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俠你坐我手上了

夜黑風高,宜偷雞摸狗。

嘶……

白梨梨看着撕破的裙擺,雙手緊緊抱住胸,顫聲道:“還不行?”

“還是緊,再開大一點。”

“快些,凍死了,唔……疼……輕些……”

身後的人下手毫不留情,“這胸,太大了也礙事。”

白梨梨深吸幾口氣,憋得眼冒金星,終于聽到一聲:“行了,趕緊穿好衣裳。”

說話之人從她身後走出來,身材高大健壯,足足比白梨梨大了一圈,上下左右仔細審視了一遍,溫言囑咐道:“是不是太緊了,要不松一松?千萬小心行事,莫被人發現了,若為一口鍋把小命搭進去太不值了。”

白梨梨看着少了半片的裙擺,拍拍成功縮水的胸脯,對粉黛丫頭哆哆嗦嗦說道:“裹緊了好,爬牆方便。一口鍋,還得來床棉被,最好弄幾身厚衣裳。”

粉黛嘆口氣:“你如今也有位份了,那些人也許會送……”

“想都不用想,這會子,靠天靠地不如靠兩條腿,剛封了美人就被貶到這破地方,看笑話的不知凡幾,咱們誰也指望不上。”

這西北角的冷秋宮素來是最冷清的地兒,人少鳥多,并非帶個秋字便是風景如畫,還有可能破敗不堪!

宮女太監平日裏都繞着走,嫌這地兒晦氣。

落腳的這間屋子算是好的,至少屋頂還是有的,到處是厚厚的塵土,冷風一掃直嗆得人咳嗽,幾個瘸腿少角的木櫃子擠在一旁,老鼠竄上竄下。

破爛的窗棂與僅剩的半扇木門“吱喲吱喲”響個不停,平添了幾分陰森,要是從哪出竄出個鬼來,白梨梨一點也不意外。

流年不利,拜那攪屎棍子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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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粉黛一臉沮喪,白梨梨一陣心酸,安慰道:“今天你我二人把命保住已是萬幸,冷宮算個鳥?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冷宮雖不是好地方,可好歹有處遮風擋雨的屋子,打今日起,咱也是一宮之主了。”

粉黛滿臉沮喪,硬是扯出一抹笑:“都聽你的,你當一宮之主,我還當丫頭。”

天色不早,白梨梨把後面安慰的話吞進肚子裏,拍拍粉黛的肩膀:“明澄湖離這裏不遠,先弄個鍋,再撈幾條魚,晚上炖個湯,我走了。”

為了謀生,白梨梨劫過富濟過貧,擺過攤算過卦,看風水驅妖魔,所學十分雜亂,更談不上什麽派系弟子。

可惜所學都不精,唯獨這飛檐走壁還拿的出手,曾經的江湖名號也小有名氣——大俠兩枝梅。

自然另一枝是粉黛了。

白梨梨沿着牆根邊走邊琢磨,庫房裏的東西最全活,離冷秋宮雖說遠了些,可天亮前來回搬兩趟還來得及,是個最佳去處。

伸手摸了摸腰間,粉黛做的速粘丸還有兩粒,萬一被發現,扔出去黏住腳底,還是能拖延片刻的。

白梨梨一貓腰,身子躍出老遠,俨如一只敏捷的貓兒。

中秋夜宴,太後放飛幾百只金雀,可當打開籠子時,一群傻鳥撲棱棱的亂撲騰,竟然沒有一只金雀飛出去。

萬衆矚目之下,眼看太後那漂亮的老臉即将摔在地上之時,被白梨梨高高的捧起來了。

這和白梨梨原本無關,可一旁鬧事之人竟然把罪過歸咎在喂鳥之人頭上,要當即處死。

喂鳥的偏偏是粉黛,與她一同長大生死相依闖蕩江湖同甘共苦的丫頭,原本在禦膳房做得好好的,月前被禦膳房掌事推薦出來喂養這些金雀。本是個輕松活計,那掌事也是好意,可誰也沒想到這鳥被喂得太舒服,失了本性。寧做金絲雀,不當野生鳥。

姐妹之情,關鍵時刻就得兩肋插刀,白梨梨硬生生擠出兩行淚,從人群中擠到太後跟前。

仰頭道:“鳥兒們今日不肯出籠子,正是被太後娘娘的仁慈所感化,乃千古一見的萬鳥朝鳳奇觀,是太後娘娘厚德所載,乃是北梁之幸,萬民之福啊。”

鳳臀拍的極好!極妙!

太後臉上有了笑模樣,粉黛的死罪也免了。

不曾想,太後擡舉她,當場賜下個美人的位份。

又不曾想,這位份還沒熱乎熱乎,便被皇上貶到冷秋宮,美名其曰:“太後既然喜歡你,你便去為太後祈福吧。”

粉黛過意不去,自請到冷秋宮伺候新美人,這自然沒人攔着,倆人便一同進了那破地兒。

***

夜黑風高,偷雞摸狗的不只白梨梨一個。今日真的很衰,衰的不能再衰,是不是該弄個火盆跳幾跳,去去晦氣。

“唔……嗯……要死了……”

白梨梨想捂起耳朵,可身上背着大鍋,裏面還有兩床被褥,一手扶着樹枝,一手握着速粘丸,實在無能為力。

“啊……表哥……你壞……”

好不容易盜得鍋和被褥,不過順路來撈幾條魚吃,怎麽就碰上這檔子事兒。

聽話語,女人是後宮妃嫔,男人是官宦之子,倆人一早就有奸.情,今日之事不是一回兩回。

看不花錢的春宮戲也不是頭一次了,闖蕩江湖那幾年,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可是……

他大爺的!還有完沒完了!

樹下這倆人都快一個時辰了,白梨梨立在樹枝上,手臂發軟,小腿直哆嗦,萬一掉下去可就不好玩了。

男人顯然武功比她高出不是一兩個段數,一旦被發現,小命休已。

不過這倆人極為投入,恨不得黏成一個人,哪會想到樹上會有人!

一行汗水順着額際流進眼睛,白梨梨咬牙閉眼,睜開,再閉眼,再睜開,還是不得勁,幹脆仰起頭。

哎……上面的樹枝怎麽那麽粗……哎……哎呦……吾草!

白梨梨小心髒猛地跳起來,頭頂上居然有個人!

一急躁,血液頓時湧到頭頂,汗越發的往外冒,白梨梨琢磨着這人的來意。

憑着江湖經驗,夜探皇宮的除了刺客便是江湖大盜,頭頂這人八成是後者。

若是刺客早就直奔攪屎棍子那屋了,哪裏有閑功夫在這裏看鴛鴦打架。

白梨梨心裏一松,友善的對上面那位大俠笑了笑,又一尋思,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這笑臉大俠也看不見,便頭靠在一旁的樹枝上繼續聽鴛鴦哼哼。

蕭昱眼神好,腳下這人一仰頭便認出來了,不是中秋夜宴上那位舌燦蓮花的美人麽?

按常理,這會子應該在冷秋宮裏痛哭流涕才對,居然躲在樹上看春宮戲?

嘿!有點意思!

小宮女……啊不,雖然貶至冷秋宮,可位份還是在的,這新晉的美人叫什麽來着?

桃?梨?梨桃桃?

記不住了,反正能吃!

蕭昱也自嘆倒黴,想着明澄湖畔素來人少,何況是大晚上,他不過想來散散心,透透氣,竟然遇上了景貴妃和景道勻。

一個是攝政王景權的幹女兒,一個是景權的長子。

一個是自己後宮的貴妃,一個是自己的臣子。

大半夜不約而同的來湖邊賞景,三個人的緣分啊!

竟然還來了第四個!

鬼鬼祟祟的不說,還戴着圓圓的殼……若非蕭昱看見了那身破破爛爛的宮女衣裳,還當是明澄湖的王八成精了!

中秋宴上随意瞥了一眼便打發到冷秋宮,蕭昱只記得臉色蠟黃,全身上下,唯有胸還看得過眼。

只是,這胸怎麽跑後面去了……

樹下打架的鴛鴦步入尾聲,蕭昱也松了口氣。

這倆人的奸.情只怕是景權和太後默許的,就為了早日讓景貴妃誕下皇子。

一旦有了皇子,便可悄無聲息的弑君,太後垂簾聽政,與攝政王掌控北梁。

“咔嚓——”

樹上傳出枝幹斷裂的聲響,樹下男人身形一頓,轉手一把飛镖打出。

蕭昱腳下的樹枝已不牢靠,身形一閃靠在白梨梨身前。

幾只松鼠吓得從樹上落下,渣渣一通亂叫。

見狀,樹下兩人松了口氣,轉眼穿戴好衣衫,男人夾帶着女人,幾個起落便不見了身影。

呼……

終于走了,白梨梨再也忍不住,小聲開口:“大俠,能否把貴腳挪開?”

被這麽個大男人踩在腳背上,讓誰誰受得了!

蕭昱半轉過頭,壓低嗓門:“女俠,先把你的手拿開!!!”

這女人的手一直摸在他屁股上,還抓了幾把,蕭昱心頭火蹭蹭蹭的冒到喉嚨,鬼知道是怎麽忍到現在的。

不懂得男女有別麽!

白梨梨累得夠嗆,手腳打哆嗦,感覺這大俠有點不仗義。

“大俠是哪條道兒上的?”

蕭昱伸出左手食指。

白梨梨一愣,這是什麽意思?

江湖八大門派十八條道兒三十六洞七十二島沒聽說有這手勢,許是剛出來的門派,還是江湖通用的暗號比較好使。

“來人可是諸葛孔明?”

蕭昱閉眼,左手伸出兩根手指。

白梨梨眨眨眼,這個手勢也不認識,試探道:“天王蓋地虎?”

蕭昱伸出三根手指,仰天嘆氣。

不是“寶塔鎮河妖麽……”

白梨梨搖頭,無奈道:“大俠,我也曾混過幾年江湖,你這手勢過期失效的吧,我一個也不認識,還請大俠見諒。”

蕭昱半回頭,冷冷道:“女俠,在下一忍再忍,是給你三次機會把手拿開,否則……哼哼!”

白梨梨很冤枉,可是……不是她不想拿開,是拿不下來!

“嗯……大俠不要誤會,并非在下非禮你,實在是……你落下來的太突然,正巧坐在這手上了。”

坐手上怎麽了,還黏上了不成!

蕭昱忍無可忍,正要動手,卻聽身後女人繼續道:“我手上有幾粒丸子,特別黏,得沾水才拿得下來。”

還真是自己不打聲招呼便落下來的,理虧在先吶。

蕭昱耐着性子問道:“怎麽個沾水法?”

身後女人幽幽道:“大俠,旁邊有個湖……”

是啊……有湖,長眼的都看見了。

“有湖又如何?”

“得泡一個時辰……”

噗……蕭昱一張口能吐血,這女人和他定是八字不合,不合!不合!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有話說:

※作者新文《先生他屬狼》四月開更

第一次相遇是在相親會,穆易胸前的貼牌上寫着戀愛宣言——男人要有狗性。程沐瑤的貼牌上寫的是——女人要有狼性。

日複一日,日久天長,日照香爐……她終于知道,他才是真狼。

小劇場:

穆易:你不光治好了我的心病,還治好了我的性病

程沐瑤:嗯?

穆易:性別不分症,簡稱性病

程沐瑤:穆先生,請問狗性男人有什麽含義嗎?

穆易:對家庭忠誠,對配偶忠誠,對社會主義忠誠

※作者青丘美人雲的完結文《穿越之又一春》女醫生穿越成大漢醫女的故事,有血親帥弟弟劉徹,有溫 良如玉的男主,還有霸道腹黑的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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