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歌疑惑地看着顧青遠指了指自己心髒處,他解釋說:“本以為你會為這件事愧疚,不說一個月吧,一個禮拜總要,可你第二天沒事人一樣和肖雲安說說笑笑。”
聽到這裏,陸歡歌也笑出聲來,意識到自己平時不太這樣,捂住嘴,掩飾尴尬地抹開臉上的一些秀發。
“我喜歡看你笑,可今天這樣的笑只有在孚城的時候才能看到。”顧青遠不知為何,眼睛出現一抹黯色。
說完,他的手拿開她的手,從她的腰身向下游戈,與她緊密相貼。
就在兩人,精神幾乎失守的時刻,卧室的門,有人在敲。
陸歡歌推了推顧青遠的肩,示意門外有人,而他反說:“放心,隔音效果好。”
牛頭不對馬嘴,不過,他與她相觑而笑,說:“逗你的,我去開門。”
他起身随意披了一件睡衣,門只是被拉開一條縫,門外的人并不能瞧見裏面的一番景象。
其實,他全打開也沒事,她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
這些都入了顧青遠的眼,随之搖搖頭,夫妻之間有些什麽,又不丢人。
陸歡歌也接着起身跟上前,這是在之前不會有的行為,門打得更開,對上門外人的眼,尤其是當她瞧見對方手裏的東西,變得警惕。
“媽,有事?”顧青遠問。
林玥婉意味深長地朝他身後看了一眼,顧青遠順着視線轉身望了一眼陸歡歌,不明。
陸歡歌看見林玥婉手裏暗自的動作,她将錄音筆悄悄的攏進睡袍裏。
不料,顧青遠察覺端倪,伸出手,口裏還說:“媽,袖裏的是什麽?”
PS:十一點有網,就發出來了,本來以為沒網要等到明天一起更新的,抱歉,還有一更新哈,睡覺的朋友明天看吧!謝謝這個五一還有親動手指收藏,感激!
Advertisement
☆、59.她的那些話着實傷害了他
不料,顧青遠察覺端倪,伸出手,口裏還說:“媽,袖裏的是什麽?”
陸歡歌發現林玥婉眼皮稍稍一顫,馬上,平靜地說:“沒什麽。”
顧青遠顯然不信,林玥婉不可能一點事情沒有大晚上來敲他卧室的門:“明天還要趕飛機,媽,有事就說……”
還沒等他說完,寂靜的四周響起聲音,從林玥婉袖中發出,陸歡歌心弦繃得很緊。
那一句句對話出來得時候,她感覺心要炸了。
倒是林玥婉的臉上,陸歡歌發現有一閃而過的措手不及,也許她藏進去的那一刻就沒打算把錄音筆交給顧青遠,而現在放出的聲音,讓人以為是不小心按到。
可是,表情可以是虛假的,陸歡歌真心分不清這是林玥婉的有意還是無意,只知道,她自己下意識地看向顧青遠。
他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對她,尤其是聽到她說那句:“不愛,我不愛青遠。”
臉色差得可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在三人沉默無聲中,錄音筆的所有內容放完。
其實,中途時,她以為顧青遠會将錄音筆從林玥婉那裏拿過來,但是沒有,直到結束,顧青遠都保持原來的動作,站在那裏。
然後,他當着她還有林玥婉的面,說:“解釋。”
他雖沒說讓誰解釋,但陸歡歌知道,該解釋的人是她。
兩個字,卻帶着咬牙切齒,解釋就意味着要給出一個合适的理由說明事物之間所在的聯系亦或原因,她又該如何跟他解釋。
這樣的局面,林玥婉是不是開心了?陸歡歌說不上來的尤恨此刻的林玥婉。
就當她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被顧青遠重力一帶,拉進了卧室,他進去又立馬出去,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陸歡歌與他們兩位,被一扇門隔着。
他的反應之大,足以說明,她的那些話着實傷害了他。
林玥婉看着顧青遠默不作聲經過身旁,在走廊站定,兩手撐在雕花欄上,朝樓下的客廳望着。
她在身後說:“這樣的陸歡歌,你确定還要帶她去見那個男人?”
顧青遠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站在同一個位置,望着別墅內的某一物,始終不肯承認自己在自我安慰,等心情平複,才進.入卧室。
他散散地依着雕花欄,轉身:“媽,一碼歸一碼,我之前就下定了決心帶她去,一切後果,我自己受,絕不會讓她傷害顧家。”
林玥婉不再聽,想來也被他氣急,走了幾步,還是說:“可我有預感,你會控制不了局面,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你不回顧氏和季韌聯手打理,憑你只是一個廣毅的CEO,就以為有力挽狂瀾的資本?兒子,你輸不起,而我和你爸爸更輸不起,顧氏能有今天,不容易。歐洲産業就是一個教訓,她寧願賠進那麽多,也不願我們從中獲益。”
門重新打開了,從外面向裏面,顧青遠進來。
陸歡歌坐在梳妝臺前,從鏡中看見身後靠近的男人,讓她一時失神。
“因為這個,所以今晚你才這麽主動,沒必要的,原來你也會怕。”說着,他一把拉起坐在那裏的她。
對上她,凝視了她幾秒,面無表情地說:“怕什麽,說啊,你在怕什麽,怕我知道你不愛我,還是怕我知道你愛肖雲安,還是怕我知道你早在一年前就開始計劃對付顧氏,并且達到了目的,還是怕我知道你目的沒想象中的那麽成功,你自己也掉入了別人的圈套,是件很蠢、很丢臉的事情?”
PS:這是三號的加更,今天還有兩更新,在下午四點前會發出來!
☆、60.再有下次,自求多福
陸歡歌被他的一番話動容,他眼裏的熱度,似要灼傷她的眼:“是啊,我蠢,沒有比我更蠢的了,信了你媽那麽多年,信了所有人那麽多年,明知道人心不古,還會将所有的資本如數交付他人。還會,想着最後能信的人就是你了,這樣,世界上哪裏找得到比我蠢的。”
她的負氣,讓他聽了很不是滋味,下巴被他用指挑起:“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最後能信的人就是我了,那就信,如果有的時候我有事情瞞着你,也是為你好,世界上我傷害誰也不會來傷害你。”
他之前壓制的怒意并未全部消散,連陸歡歌自己都認為,是不是自己的一番話,有些可憐的意味,但沒有比那番話更想說的了。
他放開她,陸歡歌瞅着他在原地走了幾步:“不要再發生這種事,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她可以任性,可以冷漠,但絕對不可以将不愛他說得那樣堅定,為她奮不顧身做的所有,對于她來說什麽都不是嗎?他會産生這樣的疑問。
如果有一天,她離開的義無反顧,又或者他不再有耐心,他怕沒有人會在她身邊護她周全。
最後,他配合性地,做出一個再有下次,自求多福的表情。
陸歡歌心裏頓覺頹喪,青遠,你也會警告我。
“我知道現在提很不合時宜,肖雲安他晚上打過電話找你,之所以打到我這裏是因為打不通你電話。”
顧青遠淡嗯了一聲,肖雲安當然打不通電話,他在開會,開完會,他看到上面的記錄,但是沒有撥回去,因為知道,肖雲安要說的事情是什麽。
不過,工作上的事情,他之前就提醒過肖雲安,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并不想讓肖雲安為難。
至于思源項目,是高湛簽的合同,秦郴在其中也做了梗,思源并不是一個只賠不賺的項目,如果能運行好,那麽從中受益匪淺,這就要看高湛是給肖雲安設一個圈套,還是一個圈套中的圈套。
天,很暗,熱天裏,突來一場雨,便會瓢潑。
肖雲安開完早會,會上思源項目的通過,讓他煩悶,這個項目是賠還是賺,就像對錯參半,沒到最後,難以評定。
以前還擔心過,要是廣毅和盛煜的産業存在競争,兩人是不是要兵戎相見,終究,這一天來了。
此次思源,廣毅也參與了競标,在價格擡到一定的高度時,廣毅不再參與,等于放棄思源,最後思源就到了盛煜的名下。
顧青遠也不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思源的項目,才會主動退出,拱手相讓,高湛以為顧青遠在工作上是那樣好說話的人?甚至他自己都要承認,論工作精明,不及顧青遠。
雨滴甩在落地窗上,綻開水花,他在反思,究竟是什麽導致了他和顧青遠現今這樣,無論是在情感上還是工作上的針鋒相對。
秘書轉接了前臺的內線進辦公室:“CEO,有位叫譚諾曉的女士找您。”
“讓她上來。”
不過多時,譚諾曉就站在他的面前。
譚諾曉的性格他知道,有些事情她若是想做立馬就要行動,既然來了就一定有事。
PS:還有一更哈,喜歡的親們記得加入收藏哦,謝謝!
☆、61.想不想見見你的女兒
“來了。”肖雲安指着對面的座位,示意她請坐。
譚諾曉搖搖頭,說:“不了,我想了很久,今天剛好路過,把歡歌的聯系方式給我吧,我想去見見她。”
聯系方式是可以手機解決的,她的确是剛好路過,只是通過前臺,來辦公室找他,譚諾曉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特意,就是,突然想看看他。
心生的異樣,譚諾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對肖雲安是感激,對,只是感激他在北京幫了自己這麽多忙,她一直以來不都是喜歡顧青遠那種型的嗎。
以前就是,不然也不會和那個高一屆的學長年輕氣盛,不知後果的觸碰了禁.忌,有了譚池。
肖雲安拿起辦公桌上的一張紙,寫下了聯系方式,遞給她:“真心待歡歌,她會原諒你的,你對她來說,在友情裏真的很重要,這是歡歌曾經對我親口說的話。”
譚諾曉咬唇,點點頭:“知道了。”
有些人值得自己去挽回,就不要放棄,譚諾曉認為,自己總是對別人很慷慨,卻對那些真心付出的朋友太過苛刻,何必,要懂得誰才是自己需要珍惜的人,而值得珍惜的朋友,不該傷他們的心。
譚諾曉離開後,肖雲安幾不可察地無奈,他能替別人解開心結,付出一份力,可誰來幫助他和顧青遠。
廣毅,召開董事會過後,顧青遠稍晚離開會議室。
“聽說你找我。”
喬博森看着問顧青遠話的董事長,顧青遠看了眼他,喬博森立馬會意,出了會議室。
直到最後,會議室只剩下梁甫和顧青遠。
梁甫是廣毅最大的股東,人性格還好,沒有架子。
顧青遠随意挪開一個座位,面對上方坐着的梁甫。
梁甫饒有興趣靜待他開口,廣毅有年紀輕輕就深謀遠慮的顧青遠,他确實放心,這孩子,他打心眼裏覺得不錯。
“董事長,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想不想見見你的女兒?”
說得确實夠直白,梁甫原本就不喜歡一件事情兜轉多次才說道重點,開門見山來得好些。
只是他沒有女兒,也沒有兒子,顧青遠這麽說,多少還是觸到了他的痛處,當年他多想要個孩子,人到中年,事業有成,家卻不夠完整,有些遺憾。
梁甫露出諱莫高深的淺笑:“你這話……”
“你有一個女兒,你卻不知道。”他在揭露一個事實。
顧青遠的話,讓向來不外露神色的梁甫,瞪圓了黑眸,看着顧青遠說不出話來。
“董事長二十多年來,輾轉過很多城市,四年前從美國回來,将産業鏈延伸至北京,這一線索,才讓我找到您。”
梁甫覺不知道顧青遠要找到他這個人的決心下了多少年,自顧青遠偶然之機聽到所有的事情開始,少說也有十年。
梁甫臉上明顯的驚疑,顧青遠的話太突兀,這絕不像一單生意的輸贏那樣簡單,他說他有一個女兒,而且為此找了他很久。
多驚心動魄的事情,而且讓人覺得不可置信,證據,他需要證據:“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是你進廣毅的一大動力?你說我有女兒,你不知道我太太不會生育?”
“可是別的女人會生,我想董事長二十多年前離開孚城去了美國,原因您很清楚。”
PS:兩更畢,上一章節的末尾‘薛舒雯’本來是‘譚諾曉’,良人病糊塗了,已經在後臺更改,還要等審核才能看見正确的,抱歉!
☆、62.可也有可能是他的女兒
梁甫表面風平浪靜,內心暗潮洶湧,二十年前,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只有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離開孚城之後,遠走美國,站在紐約商業區,他時常想,自己做了一次愛情的逃兵,若說忘,那個女人的笑靥如花、雙瞳剪水卻深深的映在腦海裏。
即使逃離至北半球仍然不敢正視自己的心,他想,這世界再也不能遇見那樣人淡如菊的女人了,他懊悔自己為什麽沒早一步認識她。
不過上天還是眷顧他的,讓他在美國做演講的時候遇見留學的女生,也是他現在的妻子劉亞靜,那性格,尤其是那雙眼睛特別引人注目。像會說話,星眸微嗔,這樣的女人讓他即可以看見她的影子,又可以看到區別于她之外的獨特。
結婚前,兩人去過醫院做檢查,即使知道亞靜不會生育,他還是娶了她。
梁甫感覺有些頭疼,老.毛病,捏一捏太陽穴,一點一滴的頭緒湧來,顧青遠口裏的女兒,會不會是朱念的孩子?
如果是……他忽然不敢想:“那也不一定是我的女兒。”可也有可能是他的女兒,二十年,發生了什麽,他已經不想再回憶。
顧青遠從皮夾裏抽出一張照片,遞過去,說:“我見過朱阿姨的照片,在你的皮夾裏,雖然只是一眼,我記得很深,對比了一下,我覺得她六分像朱阿姨,三分像你,最後一份随着年齡增長有自身的特征。”
那是梁甫早前來廣毅的時候遺落一些東西在酒店,人因為回了美國,他聯系了顧青遠,說有很重要的東西,顧青遠為此特意跑了一趟,而酒店人員說只有皮夾以及一份文件。
之前還以為是文件重要,後來才領悟,是皮夾裏的照片。
試問,如果不是心裏愛的女人,男人怎麽會将她的照片夾在皮夾內,随身攜帶。
梁甫沒有立馬接過,而是靜靜地望了一眼會議桌上的照片,照片上實際是一張仰起的側臉照,年齡大約十五六歲,照片上的背景他記得,是孚城的湖畔,那裏的桃樹和垂柳環繞,極美。
溫和的陽光灑在臉上,她正盡情地享.受,想來不知道被人抓拍下這一瞬間。
最終,梁甫還是緩緩伸出手,拿起了照片一角:“這照片,拍了有些年頭了吧。”
顧青遠認同的點點頭,說:“還是讀高中的時候,我參加攝影大賽,沿途回來看到拍下的。”
梁甫看着照片上的人,輕合着眼,卷翹的睫毛,恬靜的神态……半張臉,也夠了,足以看出像誰。
畢竟看不見正臉,也沒有見過真人,顧青遠說那孩子有三分像他,在照片上瞧不出。
照片,被他翻了一個面,重新蓋在了會議桌上。
顧青遠瞧見梁甫起身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兩個椅子的距離,站定:“不管是不是,不要再提。”
“為什麽,你不想見她?”他的反應,讓顧青遠一斂眸。
梁甫的手微重地拍在顧青遠的肩上,他語重心長:“你也是娶了妻子的男人,要知道,有的時候,有的事情見比不見,結果要好得多,如果見面的結果會傷害身邊的親人,就不要去觸碰。尤其是這種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了,觸碰不得。”
顧青遠明白他的意思,同時也尊重梁甫的選擇,聰明的人知道适可而止,愚蠢的人才會不知看臉色聽語氣地繼續勸說他去見女兒。
梁甫點點頭,嘆聲搖了一下頭,推開玻璃門出去的一刻,沒有反頭,聲音卻飄進會議室。
顧青遠聽到他問:“她叫什麽名字?”
“陸歡歌。”
“姓陸啊,該姓陸,對她來說,這樣最好。”
PS:還有一更,會在下午六點前發出,謝謝親們的收藏和咖啡!
☆、63.見不得聽不得
這雨,陸歡歌本以為來得急去得也快,一直持續到傍晚,雨還在傾瀉,像是多年的憤懑無處傾訴,終于找到一個宣洩口,能夠盡情發洩。
林玥婉帶着莳芮回了香港,是顧青遠送的機,想想,接機的時候兩夫妻同去,幾天,個中關系就變味了,林玥婉走還留下爛攤子給她收拾,比如錄音筆的事件。
顧青遠過了昨晚,像是沒事人一般,該吃該喝該上班,還有該給她的溫情,照常,可她知道,有些東西會在他心底裏紮根,然後抽芽。
她提醒自己,既然要好好把握一個人,就不要再生出事端,不要讓芽再有生長的機會。
顧青遠在她下課的後一分鐘準時發來短信,晚上要加班,讓她打車回去,外面正在下大雨。
她回了一個字‘好’,只是,因為一些學生,拖到現在,期間顧青遠不放心,還是打來電話問她有沒有回去。
在此之前,他肯定是打了電話給徐媽的,為了讓他不要擔心,她說正在車上,實則,她還在街道撐着一把傘攔車。
然而,車沒有攔住,倒瞧見街道一側的超市走出來的人,讓她持住傘柄的手,死死地捏緊。
是譚諾曉,她身旁還跟着一個小男孩,大約六歲左右,想來是她的兒子,這樣的年齡就在學校裏就讀一年級,會不會太早了些?
譚諾曉神色有些慌亂,正急急忙忙地替小孩子穿上雨衣時,超市裏緊接着追出一個男人,更是讓陸歡歌直直望着,是被顧青遠長叫的‘王.八學長’王淵。
身邊有出租車停下,按了一下喇叭,她擺擺手,那司機怒罵了一句,揚長而去。
王淵鉗住譚諾曉的手,兩人在孩子的面前争吵起來,雨衣還有一半沒有扣上,半敞着,小孩手裏還拿着一把折疊傘,沒有因為兩個大人的争吵而害怕。微仰着頭,死死地看着王淵,忽然,跑上前,想推開眼前與自己媽媽大吵的男人。
王淵許是氣頭上,當然,這種人在孚城一中本就是出了名的‘幫派頭’,要不是頂着一副惹女生心花怒放的好皮囊,還有身上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氣,是難入別人眼的。王淵也不管使向自己的是多大力道,揚手就要打過去,譚池被譚諾曉一扯護在身後,仰起臉,那巴掌就适時地蓋在她的臉上。
陸歡歌遠遠地就聽見王淵怒罵的聲音:“賤.人,譚諾曉,你個賤.人,有了老.子的種還敢生下來。”
陸歡歌不知道這樣的話會将譚諾曉的心,暗暗傷成哪副模樣,明知道譚諾曉六年前傷過自己,可是,陸歡歌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私心,也有占有欲。
就好比,此時此刻,就算譚諾曉再賤,也輪不到王淵來罵,來打,陸歡歌見不得、聽不得。
譚諾曉不是吃素的,王淵向來清楚,孚城一中的同學高年級的都說,他和譚諾曉湊一對再合适不過,一個本質是流.氓,一個本質是太.妹,臭味相投。
就連譚諾曉自己都對他說過,兩人躺在草地上,看天上的星星,恐怕是兩人相處最融洽的時刻,她說:“你說孚城一中是不是瞎了眼,光看成績就把我們兩個社會敗類收入囊中。”
他邪氣地揉住她說:“那是為了讓我們一起沉.淪,一起髒。”
于是,就有了這個孩子是嗎,那股怒火在王淵心裏越演越烈,孩子,他最讨厭孩子。
譚諾曉回了一巴掌,甩在他的左臉,将她不是吃素的性子展現得淋漓盡致是因為,她還要翻倍打,就當第二巴掌要甩在右臉上時,被他一手抓住。
“你以為我會給你甩第二次的機會。”他幾乎要吃了她一般。
“她甩不了,我甩。”
PS:兩更畢!
☆、64.是男人,而且不是個好男人
啪,這巴掌,陸歡歌用盡了力道。
“人.渣,你也配來找她們。”
從陸歡歌口裏飙出這麽一句話,着實讓一旁的譚諾曉吃驚,王淵被突來的一巴掌打得愣神,抓住譚諾曉的力道也減少幾分,譚諾曉趕忙掙脫了手。
從超市出來的人,不時的将目光放在堵在門口的幾人身上。
這個社會就是如此,要麽看別人,要麽別人看你,那種目光,讓陸歡歌喘不過氣。
想也沒想,她将譚池拉開,頭也不反地走向車站。
譚池回頭看了看媽媽,沒喊,靜靜地跟着這個第一次見面就怒氣沖沖,甩了男人一巴掌的阿姨。
譚諾曉瘋了似地反應過來:“陸歡歌,那是我的兒子,你他.媽少裝好人了。”
她在後面叫着,于是陸歡歌停下來,譚池低着頭,一個晚上,一個小孩見着三個大人吐髒話,該如何去消化,陸歡歌蹙眉。
陸歡歌一句話将譚諾曉嗆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算見我,你還沒有被臭男人打夠嗎。”
王淵邁開一大步,要向她算賬,卻被譚諾曉一把拖住:“你要是敢動她,我會殺了你。”
那堅定的眼神,不是在開玩笑,況且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哪次是空頭支票。
她說過‘別和別的女生糾纏不清,信不信我會劃花她們的臉’,‘馬上高考了,就算為了我讀一些書,我也在努力’,‘別碰我,要是有了孩子,我一定生下來,讓你背負一生的孽債’……這種瘋狂的女人,他當初是腦子發抽才會答應和她在一起。
話又說回來,不就是看重她骨子裏那股辣勁麽,要是純潔地像白蓮花,他倒不稀罕了呢。
“你他.媽就是一個瘋子,原來她就是陸歡歌,當初你不讨厭死她了麽,怎麽,現在,她替你打了我一巴掌,你還要替她殺.人了。譚諾曉,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麽偉大,這麽懂得感恩戴德。”
王淵嘲諷地說着,譚諾曉握成拳的手,暗夜裏看不清手上的青筋因力道凸起,為了孩子,她不該再和這種人動手,起沖突。
陸歡歌隐隐約約地聽了個大概,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多管閑事,是啊,譚諾曉她自始至終都因為顧青遠暗地裏讨厭着她。
人該吃一疊長一智,陸歡歌,你是不是又忘了被人耍來耍去的滋味。
于是,她握住譚池的手不自禁地松開,可那只小手依舊緊拽着她的手,不明地擡頭望了望她。
突然,王淵在黑夜裏笑地詭異,玩味地朝不遠處看了一眼,對譚諾曉說話如同審判,要将她打入地獄:“我忽然覺得有個這麽聰明的兒子,是件不錯的事情,有錢途,這樣我養老都不用愁。”
譚諾曉變得猙獰,抓住他,吼道:“你還是人嗎?”
“我是人,是男人,而且不是個好男人,這你不早就知道。”他說自己都直言不諱,譚諾曉已經不知道他臉皮有多厚,大概他臉上沒有肉的,全是臉皮。
譚諾曉被這樣的人氣急,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大力的推搡他,兩個人都入了雨裏。
“讓老天爺都劈死我們,這樣,夠了麽,你為什麽也要在北京,為什麽就不可以離北京這個城市遠一點。”譚諾曉聲音響徹。
王淵看着眼前癫狂般的女人,潑辣勁還似當年,生了孩子,多了一股韻味,給他的感覺卻沒有當年讨喜,至少當年她懂得什麽時候臣服,而不是此時此刻這般有點苗頭就咬住不放。
“別忘了,可不是我先招惹你的,是你,倒貼。”王淵有些得意,可得意之餘在心底罵了一句,自己就是個人渣,就像陸歡歌所說一樣,這麽多年人渣過來,難不成還能轉化成人才。
天際恰時地閃了一道電,然後打了一記響雷,陸歡歌将譚池揉入懷中,那兩個人要吵,吵好了,她不知道怎麽去管,要是,顧青遠在,她的底氣會足許多。
☆、65.還不如說是在可憐自己
王淵今夜看樣子是不準備輕易罷休了,陸歡歌實在不明白這男人消失了這麽多年,怎麽會突然出現在北京,還會那樣湊巧的遇見譚諾曉母子。
也挺戲劇的,人生如夢,一點也沒錯,如果問譚諾曉有沒有那麽一刻愛過眼前的男人,答案陸歡歌想是肯定的。
譚諾曉甚至幻想過,王淵能改好,兩個人畢業之後讀個大學,或者不讀也行,過個安定的生活,即使他以前再不堪,也有自身的優點。
因為,他會給她從來不曾擁有過的快樂。
陸歡歌一直覺得,譚諾曉是個骨子裏小女人的男人婆,她的感情線路以及對未來生活藍圖的構劃與憧憬,是很多女人期望的,不求大富大貴,只求有枝可依。
可是,很多事情是不如意的,想象都可以很美好,現實那樣骨感,有了孩子的意外,高考又敗北,王淵消失不見,于是她也從一群人裏面消失了。
陸歡歌不恨她,自始至終都不曾恨過她,只是會有些提防她,畢竟譚諾曉當年對自己假惺惺整個高中生活。
說難聽一點,她甚至有些可憐譚諾曉,即使清楚譚諾曉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譚諾曉會是一個很堅強的單親母親,從現狀也可以看出,從未有過的堅強。
之所以說可憐譚諾曉,是因為,陸歡歌在她身上看到了與當年極大不同的變化,當年的譚諾曉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和人吵.架、打.架無論男女,活得随性張揚,現在她學會了隐忍,壓抑了本性,懂得圓滑生存。
這并不是原本的譚諾曉,陸歡歌在她身上也看到了自己,小時候可以無憂無慮,随着時間以及周圍事物的改變,以前的自己或許只能用懷念兩個字去祭奠了,說可憐她,陸歡歌覺得還不如說是在可憐自己吧。
面對男人,女人從體力方面來說,算是弱勢群體,小孩與大人比起來,就更需要關懷與呵護,然而,目前則是三個弱勢對抗一個王淵。
遇到一件倒黴事,就會有接二連三的事發生,先前攔車已是不易,雨也沒有打算停的意思,天色也越來越晚,連最後一班公交剛開走……總之,出門沒算好黃道吉日。
包裏的電話又響起,是顧青遠:“徐媽說你還沒到家,在哪裏。”
語氣裏滿是關心,她極少晚歸,學校放學時間也是固定的,而且她之前就說自己已經在車上,怎麽不讓他擔心。
“我遇到了一些事情,你能不能過來一趟?”陸歡歌想說遇到麻煩,又怕他聽了反應過激,于是說遇到一些事情。
她向他求助,這是第一次,顧青遠第一反應就是準備動身,再看看董事會的重要成員都在場,打這個電話已經犯了大忌,再離開,恐怕不妥。
“我現在不方便抽身,這樣吧,我讓喬博森過去,你将地址發給我,先這樣了。”
陸歡歌應了一聲,打算挂電話,他又說:“等等,外面下大雨,找個地方躲躲,到時候喬博森聯系你。”
“知道了。”
PS:喜歡的親記得加入收藏,文雖有點慢熱,但是情節絕對意料之外哈,而且每一章都有重大線索哦,親們有沒有仔細看嘞!
☆、66.要是這樣叫哥哥,還不如說是大爺
喬博森來了,開着他那輛白天極其招搖的黑色大奔,只是在這樣的黑夜和暴雨下,也招搖不起來了,要不是雙閃燈左拐打得很亮,陸歡歌還沉浸在王淵和譚諾曉的鬧騰之中。
依舊是那二八分蹭亮的頭發,打開車門下來的時候,喬博森怒罵了一句:“s-hit,什麽鬼天氣。”
顧青遠是讓他來接人的,可他一門心思不在人上,陸歡歌瞧着他心疼地回頭張望車子,嘴裏還嘟囔道:“今晚不洗車,明天親愛的奔奔就要廢了。”
他有潔癖,有點嚴重,陸歡歌挑挑眉,這她見過。
連譚池這麽小的孩子,對某人踩一腳地,看一下原本幹淨被污水弄髒的鞋子搖一下頭的行為,都有些鄙視。
喬博森眼睛觀察事物超級細心,在廣毅練出來的,準确地說在顧青遠身上練出來的,好基.友怎麽練出來的,靠的是眼睛和心。
看着被雨衣帽檐稍稍擋住的小眼神,呦呵,小不點還鄙視起他來了。
喬博森一走到陸歡歌面前,以為譚池是她的學生,因為天氣,沒有那個心情顧及不遠處鬧着別扭的兩個人,而是用不大不小的力道掐了掐譚池的臉蛋:“有沒有人教過你禮貌啊,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小大人似的用這種眼神瞧我,哥哥老不高興了。”
哥哥?陸歡歌覺得自己前年的年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喬博森他怎麽就能……這麽不要臉呢,以為穿了一身紀梵希就趕時髦了,切,那個二八分的發型還不知道是民.國啥時候的呢,要是這樣叫哥哥,還不如說是大爺。
“快點去車裏吧,這雨大的,滲人啊。”
喬博森拿過陸歡歌手裏的傘,替一大一小撐着,自己大半被淋濕,說實在的,陸歡歌認為顧青遠能有喬博森這樣的朋友,太難得。
當年,肖雲安和顧青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