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要重新碼出來,下午會放上來! (21)
:“那我去上班了。”
盛煜看見她這副随心所欲的模樣,有些擔心,他不是擔心女兒喜歡肖雲安,而是擔心,她在公司裏如此随意,大家看在眼裏,以後還怎麽服從她的管理。
他朝她擺了擺手:“去吧,跟着肖雲安好好學,不要整天就迷戀着愛不愛的問題,工作上同樣不能懈怠。”
她扶着門框,換鞋子:“知道了。”
首席執行官的辦公室,肖雲安不在,這個時候正是開會的時間。
父親特別批準了她在肖雲安的辦公室裏,安了一個辦公的地方,他說肖雲安工作上有許多值得學習的地方,不過現在看來,還有另外一層深意,是給她和肖雲安制造機會,近水樓臺先得月。
等了大約二十多分鐘,見肖雲安還沒有來辦公室,盛惠妍出了辦公室,在接近會議室大約一條走廊的距離,碰見了高湛。
父親在家裏提過,高湛,盛煜總裁,原本和肖雲安所管轄的事情,各有自己的職責,偏偏這個高湛喜歡幹涉肖雲安的職權,但凡公司裏的大事,都要摻和一腳。
“盛小姐,幸會。”高湛聽秦郴說,盛惠妍現在設定了辦工桌子在肖雲安的辦公室,這事對他來說可不是一個好事。
現在廣毅的顧青遠都在廣毅坐到董事長的位置,近乎掌握了整個廣毅,也間接地瓜分梁氏,而他在盛煜做了這麽多年的總裁,還是一點動靜沒有,反倒前兩年舊的CEO離職,肖雲安安穩地坐上這個位置。
肖雲安又和盛惠妍走得近,平常看着沒野心的人,實際上是一頭食量超群的狼啊,知道要想讨好盛煜,先要把握住盛惠妍,肖雲安,果然有手段。
“不知道盛小姐今晚有沒有空,你回國進入廣毅這麽久,我都沒機會約你出來吃個飯。”
高湛見盛惠妍臉露不悅要拒絕,他立馬解釋道,“只是吃個飯,沒別的意思,大家以後還會一起在盛煜工作,肖雲安是你的左手,我也會是你的右手,總裁與CEO都是盛煜重要的人,盛小姐可不能偏心。”
肖雲安一邊給秘書交代事情,一邊手中夾着一份文件推開會議室的門走出來,說完擡頭就看見她和高湛在一起面對面說
話,停了一下,又繼續迎面走過來。
盛惠妍側過身,面對着他,肖雲安這次破天荒地沒有避開眼神,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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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沒有得到回應,看見肖雲安走來,橫在了盛惠妍和還有一小段距離就要來到身邊的肖雲安中間,繼續問:“盛小姐怎麽說呢?”
盛惠妍被他擋住,不耐地回道:“我沒時間,晚上我還有工作要做。”
這時,肖雲安已經走到身邊,盛惠妍提着心擡頭對肖雲安說:“不信,你問他,他給了我很多工作相關的事情做,我是來盛煜學習的,可不能偷懶。”
盛惠妍不知道肖雲安會不會拆她的臺,一直以來,是肖雲安給她工作處理,她想着法子偷懶,各種理由,比如說給白掌澆水,白掌被一腳踩死後,就變成今天身體不适,明天還是身體不适,後天依舊身體不适……
“知道有很多事情做,還有時間閑聊,給我過來。”
盛惠妍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從肖雲安嘴裏說出來的話嗎。
“怎麽,忘了?”
肖雲安問她,見她愣在哪裏,擡腳就走,盛惠妍跟上前:“肖雲安,你等等我。”
只剩高湛站在那裏,目光兇惡地看着前面走着得兩個人,這戲一唱一和的,以為他看不出來?肖雲安你狠,我只會比你更狠。
“謝謝你幫我解圍啊。“盛惠妍跟在後頭,看着前面自顧走的肖雲安,西裝襯得他意氣風發,肖雲安還是穿西裝好看,只不過……癟了一下嘴,他又不講話。
當兩個人都進了辦公室,肖雲安坐下,盛惠妍朝他的方向看過去,她先前來辦公室沒有注意他這一邊,竟然安置了一盆新的紅掌,顏色鮮豔,和白掌比多了一份熱烈。
不過,上面也只開兩朵花,巧合還是有意而為?
她湊過去,瞧了瞧,歡喜地走到肖雲安身邊,指了指紅掌:“你特意買的,選了很久吧,兩朵花的紅掌可不好找。”
他依舊不做聲,不過,盛惠妍發現肖雲安翻閱文件的速度越來越快,卻沒有将這一動作放在心上。
“白掌叫小災星,紅掌叫什麽,麻煩精?呵呵,雲安,不錯吧。”昨天她負氣地悶聲離開,現在兩個人單獨相處,有些尴尬,盛惠妍想好好地調節調節氣氛。
誰知道,這個榆木腦袋的性子一直沒有變呢,她洩氣地想乖乖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腰間迅速地環過來一只手,她被壓在辦公桌上,肖雲安神色複雜地看着她,壓抑着聲音,問:“說吧,盛惠妍,你想做什麽,究竟想做什麽。”
盛惠妍被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吓不動,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不想做什麽。”
肖雲安勾低臉,盛惠妍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只聽見他說:“可你整天晃來晃去,說來說去,要不要人靜下來。”
昨天,她的轉身離開,讓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尤其從譚諾曉家裏出來之後,他有想找她的沖動,包括今天早上沒有在盛煜看見她,開會時,心裏竟然一秒間閃現過她調皮的樣子。
她的眉眼,她的聲音,早就印在了他的腦海裏,那樣清晰。
從會議室出來,還瞧見她和高湛在一起,她想做什麽,非要将他內心的情緒激發出來,盛惠妍才甘心是嗎。
“唔……雲安……”盛惠妍的聲音被肖雲安吞噬,盛惠妍張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上方的肖雲安,他竟然,吻了她。
PS:三千字寫不了太多的情節,大家體諒哈,大更七月三後見,麽麽各位,良人悲催地複習去了!
☆、133.她一直想擺脫兩種束縛
“這麽快就走?”譚諾曉一邊幫陸歡歌整理晾曬的衣服,一邊想要留她,“不多住兩天。”
在寫作業的譚池也停下筆,轉過頭來,不舍的說:“梁阿姨,你就留下來吧,我可以去學校住。”
陸歡歌聽着他叫自己梁阿姨,心生感慨,她的陸姓還沒有改過來。一會兒她還要從梁甫的住宅繞一圈,再回以前的別墅。
她走過去,摸摸譚池的頭:“不了,阿姨有地方住,人都是要回家的,對不對。”
只不過,一個人的地方,是不是家,至多叫做一個可以讓她不用風吹雨打的避風港凡。
譚池癟了癟嘴,點點頭,繼續寫作業。
譚諾曉送陸歡歌到公寓的門口,遞上行李:“想吃飯就過來,譚池很喜歡你,他最近身體不舒服,這些天都會在家,你可以随時過來。謦”
“嗯,我走了。”陸歡歌擺了擺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好。”
陸歡歌沒有回別墅,而是讓司機開車去梁甫的住宅。
劉亞靜正在院子裏陪梁甫,短短日子,梁甫的病情有所好轉,情緒比較穩定。
站在一邊的鄭鈞,看見她提着行李走過來,并不驚訝,提醒劉亞靜:“夫人,小姐回來了。”
陸歡歌在譚諾曉家裏,聽說劉亞靜和梁甫因為簽證的原因,一直沒有去美國,就算當時馮正霖送她去美國,她也一樣找不到劉亞靜。
劉亞靜轉過身,起來,陸歡歌看她的臉上表露出來的神色,不論是她還是鄭鈞,恐怕早就知道她歸國的行蹤,不然不可能這麽淡然。
比如,譚諾曉和肖雲安就不一樣,他們沒有一個不驚訝的。
“來了!”劉亞靜對她說,轉而,面向梁甫,輕聲地說道,“你女兒來了。”
陸歡歌心中不是滋味,梁甫并不懂劉亞靜在說什麽,也沒有因為劉亞靜說的話,而看她。
鄭鈞給她挪了一個位子,接過她手中的行李,陸歡歌坐下,劉亞靜問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你怎麽會和馮正霖一起離開?”
馮正霖讓劉亞靜這麽上心,甚至說是敏感,陸歡歌清楚,是因為梁甫在醫院發生的意外所導致。
馮正霖雖然沒有直接地害梁甫,卻間接的助長了真正的幕後黑手。
“當時,我只想着離開,沒有想過,一定要和誰走,換一種說法,應該說只要能帶我離開巴黎,我便會毫不猶豫。”如果問她後不後悔,陸歡歌想再來一次,她還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處于那樣的情景,而顧青遠做的決斷,背後的原因,她也不清楚,就算顧青遠不會害她,可是把她送到巴黎,還有Aurane監視,和禁.锢她又有什麽差別呢?
至于,馮正霖,真的,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再巧合不過的巧合,即便,馮正霖去巴黎是有目的性的,但她同樣并不知道。
不管是秘密,還是可以昭告天下的事情,不管是至親的人還是形如陌路人,都不會讓她知道一切,所有的東西,她都是最晚一個知道。
倘若說,親人不告訴她,是一種保護,那麽這種保護過頭,反而讓她陷入另一種混亂不清,辨別不明的境地之中。
倘若說,壞人不告訴她,是一種陰謀,那麽那樣的深謀計劃,總是讓她誤會身邊的人,也厭倦了他們那種爾虞我詐的陷阱。
她一直想擺脫兩種束縛,現在好好的審視自己,沒有一種,她能夠逃脫得了,所以,她漸漸變得對他人的隐瞞很敬畏,如因為失敗過,所以敬畏失敗,以至于她很想弄清楚與自己有關的事情。
但是,真實的狀況,又該由誰來給她重現呢,顧青遠、肖雲安、譚諾曉、劉亞靜、還是喬博森……萬事還是要靠自己的吧。
劉亞靜聽後,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只是在替梁甫剝開橙子的時候,漫不經心地提了一句:“現在你住哪裏,回來住嗎?”
劉亞靜所指的回來,是讓她住在這裏,不過,當他們的簽證下來,是不是劉亞靜還要去美國,這和她回國的想法相違背。
“不了,我還是住以前的房子。”她在說青遠這個名字的時候,喉嚨不知怎的哽了一下,“青遠他,讓我回去住。”
劉亞靜反倒這個時候臉上露出了吃驚的神色,轉而又消失不見,隐藏得很好。
她說:“顧青遠讓你回去?你沒有看報道?”
報道,全是廣毅董事長,新任女友滿天飛的消息,她怎麽可能看不到。
為此,她還拿着報紙,跑到廣毅帶着質問的語氣去找顧青遠。
走的時候,她腦海裏全是莳芮的話,離婚,确實是兩個人難以相處,所以各自祝福。分開,當時是兩個人最好的方式,現在她又以前妻的身份來找顧青遠,只因為他有了新的戀情。
說出去,多數人都該笑話她了,前妻就是前妻,幹涉他現在的幸福,安的什麽心思。
可為什麽,顧青遠還要給她有重新來過的一
絲希望,他那晚的招惹,讓她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漆黑的路上,沒有燈火,她就橫沖直撞的上前了,也許又會一身是傷。
真是這樣,她還要不要堅持追回顧青遠,答案,是要。
早已經渾身是傷,何必懼怕添上新傷,人生不留遺憾,才叫不枉此生。
“看了,我會回廣毅上班,而且我這次回來,是想重新贏回顧青遠。”劉亞靜面前,她其實活得很自在,沒有必要隐藏自己的想法,劉亞靜雖然不茍言笑,對她也沒有惡意,甚至因為梁甫,态度,還算是好。
“你知道,這……”劉亞靜說着,又停了下來,可能是在措詞,等她想到了,才說,“這很難,你和顧青遠已經離婚了,而且他的女友也上了報。”
“顧青遠他沒有親口對我說,莳芮是他的女朋友,包括報道上,也只是寫他默認,沒有得到他親口的證實,我是不會相信的。”她會用行動追回顧青遠,而不是像以前一樣,同樣一個坑不能忘記掉進第二次,有的錯誤同樣不需要犯第二次。
顧青遠将她攔在電梯口的時候,說的話,她雖然沒有聽清楚,但是明顯感覺到,他對待自己,和對待莳芮态度是不同的。
就算顧青遠在辦公室的時候,莳芮說那麽多,他并沒有幫自己,她想,顧青遠這樣肯定是有原因。
“自欺欺人,需要有對方交付的資本,他還愛不愛你,你有沒有去證實,歡歌,我是在替你爸爸,考慮你以後的生活,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何況,顧青遠,是你當初沒有用盡全力澆灌的樹木。”這樣的樹,已經枯萎了,而她還要繼續嗎?
正當陸歡歌不知道怎樣接過劉亞靜的話時。然而,梁甫有了動靜。
“好好好。”梁甫拍着掌,一個勁的瞎樂呵,橙子肉擠壓出來的橙汁,濺到了桌子上。
劉亞靜抽了幾張衛生紙,擦幹淨濺了橙汁的地方,生怕弄髒了梁甫的袖子,細微之處,讓陸歡歌心間一暖,在關鍵的時候不離不棄,才叫真愛。
爸爸,你也是支持我追回顧青遠的是嗎,就算這是梁甫的無意而為,但是,陸歡歌感受到有一個人在支持她,就夠了。
原來,她不是一個人。
梁甫将一塊咬過的橙子遞給了陸歡歌,示意她吃,陸歡歌怔住。
她剛要接,劉亞靜搶先接過,重新在桌上拿了一塊,放在了梁甫的手上,說:“吃過的東西,不衛生,喏,拿這塊。”
這才讓梁甫将水果地給她,梁甫像是聽懂了劉亞靜的話,像做錯事的孩子,看着放到一邊咬過的橙子肉,不好意思地将手裏的橙子朝她遞過來。
陸歡歌心裏酸得很,鼻子也同樣酸,接在手中,遲遲沒有吃,劉亞靜看着她這樣:“快吃吧,他難得将自己吃的給別的人,你是第一個。”
語氣裏透着羨慕,梁甫确實是連她都不會給的,就連現在意識不清醒,打心底,最喜歡的,還是這個女兒。
陸歡歌咬了一口,咀嚼,咽下,明明很甜,吃在嘴裏卻沒有任何味道:“還有治嗎?”
“不清楚,需要問主治醫生。”
“奶奶呢?”陸歡歌想起鐘語,在住宅裏并沒有她的身影。
“已經提前回美國去了,其實,你當時不想呆在巴黎,可以聯系我,去你奶奶那裏住。”
但是,劉亞靜不知道的是,她根本就聯系不到她們,包括,這次回國,也算是險境逃生。
“醫院不用擔負責任嗎?”陸歡歌指了指梁甫。
“糾正你一下,責任擔負,最大的應該是陸紀年,其次是馮正霖,最後才是醫院。”劉亞靜眼裏散發着鋒利的光芒,陸歡歌也不禁被她的樣子,震懾住。
☆、134.你還愛不愛我
午餐過後,管家老鄭,派司機送她回家,陸歡歌輸入指紋後進了別墅的大門,卻沒有進屋的鑰匙。
面對着緊閉的門,陸歡歌上前,按了按,以前別墅區很安全,加上徐媽在,沒有必要上鎖。
猶豫,要不要給顧青遠打電話,他會為了一個鑰匙,特意回來一趟嗎凡?
還是打給徐媽呢,徐媽的電話是多少來着,陸歡歌将行李箱往地上一放,撐着腦袋蹲在門口。
屋內的窗簾并沒有拉上,從外頭,能夠清晰地看見裏面的布置。
所有的家具都被蒙上了一層白色,而且裏面空蕩了許多,本來面積就大,陸歡歌由來的嘆了一口氣。
物是人非,原來不需要很長時間,可以說,每一分鐘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內心争鬥的了許久,她還是決定拿出手機,撥打顧青遠的電話,不然,她真不知道用什麽辦法進去。
顧青遠來了,親自來的,她很意外,打電話之前,她心裏完全沒有底,說明緣由,顧青遠也只是回了兩個簡短的字‘等等’謦。
沒有明确的回答她,就将電話挂掉,陸歡歌還抱着一絲僥幸的心裏,他會讓喬博森送鑰匙過來,卻沒有想到是他親自過來。
他還有別墅的所有地方的控制鎖,開車進院子的時候,他也是在車裏面操縱控制鍵,大門打開的時候,她站起來,迎接他的到來。
這一幕,多麽的熟悉,她不是沒有等過他,雖說,大多數是他早早下班,去學校接她下課,在她被學校開除後,才換做她偶然性等他。
是的,偶然性,沒有故意而為過,然而,他接她卻每次都是不厭其煩,甘之如饴。
車庫也是緊閉的,顧青遠沒有将車子停進去,就停在了噴泉旁。
他走過來,而她,很不合時宜地,腿,抽筋了。
可能是因為蹲太久,又起身太快,沒有緩沖的過程。
陸歡歌彎下腰,雙手抓住自己的右小腿,她疼得站不直,然而,因為腿是彎的,越發疼痛。
前一刻才走過噴泉的顧青遠,這一刻就來到了她的身後,速度之快,陸歡歌卻沒有心思去注意那麽多了。
“腿抽筋?”他問,語氣輕緩。
這是她回國,顧青遠對她輕聲細語關切的第一句話,她點點頭。
陸歡歌始料不及地被他斜倒在地,他托着她的後背,說:“盡你最大的努力,将這只腳用力五腳趾朝上繃直。”
等她照做之後,他又推搡了她一下,讓她的身體向前傾,接着說:“雙手拉伸這只腳的腳趾,堅持一兩分鐘。”
顧青遠想要找熱水浸泡的毛巾,條件和時間上都不允許。
在她煎熬的一兩分鐘裏,顧青遠問:“蹲在門口多久了?”
她的性格,他清楚,肯定會因為兩個人的關系,然後糾結要不要打電話給他來送鑰匙。
鑰匙,在昨天把她攔在電梯口,他就記得,并沒有給她,她總會來問他要的。
“沒多久。”陸歡歌眼神閃爍。
顧青遠便知道她說了謊,窮追不舍地問:“沒多久是多久?”
她不想繼續這種話題,坐了多久,對他來說很重要嗎,目前她是個傷員好不好,不該重點都放在她這條抽筋的腿上。
“嗯,不說?”顧青遠起身,沒有再扶住她的腰身。
陸歡歌就納悶了,就因為她沒有時間,顧青遠前後态度就開始産生反差。
“顧青遠。”叫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叫住他做什麽。
問他索要鑰匙,讓後就可讓他走了,一路,在電梯口,他讓她走一樣?
如果這樣,顧青遠大概再也不會幫她解決瑣碎的小事,比如送鑰匙,還會說她小白眼狼。
“能叫我,聲音這麽大。”他指着她的右腿,說,“看來,剛剛的幾招,對抽筋比較有效,學着點。”
他說學着點,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陸歡歌感到,兩個人是真的分開了,這一事實,她時常抛諸腦後,又常常不經意間在提醒她。
以前的顧青遠,不會讓她學什麽,像是将她當剛出生的嬰兒一樣,而她不需要具備任何處理事情的能力,因為萬事都有他顧青遠。
雖然別墅被搬空了,連院子也是一塵不染,陸歡歌不禁懷疑,顧青遠是不是還讓人按時來清理。
陸歡歌從地上起來,後面沾了一些草屑,撣去,小腿還有殘留的酸痛感。
等她走到顧青遠的身旁,他已經打開了門。
門被敞開,而她卻不敢邁進一步,耳邊傳來聲音:“怎麽不進去?”
她沒有回答,走了進去,搬家公司哪家的,搬得挺幹淨,除了一些裝修設計上,是固定在地上或者牆角的一些家具沒有搬走,能搬動的都解決幹淨了。
“你現在,住哪裏?”她問,轉身,顧青遠卻依舊站在門口,沒有進來。
她的心,悶悶的,顧青遠同樣沒有告訴她,陸歡歌自嘲地笑了下笑,她問得這麽唐突,換做任何人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吧。
他住在哪裏,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她有好奇心,在問第一遍沒有得到答案之後,她忍住這份好奇,走到大廳的落地窗前。
那晚,兩個人就是一前一後地站在這個位置,她知曉了全部的真相,當時,她很隐晦地問顧青遠,想從他的口中親耳聽到答案,卻沒有,他連解釋都不肯給她。
“其實,我很多時候,都好想聽一聽你親口回答。”陸歡歌看着落地窗的兩側的歐式裝潢,上面的雕花,是兩個人一起選的,“我知道你想把我保護的很好,但是,我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也有思維,更何況,我不希望自己像一個空有驅殼的人,什麽都不知情。”
現實,恰恰和她所期望的相反,有的時候,希望達不到自己所期望的,情緒就會不受控制。
她背靠着落地窗,面對着依靠在門框邊緣的顧青遠:“不管是好的消息,還是壞的消息,我都希望能和你一起承擔,夫妻本來就是共享樂共患難的,我們之間,把日子過成這樣,兩個人都有錯吧。”
他還愛不愛你呢?劉亞靜提出的疑問,是啊,顧青遠還愛不愛她呢,不愛的話,她的追逐就變成了糾纏。
“我只問你一句,青遠告訴我,你還愛不愛我。”她問的無所畏懼,也不害羞,很認真,還帶一絲嚴肅。
顧青遠站直了身體,變成手輕輕扶在門框上,留給了她一個背影。
陸歡歌聽見自己那一顆心,破碎的聲音,一個背影,也算是答案?
不要傷心,也不要難過,更不要不争氣地流眼淚,這就是她的自我提醒,結果她早有準備,堅強,是一個女人都需要學會的東西。
還有一個行李箱在外面,陸歡歌走過他的面前,腳還是不受控制的停住,不過僅有一秒,接着她走過,拉回放在草地旁的行李箱。
陸歡歌感覺到顧青遠的眼神在她和行李箱之間來回逡巡,既然給她一個沒有語言的背影,不就是不愛了,那麽他現在該做的事情,就是離開。
上班,她還會去,還有不有關于愛情,他給了她答案,她也要重新定義。
“過來。”顧青遠突然對她說。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說過去,她就一定要巴巴地跑過去,乖巧地偎依在他身旁?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她拉着行李箱,像出來的時候一樣,越過他,直接進了屋,她反手将想将門關上。
顧青遠卻一半的身體進來,将她一只手裏的行李箱的收拉杆拿過,接着輕輕帶力一推,行李箱就滑出很遠,底下沾了灰塵的滑輪在空曠的大廳一路滑過,一路留下痕跡,直到行李箱靠在牆上,抵擋了去路,那混亂的幾條不規則的痕跡才有了終結。
他好看的眼睛,望着她,往死裏看,還帶着一臉的懷疑,而說出來的話,又別有一番含義:“我讓你過來,總是将我的話當做耳邊風,這就是你的誠意。”
她還不夠誠意嗎,回來住,親口問他,換做以前,她會嗎,還要她怎麽做。
眼角有些濕潤,她不躲避:“顧青遠,你就直說吧,你想要我怎麽做,一邊那樣冷漠,另一邊卻讓我有錯覺像是熱.情似火,哪個才是你?”
無疑,顧青遠在用一種獨特的方式折磨她。
顧青遠一步一步走進,距離近,地板的消音效果也好,他走過來,都沒有發出聲音,陸歡歌這次聽清了他說的所有話:“別哭,女人的眼淚最會騙人。”
☆、135.他碰你哪裏了?
她是真的難過,顧青遠卻認為她的眼淚是虛僞的東西,具有欺騙人的作用。
從小,她便告誡自己,不要輕易在人前流淚,尤其是在敵對的人面前,要是一丁點小事就被弄哭了,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而她,不想成為任何人的笑柄。
也可以說,她的骨子裏其實是好強的,不肯将內心脆弱的一面輕易的表現出來。
很久以前,第一次遇見肖雲安,她當時開始願意敞開心扉,因為從來沒有一個男生會那樣無微不至對她好到無可挑剔崾。
那時候的顧青遠,還只會以逗趣她作為樂趣。
直到六年後,和顧青遠再次走到一起,并且結婚,她才發現,當年不得肖雲安,竟然算得上是人生的一件幸事,顧青遠,是一個真正心裏只有她一個人的,并只對她一個人好的男人躏。
然而,現在的顧青遠,字字句句,都将她的心逼迫得緊。
快要滴落下來的淚,被陸歡歌生生忍了回去:“你回廣毅吧,我要開始整理房子了。”
那句,我幫你,顧青遠遲遲沒有說出口,幫她,要怎麽幫,陸歡歌總是不屑于他的幫助,以至于,每次他幫她結果只會适得其反。
陸歡歌走到以前那裏擺放了歐式挂鐘的牆旁邊,除了滑到這裏的行李箱,潔白的牆壁上,只剩下挂了幾個月,所殘留下來的痕跡。
牆上有兩個很深的孔,在大面積白色襯托下,異常顯眼,而她的心,此刻就算有穿透皮膚的看到心髒的能力,也瞧不見那顆心是否在跳動。
也許,也和牆壁上的孔一樣,被當初一些事情,穿了好幾個孔。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她竟然想到自己肚子裏曾經失去的那個孩子,如果孩子還在,兩個人至少還有相互牽挂的事情,而她,說喪氣一點,顧青遠不願要她,孩子一定會永遠陪伴在她的身邊,就好似,譚諾曉和譚池一樣。
不過,沒了就是沒了,孩子和顧青遠,還有梁甫這個會對她好的父親,哪怕那個還極度疼愛她的奶奶鐘語,最後,真的只有她一個人嗎,誰都離開了她?
拉住行李箱的手,所有的隐忍全部都加注在上面,陸歡歌将行李箱放倒,裏面的東西很少,除了換洗的衣物,還有譚諾曉準備的一些吃的,還有她和Aurane外出時候所購買的一些巴黎景點插畫郵票的貼紙。
她沒什麽好整理的,無非就是将裏面的衣服拿出來,重新放到卧室裏去,而貼紙是她為冰箱所準備的,之前的那臺冰箱,上面也貼了一些她喜歡卡通形象比如柯南、千尋、小瓦利、瑪麗和馬克斯……顧青遠一邊笑着看她貼一邊還說沒想到她還有童趣未泯的一面。
她所有的記憶,沒想到,顧青遠這個人占了她二十多年來的三分之二,果然,太過熟稔,并不是一件好事。
顧青遠站着,看着蹲在地上,将裏面的衣服全部抱在手上起身的陸歡歌,她走到樓梯口,然後上了二樓,接着進了卧室。
陸歡歌在轉身關上卧室門的時候,從門縫裏瞧見樓下大廳的顧青遠,終于毫不留戀地走出了大廳,走出了她的視線範圍之內。
她也終于可以卸下點滴的防備,以及僞裝,靜靜地或者放肆地哭一場。
其中,有後悔,也有悶氣,還有失落……更多的是接受兩個人回不去事實的悲痛。
樓下的落地窗簾都是敞開的,卧室裏卻遮蔽的嚴嚴實實,進來她并沒有開卧室裏的燈,卧室裏有些暗,在她埋首哭泣的時候,卧室亮了。
門被打開,從外面走進一個人,是她眼睜睜看着離開的顧青遠,他不是走了嗎。
顧青遠雙手将她從地上拉起來,揉入懷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半晌,他說:“歡歌,我該拿你怎麽辦,你能教教我嗎,不過,現如今,好像誰都不能教我。”
他本來是離開的,在他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望見了關門的她那一道眼神,真切的感受到對方眼裏流連出來的不舍,還有難過。
他以為自己可以當做沒看見,卻欺騙不了自己,曾幾何時在心裏默默許諾過,這輩子,娶了她,會一輩子對她好,不要讓她為他掉眼淚,讓她永遠開心。
但是,陸歡歌在他面前掉了多少次眼淚,早已經違背了他為她在心裏其許下的諾言。
在跨出別墅的那一刻,他的腦海裏,全是她的面容,反複重現,他自己反問自己,回去?不回去?
內心的掙紮,源自于,他對她說過的一句話,重溫舊夢的代價,他付不起。
他付不起,陸歡歌想重新來過,但他過不了那一關,陸歡歌不也長時間以來,都沒有過掉上一輩恩怨那一關,而他的關,是她不夠愛他還有他見都沒見過的兩個孩子。
那一雙龍鳳胎,他還是在徹底失去之後才知道的,老婆有了孩子,在失去了才知道,真是可笑。
她還和馮正霖離開巴黎去英國,她怎麽回來的,在英國的那段時間,馮正霖有沒有對她做什麽,要
知道馮正霖正常起來正常人無異,心理上卻有點極端,又或者說,她心甘情願和馮正霖離開,是不是和馮正霖在一起了?
馮正霖和她,在英國,再現兩年半以前的日子,同一屋檐下,這點同樣像噩夢一樣纏繞着他。
逃脫不了,掙脫不開,她還回來做什麽,既然要走,既然要徹底逃離他,就離開徹底一點,現在,要他怎麽對她。
看見莳芮和他一起上報,她會來廣毅質問,她想回廣毅上班,他說別墅空着她可以回來住,陸歡歌同樣沒有拒絕,差不多能夠白天,天天見到她,他該用什麽樣的态度。
“他碰你哪裏了?”
陸歡歌的下巴擱在他厚實的肩膀上,被他這麽一問,懵了,說的是誰,碰哪裏,什麽意思。
“什麽?”她問。
顧青遠難得地重複一遍,說得比上一句話清楚:“馮正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