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重新碼出來,下午會放上來! (5)
”梁甫剛剛聽得不是很清楚。
“梁家的老家是孚城,還是別
的地方。”
梁甫竟然搖頭,不知的模樣:“我也母親一個人帶大的,這個問題要去問你奶奶,她活了大把年紀,我也這麽老了,她還沒有說過,來自哪裏,只是給我冠了一個梁姓。”
原來,他也是來自單親家庭,從小沒有父親,所以更能體會她,想給她爸爸的關愛,因為她已經沒有了媽媽。
梁甫或許是怕她想遠,又或者不想拿出這種事情,聽上去像在她面前博得親情上的同情:“不提了。”
“你不是想了解你的媽媽麽,這條不長的胡同裏,都有她走過的痕跡。”
那陸紀年說的就是真的,朱念當初離開後,确實是和梁甫在一起,不然,梁甫怎麽會如此清楚,朱念在這裏,兩人就那樣在一起生活了?
“當年你帶着她離開了孚城?”
梁甫又搖頭,她猜錯。
“我比她離開早,在孚城工作的時候,公司裏暗地鬥争的厲害,都想将我還有一些骨幹人物,從公司抽走,或者擊退。我算幸運,進了廣毅,廣毅的前身你在一些報道也可以知道,我相當于從一個小城市裏的大公司,進入了一個大城市裏的大公司,怎麽不叫幸運,他們給我的職位也不定,是廣毅的總監。”
胡同裏的道路并不寬敞,加上有許多慕名而來的游客,還顯得擁擠。
她和梁甫穿梭在人群當中,并肩走着,梁甫還在講:“可我萬萬沒想到,她是生完孩子沒多久,只身離開孚城來北京,當然,我并不知道,孩子是我的,知道也是後話。那個時候我得以上頭的器重,小有名氣,她很快找到我。她來找我,我如同撿了寶,可是又不敢親近她,她有多孤傲,就會多以那晚的事情為恥辱。”
梁甫所說的和陸紀年說的,有一些一樣,另外一些又不一樣,一樣的就是梁甫和朱念的确是一前一後離開孚城,但是陸紀年認為朱念是想和梁甫雙宿雙飛,事實卻并不是如此,不過是陸紀年的猜想。
陸歡歌沒有聽完梁甫的話,卻有一種感覺,絕對不可肯能如此簡單。
PS:還有一章,會在十一點!
Advertisement
☆、89.晚了一步
“那晚,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陸歡歌也沒有把握梁甫肯不肯給她講,那晚他形容為恥辱。
多數人的恥辱吧,不至于朱念,也不至于陸紀年,梁甫也是一樣,恥辱的同時又愧疚着。
“那是公司的年終聚會,一年取得了良好的成績大家都很開心,大家都醉了。”他說下面的這些話,明顯有了艱難,“我沒有醉得那樣厲害,陸紀年出差,去的就是朱念,她醉得不省人事,我沒有料到顧林會有把她獻給我謀得一席之位的做法。”
他敢于正面當年的錯誤:“我承認,當時鬼迷心竅,我真是愛慘了她,我有足夠的意識将她推開,可最後,卻不受控制地……”
他說不下去了,只剩無盡的忏悔:“如果再來一次,我也許還會那樣做,除非人有預知将來的能力,知道這樣做會造成以後的悲劇,再來一次,我就會躲避得遠遠,不碰她。陸紀年待她并不好,她愛孩子,可陸紀年不打算和她生孩子,公司私底下都明白。而且,陸紀年只把她當做工作裏最好的助手,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不像夫妻該有的感情。但朱念沒有怨過,人淡如菊,是我毀了她,我是混蛋。該”
他敢作敢當,只要她願意,他會承擔所有的責任。
負責麽,可是,她還是別人的妻子,怎麽負責呢蹂。
她醒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然後開口得第一句話就是:“梁甫,我真是看錯你了。”
這比恨他還狠,看錯,說明以前他在她心目中還是一個不錯的人,發生這種事,他就是一個禽.獸。
陸歡歌說不出話來,換了她是梁甫,會怎麽做呢,也許也會鬼迷心竅地不管不顧去做,不過,更多的是愛護自己在心底偷偷愛着的女人吧。
她聽了,有些怨梁甫,怨他愛一個女人,也親手毀了一個女人,真的難以想象,朱念當時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罪魁禍首是誰,還是要追溯到顧林,怎麽會有這樣貪慕虛榮,不擇手段的人,為了錢權,他又毀了多少人。
顧林大概是修了八輩子福氣,才會有顧季韌和顧青遠兩個兒子,再如何,也不會壞到那種程度。
“她在北京找到我之後,沒有地方安頓,存款也被陸紀年凍結,我知道她難以開口,主動替她找了南鑼鼓巷附近的房子。不過現在已經拆遷摧毀,我下班會抽時間來看她,偶爾陪她逛一下附近,更多的是暗地裏看着她,她時常會來這條胡同逛,進的最多的就是前面的小孩定做衣服的店。”
梁甫指着前面,那裏确實有一家量身定做兒童衣服的店。
他帶她走進那家店,只是在裏面看了看,陸歡歌知道他想說什麽,朱念愛她,身處異地,想着的還是孩子穿什麽樣式的衣服好看。
這條街不長,走着走着,就快到了盡頭。
“她對孩子的事情,只字不提,有一天,她在和陸紀年通話,請求陸紀年把孩子給她。這時我才知道她已經有了孩子,我以為是陸紀年的孩子。畢竟離那晚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麽久。”
說到這裏,他臉上的愧疚早已經由對朱念,變成她。
“北京是一個降水不及孚城多的幹燥城市,她水土不服,更嚴重的是她心心念念要陸紀年把孩子還給她,卻沒有任何消息,甚至陸紀年斷了聯系,朱念再也聯系不了陸紀年。本來她想着回孚城去找陸紀年,那個時候,她已經病了,最初,她吐得厲害,我緊張,她卻說只是水土不服,沒想到這個水土不服會害了她的命。”
梁甫又有一些話沒有說得那樣開,是怕她傷心吧,陸歡歌清楚水土不服只是外來的東西,心靈上的摧殘遠比外來的壓迫來得強,這點她深有同感。
思念是一種病,思念重了,就會病入膏肓。
一位母親對嗷嗷待哺的女兒的思念,還要怎麽說愛,愛到無可挑剔。
“她離開了,徹底離開這個世界,我後悔了,無比痛恨自己,遠離了有她的城市,遠走美國,就有了今後的一切。”
陸歡歌看着他臉上揪着的神情,有些愧疚,會跟随一輩子。只是梁甫不會時常拿出來,他學着埋在心底,再面對,并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就淡薄,還更濃厚。
“她會來找你,就不記恨你了。”
女人相對于會更懂女人,不是老話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那也多半是男人發出此類的感慨吧。
陸歡歌覺得,既然朱念在走投無路的時刻,想到的人是梁甫,那麽她在心裏不說愛不愛,也把梁甫當做一個可靠的人。
朱念清楚孩子是她和梁甫的,所以向陸紀年讨要孩子,不得時,她會想要一個可以和陸紀年抗衡的男人,去把孩子要回來,找梁甫是最合适的辦法。
但是,為什麽朱念始終沒有提孩子的事情,陸歡歌認為,不是不想提,而是不知道如何提,很多事情處在不同的時期,适不适合說,是個大難題。
朱念不說,有她自己的想法,與道理。
這點,
她也像極了朱念,說與不說,有為難之處。
梁甫聽到她這麽說,從愧疚與後悔中清醒過來,慢慢地擡頭看已經甩在身後很遠的制衣店:“但願吧。”
“她除了南鑼鼓巷就不去別的地方了?”一個人在一個偌大的城市,只在小範圍行動,多孤單。
“這倒不是。”陸歡歌在梁甫的臉上,看見他年少的影子,他說着,嘴角彎着一抹笑。
“還去過後海一帶,從煙袋斜街的兔兒爺、京扇子到大清郵政局。沿着後海的北沿,宋慶齡的故居,曾經的醇親王府,納蘭容若的故居。過銀澱橋向南,恭親王府和郭沫若故居……我和她都去過,她病的時候,黃昏。”
梁甫說這些地方的時候,眼睛放光,難為他記得這麽清楚,每一個去過的地方,都是趁着最美的時辰,也是人生命終結的時候。
只能說,他遇見朱念晚了一步,朱念遇見他,同樣晚了一步,一個單身,另一個卻是人妻。
要是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朱念和梁甫會過得很幸福,又或者沒有那些時間去遇見對的人,朱念會和陸紀年會一輩子無滋無味地過下去,而這個世界,也沒有她陸歡歌的存在。
陸歡歌在接到譚諾曉的電話時,頗意外,因為聽見喬博森在那頭的慘叫,而且喬博森極少地對一個女人叫喚:“姓譚的,你給我記住,我這條腿可是替你傷的……去去去,你那些借口和王淵說去吧,喂喂喂,你走,小鬼留下……”
就聽了這麽一個大概,小鬼,一定是喬博森叫譚池。
喬博森明知道王淵這個名字,是譚諾曉的禁忌,怎麽還提呢。
“啊……”的一聲慘叫,又是從喬博森嘴裏發出來的。
那頭的戰争火力是有多猛,又換成譚諾曉:“喬博森,你不是有種麽,只是輕輕碰一下你的腿叫成這把死樣子,給誰聽。”
“蒼天啊,你明明踩着我這條二等殘.廢的腿。”
兩者誰的話可信,陸歡歌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用良心說一句:都是會誇張的人,聽聽就好。
“諾曉,你該不會打個電話來就是讓我聽你們自相殘殺的吧。”要是如此,她就挂電話了,浪費電話費,還浪費電。
“陸阿姨。”換成譚池接電話。
“什麽個情況?”探探口風先。
譚池像個沒事的人,他不正處在水深火熱的‘戰争’之中麽,還能這麽淡定。
“媽媽接了我回來,又遇見上次的那個壞叔叔了,糾纏了很久,來醫院晚了,然後喬叔叔随口問問,媽媽就一五一十說了情況。喬叔叔說媽媽蠢不可及,遇到那樣的前任還不知道繞道走,媽媽說繞道走也陰魂不散。總之就由口角變成動手了。”譚池在那頭感慨,“喬叔叔幹嘛那麽用力呢,我知道他是想安慰安慰媽媽,偏偏把我媽媽推到地上,摔得不輕。”
喬博森自找死路,不該犯的都犯了,除了提王淵,還罵譚諾曉蠢不可及,譚諾曉自認為比較聰明還沒誰這樣形容過她,還弄得譚諾曉摔得不輕,不知道譚諾曉自從被王淵打了一巴掌,人生準則就是,她的世界只有女人欺負男人,沒有男人可以欺負女人。
電話大概又被人搶了,灌了一股風:“歡歌,叫你家的那位把醫院的這位安頓好,錢我來出就是了,我再也不要看見他。”
可你不還正在面對喬博森,還和他吵鬧。
她家那位顧青遠,醫院那位喬博森,怎麽也好像說得像是譚諾曉家裏的那位。
譚諾曉不會直接去找顧青遠,電話就打到她這裏來了。
“諾曉,打是親罵是愛,說不定就能培養出感情。”
電話那頭,譚諾曉聽她一說,已經噓了聲,只剩喬博森的聲音:“怎麽,不是硬要争個贏的,放棄了。”
人家已經停戰了,喬博森還用激将法繼續挑釁譚諾曉,這不是賤骨頭,是什麽。
☆、90.醜人多作怪
喬博森在電話的另一頭,聲音變小,陸歡歌只聽到他絮絮叨叨的聲音,什麽時候他變得這麽婆媽了。
耳根子清淨了許多,多半是因為譚諾曉拿着電話從病房裏離開,醫院的走廊很清靜,譚諾曉的音量也盡量調低。
“歡歌,你的事情,我聽,喬博森說了。”譚諾曉實在是想安慰她兩句,一句安慰的話都想不出。
譚諾曉想當年一念之差,毀了自己,獨自一個人懷着孩子,漂泊在南京那個大城市,然後又輾轉來了北京該。
無論在哪裏,她都有養活自己的能力,但是,只局限于吃飽穿暖而不是吃好穿好,省下一筆錢給譚池最好的教育。
當然,也不乏無錢度日的日子,有的時候到了年末不能按時拿出下一年的房租錢,為拖欠向人低聲下氣地道歉,辛苦時,無人傾訴時,她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人。
從喬博森的口中,知道了陸歡歌六年前經歷了什麽,以及身世的事情,還有譚諾曉自己發現的秘密。
那麽,她是幸運的,起碼比起陸歡歌來說,如此蹂。
陸歡歌哦了一聲,譚諾曉知道就知道吧,紙包不住火,譚池在她以前教書的學校裏讀書,她沒有再教書卻進了廣毅,遲早會讓譚諾曉知道。
除了‘哦’一聲,在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說一些什麽。
也許,應該說,談到這方面的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喬博森雖然嘴上對女人花裏胡哨,但是在別人私事上一直以來最為嚴實,這也是顧青遠信任他的地方,除非他在心裏把對方當做很重要的人,才會講。
難道說,喬博森對譚諾曉,有意思?
好幾次聚餐,陸歡歌見過喬博森帶來的女伴,絕沒有譚諾曉如此得理不饒人,甚至無理也同樣不饒人的彪悍款。
“你現在下了班嗎?”
譚諾曉問她,陸歡歌無謂地一笑,她上班和下班有差別?她恐怕是廣毅唯一一個可以進出自由,沒有時間束縛以及業務匡縛的人,連顧青遠也不能如此。
為了自己不受非議更多,梁甫或者顧青遠受非議太多,她盡量都是早來晚歸,大多時間沒有工作的時候,就待在檔案室裏,翻閱從廣毅建立以來的所有相關資料。
“我剛好在外面,還沒來得及回去。”她本來想回廣毅,但是梁甫讓她回家休息,梁甫說她的臉雖然色澤紅潤,可是總感覺她太疲累。
說實話,她是真的累,和廣毅逛完南鑼鼓巷,沿路返回,又去了後海,才走到京扇子買了一把寧靜致遠的桃花扇,腳酸得再也走不動。
當時她還在心裏感慨,現在不怎麽逛街,也不鍛煉,走這麽些路就累了,在英國的時候,那是從早游玩到晚,都精神充足,連馮正霖那麽好玩的人,都說服了她。
“我接池池放學的時候,沿街看見一家新開的奶茶店,裏面有你喜歡的海南椰香奶茶,我給池池買了一杯,我也嘗了一口,和我們在孚城喝的味道很像。”譚諾曉說這些的時候,語氣裏透着歡喜。
她們在孚城喝的,多少年前,陸歡歌細想也想不起來,大概真的太久了。
譚諾曉的用意,她怎麽會聽不出來,兩人以前确實有很多美好的回憶,會省下每個月的零花錢,去那個當時對于還沒有賺錢能力的她們來說昂貴的港式奶茶店。
她們每次去喝,不是點代表性的港式絲滑奶茶,反而點海南椰香奶茶,還要貴上三塊錢,說實在的,那些味道正不正宗也不得而知,她們都沒有去過香港也沒有去過海南。
難能可貴的是,姐妹相稱的兩個人能各自拿着一杯奶茶,沿着兩旁都是海棠樹的一直走下去,一直到家。
她答應下來:“好,在哪裏,你等下把地址發到我的手機上。”
“媽媽,喬叔叔叫你。”譚池打開病房的門,對正在打電話的譚諾曉說。
譚諾曉回過身,示意的點點頭,然後對電話裏的她說;“歡歌,你有沒有發現醜人多作怪。”
陸歡歌滿頭黑線,不知如何作答,要是喬博森是醜人,世界上就真沒幾個帥氣的男人了。
喬博森要是聽見,八成拐着腳,單腳都能從床上跳起來,說譚諾曉瞎了眼,因為他那精致的五官,不知道迷死了多少無辜女性,聽顧青遠說,廣毅有些女同事要是喬博森在一旁,都沒有心思工作。
“他挺好一人,就稍微有一缺點就是花心,他是受過情傷的人,缺點也可以體諒體諒,他也不會做太出格的事情,尤其他待小孩很好。”陸歡歌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喜歡為別人說好話的人,算是破例一次,為喬博森樹立高大形象。
她特意在譚諾曉面前突出一點,就是喬博森對孩子好,孩子對于譚諾曉來說,是第一位。她其實挺希望譚諾曉和喬博森在一起,湊成一對也沒什麽不好,不過還是要看緣分。
譚諾曉也是個明白人,知道陸歡歌想表達什麽,轉移話題:“受過情傷不是花心的借
口,難道所有受過情傷的人都要自甘堕.落了,那我豈不是要去賣.身。”
譚諾曉說話就是這樣,也不管有些話說出來雅不雅.觀,總之她的本意是好的,不太看好喬博森花心這一行為。
她這究竟是幫喬博森樹立形象,還是把花心這一毛病作為話題,摧毀了喬博森的形象,她的本意也是好的嘛,只是譚諾曉和她沒有想到一起去。
譚諾曉回到病房,喬博森正在和譚池嬉鬧,真是搞不懂,譚池怎麽會願意和這樣的人玩,放了學就說去看病房裏的喬叔叔。
喬博森在他兒子心目中的形象逆轉的超快,火箭速度,最初,喬博森愛幹淨到讓人視如敝履的地步,現在就鬧成一團了。
她上前牽着譚池的校服:“池池,家庭作業寫完了嗎?”
譚池小小聲聲,不敢擡頭:“我一會兒就去做。”
他在班上的成績名列前茅,卻不喜歡按部就班的完成老師給布置的作業,在家裏也一樣,想着法子将作業一拖再拖,直到晚上十點,才會不情不願地快速寫完。
她也沒辦法,每次想批評他這種不端正的學習态度,拿起一看,百分百的正确率,雞蛋裏挑不出骨頭,兒子的性格她也非常清楚,他喜歡主動學習,不喜歡被人固定思維。
“你下次再這樣,我就每個月末去學校接你,平常就不帶你回來了,讓老師在學校管你。”譚諾曉也只是口上吓吓譚池,一個月才能見到兒子,她也難受得緊。
喬博森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把譚池一把抱起坐在床上,護他而說她:“他還是孩子,學習也要快樂的學習,整天作業、作業的,一準最後成書呆子。你瞧瞧我,也沒花多少時間,不也輕輕松松就讀法國裏昂商學院。”
譚池很給面子地問:“法國裏昂商學院很好嗎?”而譚諾曉很不給面子地,剛喝進去的水,笑噴,正對喬博森,還殃及無辜,譚池臉上也濺了兩滴水。
法國裏昂商學院是老牌大學裏昂大學系統裏,一所國際頂級商學院,主要是貴族私立學校,為著名的精英高商,篩選不但嚴格而且學費昂貴,和名字相輔相成。
他說裏昂商學院的分校,她也許還能信三分,而他說的是法國裏昂商學院,就他,吹牛吧,反正吹牛吹上天也不犯.法。所以說,她笑噴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喬博森被噴愣住,拿過譚池擦了的紙,往臉上胡亂擦了一把:“你這個女人,我說怎麽回事,還不信了是吧,我是有背景的高材生,高材生。”
譚池兩眼放着崇拜的光芒,他雖然不清楚法國裏昂商學院多高級,聽到高材生三個字,學習的典範啊,是不是比肖叔叔懂的東西還多呢。
譚諾曉不屑:“高材生,呵呵,需不需要我給你上一炷香,膜拜膜拜你,要是裏昂商學院出來的學子混成你這把模樣,還真是輕而易舉就砸了母校的招牌,也算功德一件。”
要是他高學歷,高背景,來廣毅當一個顧青遠的助理,不是大材小用,真是委屈他。
她又把譚池叫到身邊:“少跟高材生接觸,我們和他不是一個檔次的。”
喬博森聽到這裏,臉瞬間黑沉下來,譚諾曉不屑他的時候,他都沒有感覺心情太糟糕,現在,簡直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你存心氣我是不是。”喬博森明知故問,他實在是被說得很不爽啊,“譚諾曉,我哪裏不好了,小鬼都覺得我好,怎麽你老是針對我,不願意在醫院就直說,我沒有說要你負責,殘了是我的事情,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沒了你我腿好不了了。”
她針對他,天大的笑話,說得他被欺負得多慘一樣:“是,喬大少爺,我哪裏敢把自己太當一回事,您什麽身份,我什麽身份,我也不願意欠別人的人情,你腿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再出現。還有,我兒子有名有姓,你整天小鬼的叫,經過我的同意沒有……”
這種時候,譚池認為,自己還是乖乖寫作業比較好,于是,從書包裏拿出練習冊,輕輕地翻開。
PS:今天就三千字哈,明天會加更!謝謝支持!
☆、91.人不能太貪心,顧青遠犯了大忌
找了半天,陸歡歌才找到譚諾曉說的奶茶店,譚諾曉說接譚池回來沿途看到的,怎麽她就覺得這麽難找,顧青遠在肯定要說了,在北京都待了這麽多年,還不熟悉周圍環境,路癡的表現。
譚諾曉已經在她之前到達,剛坐下,譚諾曉就拿着一張集杯卡,到前臺點奶茶去了。
喝奶茶喜歡在集杯卡上蓋章,這麽多年,習慣還沒變,蓋滿十個印章贈送一杯,陸歡歌想着,感觸很大。
她端着兩杯奶茶過來:“喏,給你。”
這場景,多像以前啊,只是兩人互換了一下,那個時候,總是譚諾曉在那裏霸占為數不多的位置,她去買奶茶。
陸歡歌輕吸一口,放下,譚諾曉還吸得歡,她的模樣,讓陸歡歌錯覺面前的譚諾曉還是二十歲不到暢快的姑娘。
譚諾曉只比自己大上兩個多月,已經是一個六歲孩子的媽媽,時間,過得真快。
“怎麽不喝,不好喝?”譚諾曉大口一吸,疑惑,“我覺得味道不錯,池池也覺得好喝呢,換做以前,你喝奶茶總比我喝得快。”
現在兩個人坐在一起,只能話當年,各自有了生活之後,以前只能用來懷念。
她曾經是個吃貨,顧青遠口中的好吃鬼,肖雲安口中的會吃是福。當初的她不在意形象,想吃多少吃多少,從不會為了保持身材委屈自己的嘴。
譚諾曉不一樣,愛美,模樣也生得漂亮,何況天天和她在一起,又難免遇見總圍繞在她身邊的男生顧青遠。
換做誰都是一樣,情窦初開的年紀,在自己暗戀的男生面前,總想展現出最好的精神面貌,無論是成績還是外表蹂。
所以,她總是比譚諾曉喝得快,有的時候看見譚諾曉還有半杯沒有喝完,搶過來喝。
有一次被顧青遠撞見,他說這東西少喝一些,喝多了對身體不好,每個月都能瞧見她們喝好多杯,尤其是說她,哪有從別人手上搶東西喝的,沒個樣。她會回擊說這叫感情好,難道他就沒有和肖雲安吃過一樣東西,上次還瞧見他們吃一個包子呢。
顧青遠的臉不曉得是漲紅的還是氣紅的,譚諾曉拉了拉她,示意別說了。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譚諾曉矜持與極度的脾氣,只會在顧青遠面前。
矜持的時候,是她和顧青遠争吵的時候,譚諾曉總是讓她不要說,當時自然不會想那麽多,只認為譚諾曉是為她好,不要住一個小區的兩人發生矛盾。而極度脾氣的時候,就是顧青遠和譚諾曉發生争吵的時候,顧青遠說譚諾曉哪裏不好,譚諾曉不能接受,罵得比誰都難聽。
當然,這些都是過去了,現在不如此。
“奶茶,還是少喝些好。”她說,不是奶茶的味道不好,反而比之前喝的都好,只是現在,她确實不适合多喝。
譚諾曉有些失落:“一杯而已,我以為,你還喜歡。也是,都過去六七年了,我都沒問問你現在的喜好。”
一杯對于譚諾曉來說,不多,對于她,是多的,但是譚諾曉誤會她的意思了。
她剛想向譚諾曉解釋,譚諾曉也開口說,兩人幾乎同時。
“你先說。”
“你先說。”
又是,同時。
這樣的異口同聲,讓兩個人都尴尬地笑笑。
“還是你先說吧,我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她對譚諾曉說。
譚諾曉不會推來推去,開始說起來:“梁甫是你的父親,那你和廣毅有牽扯對不對。”
這是自然,梁甫是她的父親,又是廣毅最大的股東,而且明天梁甫就要召開記者發布會。
雖然,梁甫和她商量,她在心底覺得,發布會來得太快,梁甫迫切寫在臉上,應該說鐘語整個人都迫切,給梁甫施壓,鐘語很希望她能公之于衆,早些成為梁家一員。
最好,連陸姓也快點改成梁姓。
譚諾曉提這些做什麽呢:“是啊,我将來肯定會和廣毅扯上關系,現在人已經在廣毅了。”
從她決定進廣毅的那一刻起,就和廣毅又割不斷的關系,她也是廣毅重要的一份子。
“我去醫院照顧喬博森,聽見他和別人通話,大概要趕在什麽發布會之前解決一個叫易代的董事會成員,拿下他手裏的股份,聽上去挺多的,廣毅的百分之十五。”
這個消息,陸歡歌不知道該驚還是喜,又或者是,悲。
她驚訝不是這件事,而是驚訝譚諾曉聽到的,都是真正會發生的事情,發布會的工作保密性很強,而且确實有易代這個人,她在顧青遠的文件裏見過,備注還打了着重號沒有拿下易代的股份。
梁甫說過,沒有到今天晚上八點前,不會洩露一丁點消息,梁甫不希望早早的把消息公布出去,惹來很多的媒體對她的盤剝,會給她的生活造成影響。
發布會時間定在明天下午,今天晚上八點發布消息,媒體記者沖着這個重磅消息也會在一個晚上加上一個
早上做好萬全的準備,梁甫在公布一切之前唯一在意的,就是能少一分一秒對她造成影響,就盡量不要多一分一秒。
她需要高興嗎,可以最快的知道,喬博森在密謀什麽,準确地說喬博森是替顧青遠辦事,顧青遠當年和肖雲安多好的關系,現今就和喬博森多好,他密謀的事情,最後的主導人會是顧青遠。顧青遠說讓她等,等一個禮拜,他還是不願放棄。
她傻,以為自己提出和顧青遠離開中國,去過兩個人的生活,去世界各地看美景,他就真的不顧一切地會帶着她離開。事實證明,她沒有顧氏重要,遠遠沒有。
要是有一個選擇題擺在顧青遠面前,顧氏和她二者選其一,換做別人就做出選A還是選B,可顧青遠是貪心的,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小孩都明白的道理,顧青遠卻不想讓陸紀年或者她通過廣毅危害顧氏,當保全了顧氏之後,他又想得到她,
人不能太貪心,顧青遠犯了大忌,犯了她的大忌,也犯了本質規律的大忌。
她想面對面質問顧青遠一句,難道你忘了,結婚之前,你說過什麽嗎,你說:你不是一直恨顧家麽,父債子償,嫁給我,才有報複的機會。
文字游戲,又是文字游戲,她當時是沒有思考能力了麽,要不怎麽會沒明白過來這一句話,就傻傻地同意了。
他只說父債子償,沒有說顧家欠她的,顧家要還。
顧青遠只想一個人将顧林犯的錯,全部承擔下來,她想做什麽,都沖他去,他也說過‘世間沒有後悔藥’,無論如何,只是針對他一個人做的假設,而已。
可她當時誤以為,他給她機會接近顧家,由他開始。顧季韌比顧青遠乖順得多,會用盡全力打理顧氏,可顧林最欣賞的兒子是顧青遠,的确是接近顧氏的最好辦法,于是答應了。
經過了才知道,她最開始就輸了,還把自己賠進去,典型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忘了,顧青遠雖然不會做壞事,但是精明程度不亞于顧林,有一個大膽的設想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顧青遠娶她,就算有十分之三是他誠懇說的他打小就愛她非她不娶,剩下的十分之七,就要做一個算數題。十分之四是他把她放在身邊,最安全,無論以後陸紀年告訴她哪些真相,她的一舉一動都能最快的被他知曉然後掌控。最後的十分之三,就是他最了解她是一個打小缺愛的人,無盡的關愛讓她愛上了他,真的愛上,那樣,她會在報複還是不報複顧家的思想中掙紮,然而她最喜歡把握來之不易的情感,最後情感占上風,報仇什麽的都風輕雲淡。
最近她總愛亂想,但是她的亂想不是沒有根據的。
她的确一步一步按照那個設想走的,她連多看一些和經濟有關聯的書籍,都是從他的書架上獲取的,她試着設計一個方案,第二天早上起來就會發現,方案已經被他修改,很多錯誤的地方已經改得無可挑剔,一舉一動,她的好她的差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且,昨晚還是情感占據了上風打算和他遠離紛争,和仇恨。
娶一個人,愛是全心全意,不然,你娶她做什麽呢。
顧青遠娶她,愛意只占了十分之三,看,更多的,是他需要顧及的東西。
她要為此感到可悲麽,她早幾天就接受了這一事實,此刻,可悲的感覺也就沒有那樣強烈。
陸歡歌心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