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裏的山路十八彎

廖文瑞愣了好一會兒:“啊?”

“沒跟你開玩笑,但也不是逼你。”井宴的語氣很輕快,“你可以好好考慮。”

井宴不喜歡炒作,不喜歡營銷和賣弄噱頭,除了必要的公關,別的她都不屑去做。當年她離開庚娛,不全是因為對廖文瑞的珍惜,也因為庚娛的風氣越來越浮躁。

所以井宴肯定是希望他去磨練,也不會在事後拿這個來博取眼球。

就算拿出來了,和窦玏撞上,性質就變了。

“你都這麽說了,我哪還能說個不字啊。”廖文瑞把車窗調上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着。

“這話說的。”井宴笑着說,“你要真不樂意,我還能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去?”

廖文瑞撇撇嘴。

“你和窦玏……”井宴敏銳地偏過頭,問道,“你和他不對付?”

廖文瑞像被人在脊梁上戳了一針,下意識動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反應太大,打掩護似的又挪了挪屁股。“我能和他不對付到哪兒去?”

井宴想了想也覺得是自己多慮了,安慰道:“也就一個月吧,我記得你以前說挺喜歡鄉下的生活,現在還可以抓緊機會體驗一把。”

廖文瑞笑了。“宴姐你要是去當推銷,多少人要丢飯碗啊。”

井宴瞥他一眼,也笑了。笑完她又說:“既然這樣,那我就去給你安排。”

廖文瑞望着外邊令人窒息的霧霾,感覺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龍泉。

窦玏的行動速度遠比廖文瑞要快,為了表示誠意他這次都沒讓人陪同,自己一個人開車過來的。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感覺腰和腿都發酸,困得不行,但還是得強打精神去拜訪這裏鑄劍的大師。

因為事先征求過大師的意見,拜師的過程倒是順風順水,沒有波折。

他被安置在閣樓上的一個房間裏,裏頭的采光很好,推開窗能看到遠處郁郁蔥蔥的山林,林間霧氣氤氲,像仙子朦胧的面紗。

這樣山靈水秀的地方,難怪孕育出那樣俊傑的人物來。

他推門出來,發現旁邊的房間也有人正在打掃。

“這兒也有人要過來住?”

“對。”帶他進門的大師兄說,“還有個明星也想過來體驗生活,剛談好的。”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人是誰,窦玏忍不住進去打量了一下,發現這裏面有不少樂器。

“老師也喜歡音樂嗎?”

“師父對樂器沒研究,但是喜歡聽戲曲。以前經常有戲班子過來,師父就忍不住要備些樂器在家裏,還有戲服呢,在裏頭那個大箱籠裏。”

窦玏走到那個漆木雕花的黑箱子面前,眼神很亮,他惋惜道:“如果能打開看看就好了。”

“以後問問師父,他應該會答應。”大師兄笑着說,“其實師父喜歡安靜,不愛別人打擾,他覺得你很有想法,不像其他年輕人那麽浮躁,所以答應了。過幾天要過來的那個明星,聽說他父母都是曲藝界的老藝術家……”

“所以師父想聽他也唱段戲,才答應讓他過來?”

“可能是吧,師父脾氣有點怪的,猜不準。”

那他可能要失望了。這句話窦玏忍着沒說,他隔着空氣想去摸摸那些懸挂的樂器,忽然為這些陳列的擺設感到委屈。

沒有人過來使用,它們就這樣變成了收藏品。

遠離喧鬧的都市,不用頂着一臉的化妝品在鏡頭前保持微笑,沒有那麽多複雜的人際交往,他在龍泉好好地睡了一覺。

也許是太累了,他陷入了一個黑而沉的美夢。

夢裏廖文瑞彈着吉他,在他耳朵邊上輕聲地唱着歌。

就這樣推開門,

不管外面是什麽天氣,

帶着你最喜歡的禮物,

我馬上就能去找到你,

……

嘿,我的女孩兒呀,

快讓我住進你的心裏。

廖文瑞打了一天的噴嚏,他望着四周霧蒙蒙的天,感嘆自己的魚生真是挫折。

山高路遠的跑過來,還在路上感冒了,他這一片赤誠可謂是感天動地。

送他過來的是艾瑞斯,他本來打算自己開車,臨出門發現自己駕駛證已經過期了兩天,井宴覺得他不靠譜,派艾瑞斯過來跟着他。

艾瑞斯給他送到門口,看他的樣子,有些不放心:“瑞哥,我留下來照顧你兩天吧?”

“不太好。”廖文瑞心裏其實希望有個熟人能陪着他,不然剩下來的一個月他就得獨自面對窦玏那個小王八蛋。但這樣做就容易顯得他擺架子,他不想被窦玏抓更多的把柄,邊擤鼻涕邊說:“沒事兒你回去,以後別忘了來接我就行。”

艾瑞斯答應一聲,幫他拿了行李箱下來,擱在他腳邊。

廖文瑞站在門口,眼神哀怨:“要記得啊。”

艾瑞斯心裏想笑,臉上還得裝出一副難舍難分的樣子:“我不會丢下您的瑞哥。”

廖文瑞得了保證,心中那種“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才散了些,轉身叩響了龍家的大門。

接應他的還是上次接窦玏的那位大師兄,他帶廖文瑞前往住處的路上,廖文瑞眼睛滴溜溜把周圍都打量了一遍。這兒像個小型的園林,一草一木錯落有致,小路往前延伸,轉眼就過了一座小假山。

“這院子真精致。”

大師兄聽了很高興,“都這麽說。”

廖文瑞再仔細一看,發現裏頭還搭着個戲臺子。

他當做沒看見,默默收回視線。走了沒多遠,他又猛地打了個震天響的噴嚏,完事兒他自己也覺得不太好意思,臉上漸漸紅了。

好在大師兄沒有回頭,笑問:“感冒了?”

廖文瑞捂着鼻子,甕聲甕氣地說:“嗯,也不知道怎麽搞的。”

“身體不好可以多休息兩天,最近來寒潮,是容易生病,待會兒找小妹看看,讓她給你煮碗小柴胡。現在師父他們在忙,晚些再帶你去見他們。”

大師兄大概給他介紹了一下龍師傅的成就,又說了說鑄劍的名人,廖文瑞有一句每一句地回應着,不知不覺到了他們住的小樓。

廖文瑞聽見小院裏铿锵的聲音,不由得發問:“這是已經在鍛劍了嗎?”

“應該是窦小兄弟在練手。”

廖文瑞咽了口口水,心說這才幾天,窦玏都練上手了。

大師兄掏出鑰匙打開門,已經打掃過的房間展現在他眼前。

裏面的裝修簡單,清一色木家具。床也用的是那種老式睡榻,彩龍妝鳳,看着賞心悅目。

“謝謝師兄。”廖文瑞把箱子放下,舔舔嘴唇問,“我想問問……窦玏住哪兒?”

“隔壁就是。”

大師兄往左一指,廖文瑞就順着他的手勢去看,瞧見了一牆的二胡琵琶筚篥,他心裏抽抽:原來他這未來師傅還真是個戲迷。

“師父很喜歡令堂的戲,尤其是梁祝。”

得,這是個收獲,他可以幫老爺子要個老媽的簽名。

他把東西安置好,趴在床上的時候,驚覺他現在離老弱病殘只差殘這一項了。

大師兄果然找了個小妹妹來幫他看病,這是個典型的江南女孩,皮膚白淨,文文靜靜的,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

她見到廖文瑞,臉上就發起紅來,有些激動的樣子。“廖爺。”

這稱呼一聽就是他這邊的人,廖文瑞也有點激動。

小妹見到偶像,臉上神采飛揚,恨不得十八般武藝都使出來。廖文瑞:“我這個是小毛病,小毛病……”

“您身體底子不夠好,身上濕氣重,還有點兒脾陽虛。”

廖文瑞順口接了一句。“唉……不是腎虛就好。”

小妹毫不留情:“快了。”

廖文瑞:“……”

龍小妹給他開了藥方,交給大師兄拿去抓藥。

屋子裏就剩他們倆,小妹說:“您等我一下。”

廖文瑞還有點懵,直到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妹子手提兩個大箱子進來,豪氣地把蓋子一掀。

廖文瑞看着裏面碼得整整齊齊的CD和海報以及應援物,驚了:敢情這還是他的腦殘粉啊!

“我八年來的珍藏!全在這兒啦!”小妹叉着腰,表情充滿活力:“醫藥費我就不收了,麻煩您給我簽個名呗?”

廖文瑞這才明白見面時的激動從何而來:“……你想簽多少?”

龍小妹的大眼睛眨呀眨:“啊……可以全簽一遍嗎?”

廖文瑞:“……”

都說人不可貌相,他怎麽還沒從窦玏身上吃到教訓呢。

他默默地簽着名,龍小妹就絮絮叨叨地跟他說了很多飯圈的事兒。廖文瑞納悶道:“你學中醫還這麽多時間追星啊?”

龍小妹眨巴眼睛:“這不是說明您有魅力嘛。”

這馬屁讓廖文瑞心情舒暢,打了個噴嚏又繼續。寫着寫着他都快認不出自己的名字到底有幾畫了,莫名回想起窦玏說的那句話:人胖了,怎麽字也胖了。

呸,不識貨。

廖文瑞皺眉審視自己的字,他打小練顏體,有功底在,好看着呢。

龍小妹抱着簽名美滋滋地說:“今晚的朋友圈有着落啦。”

廖文瑞幽幽道:“要不要我再跟你一起合個影呀。”

龍小妹雙眼放光:“嗷!可以啊!”

他們擺好了pose,龍小妹激動得小臉通紅,歪着頭裝作要靠他肩上,廖文瑞怕她脖子累,說:“你其實可以靠我肩上的。”

龍小妹感覺不太好意思,思想掙紮之間,半開的房門被推開了。

窦玏敞着外套,呆呆地站在門外,看着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主持人:聽說廖先生還挺受小女生歡迎的?

廖文瑞:沒辦法,老男人也是有魅力的嘛。

窦玏:腎虛老男人的魅力嘛?

廖文瑞:???

窦玏:虛也沒關系,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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