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每一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這就像每一個女孩心中,都有一位白馬王子或者黑馬王子一樣。

對于遇上晉藩世子殿下,還被招攬了這麽離奇的事情,趙洪英自然沒瞞了枕邊人杜四喜。

杜四喜一聽得此消息,沉默小會兒,她方是擡頭望着面前的丈夫,說道:“那你後悔嗎?如果你答應了的話,從此可以進入另外一翻天地。那裏有金戈鐵馬的壯麗,有笑傲山河的氣概……”

“待你這一拒絕後,洪英,你往後的一輩子,就成了一個汲汲營生的普通百姓,離着貴人們的生活永遠是低頭哈腰。你,後悔嗎?”杜四喜反複的問了話,她在注意了,趙洪英此時的每一個細微的神情。

趙洪英沒有沉默,他是直爽的說道:“剛拒絕時,有些得意自己的态度,沒面對權貴就彎了腰杆。不過,晉藩世子殿下離開後,又稍有些後悔……”

“四喜,你本來可能當一個将軍的夫人,現在注定成了一個屠夫的媳婦。那你有懊惱和可惜嗎?”趙洪英反問了話道。

杜四喜搖頭,吟了唐代著名詩人王昌齡的《閨怨》,道:“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念了這一首詩,杜四喜主動摟住了趙洪英的胳膊肘兒,那是演了一出戲曲的說道:“我不樂意作一個閨怨中的貴婦。眼下這日子就好,就咱們夫妻二人,将來還有咱們的孩子。如果你真是當了将軍,我老成了黃臉婆,那時候,你必然是想納了小妾……”

“哼,我就是學了喝醋的前朝房夫人,也絕對不許家裏多了小妾。”杜四喜伸手,扭了趙洪英腰間的肌肉一把,問道:“說說,洪英,你是絕對不會見色忘妻,癡好了美色的小妾,對吧?”

腰間那點疼,不是肉疼,而是心裏癢癢的疼。

對趙洪英來說,這是夫妻間的閨房樂趣。

見着媳婦吃醋了,趙洪英大笑起來,哈哈幾聲後,回道:“等百年後,一個地窩裏,就睡咱兩人。不多人來打擾咱夫妻。”

“不管眼下過窮日子,還是将來好運發財了,我一個男子漢,吐口唾沫是個釘,說出來的話絕對算數。”趙洪英打包票了,杜四喜自然是歡喜了。

冬月,緩緩而過,迎來了臘月。

因為杜四喜懷孕這事情,安北縣趙家的人注定要在章德縣城過新年了。

于是,貞定三年過去了,迎來了貞定四年的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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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月十五的元宵後,坐滿三個月胎兒的杜四喜,自然是收拾收拾包裕,跟随了婆家的人一起繼續起程前往東京城。

一路上,趙洪英很殷勤,就怕累着了懷孕的媳婦兒。趙家太婆婆樂呵呵的打趣了夫妻倆。不過,這位老人也是高興了,曾孫子有兒子,她今年就能抱了玄孫子喽。

行行複行行,直到了二月末,一行人總算到了東京城附近四十裏地的驿站。

趙洪全忍了一路,這時候,眼見東京城在望了,可算是忍不住了。于是,趙洪全是尋了借口,說是先回京城趙府報信兒,總算是領了一個小厮,打馬先行往東京城而去。

留來的杜四喜等人,自然是準備歇一宿,明天再趕路至京城的趙府上。

房間內,歇歇腳程的杜四喜問了話,道:“洪英,咱們去二叔公的府上,是小住些日子,還是打算一直寄宿下去?”

“為何問這話?”

杜四喜撫着小腹,慢慢的說道:“我是為孩子擔心,雖說二叔公是嫡親的長輩,到底咱兩家是分了宗的。如果我連孩子都生在了二叔公府上的話,怕将來這孩子會被人看低……”

對于要當爹娘的人來講,委屈誰,也不能委屈了自家的娃啊。

趙洪英聽得杜四喜的話,就是思考了片刻,回道:“太婆婆必然是留在二叔公的府上。”

這話,就是趙洪英不講,杜四喜也明白的。趙家太婆婆是趙洪英的二叔公趙鎮安的親媽。兒子給親媽盡孝心,晚輩自然不能攔了。

“等你生産前,我會張羅在京城裏尋個住處。自家的孩子,自然要出生在自己的宅子裏。”趙洪英拿定了主意,給杜四喜一個肯定的回答。

酉時二刻,杜四喜夫妻商量事時,京城的趙府上,作為趙府老爺的趙鎮安自然正問了嫡次孫趙洪全,關于親娘趙家太婆婆的消息。

聽得親娘身體康泰,一切都是不錯時,趙鎮安陂是欣慰的樣子。

“明天,我親自去迎老太太進府。”趙鎮安最後,落下了此話道。

“爹,您身子最近不爽朗,大夫講多靜養靜養。一事不煩二人,還是讓洪全去吧。”趙府上目前走武官仕途的趙添祿是勸了話道。

“你和洪貴都有差事要忙,你爹整天在府上閑着,閑着也是閑着,給老太太進份孝心,是做兒子的一點私心啊。”趙鎮安念叨了話,心裏是真想親媽的。他跟親媽分別時間長了,這免不了就是挂落在心上。

“大梁的天下,看着安定些了。老太太進京城享福,也是應該的。”早些年,趙鎮安也不是不想接親媽來東京城。而是那時候正打仗,哪曉得哪裏安全啊?

趙氏兩支子嗣,分居南北的開枝散葉,也是為了香火綿綿不斷啊。

“祖父,爹,不如我去驿站迎曾祖母進府。”趙洪貴打量了親弟趙洪全幾眼,為這個親弟弟解了圍。他就是不用多思量,瞅着這歸京後弟弟的神色,就有些猜測了。既然不好說破了,趙洪貴身為趙添祿的嫡長子,就是主動來攬事了。

“想上峰也樂意給一日假期,讓我這個曾孫盡點孝心。”

趙洪貴一講,趙添祿沒拒絕,也是附合了此話。

趙鎮安見兒子、孫子都如此提議了,便不再異議了。

次日,趙洪貴早早出門,領着趙管事和小厮奔往了東京城以北的驿站。

而趙府上的孫二少爺趙洪全,則是睡得辰時三刻半後,過了用朝食的時辰,才是悠閑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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