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要重新碼出來,下午會放上來! (7)
超常,陸歡歌相信他是聽懂了九分的,就差沒有概括成短小精悍的六個字告訴他:我和你,不可能。
不就是,無緣無分。
陸歡歌打掉他的手,嘟囔:“你戳人腦門是不是養成習慣了,從英國起就老戳我腦門,我說自己的智商怎麽入校的時候降得那麽快。”
“還真是會将天生腦子不好使,推卸到別人身上啊,那我一輩子光.棍,豈不是怪你給我青春期裏留下了慘痛的陰影。”馮正霖說得一本正經。
陸歡歌簡直不想看他:“你好不要臉,當初就二十多歲還好意思說青春期。”
他笑笑,突然,不語了,他也會玩沉默是金這一套,向誰學的。
不知不覺之中,陸歡歌才發現,心情明朗了許多。
找到了劉亞靜給的獨立病房號,陸歡歌匆匆敲門進去,馮正霖遲疑一步,也跟着進去。
劉亞靜看見陸歡歌身後的男人不是顧青遠,微微詫異,也只是一瞬,這個時候,她沒有心情去想其它。
陸歡歌讨厭進醫院,一年內她進了多少次醫院,都是身邊的人,不斷發生狀況,先是肖雲安,然後是喬博森,現在又是要成為她最親的人,梁甫。
“怎麽會這樣,什麽病,前一刻他還和我打電話,聽語氣還好好的。”梁甫在休息,睡得很熟,陸歡歌放低音量問劉亞靜。
“叢集性頭疼,發作起來相當劇烈,有的時候他不得不服用強效止痛藥,只能得到一時的緩解,這種藥吃多了對身體也不好。”劉亞靜解釋。
人的生命很脆弱,随着年齡的增長,陸歡歌油然地想讓梁甫立馬醒過來,然後叫他一聲爸爸,她不想錯過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不知何時,機會就沒有了。
“歡歌,我想等他這次醒來,和他去美國。”
這個時候離開?那她,怎麽辦?
記得梁甫和她說過,是劉亞靜最先提出來中國,定居的事情,想落葉歸根,現在又改變主意,劉亞靜善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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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歡歌雖然不會說劉亞靜,但是她有些不願意同意,也忍不住也說出一些話:“可你們,剛回國不久,就走。”
可以說,劉亞靜是一個受過中西方良好教育的女人,智商和情商都是每個女人羨慕的榜樣,有中國女人的溫婉賢淑,又有西方女人的膽大創新,她知道何時何地該去順着梁甫的心思走,什麽時候自己又淩駕而上,做出自己的的決定。
但是,陸歡歌不讨厭也不喜歡這樣的女人,因為過于完美,挑不出刺,往往心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康奈爾長老會醫院是他最好的選擇,以前在美國,他有專門的主治醫生,每次都能得到預防,或者良好的控制,不會像在國內發作如此頻繁還有病情的抑制效率太低。”劉亞靜一針見血,好與不好,擺在那裏,她只是說了大家沒有說出口的事實罷了。
現在住的醫院在國內名氣不小,比起康奈爾長老會醫院還是差了一大截,尤其是這種叢集性頭疼的病症。
劉亞靜這輩子為了兩個人而活,一個是自己,另一個
就是梁甫,這點,陸歡歌還是很感動,也很感慨的地方。
她不能這麽自私,這是和健康有關的大事,決不能顧及自己盡快拿到廣毅繼承權,而阻攔梁甫去美國。
“要不,你也一起去吧。”劉亞靜這下提出的建議,陸歡歌意外,也不知該不該搖頭,點頭她想都沒想過。
顧青遠會讓她去美國,怎麽可能,她去哪裏,顧青遠會追到哪裏。
一分鐘不到的思考時間,聽上去很短,實際很長,劉亞靜不等她搖頭就知道自己的提議得到的答案只會是否定。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對誰這麽好過。”劉亞靜把目光轉向梁甫,話是和陸歡歌說的。
梁甫對她的好,鐘語對她的好,她都感受到了,都是那種,恨不得短短的日子裏,要翻倍将以前缺失給補上,就像大海輕輕地卷起的浪花,只會感覺它很美,當大海激浪打來,便會直通靈魂深處,同樣,濃烈的愛意,她怎麽會感受不到。
陸歡歌也看着床上的人,說:“我知道。”
卻立馬被劉亞靜否決了:“不,你不知道。”
一邊的馮正霖輕微攏靠眉宇,視線從梁甫到劉亞靜最後停在陸歡歌的身上。
“他陪你去南鑼鼓巷的之前,叫司機快些回家拿止痛藥,聽司機說,他吃完止痛藥,堅持陪你去,就是想讓你多感受一下,以前你的母親有過的痕跡。從美國回來之前也是,雖然是我提出來回國,他心念你,礙于我,又放下實則放不下,那個時候他還待在康奈爾長老會醫院。頭疼是他的老.毛病,但是他從不會在你面前表現出來,他和我說,不想用病或者用所謂的血緣關系來博得你的認可,那是可憐一個人,不是原諒一個人。”
陸歡歌懵了,回想,那天他确實和她去南鑼鼓巷之前,離開了大概半個小時,當時他說是處理一些事務,她也沒有上心,半個小時不到,見到他也看不出身體哪裏不舒服。
原諒,他覺得因為朱念的事情,欠朱念的,也欠她的,就像在南鑼鼓巷他臉上挂着的神情還有口中說出來的話一樣,滿滿的都是愧疚。
PS:還差一些到轉折啊,下一章差不多啦!
☆、95.誰都不懂誰
陸歡歌抱歉地看着劉亞靜,劉亞靜接收到這一眼神的時候,她說:“你對我沒有什麽可抱歉的,倒是他,雖然以前的事情有不對的地方,二十多年來他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哪怕他和你才相認短暫的一周,你有心,用心去體會,他有多愛你這個女兒。”
她沉默,肩上突然多了馮正霖的手,似做安慰,确實,此時陸歡歌心裏不怎麽好受。
劉亞靜有些怪她,只是沒有将意思表露得那樣清楚,在劉亞靜看來,她對梁甫是有芥蒂的,介意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沒有用對方法,然後害了朱念,劉亞靜一眼就能看穿,卻不會輕易揭露讓她和梁甫難堪。
這點上,梁甫和劉亞靜一樣,心知肚明,不然,不會在南鑼鼓巷的時候,她同樣寬慰梁甫,說‘既然她會來找你,就不恨你了’,陸歡歌不是朱念,恨不恨也不由她說了算,梁甫也嘆氣似信不信地回道‘但願吧’蹂。
梁甫知道她只是同情一個後悔不堪有着難以言喻心傷的男人,同時又很清楚她這個女兒對他當年對朱念做的事情,很不贊同,以至于她會叫鐘語奶奶,從不喊他一聲爸爸,梁甫在等。
“我……”
陸歡歌說不出後文,此時,梁甫緩緩地睜開眼睛,病态:“好吵。”
劉亞靜立馬安靜,陸歡歌甚至覺得,她呼吸都不敢太大,梁甫是覺得劉亞靜吵該?
梁甫又開口說:“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地休息一下。”
照他這麽說,是聽到了劉亞靜和她的對話,他心裏不悅的不是有聲音,而是劉亞靜将那些情況告訴了她。
按照以往梁甫在頭疼住院,休息一般睡得沉,以她們的音量吵不醒他,劉亞靜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替梁甫撚好薄毯的一角,起身。
劉亞靜叮囑梁甫:“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看了一眼陸歡歌,她接着說,“我們。”
梁甫按着腦側,輕微的點點頭。
當他們三個陸續要離開病房的時候,走在陸歡歌後面的馮正霖,被梁甫叫住。
“你是,馮繼的兒子?”
剛走出病房的劉亞靜聞聲,又轉身反頭看,這個男人是馮繼的兒子?難怪,陸歡歌和他關系看上去,不錯,陸歡歌病的時候,是住在馮繼家。
陸歡歌不訝異梁甫認識馮正霖,梁甫對她的過去,都知道。
而且,馮繼在馮正霖讀書期間,發的國際消息,也是鬧得轟動。誰都知道馮家的獨子,被寵得無法無天,失蹤了近半個月,馮董事長沒有辦法,刊登了照片出此下招。
刊不刊登照片都沒有關系,馮正霖喜歡玩facebook,和朋友各種玩的照片時常被他曬在上面,要什麽樣子的都有,正臉、側臉、上臉、下臉……有的人在下面留言:好看的五官,都被你這個馮少展覽膩歪了。
可見,那張臉,在馮正霖那幾年消耗時光不務正業,練就得多有辨識度。
馮正霖收起了不正經的模樣,點點頭,禮貌地道一聲:“梁董事長好。”
這樣的馮正霖,少見,所以,多怪。
劉亞靜離開了,沒有留下來聽,她在陸歡歌看來,也是一個怪人,看不懂她愛梁甫的方式。
梁甫溫和地說:“不用這麽客氣,那兩年,多虧了你對她的照顧。”
陸歡歌霍然擡頭看向梁甫,他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在替她向馮正霖道謝。
“應該的。”
沒有誰對誰的好是應該的,馮正霖這麽說,陸歡歌還真不知道以後要用什麽來回報他。
梁甫臉上很平和,或許是血脈相連,心靈相通,除此,陸歡歌找不出一個所以然的原因來解釋,此時,她覺得梁甫心裏和臉上的表現不相稱。
“看到你主頁上的那些照片,你對她很好,也把她照顧的很好,以後,也會一直好下去吧,友誼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陸歡歌的直覺是,梁甫話裏有話,可是什麽意思呢,想不出來,也許又是自己多心了不是。
梁甫認識馮正霖,兩個人見面是第一次,說話不就是表面的意思。
陸歡歌以為馮正霖會立馬應聲,他對她的好,蒼天可鑒,當然,當着梁甫的面馮正霖哪裏能哀嚎。
馮正霖的表情有些微妙,一把拉過陸歡歌,她措手不及,瞪了一眼馮正霖,又尴尬地看了一眼梁甫。
就知道他這個人,正兒八經都是裝出來的,一下子,就暴.露了本性。
看着他一手勾摟住自己的頸脖,像哥們似的勾法,陸歡歌還想警告他,放手,也不好好看看當着誰的面。
梁甫沒有吭聲讓馮正霖放開,而是淡然地看着,似乎在等待馮正霖接下來會做什麽或者說什麽。
她的手貼着他的腰際,掐了一點他的肉,馮正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精瘦的身材,用他的話來形容就是‘倍棒兒’,兩指之間掐住的肉太少,越發疼得厲害。
清晰的疼戾感
傳來,馮正霖條件反射,彈跳開,和她保持一點距離,旁若無人地沖她說:“你想要我命啊,平時掐顧青遠也用這招?”
陸歡歌臉色差了幾分,平白無故,他提顧青遠做什麽。
馮正霖像孩子讨乖,和梁甫道:“瞧瞧,我一直是受.虐方,一直好,是好不了,我盡我最大的能力讓着她吧。”
不就是掐他一下,怎麽一下子成受.虐,他要是不動手動腳,她會學樣,自作自受。
馮正霖臉上意味深長和梁甫臉上滿意一閃而過的表情,陸歡歌看得一清二楚,是她長時間養成快速捕捉別人微表情的成果。
哪裏不對勁,說不清道不明。
病房的門被人推開,是去而複返的劉亞靜。
她手裏拿着電話,一進來就遞過來,陸歡歌接過擺在眼前的手機。
疑惑地看着劉亞靜,陸歡歌看見她的口型是:顧青遠。
他還知道打電話過來,還知道處理完易代的事情,他的妻子之前打電話找過他。
顧青遠看着餐桌上一口未動的飯菜,拿在手裏的文件不自覺地捏緊,放下,拿起一雙筷子,就要夾盤裏的菜。
“喂,你找我。”
顧青遠将筷子架在盤子上:“你飯都沒吃就跑出去了。”
一頓不吃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
“你沒事的話,先這樣吧。”她不耐。
之前去幹嘛了,非要他自己的事情成功,才記起她,什麽時候開始,他做事不是以她為先了呢,甚至連聽她說讓他回來送她去一個地方的原因都不聽,還以為她是特意打個電話攪亂他和易代的局。
如果可以,她倒是想攪亂,可她沒有那樣的閑情逸致,她原本可以按照陸紀年出的主意,困頓住顧青遠,不要讓他有接觸易代的機會,但是她沒有那樣做,顧青遠究竟要做什麽,沒有一個結果,她就是那樣死心眼,不到最後一個刻,不死心。
說來說去,她還是輕易放不下這個男人。
明知道坐以待斃,顧青遠只會變本加厲,她還抱有一絲希望,或許說不定他就為了她收手了。
哪怕他來和她說,我不要廣毅的股份,不幹涉在廣毅職責之外的一切,你也不要聽陸紀年的話和依照自己錯亂的心,一心想着顧家不得好死,兩個人都平平常常,正正常常地過夫妻該有的生活,那些恩怨與傷痛,都讓時間來愈合。
想象可以天花亂墜,順着自己的意去任意做假設,現實相反,讓她不得不接受,又難以接受。
若不是,因為肚子裏,有了小不點,她早就因為這種糾結導致的心累,放棄顧青遠了,放棄愛一個人的能力了。
“要不要我去接你。”
他,送不來,接倒是積極。
梁甫和馮正霖,還有劉亞靜都在看着她,陸歡歌不想和顧青遠鬧不愉快展現在別人面前,家醜外揚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陸歡歌在他們的注視之下,除了病房,沒好氣地對那邊的人說:“恭喜你,拿下了易代,現在覺得你們顧家是不是萬分安全。”
顧青遠今天晚上急成這樣,在明天之前就拿下易代,就是怕發布會之後就晚了一步吧,陸紀年和顧青遠在較勁,看誰早一步,而她陸歡歌就是兩塊餅幹的夾心,被這兩個人越擠越扁,想脫身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沒有必要這麽急拿下易代手中的股份,因為梁甫這麽恰巧不巧的在發布會前一晚上住院了,連發布會的消息還來不及發布出去,明天的發布會是一個未知數。
劉亞靜也不肯讓梁甫帶病出席,就算劉亞靜不說,陸歡歌自己也不會同意梁甫病沒好就出院。
“歡歌,我讨厭你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很陌生,根本就不像夫妻。
他讨厭她的語氣,那她讨厭的他又知不知道:“我也好讨厭這樣的你,明明說愛我,可我感覺不到。”
陸歡歌看不見顧青遠早已經離開餐桌,在她道賀的時候,徐媽放完幹淨的衣服,從外面進來,就看見地上有紙張卸了一地,淩亂不堪,不過一堆紙上面還是安穩地躺着一份整齊的合同。
具體是什麽,徐媽也沒有看清,只是顧青遠一邊在打電話,一邊死死地低頭看着合同,嘴呡成一條線。
“我以為你懂我。”
可她,不懂。
誰不懂誰?她也以為他同樣懂她啊,可他,不懂,真別扭。
誰都不要怪誰:“誰都不懂誰。”
顧青遠額上的青筋清晰閃現:“你的手機沒電了吧,半個小時後我過來。”
他要是不想談一件事情,就會立馬轉移她的思緒,說另外的事情,手機向來用到沒電她才會充,之前來醫院的時候,還有百分之十一的電,已經自動關機。
梁甫住院因為怕引起不必要的騷動,一直封鎖,顧青遠的消息也靈通,就知道了,然後打不通她的電話,打了劉亞靜的。
“不用,我今晚待在醫院。”她拒絕,來醫院就打算在病床旁照顧梁甫的,梁甫需要,雖然還有劉亞靜。
顧青遠不太同意:“你是不是在醫院照顧人,照顧出習慣了。”
她知道他講肖雲安住院的時候情況聯系在一起,那個時候,她不是還沒有愛上他,也還放不下肖雲安麽,喬博森就更別提了,完全是譚諾曉在照顧,有一晚,只是她為了陪譚諾曉和譚池。
“他在,是不是剛好襯了你的意。”
顧青遠還知道她和馮正霖在一起,還真是像有一雙眼睛挂在她的身上,看到她的一舉一動。
“我如果要回去,會讓他送我,你就好好整理你今晚的成果,不對,長久以來的成果。”
她沒挂電話,顧青遠先她一步将電話挂了,八成是被她的話激怒。
陸歡歌還要進病房,馮正霖和劉亞靜卻出來了,她把手機還給劉亞靜,馮正霖手裏拿着車鑰匙。
她也不好耽誤馮正霖太多的時間,他來送她已經很感激,怎麽能讓他在醫院陪她呢。
“我送你到門口吧。”她對馮正霖說。
馮正霖旁的劉亞靜開口:“讓他送你回去。”
她還來不及說不用,馮正霖解釋:“董事長睡下了,讓我送你早些回去休息。”
“回去吧,這裏有我。”劉亞靜又在一邊說了一句。
馮正霖已經上前去取車,她對劉亞靜說:“可……”
劉亞靜見馮正霖走遠,不大的聲音:“你自己都需要人照顧,能幫上什麽忙,都是快當媽媽的人,別任性。”
陸歡歌極其錯愕地睜大眼睛看着劉亞靜,她怎麽會知道,除了醫生,還有她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你……我……”說話都不利索,語言一時組織不出來。
“不是我看出來的,是你的,爸爸。”
她沒有開口叫過梁甫爸爸,不過劉亞靜打算讓梁甫接她回梁家的那一刻起,劉亞靜就将她當做梁甫的女兒。
懷孕這種事情,用眼睛看也可以看得這麽準嗎?
“你現在的樣子,無精打采,他說你像極了當年朱念懷孕的時候,時不時地會輕蹙兩眉,然後舒展又輕蹙,兩手還會不經意地放在肚腹上……”劉亞靜後來說了很多,她只聽了前半部分,劉亞靜就像是在說一個故事,一點情緒也沒有,哪怕是梁甫提到朱念。
梁甫觀察得如此細致,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讓陸歡歌長籲一口氣的是,劉亞靜接着說:“不過你放心,他沒有說你懷孕,只是覺得你像,主要是突出你需要休息這一點,我原本只是想逗一逗你,沒想到你的反應……竟然,是真的。”
“他對朱念所有的樣子,記得真清楚。”劉亞靜美麗的眼睛,黯然失色,只有這一刻,陸歡歌才在她的臉上看到一個正常的女人該有的嫉妒之心。
劉亞靜立馬調整自己的心情,問她:“打算什麽時候告訴顧青遠這個好消息?”
她不知道,去孚城接陸紀年出獄回來後,她就想告訴他,一下子,太多事情發生,她就保持了沉默,而且她在心裏給過顧青遠早點知道的機會。
記得,那個時候,她是這麽想的,如果顧青遠能對她誠實一點,那麽她也會告訴他一個秘密,就是孩子。
肚子會一天一天大起來,很奇妙,她每一天都好像感受到孩子在肚子裏的成長。遲早會現原形,就像陸紀年不是她爸爸的事情,還有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顧青遠也清楚總有一天紙包不住火,可就是不開口說,要說也是等到實在瞞不住的時候,才招了。
有了這樣的例子,她也像顧青遠學了。
孩子,對于別家的父母來說,确實是一個天大的好事,可對于他們來說,不是不愛這個孩子,而是不合時宜,父母之間很多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沒有處理好,關系也不夠融洽。
當初她還想過,要是有了孩子,能讓顧青遠顧及他們這個家多一點,那孩子的到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連她那晚都那樣和他說了,放手一切,她和他出國,什麽都不管,顧青遠還讓她等七天,才過七天裏面的幾天,顧青遠還是要完成他的計劃。
而她,也将陸紀年氣得半死,陸紀年一邊對她的動搖軍心怒不可支,一邊又要依附于她,只能勸說她記住仇恨不要動恻隐之心。
“我暫時還不想說,這種事情,還是需要時機。”哪有懷孕不和丈夫分享的,那就是關系不好,畢竟她不想讓劉亞靜知道她和顧青遠鬧不愉快傳到梁甫的耳中,于是陸歡歌撒了一個小謊,“我想給他一個驚喜,你會替我保密吧。”
陸歡歌之所以試探劉亞靜,是真的怕她會主動去告訴顧青遠,顧青遠剛剛打電話過來她以為是顧青遠打不通她的電話,打了劉亞靜的,在挂電話後,上面的通話記錄,可以看出,是從劉亞靜的電話撥過給顧青遠的。
劉亞靜和顧青遠關系不差,這個認知,讓陸歡歌
起了提防,劉亞靜打電話告訴了顧青遠梁甫生病,還說了她和馮正霖一起過來的,不然顧青遠知道梁甫生病,怎麽還知道她和馮正霖在一起。
劉亞靜又怎麽會不知道她是在探她的口風:“等你想告訴他的時候,自己去說吧。”
這樣的回答,已經很明顯,陸歡歌安下心,不過思緒又放在劉亞靜的這句話裏。
‘等你想告訴他的時候’,劉亞靜知道她有意瞞着顧青遠?
“在下面等你,見你還沒下來。”馮正霖上來了,還有沒有攏身,就遠遠地開口說,看見牆上禁止大聲喧嘩的标語,又放低音量,“可以走了麽?”
陸歡歌點點頭,然後朝劉亞靜擺擺手:“我走了。”
劉亞靜對馮正霖說:“天色晚,慢點開,路上注意安全。”
坐在車上的陸歡歌,來的時候也沒有對馮正霖的車很敏感,回去的時候,感覺就不一樣。
兩次坐馮正霖的車,都沒有心思靜下來,看看夜景,尤其是這一次,陸歡歌打起精神看着前方,偶爾看看後方。
她很怕,顧青遠什麽時候像上次一樣,突然開着車子竄出來,不顧危險地将馮正霖的車攔截在路上。
這個,很有可能,都說顧青遠做事冷靜,可是,她怎麽總覺得,他做事不顧後果,有些瘋狂呢。
所以說,要真正地了解一個人,還是要和他近一些,不然只能看到表面。
馮正霖開了音樂,說:“神經兮兮的,弄得我心裏毛.毛地,怪怪地。”
“開你的車吧。”一個大男人,有什麽怕的。
馮正霖心情不錯,因為他放的歌很嗨。
“又是maroon5的歌。”她無語道。
和馮正霖在一起,十次就有九次,他很嗨皮,放的歌曲,無一例外是魔力紅樂隊的歌,耳朵都要起繭子。
以至于,她心情不好,都要被音樂帶入氛圍,釋.放了心中的不快。
顧青遠和他不一樣,每次放的都是她喜好的歌,多數情感細膩,哪像馮正霖,管你愛不愛聽,他就嗨皮他自個兒的,還會與不得不和他一起聽的她探讨,哪首最好聽。
他做什麽都有理由:“轉移轉移你的注意力,他們的歌不是每次都會将調節到另一個狀态麽。”
得,還好魔力紅樂隊的歌曲不錯,不然,哪裏是在調節人的狀态,壓根是他要折騰別人。
“你出來不叫你家那位,叫我,這種思想太正确了,保持。”馮正霖誇她,陸歡歌拿起手上的包包砸到他的肩上,她只是沒有告訴他,之前找過顧青遠,但是馮正霖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她找他肯定是顧青遠來不了。
他就是喜歡圖嘴巴上的快樂,而她,總是連這點快樂也不給他,這不他包包砸得吃痛。
“你就砸吧,也就你這麽對我。”他還沒個完,“別人都把我當寶,你總是把我當棵草,陸歡歌,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陸歡歌也不生氣,說她沒良心又不是第一次。
一路回去,都很順暢,顧青遠也沒有出現,陸歡歌叫馮正霖在別墅一區的路口停車,以免顧青遠再次撞見馮正霖,沒有好臉色。
誰知道,顧青遠早早就在路口等候,斜靠在車側,他把車開出來,可是沒有去接她,知道她會回來,所以等着。難道又是劉亞靜打電話通知他,馮正霖送她回來?
馮正霖停了車,而她的手,遲遲沒有去開車門,顧青遠也不似上次上前,而是靜靜地在那裏等着。
“你家那位,在等你過去。”馮正霖提醒。
不知怎的,她沒有開門的勇氣,此時,馮正霖已經下車,要替她打開車門,還沒有等到他走到她這邊。
陸歡歌看見顧青遠将手裏的東西往地上一甩,腳狠狠地踩碾,她才注意到,原來閃爍的紅點亮光,是一根燃燒殆盡的煙。
再來,顧青遠已經向她坐的車走來,一把扯住了馮正霖。
☆、96.整個世界完全被黑暗侵噬的前一秒
陸歡歌在車上注意到,顧青遠并不是來給她開車門的,他扯住馮正霖,陸歡歌手不自覺地抓緊砸完馮正霖後拿回的包包。
兩個人不甘示弱,顧青遠最先給了馮正霖一拳,在陸歡歌的記憶裏,他不會平白無故地和別人打架,馮正霖就更別提了。
馮正霖一直以來都是和朋友稱兄道弟,以玩著稱,也不會用拳頭解決事情。
她看見馮正霖用大拇指揩了一下嘴角的血,可想,顧青遠那一拳有多重該。
顧青遠發什麽神經,自己不送她去醫院,反而打起幫助過她的人。
陸歡歌立馬打開車門,才邁開一步,馮正霖的拳頭快要砸到顧青遠的臉上,顧青遠見她要過來,厲聲吼住:“給我站那裏。”
馮正霖也沒有因為她下車,收回拳頭,而是砸得更歡,顧青遠本來可以躲開,卻因為她分了心,生生地挨了一記。
陸歡歌被怔在原地,看着不遠處不肯退讓的兩個男人,這是演得哪一出蹂。
顧青遠的手一把揪住馮正霖的休閑衫:“別再靠近她。”
馮正霖将他的話當做耳邊風,掰開顧青遠的手:“看我的心情。”
可顧青遠,今天你揍了我,即便我也揍回去,心情依舊那樣的糟糕。
顧青遠露出冷峻的面色,陸歡歌瞧了瞧馮正霖,他還在試圖激怒顧青遠。
馮正霖自主地靠近顧青遠,用陸歡歌聽不到的聲音,說:“我又沒有把她怎麽招,沉着穩重,呵,報紙簡直就是放.屁,顧氏二公子脾氣挺大啊,瞧你把她給吓的。”
顧青遠眼眸透着寒光似利刃,薄唇吐字如冰:“總比你玩表面功夫好。”
也不知道他們之間談話的內容,馮正霖轉頭,請教她:“歡歌,你給評評理,他說我喜歡玩表面功夫,我和顧二少誰的表面功夫好?”
馮正霖這張嘴皮子和喬博森有得一拼,和當年孚城時期的顧青遠也有得一拼,他現在不止是将自己往火坑裏推,還連帶她。
顧青遠只是最近一些事情喜歡做表面功夫,總體對她來說,還算誠懇,馮正霖是誠意十足,不論能說的不能說的,口無遮攔地會和她講。
顧青遠也和馮正霖一樣,在打量她,莫名來的壓力,讓她開口說:“青遠,你究竟是在和我鬥還是和陸紀年鬥。”
他不答,就知道他會是這樣的态度,陸歡歌笑:“無論是和誰鬥,為的都是你們顧家,人一輩子要那麽多錢和權做什麽,你變了。”
陸歡歌瞥見顧青遠的手随着她的話,慢慢聚攏,她側面的回答了馮正霖的問題,他玩表面功夫比馮正霖要勝上一籌。
她看得分明,顧青遠的眼裏是對她的失望,她和別的男人站成一線。
因為幾句話,就對她失望,馮正霖得了便宜會賣乖,要是他在她的旁邊,陸歡歌一定會拿包包再次砸過去,然後警告他這個時候不适合臉上挂笑,快點回去。
陸歡歌就此打算不管的時候,顧青遠又扯住了馮正霖,直接大力地将馮正霖幾步後推,按在了車首。
馮正霖掙紮,沒有掙脫開,兩人體型身高差不多,馮正霖吃虧就吃在,顧青遠讀書的時候會參加體育部打籃球,還花雙休日練跆拳道,而馮正霖則是讀書的時候參加攝影,周末就是開party,很多時候英國晚上冷,他就窩在家裏,運動細胞不強。
陸歡歌看不下去,上前要拉開顧青遠,兩個大男人大晚上的在路邊打架,還以為是三歲小孩子麽。
“你放開他。”
顧青遠看了一眼,抓住他臂膀的手,朣朦猛地一震,随後,他的表情變幻:“你要護他。”
被按住的馮正霖眼睛也斜着攝住陸歡歌,只聽:“是,他救過我,你不該這麽對他。”
顧青遠按住馮正霖的手狠了幾分力道,然後,一邊笑一邊搖頭:“就算他利用你,你也要護他?”
馮正霖利用她,這個假設未免也太好笑了些,真正利用她的是顧青遠他自己,可她不是還暗暗地護着他,陸紀年也利用她,她決心要去做,可是顧青遠是她的丈夫,是她愛的人,她也怕一個不小心中了陸紀年的詭計,就算報複了顧家也傷害了顧青遠,所以她沒有完全按照陸紀年教的去做。
她始終護着的男人,只有他顧青遠,一個而已,為什麽他看不到。
“你放開他好不好,很晚了,我們回去。”
她懇求的語氣,加上緊緊拽住他的手,顧青遠絲毫不留情地扼住馮正霖,他是想弄死馮正霖嗎。
不用等到明天,今天就會立馬上報,這是在犯.法。
“青遠,你松手吧。”陸歡歌看着馮正霖的臉色一點點變紅,艱難地喘氣。
“我想你……是不是……誤會……”
是馮正霖斷斷續續發出的聲音,顧青遠哪裏會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一聲吼:“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