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是仵作的驗屍人（2）
“你胡說！”
陳夫子趕緊推開還在和自己糾纏的陳福，有些慌張的沖楚惜言低吼道：“明明是她自己投井死了，怎麽能說是我們打死的！你這個姑娘不要在這危言聳聽！”
說着，還有絲驚恐的看了看周圍已經開始指指點點悄聲議論的人群。
“我沒胡說！”
楚惜言一臉憤然之色的朝着陳夫子走進了一步，指着地上的田小妮說道：
“妮子姐姐胸部塌陷，顯然是肋骨折斷的現象。四肢上青腫淤痕随處可見，血色深淺不清，顯然是新傷上有舊痕，這肯定不是一天造成的。”
“而她的手指甲、腳趾甲脫落出血，有阻擋傷痕，這說明是她在躲避的時候被打斷的。這難道還不是被打死的？”
“相反，你說妮子姐姐是投井而死，可是按壓她的胸腔沒有吐水，口中清潔如新，口鼻處沒有溺水現象，這怎麽能說成是投井而死的？更何況投井之人因為水的浸泡屍體一定會腫脹不堪，可是你看妮子姐姐，哪有一點腫脹的現象？”
随着楚惜言的話，周圍有大膽的人立時湊過來看田小妮的屍身。
“果然是這樣，這屍體真的沒有發脹诶！”
立時，周圍開始迅速的議論起來。而大家看着陳夫子的眼神也變得狐疑不已。
陳夫子一看大家的表情就更顯得緊張，不由得惱羞成怒的大步上前推了一把楚惜言。
“哪裏來的野丫頭，在這裏胡說八道！趕緊閃開，在耽誤我下葬的吉時，小心我把你送到衙門去。”
說着，就揮手叫過車夫，匆忙的就要把田小妮的屍體搬回棺材裏。
楚惜言是個性子有些執拗的人，看陳夫子要再一次蓋棺，也不管剛才被狠推中的疼痛，一下子沖過去，猛地将陳夫子和車夫推開，一下子将田小妮的屍體抱進自己的懷裏，狠狠的不放手。
“你們這麽做難道不怕死人會說話，天理昭彰的來找你嗎？！”楚惜言大聲的怒斥着被她推開的陳夫子，俊美的眼眸中滿是凜然的正義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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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夫子被楚惜言看的有些背後發冷，而一低頭又看見田小妮緊閉雙眼的臉上泛出青紫之色，不由得就感到恐懼。
而周圍的人似乎也被楚惜言的情緒感染，越來越往前湧，開始對陳夫之兩人指指點點并有了斥責之聲。
田福此時更加相信自己的孫女是被陳家虐待而死，不由得跑到屍體跟前放聲大哭起來，哭天喊地的要告官。
正當場面不可收拾的時候，人群之外忽然傳來“讓開，讓開”的聲音。
不大一會，一群身穿巡捕官服的人擠了進來，為首的是個年紀約四五十歲的官差。
“怎麽回事？”那為首的捕頭率先威嚴低沉的問了一句。
陳夫子一看竟然是縣衙的趙虎頭趙巡捕。因為平日裏和衙門頗有交道，所以對這些當街巡捕并不陌生。
此時看見官差來了，不由得感覺來了靠山，趕緊湊上前去，指着楚惜言說道：“趙頭，你來的正好。快把這個擾亂我出殡的無理女子抓起來，免得她在這妖言惑衆，擾亂治安。”
趙虎頭擡頭一看，正好和楚惜言四目相對。
“楚惜言，你又惹了什麽禍？”趙虎頭皺着眉頭，一臉嚴肅要教訓人的瞪着楚惜言。
而趙虎頭竟然能準确叫出這個女子的名字卻又讓陳夫子心裏一驚。
“他殺了人，還要滅口葬屍！”楚惜言怒瞪着陳夫子，嘴裏一點不相讓的說道。
趙虎頭眉頭皺得更見緊蹙，不由得轉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陳夫子。
陳夫子吓得趕緊連連搖手。“沒有！沒有！她誣陷好人。”
趙虎頭也不理會，徑直走到屍體面前，低頭看了看楚惜言懷裏的屍體。
楚惜言一看趙虎頭低頭看，便松手的給他展示了一下，然後又緊緊抱在懷裏，似乎深怕丢了似的。
“你說她是怎麽死的？”趙虎頭低沉的問道。
“打死的！”楚惜言回答的幹淨利落。
“他說是怎麽死的？”趙虎頭依然沉聲問道。
“淹死的！”楚惜言說着還微微側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陳夫子。
這讓陳夫子有些尴尬，趙虎頭不來問他，卻去問她個野丫頭，這是不是說明情況不太好啊？
“你确定？”趙虎頭微微低頭，目光如電的緊緊盯着楚惜言凝重的問道。
“我确定！”楚惜言挺胸擡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趙虎頭看着楚惜言點了點頭，然後将身體提拔的站起。
此時，陳夫子才似乎反應過來，趕緊慌忙的跑過來，沖着趙虎頭說道：“趙頭，你可不能聽她一面之詞。她是這田家老兒找過來故意為難我之人，是……”
“陳夫子！”趙虎頭轉過頭盯着陳夫子，冷冷的打斷他的話，“你和我們去衙門走一趟吧！來人，把屍體擡走！”
立時有人上去從楚惜言的懷裏将屍體接過來。
陳夫子卻似乎沒有聽清楚似的站在原地，“什麽？”
“讓你和我們走一趟！請吧！”說着，趙虎頭根本沒有請的動作的推了一下陳夫子。
“不是，趙頭！你可不能相信她啊？她那都是胡說八道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陳夫子語無倫次的解釋着。
“這話你還是留着去和老爺說吧！走！”說着，趙虎頭又加重力氣的推了他一下。
陳夫子似乎給逼急了，猛地一甩，容顏變形的怒吼道：“你憑什麽相信她一個黃毛丫頭？”
趙虎頭靜靜的看着他，第一次飽經人世的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因為她看的死人比你看的活人多！走！”
說完，趙虎頭便絲毫不留情的推着陳夫子走出了人群。
而官差們也擡着田小妮的屍體一起走了出去。
楚惜言趕緊爬起來扶起已經有些精疲力竭的田福跟了上去。
随着他們的走遠，人群也慢慢散去。但是其中也有人對剛才的事情意猶未盡。
“那女的是誰啊？仵作嗎？看起來和趙頭認識啊！”
“什麽仵作？那是咱這義莊的收屍人，楚惜言嘛！估計是經常幫着衙門處理屍體，所以和趙頭認識了呗！”
“啊呀，收屍的啊？可夠晦氣的了！可惜了那副長相。”
“你可別看她年齡不大，又是個女娃。可真是有些手段的，不但膽子大，敢收屍，給死人化妝，而且啊，她還會驗屍、跟屍體說話。據說這個丫頭很邪性，看一個人就能知道他前世來生，家世如何，還能看出是不是說謊。只不過，有的時候精神不太好，做事有些匪夷所思。”
“估計是和死人呆的時間長，有了鬼氣。行啦，行啦，別說啦，感覺心裏都發毛。”
“這不是你問的嗎？行啦，走吧！一大早就碰到死人，真夠晦氣的了！”
随着人群的散去，誰也不曾發現在角落處的陰影裏藏着一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人。
他的身體像标槍一樣挺直，他的眼神如同雄鷹一樣銳利。
“楚惜言！”喃喃的低聲念了一句剛剛聽來的名字，他記住了這個名字。
人群閃動中，他的身影已轉瞬不見，似乎從來也不曾出現過一樣。
而此時，楚惜言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将很快和另一個人的命運聯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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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地上賣萌打滾呢，你們都知道嗎？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