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要重新碼出來,下午會放上來! (6)

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面上卻不動聲色:“喬博森他暫時下不了床,需要解決別人交代給他的任務,會很難。”

她沒有直接和譚諾曉說顧青遠,用了一個‘別人’替代。

當她看到顧青遠的文件之後,就特意去查了一下易代,易代畢竟是廣毅掌股第二多的人,以往報道的消息也比較多,其實廣毅的結構也很奇怪,梁甫掌握了廣毅股權百分之五十多,而第二多的竟然是一個持股百分之一十五的易代,其它的一概是散股。

不過,這樣也合情合理,不然,廣毅在美國的總公司不會是梁甫的。

就像梁甫所說,她也大致了解廣毅的前身,梁甫以前遇到廣毅的總裁,那個總裁是他的貴人,讓他做了運營總監,後來就像是一個傳奇,梁甫去了美國,用手頭不多的資金,開創了自己的事業,在沒有了一席之地再到商業巨賈。

廣毅在梁甫勢頭正盛的時候,随着廣毅的中心人物一個一個跳槽,衰敗下來,一日不如一日,梁甫念舊情,挽救了廣毅,成為廣毅最大股東。

梁甫念的情,一是廣毅是給他事業再生的地方,二是廣毅在北京,朱念是他永遠割舍不斷的舊.情。

易代是一個難纏的人,而且到達了恐怖的地步,做事的手段果決,尤其是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為任何人改變,也許還有更多的性格吧,但是報道他性格方面也就這麽些只言片語,更多的是報道他和梁甫如何合作愉快,等等之類的話題。

顧青遠給喬博森定下的時間肯定很短,喬博森躺在床上,處理易代這種人,不面對面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

正當陸歡歌抱着僥幸的心理,在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譚諾曉繼續說:“喬博森在電話這頭說了,青遠,易代他不怕我卻懼你,你去比我去管用,而且效率快,我可以給你提供方法以及準備所需資料。”

意味着什麽,她根本連‘別人’這個替代詞都不用,譚諾曉就能明白一切,憑這麽些話而且還有些模糊,譚諾曉也能聰明地理解個中關系。

譚諾曉打小比她的腦子轉得快,就像譚諾曉和肖雲安以及想勵志當模特的顧青遠一樣,那顆腦子天生适合在商場上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可惜每個人都逃不過命運,譚諾曉這種天分被現實扼殺,做了看護,或者是收銀員。

“顧青遠,他,為什麽要這麽做。”譚諾曉和陸歡歌一樣,不明白,在她的眼裏,顧青遠是那樣愛陸歡歌,可是他要廣毅那麽多的股份做什麽,給人一種感覺,就像是顧青遠需要廣毅的一半江山,來抵擋另一半江山随時襲來的危險。

陸歡歌目光似有似無地看向譚諾曉面前,已經喝掉大半的奶茶,譚諾曉問她,她還想問顧青遠呢。

即便,她知道答案,顧青遠為了顧家,可她還想問問顧青遠,他告訴她吧,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不可以像她一樣愛他多過對顧家的仇恨,愛她勝過保全顧家多一些。

那樣,也不至于,兩人之間永遠都處于這樣一個狀态,想好又不能好,想真切的去愛又愛不了,想狠下心去恨又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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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遠在床.上将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做着掐人的動作,他說真想這樣掐死她,她又何嘗不是同樣的想法,她也想掐死他。

兩個人怎麽會到這樣的地步,都被對方逼迫到無處可走的盡頭,想要了對方的命呢。

她又開始有些傷感了,陸歡歌把手輕輕地放在肚子上,孩子,爸爸和媽媽鬥成這樣,你是不是也感覺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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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要的是一顆以愛為名的心

顧青遠說晚上陪她吃晚餐,但是他失約了,給她的解釋是,臨時需要見一位重要的客戶。

他工作上要忙,她從來不會去耽誤他,也沒有讓他舍棄工作一定要陪她的習慣。

見客戶,不是他的職責,這種事情應該交給他的秘書去接洽,或者助理替他處理,喬博森在醫院,他親自去見的會是誰呢?

她沒有問,即便問了,顧青遠定然會給她一個回答,有些回答只是敷衍,也沒有問的必要,她也不願去聽該。

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晚上八點,陸歡歌心裏緊張之感,難以形容,梁甫那頭說已經準備就緒,只要八點一過,要召開發布會的消息就會立馬,放出去。

可陸歡歌這種緊張之感,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變成了恐慌。

十幾分鐘不到的時間,劉亞靜就打來電話說梁甫頭疼病,又犯了,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嚴重,在醫院昏迷不醒。

短短時間之內,梁甫就可以從和她相談甚歡變成住院昏迷,轉變得太快,陸歡歌一時難以接受蹂。

“你來醫院吧。”劉亞靜哽咽地說。

劉亞靜向來是一個堅強的女性,她愛梁甫,愛得大度,一般人難以達到的境界,梁甫重病,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北京最近的晝夜溫差大,白天裙子出去,晚上就要套一件針織衫,她拿起開襟的針織衫,挽在腕裏,剛離開座位。

徐媽從廚房準備好了湯,端出來,陸歡歌下午剛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面色凝重,心事重重,而且有些打不起精神,卻又強顏歡笑,讓人擔心和心疼。

又見她急匆匆地晚上要出門,一會兒要是先生回來又見不到她,該着急了。

“太太,這麽晚還要出去嗎?”

徐媽,是為顧青遠探口風,陸歡歌體諒她的職責所在,說:“我有急事,出去一趟,要是晚些回來或者不回來,和青遠說一聲。”

徐媽想說的是,太太,你是有電話的,可以自己和先生說,不是她不願意轉告,而是有的時候,陸歡歌應該學會主動一些。

太太的主動,哪怕細微,對于先生來說也是莫大的恩賜,就如上次太太送給先生袖扣一樣,她每天都能在先生吃完早餐上班的時候,看見先生低頭滿意地打量一眼袖扣,挂着笑出門。

因為她的冒失,将先生不打算更換的西裝拿去清洗,掉了右袖上的那枚扣子,他不知道多着急,顧忌她是長者,換做別人,指不定早就辭退了。

很多動人的情感,都體現在不經意的,容易讓人忽視的細節之中,太太對先生就是如此,太太感受到先生的愛,可是一些很深的愛,細到太太看不見,而先生也不會去說出來。

當然,也沒有誰想對誰好,天天挂嘴邊。

陸歡歌已經快速換好鞋,徐媽還是叫住她,問:“晚飯?”

“不吃了,餓了我會在外頭解決。”

匆匆忙忙之間,她忘掉,這一片是別墅區,出租車少得可憐,家家都有私家車,以前她乘坐公交去上課,也是徒步了很久到站臺,或者是顧青遠送她。

此時的她有些後悔大學期間,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樣,考駕駛證,要是她有的話,也可以用錢買一輛實惠一點的車,不像顧青遠或者喬博森的高檔型的車那般招搖,只要自己想出門就能駕着車,四處漂流。

出門,也會比現在車都沒有方便許多。

為什麽想要立馬見到梁甫的心,如此迫切,是怕發布會不能如期舉行,還是和這個來不及叫一聲爸爸的男人一起,游玩了南鑼鼓巷和後海,談了很多心,以至于,她也想有一個爸爸。

說實話,都有吧,她不是那種只為目的其它一概不理會的人,也不是那種完全純得像一汪水全念情分的人,情分與利益交織,在現實中,時間早已經改變了她那一顆淡泊的心。

要是現在有一個人開車來接她送去醫院,遠比她徒步去車站,然後坐車去醫院,速度要快。

萬般無奈與考量之下,她撥通了顧青遠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不知道他是沒聽到、調了靜音,還是在考慮接不接她的電話。

換做以前,陸歡歌不會執着一個電話,現在,她卻非他不接不可,順便希望能夠通過電話來聽到些許苗頭,知道他和哪個客戶在一起。

顧青遠終于在她的堅持不懈之下,接通了電話:“歡歌,吃飯了嗎?”

他總是那樣關心她的衣食住行,可是,她要的是一顆以愛為名的心,而不是那些外在,她設想過,兩個人并不富裕,卻能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顧青遠清不清楚她所想呢,他不是總能夠輕易猜透她的心思麽,這點也不難知曉吧,他只是,做不到。

電話那頭很安靜,顧青遠聰明地避開了她能知道客戶的機會。

他的小心翼翼,讓她覺得可怕,太慎重了,做事。

如果她沒有猜錯,一定是易代,喬博森不是打過電話給他,易代這麽

難纏的人,需要顧青遠親自解決。

“沒有。”她剛想說他能不能回家送她去一趟醫院,易代的事情她暫時沒有多餘的腦細胞去思考,想見梁甫,她想見。

他卻良好心情地說:“等我?”

顧青遠以為這麽晚她沒有吃飯,是等他,那不好意思,讓他自作多情,要失望了。

“不是。”她都能感受到,顧青遠瞬間良好心情減低到負值,“你可不可以現在回來一趟,我有急事,需要你開車送我。”

“你知道我在見誰,所以用這種方法阻止我,對不對?”顧青遠何時變得喜好猜忌。

本來不想糾結在易代這件事情上,顧青遠卻自己揭了自己的底,他在見易代,陸歡歌突然很想感慨一下自己準确的女人第六感。

“青遠,別想多了,我只是想讓你送我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什麽時候開始,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也許這就叫做換位人生,他這樣是想讓她也感受感受不能解釋,是多麽難以言語的憋屈。

他毫不留情地揭露她做的事情:“你動了我的文件。”

注意,顧青遠說的是‘你動了我的文件’,而不是‘你動了我的電腦’,電腦是公用的,但是文件卻是私.密的。

她嘗試了多少次密碼才成功破解,看到了裏面的內容。

咬緊牙關不承認嗎?

“是,我是動了你的文件,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慌什麽。”她說到後面,還理直氣壯起來,最開始做得不對的人是他。

顧青遠輕笑,就知道她會如此看他。

他看了一眼正在那邊悠閑地品茶的易代,易代不着急,他自然也不會焦急易代拿不下,他從踏入商場上,得出最真理的一句話就是,誰最先急誰就輸了。

易代之所以會這樣的态度,無非是他都親自出面,為他手頭上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擺擺架子是少不了的,而且易代就是當初在董事會發起聯名抵制他出任CEO和總裁的人。

梁子早就結下,可是,顧青遠問心從進廣毅的第一天算起,他沒有和易代有過接觸,談不上得罪。

平白無辜地遭人排擠,無非兩個原因,一個是,排擠你的人都得了‘紅眼病’,看不得別人一路風生水起,另一個,就是易代背後有人操控,他不是得罪易代,而是那個幕後人。

如果是後者,那麽,幕後者又是誰?

他會思索一番接通陸歡歌的電話,剛好找一個理由,磨一磨易代的閑情逸致,他要告訴他,不是非他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不可。

誰最先急誰就輸了,這句話,不單單是用在商場上,在情感生活上同樣适用。

她只要發生丁點不好,他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着急,所以,他輸了。

這是他發現她暗地裏破解他的密碼,在心裏清楚認識到的,他輸了,在她不信任他的那一刻起。

他一直在想辦法維持兩人的關系,他愛她,毋庸置疑,她也愛過他,同樣他深信不疑。最愛的人不一定在一起,兩個人在一起了,也是折磨,比如現在的每時每刻。

陸歡歌是吃定了他,只要她一召喚,他就會放下所有來到她的身邊,以前,總是。

他為什麽如此慣着她,只因為,他以為這世界上所有的事物也沒有她重要,慣着,慣着就出毛病了,她便不懂得珍惜。

她想讓他立馬回去,大晚上的能去哪裏,最近她可沒有繁雜的事情,最讓她苦惱的無非一件,就是他在做什麽,進展如何。

當她意識到他見的是易代,所以,也開始想辦法,來阻止,可她那麽多的辦法不用,選了最愚蠢的。

愚蠢不是罵她,只是覺得,她是在玩火。

文件的密碼設置,他選得很特殊,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她要想起,很費心吧。

其實,他有意無意做下這份文件的同時,在做一個實驗,他也想看看,陸歡歌現在對他是如何的,密碼他可以選擇很多種,她陌生的,可是他挑的是他以前提醒過,給過她提示的。

也就是在給她機會,破解密碼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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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顧青遠,你耍我

陸歡歌等着顧青遠開口,想聽聽,這次他又想如何将暗地裏做的事情,用一些理由推卸得一幹二淨。

可是他沒有,反而,顧青遠加重語氣說:“你非但動了我得文件,還串改并複制洩.露了我子文件裏一個文檔的內容。”

陸歡歌覺得不可思議,她動過他的文件是沒錯,她忘記了删除電腦上的浏覽記錄,是最大的疏忽,好比犯.罪沒有清理現場就匆匆逃離,然後抓住證據無從辯駁。但是,她絕對沒有串改他文檔的內容,以及将文檔的內容洩.露出去。

她否決的果斷:“我沒有。該”

顧青遠不相信她的話,失望地說:“就算你不了解我,也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我向來沒有證據,不會将罪.行的帽子胡亂扣在別人的頭上。”

他說‘罪.行’,看樣子,他是認定她那樣做了。

“好,我不夠了解你,那你總足夠了解我吧,你清楚,做過的事情我會承認,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會背黑鍋。”

顧青遠在電話這頭捏眉心,不是他不了解她,電腦記錄,還有馮繼接給‘貝多’抛出的審定方案和他構建的百分之八十九相同,對方的接收信息顯示,那些證據讓他想立馬回去将電腦直接摔在陸歡歌面前的心都有蹂。

她做的都是什麽事,一切都依照着她自己的性子去做,按照陸紀年和別人的計劃走,偏偏每次都是和他背道而馳。

“顧總,還打不打算談了?”

陸歡歌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青遠兼任總裁,她早就知道,廣毅裏除了董事會的人,叫顧青遠顧總的少之又少,她肯定這個陌生的聲音就是易代。

“歡歌,我說過,讓你安安靜靜地等待一個禮拜,之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到時候你想怎麽樣都行。今晚我不會顧及你,你也不要想方設法來阻止我,這單生意我是做定了,乖,等我回家。”

顧青遠匆忙地講完這些話,電話就挂斷了。

不用等到一個禮拜後,從他親口對她說‘這單生意我是做定了’開始,她已經放棄要等待他一個禮拜的決心,他,不配。

陸歡歌站在路口望着漆黑的夜,迷茫失神,交代,你都要做你的了,還有什麽可交代。

她想怎麽樣都行?那,離婚,可不可以?她真的不想,眼睜睜地看着他一點一點地将廣毅納.入顧氏的口袋。

要是提出來,他斷然是不會放手的,他曾經說過,這輩子,她只是他的,別妄想離開。

顧青遠将手機放進口袋,走向座位,面對已經耐不住性子的易代。

“談,怎麽不談?”他講合同書遞過去,鋼筆還在他一邊,并沒有一起遞過去,“這是新合同,你先看看。”

易代悠悠地拿過,拆開:“顧總何必這麽客氣。”

“我昨晚思考了很久,意識到,無論是對敵人還是隊友太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顧青遠瞄一眼易代拿出一半合同的手上,易代誤會了,還以為他同意了無理要求,是麽。

易代将白字黑字的合同往文件袋裏用力一捅,合同重新裝了進去,文件袋因為大力開了邊:“顧青遠,你耍我。”

一個人變臉能如此之快,還好沒有助長他的威風,這點除了顧青遠自己的醒悟,還有喬博森的功勞。

百分之十五的股權,易代開出了天價,暫不說一時拿不出那麽多的資金在十五天之內交易完成,易代還在天價之外加了一個條件,那就是轉讓了股權之後,易代在廣毅原享有的權利還屬于他,而所盡義務則歸于顧青遠。

顧青遠實在是覺得萬分可笑,易代也算是老一輩的廣毅成員,在商場上打拼多年,輕重拿捏怎麽就不知道了呢。

那哪裏是獅子大開口,純粹是整個獅子窩一起大開口,股權轉讓明文協議,都是将股權轉讓出去之後,甲方在原公司的權利與義務一并轉交給乙方。易代那樣的打算,是想打撈一筆,還可以繼續擁有廣毅董事會的一切權利,以後在搞個聯名抵制,那購買他手頭股份的人,是在花錢砸出自己一身傷。

易代,究竟是替誰在廣毅辦事這麽多年,讓他開口的底子這麽大。

好事都給易代,出錢出力全歸他,只因為他目前迫切需要百分之一十五這個數字,但是那個數字背後的權利才是他更需要的東西,既然權利花了大筆錢不能到手,他還花冤枉錢做什麽。

之前,顧青遠想,讓喬博森用最溫和的手段,拿下易代手裏的股份,盡量避免強硬,硬碰硬雖然是拿下的最快的方法,可是沒有查清楚易代背後的掌控者之前,最好不要将事情鬧得太僵。

易代非要将他,還有自己往極端上推,他如此縱容易代下去,人都是賤骨頭,指不定易代還整出什麽幺蛾子出來。

顧青遠輕輕地替他把合同拿出來,旋轉正對易代:“奉勸你一句,最好是看看。”

易代匆匆一眼,他向來對數字這種東西異常敏感,一眼便看到重點,顧青遠改動了購買資金的數額。

接着,他深谙地對顧青遠說:“我沒看錯吧。”

易代将合同毫不猶豫地丢回了顧青遠,一個同一事業的長輩被晚輩擺了一道,絕不會甘心。

這份新合同,已經改動了,易代即使沒有翻看後面的條例,既然第一頁改動就切入重點,後面還能好到那裏去。

“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考慮,簽還是不簽,決定權在你的手上。”顧青遠夾在指間的鋼筆從這邊轉動到那邊,靈活易現。

他簽,那麽主動權掌握在他的手上,十秒之後,他不簽,就由不得他了。

他就只能,得到被動權。

顧青遠雖然在帶領廣毅近幾年來取得了巨大的成績,但是他對于易代來說就是初出茅廬的小子,光是這種強勢壓來的态度,易代就很不習慣,向來只有他給別人施加迎面而來的氣勢。

“除非,我死。”易代怒氣起身,右腳剛踏出去。

顧青遠不緊不慢地收起鋼筆,還有合同,放進已經不是良好完整文件袋裏:“輕言生死不好,話千萬別說太滿,萬一有些話會讓你回心轉意,那你,豈不是,真的要去,死。”

易代忽地,回身,沖上前,就要拎住顧青遠的襯衫,顧青遠卻快他一步,抓住他的手,用力将易代往後一推。

易代向後踉跄了幾步,然後氣得擡手指着顧青遠,說不出話來。

“你在幫馮繼和陸紀年做事,做了這麽多年,不累麽,要我是別人的傀儡,守着廣毅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沒有上升價值,像你說的,還不如,死了。”顧青遠拉扯了一下快速起身襯衫有幾道淺薄的皺痕。

別人的棋子,還是沒有人生自由的棋子,如同行屍走肉,和死又有什麽差別。

被顧青遠戳穿的易代,指着他的手,彎下,握緊,手上的青筋凸起。

“你調查我。”

他潛進廣毅,成功坐上董事會第二股東,卻是替馮繼辦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外加一個陸紀年知曉,畢竟陸紀年和馮繼連資金都不分歸屬。

易代重吸一口氣,顧青遠究竟是用什麽方法,查到這麽隐秘的事情,他多年來小心謹慎,一丁點蛛絲馬跡都不會洩.露在媒體或者別人面前,親人也沒有。

“不調查,我怎麽能抓住你的把柄,易代,我不想為難你,可你總是來為難我,何苦。”顧青遠拿起高腳杯,優雅地聞了聞杯裏的白葡萄酒,沒喝,看着清澄的液.體,“人總要為自己的晚年考慮,你說呢。”

易代明白顧青遠的意思,他是在告訴他,再不為自己打算,日後對于馮繼來說是一顆廢棋,就徹底玩完了,而他,辛苦這麽多年,也是為別人而活。

但是,他還有一個家,老婆孩子還需要他。

易代态度不勝方才那般沖動,怒氣也消散許多,說:“你明知道,我是替馮繼辦事,我又怎麽可能會将手中的股份交給你。”

高腳杯,放下,顧青遠擡頭望向易代:“今天,你不是來了,兩分鐘之前你還和我面對面,兩分鐘之後,你也沒有走出這個門。你還問我,談不談。”

字字都是鐵定的事實,顧青遠的胸有成竹,易代頓悟,原來,是有備而來,做足了‘功課’。

“坐。”顧青遠不計前嫌,對易代指着對面的座位,“我說過,我的本意并不是為難你,也不會讓你難做,我只要百分之一十五的實權,你要的,我可以盡量滿足你。”

易代這才将信将疑地回到原來的座位上,正要拿過原先被丢棄的合同,想細看一下後面的內容。

顧青遠将合同抽走,往身邊的座位上一丢:“不用了。”

易代這次沒有忙着動怒,面前的顧青遠雖然年齡不大,做事有獨領一套的方法,下面還有好戲,這是顧青遠給他的感覺。

果真,顧青遠重新拿出一份合同,再次遞給他,易代初看,就覺得無比熟悉,這正是喬博森第一次給他的合同。

☆、94.三種人剛好陸歡歌都遇上了

“這是什麽意思。”易代拿着以前就看過的合同,顧青遠前面都是在耍花樣做了兩手準備,就等着他跳進去,他可以說心裏有些不爽麽。

顧青遠這次将手邊的鋼筆放到他的面前,說:“我說過,不想為難你,這份合同對于你來說,是最佳利益。”

易代無話可說,合同裏面,開出的購買資金不低,比起今天顧青遠最初給自己的合同,一個算天上一個算地下,顧青遠如此對他确實是不想為難人的表現。

“明人不說暗話,我和陸紀年之間的鬥争,本就不該讓無辜的人卷入,陸紀年和馮繼抓得你死死的,但是說來說去,暫時他們對你不敢怎麽樣,是因為股權的實名在你手上。我能理解你放手股權之後,少了一層保護殼,我想要的很簡單,錢我不會少你的,我要實權,你得虛權,兩個人的交易,你知我知喬博森知。該”

顧青遠一口便分析出他心中還猶豫不簽的原因,确實他怕,誰沒有弱點,都有害怕的地方,馮繼和陸紀年一樣都喜歡玩陰的,這麽些年,要不是他玩轉得快,還不知道被他們怎樣踢來踢去。

而顧青遠不一樣,在廣毅共處的時間雖然不長,兩年不到的時間,他親眼見證了顧青遠的實力,做人正派。

“你很早就知道我是和董事會成員力排你離開廣毅的人吧?”易代問出長久以來的疑問。

顧青遠不否認,當然也沒有正面肯定,他确實很早就知道,在事發的第二天,無論何事,只要他想知道沒有不能水落石出的,除非他不想去觸碰蹂。

易代領悟,得到了答案:“為什麽?”

為什麽知道了還不才舉措施,反倒是梁甫出面,還有喬博森一一去和那些董事會成員見面,卻不是顧青遠的主意?

“是我的逃不掉,不是我的不強求。”

顧青遠一直都清醒地提醒自己,進入廣毅的年頭與他們相比差太遠。從不依靠關系,都是憑借自己的實力,坐上屬于他自己的位置。如果出了這麽個亂子都不能擺平,那證明他空有一腔文化,那說明他沒有資格做廣毅的CEO或者總裁,不用董事會的成員聯名抵制,他會自動退出。

腦子用來做什麽的,不是死讀書裝墨水的,是學會處理各種突發事件與艱難的人際交往關系的。他相信自己有這樣的能力,既然有,他不會輕易放手,這就是他的做事最基本的準則。

“合作愉快!”

易代簽下合同,拿起高腳杯向顧青遠碰杯,杯子之間發出清脆的聲響。

“愉快!”

顧青遠拿過合同,一式兩份,合上,放入公文包裏,陸紀年,這次,誰更快?

……

沿路有璀璨明亮的夜景,陸歡歌坐在車裏無心觀看,換做以前,她會不喜歡說話,而是靜靜地靠在車椅上,斜着腦袋,淡淡地看向車窗外,看着外面的夜景從自己得視線中或快或慢的劃過。

“別着急,最多還有十分鐘,就能到醫院。”

“謝謝你,大頭。”

陸歡歌轉頭看着車窗,上面映出自己的臉龐,擔心之情全寫在臉上,難怪馮正霖會說她着急。

她抱歉地對他說:“這麽晚,真是不好意思,還把你叫出來。”

“夜貓子的生活習慣可以持續到淩晨,你有事,我随時奉陪。”馮正霖改口,“只要你需要。”

只要她需要他,都可以出現,時間長短問題,畢竟他存在的地方沒一個準,也許過一段日子就回英國,也不對,沒準會去別的地方,英國真不想回去了,要他再進ST,還不如一刀結果了他。

陸歡歌心裏頓生一句感慨,一下沒有遮攔就說出口:“做你的女朋友一定會很幸福。”

他的年齡也不小了,即使好玩,和喬博森的性質差不多,都是不會穩定一個女朋友的人,而這兩個人認真起來會對另一半很好,還有一點像顧青遠,注重細節,差別就是,顧青遠會将細節做到從內而外,馮正霖則是只在內心,外表你是看不出的。

“那你當初怎麽不選我,選了顧青遠,真是沒品位。”

馮正霖才是最口無遮攔的那一個,當着她的面說顧青遠,有沒有注意顧青遠是她的丈夫這一事實啊,顧青遠差麽,要什麽有什麽,怎麽就沒有品位了。

怎麽在心裏替顧青遠說話,如果上天給她一次時光倒流的機會,在結婚之前,沒有愛上顧青遠的時候,她會好好考慮,答不答應這門婚事,百分之八十不會選擇顧青遠。

不是他不夠優秀,而是不夠幸福,不必勉強。

她沒有覺得完全不幸福,只是不夠幸福,甜蜜的事情很多,當她擁有了,總會不滿足現狀,回想着用其中的一些甜蜜換取心目中所期望的,可真的可以那樣做的話,用去換取的甜蜜又該用什麽彌補。

不得不說她自己,真是一個矯情的女人,還是一個貪心的女人,只因為婚後她愛上了一個叫顧青遠的男人。

“太自戀了不好。”陸歡歌

奉勸一句。

他還在開車,卻松開一只手,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腦門,很輕:“歡歌,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沒良心的女人。”

他說她沒良心,陸歡歌認了,這也是她讨厭馮繼還能和他和平相處的原因。

馮正霖對她的心思很明顯,應該說他兩眼都可以閃着‘我喜歡你,很喜歡你,到了愛的地步’,這麽一句話。

她心知肚明,卻總在他面前裝傻充愣,她以為時間久了,他就會放棄,但他只會變本加厲,後來發展到他嘴上都會時不時蹦出一句:“我再也不要叫你陸妹妹,你.丫的,真是情商為零,我喜歡你怎麽一點回應都沒有。”

“英國英倫範的女人一大把,還有混血美女一大把,我一點都不特殊,回應,怎麽回應,你是我的大頭哥哥。”每次她回給他的都是這句讓人傷心,又無法再辯駁的話。

愛上一個人,只會覺得她最特殊,其他再好也不能入眼。

有些人之間有緣無分,另一些人有份有緣實際有分無緣,還有一些人是無緣無分。三種人剛好陸歡歌都遇上了,有緣無分的是和肖雲安,有份有緣實際有分無緣的是顧青遠,無分無緣的是馮正霖。

等到下一次,他忘了自己上次說的話,然後又叫她:“陸妹妹,我又被你傷心了,沒有聽到咔嚓咔嚓一點點地破碎的聲音嗎,你好殘忍。”

又一個,說她殘忍的人。

那時她就會隐晦地說:“古言有緣自可渡,無緣莫強求,南北東西,暫滿還虧。”

于是馮正霖會找各種理由:“我聽不懂這麽深奧的話,我知道陸妹妹會被我蒼天可見的真誠打動的……你用英文翻譯吧,哦,不,英文翻不出來中國這麽有內涵的話,會變味,還是不要翻譯了……我一個人靜一靜,自己的傷自己療……”

他雖然運用一些比較拗口的中文不是很靈活,但是他的理解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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