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六的下午，林肖一如往常加班到四點鐘。手提電話适時響起，是學姐Joyce打來。邀請林肖到自己家裏一起過節。林肖推說工作太忙，沒有答應。
挂了電話，他換了一身藏青色的運動衫，要和幾名學生到館裏的籃球場去打球。
不一會兒，球場旁的觀衆席裏就多出了兩個妙齡女郎。一個是譚嘉琳，另一個緊緊摟着保溫桶的就是黎世媛了。
“林老師，加油！林老師，加油！”
雖然天天見見到林肖，但此時此刻畢竟是心境不同了，黎世媛有些過分熱情。
林肖的腳步雖然沒有停下，但是向黎世媛投來一笑。
黎世媛滿足的直跳腳。
她和譚嘉琳都沒有注意到，Marvin已經站在了她們的身後。
“打半場有什麽意思？你們要不要一起，我們來打個全場！”Marvin脫掉外套，将襯衫袖子高高挽起。
“呀！Marvin！”譚黎二人這才注意到身後的Marvin。
林肖聽到聲音，停下來，看向場外。
Marvin似乎天生有種感染力，本來在場外觀戰的幾個男青年，紛紛做出響應。
林肖運動衫的袖子已被退到手肘上，跑了這一陣，臉上微微出汗，帶着淡淡的紅暈。
他沒有說話，籃球被他拍了兩下，投到了Marvin這邊。
Marvin一手接過來，來回運了幾下便加入其中，此刻場面變成了五五對戰。
“你就是這樣忙工作？”
Marvin從林肖身邊擦過，說道。
“也要懂得放松啊。。。眼看花了，怎麽做事。。。”
林肖接過隊友傳來的球，跳起來單手投籃，可惜距離太遠，沒中。
球被Marvin截到。
“六哥怎麽樣？”林肖問道。
“好得很，快把你忘了。”Marvin背對着林肖，他的手對籃球有種吸引力，到手之後很難再截走了。
運到籃下，Marvin跳起來投籃，林肖跟在近旁同時起跳，兩人身體猛地撞在一起，Marvin竟被林肖撞得手一偏，球沒有進。
“可以啊。。。”Marvin喘着氣大聲道。
“是我的鞋不對！”Marvin看着腳上的皮鞋，用力跺跺腳。
“呵呵。。。”林肖不置可否。
半小時後，仍是未分勝負。
再過半小時，衆人紛紛氣喘籲籲。
“今天就到這兒吧。”林肖把球扔到一名男青年的手裏，那人是他的學生。
“下回再來。”
大家三三兩兩散開去。
“走，去我辦公室。”
林肖看Marvin額頭挂着汗，襯衫扣子也脫開兩顆。
“好哇好哇！”黎世媛舉着胸前的保溫壺響應道。
“啊。。。你是，世媛的室友！”Marvin注意到一旁的高挑美女正是在黎世媛家中見過的。
“你好，我是Marvin。”他毫不在意的把手在襯衫上擦一擦，向譚嘉琳伸去。
“你好，我是譚嘉琳。”譚嘉琳一副落落大方。
四人一起到了林肖的辦公室，林肖拿出可樂招呼大家。
“林老師，你喝這個。”黎世媛舉起保溫壺。
“這是什麽？”林肖問道。
“這是。。。這是。。。”她忍不住看了看譚嘉琳，像是下定決心般的回答道。
“這是我煲的豬心湯，專門帶來給你。”
“啊。。。”林肖一時愣住，看着黎世媛真誠的小臉，只好說道：
“謝謝。。。”林肖接過保溫壺，打開來喝了一口。
“林老師。。。你剛才。。。剛才好帥哦。。。”黎世媛此時離林肖很近，近到能感覺到林肖身體正散發出的熱量，她覺得頭腦發昏，臉比剛打完球的兩人還要紅。
Marvin喝着可樂，看了一下譚嘉琳，又玩味似的看着林黎二人。
“咳咳。。。”林肖不小心被嗆到，黎世媛連忙踮起腳拍拍林肖的後背。
“小心一些。。。”她關切的道。
這樣明顯的舉動，意味了然。
“。。。”林肖按下黎世媛的手，看了看對面兩人，又看了看保溫壺，說道：
“這是你做的？”
黎世媛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林肖忍不住笑了，擡手摸摸黎世媛的腦袋。
“他家的豬心湯我是第一次喝，但是他們店裏的牛肉面可是一絕。”
謊言被戳穿，林肖也沒有生氣，黎世媛心中一塊大石落下。
“你們餓不餓，請你們去吃面。”林肖提議道。
“好！”
“好哇！”
另外三人均贊同。
兩輛小車駛出博物館，林肖自然載着黎世媛，Marvin的副駕坐着譚嘉琳。
“世媛開竅了。”Marvin狀似無意的對譚嘉琳說。
“世媛還小。”譚嘉琳回答道。
“林也總是這麽說。”
“所以他們兩個某方面還挺合适的。”
“是嗎？”Marvin看看譚嘉琳，笑的頗有深意。
他是不相信林肖會喜歡黎世媛的。
而黎世媛幾分真幾分假，她一個小女生，Marvin不會費心去計較。
四人在林肖帶路的飯店裏吃了個飽，Marvin提議去酒吧坐坐。
黎世媛是很想和林肖多待一會兒，畢竟還有很多話沒有說，而林肖明顯不想去。
Marvin把目光投向譚嘉琳，譚嘉琳笑了笑說：“今天是周末呢。”
譚嘉琳肯去，黎世媛自然肯去，只要黎世媛去，林肖是一定會陪着的。
于是四人又一同去了Marvin熟悉的酒吧。
Marvin是常客，進門後便有許多時髦女郎來打招呼。他今晚身邊有女伴，那些人也渾不在意似的，看來帶女孩子來酒吧，很符合Marvin一貫作風。
落座後，Marvin忍不住偷偷觑林肖的臉色。林肖面容平靜，未起任何波瀾。
四人玩起游戲來，輸的人要罰酒。
黎世媛自然玩的不亦樂乎，她倒是把把都能贏，不斷高呼自己今日好運爆棚。Marvin和譚嘉琳知道，是林肖一直讓着她。
“喝慢一點。”Marvin忍不住囑咐林肖。
“沒事。”林肖微笑着喝下杯中的酒。
譚嘉琳目不轉睛的看着Marvin，似乎對林肖十分在意，心中某個開關忽然被撥動。
Marvin屢屢主動靠近林肖，說着什麽，林肖均以一笑置之。數次無果之後，Marvin只好轉向譚嘉琳。
“譚小姐在哪裏發財？”
酒吧裏音樂聲很大，Marvin附耳對譚嘉琳說道。
“在做保險銷售。”譚嘉琳一頭及腰的波浪卷，有幾縷滑落在Marvin的肩膀上，看起來非常暧昧。
“哦？那你一定賺的盆體滿缽。”Marvin上下打量着譚嘉琳，認為美貌是她得天獨厚的武器。
譚嘉琳輕笑着搖搖頭。
“男朋友做哪一行的？”Marvin繼續問道。
“我還單身。”譚嘉琳輕輕撩起長發，手肘擦過Marvin的肩膀。
“譚小姐真愛開玩笑。”
“呵。。。家裏負擔重，沒人敢靠近。”
譚嘉琳說完，自顧自的喝下手中的酒。尖尖的下巴擡起，露出白皙的頸部線條，讓人忍不住一路往下看去。她今天穿的連衣裙是V領的，胸前起伏若隐若現。
至此，譚嘉琳的意圖已十分明顯。
Marvin這樣的老手又怎會不明白呢？只是看着對面黎世媛不斷踮起腳尖，趴在林肖耳朵上說些什麽，讓他感到非常不爽。
于是Marvin伸出長臂，扶着譚嘉琳的肩膀，讓她稍稍靠近自己，附耳說道：
“那是他們不懂欣賞。”
譚嘉琳笑着推開Marvin，坐正了身體，眼神有些複雜。
她打開自己随身攜帶的小包，取出一只香煙盒子，從裏面撿出一支叼在嘴上。
Marvin非常自然把香煙拿到自己手中，看了一下過濾嘴上沾染的淺淺的口紅痕跡，然後放在自己雙唇上。
“謝謝。”Marvin咬着香煙，把頭靠近譚嘉琳，含糊不清地說。
譚嘉琳楞了一下，随即善解人意的為Marvin把香煙點燃。
“嘉琳！”有人過來和譚嘉琳打招呼。顯然和譚嘉琳熟識。
“這是Peter，酒吧的調酒師。譚嘉琳向衆人介紹。”
“你們好！”
Peter和另外三人打過招呼，然後小聲對譚嘉琳說了什麽，譚嘉琳随即起身說道：
“失陪一下，我和朋友去聊幾句。”
譚嘉琳和Peter走到角落，接過Peter遞來的香煙吸了幾口，自嘲的笑道：“恐怕要白忙一場了。”
“他把你當槍使啊。”
譚嘉琳點點頭，“應該是吧。”
“我也覺得他不錯。”Peter朝林肖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沒機會啦。”譚嘉琳咬着嘴唇，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煙。
“別這麽頹嘛！”Peter輕輕碰了譚嘉琳一下。
“我看還是有機會的。”
Peter分析道：“這個Marvin我以前見過，人蠻聰明的，而且也不小氣。看你怎麽把握咯！”
他拉過譚嘉琳的手，仿佛在鼓勵她似的。
譚嘉琳感覺到手中被Peter塞過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她慌忙握住，不明所以的看着Peter。
“難道你希望他真的愛上你？”Peter直視着譚嘉琳的眼睛。
“怎麽會。。。”譚嘉琳搖搖頭。
“那就努力一把，不管天胡還是屁胡，有贏就好。”Peter說完，在譚嘉琳腰上推了一把。
“可是。。。”譚嘉琳向前走出一步，忍不住又回頭。
“去吧！”Peter沖他擺擺手。
譚嘉琳猶豫再三，才終于下定決心似的，重新朝Marvin的方向走去。
“嘉琳嘉琳。”黎世媛撲到譚嘉琳身上，陪我去洗手間。
“好！”譚嘉琳連忙抓起自己的小包，陪黎世媛來到洗手間，等候的工夫，她把Peter塞到她手裏的小玻璃瓶放進包包裏，琢磨着如何才能把Peter的一番好意萬無一失的用在Marvin身上。
“嘉琳。”黎世媛走出洗手間，邊洗手邊向譚嘉琳讨教。
“我怎麽覺得林老師不太高興的樣子。”
“是嗎？”譚嘉琳應付道，忽然眼睛一轉，計上心來。
“他可能不喜歡這裏的氣氛。不如讓他先送你回家？”
“可我還沒玩夠，難得來一次。。。”黎世媛完全抓不到重點。
“你們兩個單獨相處一下，不好嗎？”譚嘉琳啓發道。
“那樣好嗎？會不會很尴尬。。。”
“不試試怎麽知道。你還沒有表白心跡呢。”
“哦！對！”
接受完譚嘉琳的鼓勵，二人再次回到座位。Marvin正百無聊賴的玩着手裏的杯子，看見譚嘉琳好似看見救星。
四人再喝過一輪，譚嘉琳朝黎世媛使了個眼色，黎世媛即刻會意。
“我覺得有點累了。。。嘉琳，你陪我回家好不好？”
譚嘉琳聽了，看向林肖和Marvin，似乎面有難色。
“現在還早吧？”
“也不早了。”林肖率先響應道。
“世媛，不如我先送你回家。”
“我來送吧，很快回來！”Marvin連忙站起身。
“沒事，你們再玩一會兒。”林肖拿起黎世媛的外套。
“等下回來嗎？我還有事跟你說。”Marvin抓住林肖拿着外套的手。
“有事再打電話吧。”林肖把手往回縮了一下。
“我們先告辭了。”說完便陪着黎世媛離開了酒吧。
“我送你們。”Marvin見狀，外套也顧不得穿，跟着追了出去。
桌前只留下譚嘉琳一人獨坐。她把包包左手換到右手，右手再換到左手。
豁出去了！她自己給自己打下強心針，把手伸進了包包裏。
片刻後，Marvin回到位子上，表情有些淡淡的。
“覺得掃興？”譚嘉琳問道。
“怎麽會！”Marvin換上一副笑容。
“來，我們幹杯！”
“好！”
譚嘉琳看着Marvin把杯子裏的酒喝光，才慢慢的，喝下自己手裏的酒。
林肖平穩的駕駛着車子，一旁的黎世媛倒是難得的安靜。
“世媛，在想什麽？”林肖打破沉默。
“沒什麽呀。。。”黎世媛猛地從思緒中回過神，一雙大眼睛呆滞滞的。
“呵。。。”林肖淺笑。
“世媛家裏有沒有哥哥？”
“沒有，家裏只有我一個孩子。”黎世媛老實答道。
“林老師當你的大哥哥好不好？”
“啊？”黎世媛禁不住張大嘴巴。
“不行的不行的。”
“怎麽了？覺得林老師年紀太大了？”
“沒有沒有。”黎世媛連忙搖頭，卻忘記今天帶的是譚嘉琳的一副長長的耳墜，因為她頭搖的太快，耳墜砸在她臉上。
“好痛！”黎世媛忍不住搓搓臉。
“哈哈。。。”林肖被黎世媛逗笑了。
黎世媛窘的不行，把頭深深的埋下去，不敢再出聲。
“你就。。。沒什麽話要和林老師說嗎？”林肖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有的！”黎世媛猛然擡起頭，想起譚嘉琳的諄諄教導。
“那個。。。”
“什麽。。。”
“林老師，我們。。。我們交往好不好？”黎世媛小心翼翼的表明心跡。
“嗯。。。”林肖聽了倒絲毫不顯意外。
“世媛喜歡林老師嗎？”
“喜歡的！”黎世媛用點頭加重語氣。
“可是林老師把世媛當小妹妹看待。”
“啊。。。”黎世媛聽他這樣說，便忍不住去想林肖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好像也挺幸福。
“可是。。。”
“可是什麽？還是不喜歡林老師做你的大哥？”
“沒有沒有。。。”黎世媛連忙辯解。
“世媛，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呀？”林肖也開始撒網。
“我也說不來。。。”
“我們打個比方好不好？比如Marvin。”
“Marvin怎麽啦？”黎世媛開始上套。
“Marvin風趣幽默，對人又大方，你喜歡他嗎？”
“。。。”黎世媛陷入沉思。
“每次他約你，你都願意出來玩，是不是對Marvin也有意思？”
“那不叫喜歡啦。。。那叫。。。那叫有好感。”黎世媛想起譚嘉琳對自己的循循善誘。
“所以說，林老師和Marvin，都是世媛有好感的朋友咯？”
“嗯，對的對的。。。不對，好像又不太一樣。”
“哪裏不一樣呢？”
“這個。。。哎呀。。。我也說不來。”黎世媛思考不出答案，禁不住皺起眉頭。
“呵。。。”林肖見黎世媛差不多已經上鈎，于是又寬慰道：
“你年紀還小，博物館裏的環境也相對簡單。我想。。。我想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人，那麽不用這樣思考，也不用旁人提醒，你自己就會有答案的。”
“是這樣嗎？”黎世媛揚起小臉。
“是這樣的。”世媛在念書的時候沒有談過戀愛嗎？
“我念的是女校。。。”
“哈哈。。。所以咯。林老師希望你以後會主動告訴我，你喜歡上了一個人，想要和他交往。”
“真的嗎？我喜歡上一個人，林老師不生氣？”
“當然不會。林老師把你當做自己的妹妹，只會為你高興。但是這個人林老師是要好好考察考察的。”
“哈！”黎世媛不知又聯想到什麽畫面，忍不住笑起來。
“林老師，你好像我爸爸哦！”
“哈哈哈哈。。。林老師有那麽老嗎？”林肖大笑起來。
“也沒有啦。。。就是。。。就是很像長輩那種。哈哈哈哈。。。”黎世媛見林肖不生氣，也跟着笑起來。
林肖把黎世媛送到家，跟她道別，然後便徑直返回自己家中。
酒吧裏，Marvin已喝道醉眼朦胧，眼看着身旁的譚嘉琳漸漸浮起重影。
“林。。。嘉琳。。。”Marvin晃了一下腦袋，“今天。。。今天就到這兒吧。”
“回家吧？”
“好。。。回。。。回你家。。。”
譚嘉琳盯着東倒西歪的Marvin，緩緩張口道：“好。”
等到Marvin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嗯。。。”Marvin右手握拳，輕輕垂着自己的額頭。
“你醒啦。”一旁有人說道。
“嗯。。。”Marvin又閉上眼睛，忽然猛地翻身坐起，看見黎世媛正端着杯子坐在一旁。
“這什麽地方？”Marvin驚到。再摸摸身上，不知什麽時候換上了一件寬大的T恤。
“這是我家啊。”黎世媛放下杯子，帶着研究的目光看着Marvin。
“我怎麽會。。。怎麽會在你家？”
“你死氣掰咧要進來，趕都趕不走呢。”黎世媛瞪大眼睛，毫不客氣的用手指着Marvin的鼻尖。
“一會兒叫嘉琳，一會兒又叫琳。。。你家真舒服。。。”黎世媛插着腰模仿Marvin的口吻。
“害得我還得戴耳塞睡覺！”
“我昨晚睡在這裏？”
“是啊，就一個房間，難道讓出來給你睡啊？想得美！”
“。。。”Marvin撓着頭，怎麽也想不起來昨晚究竟是怎麽到的黎世媛家。
“譚嘉琳人呢？”他只記得昨晚最後是和譚嘉琳在一起。
“嘉琳去藥店啦。”
“去藥店？”Marvin一時不明所以。
“你呀你呀。。。哼！”黎世媛站起身，不再理會Marvin。
此時房門忽然打開，譚嘉琳帶着一身寒氣進門。
“嗬！今天可真冷”。她已換了一身休閑裝扮。走進來，遞給黎世媛一個紙袋子。
“這是早餐，向你賠罪，請到房間用膳去吧。”
“這還差不多！”黎世媛毫不客氣劈手奪過早餐袋。
“哼！不給你吃！”說完轉身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你醒了？喝水嗎？”譚嘉琳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到廚房去倒了一杯水來。
Marvin卻是不接，偏着頭看了譚嘉琳一會兒，譚嘉琳臉上并沒有任何特別的表情。
“不好意思，昨晚太醉了。。。我們沒什麽吧？”
譚嘉琳見狀，便自顧自的坐下，從攜帶來的塑膠袋裏取出一顆藥丸，用水送服了下去。
“你吃的什麽？”
“事後藥。”譚嘉琳說完便不再開口。
“你的意思是我們昨天發生了。。。什麽？”
譚嘉琳很自然的點點頭。
“不可能！”Marvin毫不相信。
“呵。。。”譚嘉琳笑笑。
“無所謂。”她看起來風輕雲淡。
“你想吃什麽？我買的。。。還有豆漿。。。”她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翻檢着塑膠袋裏的東西。
“譚嘉琳，你想要什麽？”譚嘉琳越是淡定，Marvin越覺得惱怒。
“我要什麽？”譚嘉琳拿出豆漿喝了一口，“那以後工作上多多關照吧。”她友好的伸出手。
Marvin遲疑了片刻，握住譚嘉琳的手。
“你明天到我公司來，秦秘書會接待你。”
“那真是不勝感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