的感情是對立的,你想象不到。”
他緘默半晌,突然拉住了喬夏的手,“夏夏,你知道我家裏的情況……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回去把該處理的都處理好,就來接你們娘倆。”
喬夏聽不懂,“你什麽意思?”
“夏夏。”車廂裏光線陰暗,許沉光抿唇靜默,方才的狂熱在他烏黑的眸裏越發明亮灼眼,仿佛要點亮整個車廂,“我會娶你,我不會再讓你受半點苦。”
喬夏掙脫他的手,“我有必要跟喬安打個電話,你腦子真的壞了!”
“不用你打。”許沉光道:“回去我就跟她攤牌。”緩了緩後道:“這事我考慮了很久。”
喬夏怒道:“你發什麽瘋!你跟我妹妹這麽多年,現在要分手!你當她是什麽!”
許沉光靠在車座上,慢慢仰起頭,看起來十分怠倦,“夏夏,不管有沒有你,我跟她,都無法再繼續。”
“我不跟你說了,我弄不明白你。”
許沉光低笑,道:“你不需要明白,等我處理完這一切,我會用我的全部去補償你。”
他話落,忽然俯下身吻了吻她的手,以一個虔誠的姿勢,像是教堂裏的新郎在宣誓後親吻他的新娘。
喬夏卻如火燙了手般,猛地将手縮回,第n次大罵神經病,推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