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二選一。

“如果我說都不選呢?”

純屬白問。

顧青遠哼笑出聲:“如果你不想明天我們三人和交警齊齊上報,最好乖乖回去,都不選?由不得你。”

我在很多事情上都可以容忍你,唯獨和肖雲安牽扯上的事情,絕對不能有商量的餘地。

遭遇徐嘉一的為難,難道她第一時間所想到的只有肖雲安嗎?從小到現在,就算以前喜歡捉弄她,但是為她做的種種都不能抵過一個連她告白都拒絕的肖雲安嗎?

他以為兩人之間的關系撇去陸家和顧家的恩怨種種,三個月來有所緩和,現在又算什麽,兜兜轉轉,她還是将肖雲安當做避風港。

陸歡歌,我真想把你的心掏出來,看看,究竟是沒有心,還是有心卻是鐵做的。

肖雲安見陸歡歌臉上為難的表情,在一旁說:“青遠,我馬上送她回去,她只是不開心,找我說說話。”

電話那頭有陸歡歌的呼吸聲,肖雲安說話的聲音小但足以聽清,他知道她還在聽電話。

“歡歌……”他叫得很輕,“你好殘忍。”

他說什麽,她殘忍?

于是,換陸歡歌笑了,苦笑:“比不上你們顧家。”

“我是我,我父親是我父親,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他們的恩怨為什麽導致惡果要我和你承受。”

可是,當初為了讓她答應嫁給他,不也是以報複顧家為條件嗎,現在來提醒她要分清父輩與子輩之間的區別,是不是太晚了。

接電話的過程,陸歡歌背上在冒冷汗,他車開得那樣快,還在分心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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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馬上回去,坐公交回去,你回你的廣毅,醒了麽。”

一連說了四個‘回’,馬上那邊馳騁刮過的風聲消失,他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等我下班。”

“嗯。”她妥協了,面對如同變了一個人的顧青遠,沒有可以容忍她的溫情,她不得不妥協。

她離開的時候,卻看見肖雲安滿臉的歉意,是她給他惹來不少麻煩才對,陸歡歌沒有多說什麽,一頭鑽進了公交車。

車子離車站漸行漸遠,肖雲安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在偌大的城市裏,若顧青遠讓她很咯心,她只能找到唯一的熟人肖雲安。

說暫時逃避也好,調整也罷,她清楚的知道心是個很怪的東西,她以為找到肖雲安,不見顧青遠,心會好過許多,實際上,反之。

☆、51.他不能給你的我傾盡所能給你

剛入別墅,迎面是站在外面張望的徐媽,陸歡歌見她臉色慌忙地指了指裏面,小小聲的說:“先生在裏面。”

她不是說了讓他去廣毅麽,怎麽就回來了,還沒吃午飯嗎。

入門,她便瞧見顧青遠端着一盤火腿炒飯出來,和她并肩的徐媽提醒:“先生自己下廚,都不讓我上手。”

顧青遠下廚解決饑餓的肚子,兩種情況,一種是心情大好,另一種則是心情糟糕。

他擡頭看了一眼進來的陸歡歌,繼續向廚房走去,她只好也跟着進去,而徐媽适時地回自己的房間。

擱放餐具的櫃子被拉開,拿出一把調羹後,顧青遠站在堵在廚房門口的陸歡歌面前,低眉看着。

許久,都未開口,她沒有讓開道路,他也沒有打算出去。

她那種懷疑的眼神,讓顧青遠不願繼續對視,她懷疑什麽,而他又有什麽值得她懷疑。

陸歡歌瞧他微微側頭,不再看自己,轉身離開,卻被邁出一步的顧青遠拉住,直逼靠在推拉門上。

忽地,他輕嗅:“番茄醬?他帶你吃的薯條那些快餐,還是親自下廚做意大利面?”

肖雲安最喜歡做的就是放番茄醬的意大利面,高中就如此。

這是重點嗎,好像不是,陸歡歌欲說話,被他立馬接上的話打斷。

“怎麽,吃得還好嗎,我可是饑腸辘辘。”

“那你快去吃你的飯。”

說着,她使出力推開他。

顧青遠和她作對般,一動不動。

她還在做垂死掙紮,不把他推開不罷休,他兩只手将她鎖扣在推拉門上算個什麽事。

調羹與玻璃門摩擦,刮出刺耳的聲音,冷不丁,他說:“還要我怎麽對你,歡歌,你來教教我,怎樣對你才會讓你忘記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的暗戀。”

他想提醒她,過去這個詞。

“徐嘉一的事情,我很抱歉,遇到這些事情,解決的人應該是我,你也應該來找我,不是一發生事情,第一個想到的是肖雲安。”

說話時,他面無表情,可眼睛出賣了他,眼裏有不解還有茫然。

不解她為什麽不開心找肖雲安,茫然以後發生不愉快,她是否依舊如此。

接着,他在她面前搖頭,因為是微微低着,陸歡歌只能瞧見他的頭發:“我究竟哪裏不如他,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傾盡所能給你,可你總不會用心去看,到頭來,我竟抵不上一個外人。”

顧青遠将湯匙往廚房臺上随意一抛,也不禁锢她了,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藍色禮盒,不大,外型上看去,像是手鏈之類的東西。

她還來不及反應,禮盒已經放到她的手上,而他,已經悶聲再次進ru廚房,拿了一把新調羹,兩人衣裙相擦,他沒有再看她坐到餐桌上吃飯去了。

陸歡歌呆在原地,手不自覺地打開的盒子,是Tiffany-Solitaire系列的手鏈。

她的心被入眼的手鏈觸動不小,上個月底,他硬拉她去逛街的時候,進ruTiffany,他一直問她有沒有合适的或者喜歡的,她搖頭,不想花他的錢。

而這根手鏈,她只是朝櫃臺裏多看了一眼,回家的路上,他無意問她手鏈銀色的好看還是玫瑰金,她也随意回答銀色。

盒子裏的擺着的就是瞧了兩眼的手鏈,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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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愛,是兩個人的事情

陸歡歌捏着禮盒,站在原地半天沒動,顧青遠吃到一半,瞧見她這副模樣,放下調羹,擦了擦嘴,将餐盤推到一邊。

擡頭對她說:“如果不喜歡,可以送人,也可以丢掉。”

同時,顧青遠瞧見她手腕上這麽多年都沒有摘下過的手鏈,臉上殘留的表情,迅速不見,他真想上前将那條手鏈扯掉,可他不能這麽做。

“痞子顧,你瞧,漂亮麽,雲安送我的。”那樣明朗的笑容以及字句裏毫不遮掩的開心,至今顧青遠都難以忘懷。

肖雲安送給她的17歲生日禮物,他在肖雲安送給她之前就知道,因為是兩個大男生去了很多個女生才經常逛的精品店挑選的,肖雲安不知道她喜歡什麽顏色,最後還是他做的選擇。

“好醜啊,痞子顧,你的口味還真獨特。”

“陸哥,好好瞧瞧,這是你。”

當時他送給她的是親手做的工藝泥人,結果不讨好,還被她抄起書本蓋到腦袋上,說太醜化她了,在他心中,沒長開的她就是那麽醜,可還不自禁的喜歡得不得了。

是啊,他的口味真獨特,不然,班上美女那麽多,偏偏喜歡她。

他的視線移到她光裸的腳上,進來匆匆,還未穿上拖鞋。

顧青遠從鞋架上,拿來她的拖鞋,放在她的腳邊,一句話也沒有,轉身離去,似乎,這次有點不一樣,他對她暫時無話可說。

“等等。”

被她叫住,顧青遠停下,兩手插着褲口,然而她又沉默了,陸歡歌真心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對她很有耐心,這是常人難以做到的,對她沒有耐心怎麽行,試想,一個本就需要用耐心來對待的人,你沒做到,兩人的關系會差到什麽地步。

總要有一個人做出犧牲,可犧牲到了一定的地步,還有資本犧牲嗎?

愛,是兩個人的事情。

當然,在這點上,他還是可以慢慢教她,要知道,她的父親和母親都沒有教過她如何去愛一個人,長大後嫁了人如何和丈夫以及對方的家庭相處。

這是一門生活的藝術,很多人都難以做到,何況一直缺愛的她。

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他的時間如此下去,耽誤太多,顧青遠擡手看表的一瞬間,陸歡歌有一種抓不住的錯覺,或許,她再不開口,面前的男人就要放棄離開。

“為什麽徐嘉一會知道你腹肌上的細小傷疤?”

那個傷疤,那樣小,小到尋常看到都會忽略,可當初傷到他的時候可不是可以雲淡風輕裝作不見。

她進小區的時候,邊走邊用轉筆刀刨2b考試鉛筆,當時陽光很刺眼。電視裏是拿着雞蛋對着陽光,說能瞧見裏面的蛋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心血來潮,學着電視劇裏将鉛筆擡起對着陽光,然後眯着眼瞧,瞧不出一個所以然,視線裏倒多出一個欠揍的臉,就是顧青遠。

他手裏拿着一個籃球,額際有汗,上衣随意拿在手裏,裸着上半身,口裏冒出兩個字:“見過傻的沒見過這麽傻的,看鉛筆都能這麽入神,來,我也看看。”

汗,究竟是誰傻,明知道這行為傻,你還來湊一對。

距離太近,當時是怕鉛筆的尖端刺到他的眼,想也沒想,将他一推。

他被突來的力道推倒在地上,籃球掉落在地,滾了幾下,她正起身,被籃球帶倒,而鉛筆硬生生地插到他的腹肌上。

要說愧疚,這是她對他唯一感到不是一般抱歉的地方,簡直是間接謀.殺啊,她看着流下來的血,吓到懵。

“別看,女生盯着男生的腹部看,害不害臊。”……

多久的事情了,陸歡歌發現自己還記得如此清楚。

而不遠處的顧青遠淡淡地彎了彎嘴角,原來,問題出在徐嘉一這裏,她心裏是在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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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一個你生命中的男人,會讓你變得更女人

而不遠處的顧青遠淡淡地彎了彎嘴角,原來,問題出在徐嘉一這裏,她心裏是在乎他的。

“我不知道她如何知道的,要是讓我回想原因,或許是在美國期間,一次同學聚會上,有男生喝酒,玩到嗨就拿着酒潑人,我也被潑了,衣服濕了,幾個院系的男生故意逗我強行把上衣脫掉。在場的也有一些女生,其中就有徐嘉一,大家都在起哄。”他想,解釋得夠清楚了。

也許有的人會試探地去問對方,問的方式一般是:如果什麽,你信嗎?

顧青遠不會,一個人若要信你,首先你要給對方信任,真誠地解釋,而不是做一些無謂的假設。

“徐嘉一的事情,我會解決,不要再多想了,以後不會出現第二個徐嘉一。”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即使徐嘉一這件事一開始只是為了試探陸歡歌,可是仔細想想就是特錯大錯的選擇,這樣的方式容易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有殘留的禍端。

“對不起。”她先前說要相信他,卻因為徐嘉一的一些話,産生了動搖,只能說,對他的信心不夠堅定,相處這麽久,其它的暫時不論,顧青遠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她很清楚才對。

她想起一本雜志上的一句話,一個你生命中的男人,會讓你變得更女人。

徐嘉一挑釁的話,她的确聽得心裏由然生出酸楚,像別的女生一樣,她變得有些吃味兒,影響她這樣的人竟是顧青遠。

“你可以生我的氣,但是以後絕不要對我說‘對不起’,我面前,你不需要感到抱歉。”顧青遠搖搖頭。

要說對不起的是他,顧家對不起陸家的事情多了去,歡歌,如果你知道曉一切,還會不會如此平靜地站在我的面前?

“過些日子,若我覺得有合适的契機,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她有些好奇,顧青遠說話的時候帶着嚴肅,于是,問道:“誰?”

回答她的時候,他控制不住的驚怕,心跳動的很厲害,有些人若是好無預備的講出來,傷人傷己:“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哦!”見誰,還要神秘兮兮,其實她的反應是,會不會是譚諾曉,但一個譚諾曉決不能讓他到嚴肅的地步。

顧青遠剛把車子開出別墅,就有車子開進來,莳芮探出腦袋,招手叫道:“青遠哥。”

只見他點點頭,然後說了一個字,莳芮聽得很清楚,不過不是對她說而是對林阿姨。

他說:“媽!”

原本平淡的一個字,聽起來卻有懇求的味道,在懇求什麽?

林玥婉也接收到了這一信息,別過頭,柳葉眉蹙得很深,代表一種內心情緒的掙紮。

一切,莳芮看在眼裏,想在心裏,這對母子真是奇怪。

林玥婉心中只覺可笑,兒子現在将她當什麽,會把他老婆給吃了嗎。

徐嘉一是誰招惹的,還不是他腦子一時抽筋,那是個難纏的女人,怎麽,做媽的去會一會這樣的人,他還有意見了。

是對帶着陸歡歌去見,有意見吧,她不想過于為難陸歡歌,畢竟現在是自己的媳婦,可是,介于她和兒子不能統一某些問題的‘戰線’,她已經不能對陸歡歌态度好回以前。

☆、54.本以為,天衣無縫

令人意外的是,林玥婉來到陸歡歌的卧室,對她說:“我們談談。”

溫和的語氣,與徐嘉一在場時截然相反。

陸歡歌沒有拒絕,談,要談什麽?

“嫁給青遠并不是因為你愛他吧!”說話時,她牽扯一下嘴角,有些嘲弄。

林玥婉見她不做回應,端詳了她許久,接着說:“你愛雲安對不對。”

“那你們呢,希望我和青遠結婚嗎?”

不料陸歡歌會如此問,林玥婉停頓,想了想:“不想,但是他要娶你,誰也攔不住,尤其是我丈夫,他更不想,我嘚支持他,這你清楚,我也不想瞞你。”

‘她丈夫’,換做別人一定會說‘你公公’,也罷,她原本就沒有想認顧林為公公。

“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現在換你,這才公平。”

她和她提公平,會不會太可笑了,要公平是嗎,好,她給:“不愛,我不愛青遠。”

陸歡歌說完,心裏有點悶,還有些不是滋味。

關于雲安,她也不愛,歷經種種,她明白有些人只适合當兄長,而不是愛人。

這次換林玥婉沉默了,可她臉上的表情,陸歡歌看不懂,有深層的意味。

“明天我會帶莳芮回香港,撇開顧家和陸家的恩怨不說,青遠對你很好,有些事情沖着顧家來就好,只願你不要某一天去傷害他,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陸歡歌承認,顧青遠待她不錯,她傷害他,怎麽可能。

顧青遠會寵她不假,在愛情裏,他就像飛蛾撲火,所有的溫情都給了她,她也是人,能感受到。但是商業上的人又是如何評價他的呢,如同地獄的鬼魅,只要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多少人退而求其次。

所以,陸歡歌在想,若是她與顧青遠開展一場游戲,她全然沒有生還的餘地,雞蛋碰石頭,她用什麽武器去傷害他。

“我可不像你們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第一次,她不再顧及那麽多,冷哼地對林玥婉說道。

“是麽,我們都長了一張兇神惡煞的臉,倒是你,無辜得讓人只想疼。”若不是顧林在香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查找到一些資料,林玥婉遠遠想不到,陸歡歌恨顧家如此深。

就因為當初陸紀年坐牢,顧林手握解救他的證據卻選擇坐視不管,拿着巨款去了香港,陸歡歌做出的報複就如此大,如果所有的恩怨全部浮出水面,她是不是要将整個顧氏搞垮?

要防,這樣的人不得不防。

陸歡歌随意笑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別和我打啞謎。”俗話說姜還是老的辣,歡歌你在我面前,終究嫩了些,“顧氏在歐洲的産業遭到抵制,血本無歸。後來才知道是你動了手腳。”

她動手腳,就有那麽大能耐,陸歡歌竟有些無言以對:“你怎麽肯定就是我。”

林玥婉既然會和她提,就沒打算瞞她:“我看着你長大,性格不服輸、哪怕頭破血流我想你也不肯退縮,我不知道六年發生了什麽,讓你的性情大變,對很多事情都淡漠,唯獨,提到陸紀年,你總是控制不了你的情緒。”

“對了,說道陸紀年,他轉移到歐洲的大筆資金和餘股,如今在你手中吧,你不該将所有資金都用來購買DH的股份,股份越多權利越大,越張揚。産業一遭受抵制便可從最大股東查起,而你持股第二,提醒你,你也會賠得很慘,畢竟你沒有陸紀年的商業頭腦。”

陸歡歌沉默了,這些事情林玥婉怎麽會知道,本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百密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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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只能說明,秦郴是顧青遠的人

原來,林玥婉願意和徐嘉一吃飯,是知道徐嘉一和她不合,加之去了孚城,難免會用她爸爸的事情刺激她,林玥婉無非是想看看,她聽到那些會有什麽反應。

“這就是你來北京的目的?”陸歡歌問得很淡,同時劍拔弩張的逼問态度也毫不遮掩。

“一半吧。”林玥婉接着說,“我對當初那個不谙世事的你很感興趣,想親眼看看你變得如何,而且我想在你身上、心裏,感受到對我兒子有那麽些些的真愛,那樣,我會放心許多。”

人長大了,怎麽可能還那樣天真懵懂,谙世事不全然是壞事,起碼讓她學會如何生存。

“你看到了,放心了嗎?”

“擔心之情,只增不減。”

聽到這裏,陸歡歌在林玥婉要看穿她的眼神下淺笑,如此,她的心,多了些恣意與暢快。

多少個日日夜夜,她會在噩夢中醒來,被警察一下下掰開的手,摔倒在地,沒有人扶她,有的只是旁人看熱鬧與指指點點。自從父親入獄,她徹底變得無家可歸,最後一個愛她的人都要離開很長的時間。

她痛苦的時候,他們呢,在香港過得那樣無憂,林玥婉說公平,向來都不公平。

林玥婉也會擔心,天平終于向她傾斜了一點,雖然恣意,即使暢快,可是還是沒有十足的快樂,缺失的是什麽。

“如果青遠聽見你說的話,瞧見你的表情,該有多傷心。”

陸歡歌還沉浸在這句話裏,沒及時明白過來,直到林玥婉走到卧室拐角的時候,她似乎隐約看見一個東西,錄音筆。

……

丁悅拿着資料進辦公室的時候,肖雲安正煩悶地将手裏得文件甩在辦公桌的一角,肖雲安極少會有這樣的動作,以至于丁悅進去的時候有些戰戰兢兢。

“這是公司思源戰略項目的資料,請您過目。”

肖雲安接過,逐頁浏覽,立馬問:“誰同意簽字?”

“總裁。”

“思源項目投資規模這麽大,就這麽簽了我看他越權了吧。”肖雲安思索,翻頁的手停在第三頁,上面的資金數目上,總投資20億,公司占10億,就目前形勢來看,存在財務壓力。

丁悅不做聲,她是個蝦米,得罪不起兩條大魚。

忽地,肖雲安霍然起身,丁悅也随之驚跳。

他問:“最近他是不是和秦郴走得特別近?”

丁悅點了點頭,肖雲安按了按人中,有一股怒氣上升,腰上的傷口随之而來的一絲疼痛。

之前,他就叮囑過高湛,不要和秦郴過于來往,看來,他壓根沒将提醒放在心上。

“其實,公司所有財務預算本就由你來确定,思源的項目你可以叫停。”丁悅看了看肖雲安,說道。

肖雲安沒有回話,而是回到辦公桌,打開抽屜,找東西。

在一打文件裏找到,顧青遠那天在醫院裏給他的人員名單,丁悅瞧他神色異樣,卻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顧青遠在此之前就知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能說明,秦郴是顧青遠的人。

不,顧青遠為什麽要這麽做,一邊盛煜有顧青遠的眼線,另一邊,要反過來幫他。

還是說,有關陸歡歌的事情,顧青遠真的不想欠他的人情,又或者,還有不為人知的事情。

☆、56.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林玥婉是真的精明,跟顧林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不精明也會變得精明。

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

“CiCi。”

這個聲音,陸歡歌很熟悉,是馮叔叔,他和父親當年交情甚好,在父親出事後,也只有他沒有落井下石,而資金和餘股最先也在他的名下,是她進ru大學以後,馮叔叔才将所有的事情告訴她。

當然,以前只有馮叔叔會叫她這個英文名,當時在英國,購買DH股份的時候也是使用這個英文名,不知顧林花費了多少精力才查出CiCi就是她,總之英文名現在最少三個人知道吧。

也許,有四個,顧青遠知不知曉,不能确定,如果知曉,他便知道背後的事情,可他還是對自己那樣好,要是知道了呢,那份情會起變化嗎?不得而知。

“馮叔叔,有事?”

陸歡歌右眼皮跳動了一下,其實她預感有關于虧損或者盈利,而且虧損的預感更強烈,或許是林玥婉的那句話‘你也會賠得很慘’!

不出所料,那頭的聲音有些顫:“DH公司經營虧損,很大。”

有些事情只要點到為止,簡短的一句話,就讓陸歡歌如同被打入地獄,那些是陸家僅剩的所有可調動的資産。

“DH公司一直以來行情不是直線上升嗎?”

馮繼沒有想到陸歡歌也會關注這方面的東西,可是有些表面可以作假,只要你有作假的能力,為了吸引投資,瘦死駱駝比馬大的DH還是有這個能力,當然這是陸歡歌所不知情的。

走廊過道的感應燈,忽地一暗,可是她腦子閃現一個想法,感覺眼前都要一亮,她似乎掉進了一個蓄謀已久的圈套。

不會的,馮叔叔不會這麽做的,六年來,他對她那樣好,像父親一樣。

她當初只是,說要抵制顧家所有在歐洲的産業,一切的投資安排,名義是CiCi,實際操作卻是馮繼。他在歐洲的公司和DH早期有密切往來,然而,近幾年逐漸減少,卻鼓勵她将所有可動産如數購買DH股份,成了第二大東家,如果說一點懷疑沒有就是傻子了。

“馮叔叔你事先知不知道DH內部的情況?”她調整語氣,如同閑談,那樣随意。

那邊不帶半點遲疑,立馬說道:“不知情。”

“這樣,賠了就賠了吧,生意場上,風險不可預料。”

他似乎還想接一句什麽,陸歡歌将電話立馬挂掉,馮叔叔,你知不知道再精明如你,說謊也會有破綻,有的時候回答問題太果決,加上平時接觸多,她早已經聽出,這是在她提出問題之前就想好的答案。

生意場上,風險不可預料,可最難預料的是人心。

這麽多事情過去了,她竟然還會傻到信錯人,林玥婉說顧氏血本無歸,真正血本無歸的是她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顧氏的虧損與她的相比不過九牛一毛,結果,不過是別人圈套裏的附屬品。

電話重新響起,拿起一看,肖雲安,恍惚之間接通:“喂。”

“如果青遠晚上回來,麻煩讓他回個電話給我,我打了他很多電話都無人接聽。”肖雲安靜聽那頭輕微的呼吸聲,“喂,有在聽嗎?”

“好。”淡淡地應聲。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先這樣了。”

“好。”

他竟然也會打電話給她,找顧青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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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或許只有你了

晚上,顧青遠回來,第一次回家拿着公文包,裏面裝的東西自然也和工作相關,他的東西她向來不會碰。

但是想到肖雲安突如其來的電話,加上馮繼的事情,她突然覺得很多事情那樣反常。

他回來得早,身上難得有紅酒的氣味,顧青遠瞧她的鼻子輕微動了動,笑笑說:“應酬,你知道,我不喜歡,就找個理由推脫回來了。”

他對那些一同應酬的人說,家裏還有老婆等着他,而且讨厭聞到濃重的煙酒氣味。他們都邪笑着說,原來妻管嚴啊,當然有些人還口無遮攔地打趣,前些日子不是和徐氏千金鬧出些事麽,感情是打那起怕了。

随他們想說的心好了,他從不為讨好別人而活,只要他能早些回來,見到想見的人,就心滿意足了。

“天氣熱,我先去洗澡了。”

陸歡歌點點頭,等顧青遠去了浴室,她看着放在書桌上的公文包,不自覺地挪步,打開。

裏面的東西,讓她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不是廣毅的産業方案以及資金預算,全是盛煜。

他要盛煜的這些東西做什麽,肖雲安打電話來又是為了什麽,難道……

突然,她很怕,怕顧青遠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在商場上的手腕,會如同馮繼一樣。

他絕不能這麽做,因為,在她心裏,他不該是那樣的人。

等顧青遠洗完澡出來,躺到床上,另一邊的人已經閉眼。

他也準備合眼的時候,懷中忽然多了一股柔軟的觸感,她竟然靠到他的懷中,環着他精瘦的腰身。

陸歡歌感受到頭頂,有手掌輕輕撫摸着自己的秀發,心裏那絲絲擔憂之情,用林玥婉的話來說只增不減。

就讓自己在這樣的溫柔裏,沉溺一次吧,哪怕一次也好。

此時,她在想,但願林玥婉手裏的不是錄音筆,就算是,也只求不要拿給顧青遠。

她纖細的手勾上他的脖子,臉上帶着紅暈,主動将唇附上去,那樣輕。

顧青遠兩只手不知安放在哪裏,這樣的她,讓他措手不及,沒有接下去的動作,直到感覺生澀的吻有些深了,他才反應過來,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

他不可抑制的笑意,自己竟然像個得到嘉獎的小孩,竊喜。

可是,這樣的她太過反常,他情到深處,依舊殘存着理性,看着她說:“怎麽了。”

“沒怎麽。”說着她鼓起勇氣再次主動。

她害羞地閉着眼睛,而他眼裏有光,直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目光掃過她的臉,褪開些。

再次問:“究竟怎麽了。”

“有些事情不一定需要理由。”她的語氣開始有些不好,之前的事情,她實在沒有勇氣做第三次。

正當她随意扯了一個笑容給他,要躺回自己的位子上去時,卻被顧青遠拉回懷裏,捧着她的臉:“我只是擔心你。”

擔心你,也怕失去你。

顧青遠不知道她拽在床單上的手心,早已經有了薄汗,她說:“如果硬要理由,那麽別為難雲安,放過他。”

他心裏一驚,更多的是憤恨,她為了肖雲安,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真是可笑至極。

陸歡歌依舊很坦然地看着他,繼續說:“可是更多的是,我想好好珍惜一個真正愛我的人,或許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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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你弄出來的火,不滅怎麽行

她說什麽,顧青遠以為自己出現了誤聽,只有,他麽?

或許,就在此時,他也會産生一個認知,或許,陸歡歌,已經,愛上他了。

水滴穿石,人,都是有心的,再冷漠,也會被恒心感化。

只是,萬一,所想不過是他自作多情,心是不是會碎了一地,罷了,反正這顆心是她的,就不需要在意那樣多。

她欲掙脫,反頭看着握住腰身的手,無奈地咬咬唇。

顧青遠似是一聲嘆息,說:“那就來依靠我。”

左右兩邊的肩膀空了這麽多年,歡歌,為你而留,而我,等你主動靠過來,也那麽多年。

顧青遠勾過她的頸脖,低頭,深情一吻,挪開。

感覺到他的呼吸,帶着絲絲溫度,有點癢,她微微縮起肩膀,卻惹得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睡裙被輕柔地解開,陸歡歌感到呼吸一重,結巴道:“要不,睡吧。”

她見他嘴角得笑逐漸擴散,鼻尖被輕微地一刮,陸歡歌反射性地一眨眼。

只聽,他沙啞着聲音說:“這不,正在睡。”

聽出他所說的睡與她的意思不同,陸歡歌臉刷地紅透。

他正解着自己的扣子,陸歡歌趁着這個空隙将薄毯往身上一卷,他反應更快,才卷住半截身子,就被他重新拉着掀開。

“你弄出來的火,不滅怎麽行。”

他精瘦的身體展現在眼前,陸歡歌視線停留在他的腹上,顧青遠剛要覆下,她的手撐在他的腹肌上。

有些難過地說:“當時,是不是,很疼?”

他停下,低頭看着她正指着的地方,回答道:“是啊,可是再疼也沒有這裏疼。”

陸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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