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自作自受

哼着歌喝的醉醺醺的肖天海嘴裏罵罵咧咧的走在小路上。

“該死,該死的,賤…賤女人!居然帶着我兒子跑…跑了!”

“等我,等我找到…找到你,看我不打死你!”一想起秦雪居然因為他沒錢就那麽不顧舊情的跑了,他就火大的很。

“真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大概是這些天躲債務躲的心裏也是憋屈的很了,也知道自己平日裏得罪的人多了去了,現在現在一朝落勢,他也害怕被人報複。

終于躲在出租屋裏許久,拿着未實名認證的手機號天天點外賣的肖天海,見這麽久了也沒瞧見有人來找他,自以為現在稍微安全點,這個男人趁着夜色正濃跑進了小巷子裏的昏暗的小酒吧裏喝了個半醉。

虧他還想着帶她和兒子走,真沒想到平日裏乖巧的解語花,暗地裏竟然是朵食人花!在他背後狠狠的插了他一刀!

一想起他那買給她們娘倆住的房子,結果卻被秦雪暗地裏賣了當跑路錢,肖天海就想嘔血。

“賤人!真是個賤人!”……他蓬頭垢面,一身酒氣的道靠在散發着淡黃色燈光的路燈下,滿嘴的賤人字眼讓路過小巷子的幾個路人皺緊眉頭匆匆從他身旁跑過。

“真是個醉鬼。”一個三十幾歲模樣還算漂亮的女人聞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酸臭味,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抓緊了手裏黑色的小手提包,滿臉嫌棄的抱怨了一句。

只是低低的一句随口抱怨聲,卻讓半醉的肖天海聽見了,他撐着路燈的柱子站了起來,大聲喝道:“你也是賤人!賤人女人!”

“你們這些個女人,沒…每一個好東西!”。

“賤女人……。”

……

女人被他突然對着她冒出的幾句話罵的臉色鐵青,但一看他的身高體格,最後眼刀子狠狠的剮了他一眼跑了。

心裏卻想着:你給老娘等着!我這就回頭喊人!讓你這張垃圾嘴叨逼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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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看見在她頭也不回的跑了一百多米時,肖天海身旁突然出現了幾個人,拿着麻袋就套住了他,拖着進了拐角比路燈下還要昏暗的角落裏。

“誰!”被套了麻袋的肖天海雖然喝的半醉,腦子不清醒,但還是機敏的喊,“你們,誰,誰啊!”

回答他的是一頓拳頭雨。

哎喲!哎喲聲在肖天海嘴裏吐出來,他蜷縮着身子,雙手護着腦袋,那一個個拳頭也避開了他的腦袋和其他要害處,專門往他容易疼又不會致命的地方打。

辦公室裏,宴鳴風聽着電話裏的彙報聲,露出了笑意。

“老板,已經找到肖天海人了。”

“我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将叫肖天海的家夥套上麻袋打了一頓,現在正在他租住的地方。”

“找到的珠寶我們也已經收走了。”

手機那頭傳來人痛苦的呼叫聲,“該死的,讓我知道你們是誰,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已經一頓打,打的酒都清醒的肖天海咒罵着。

“你們是誰派來的!”他心裏猜測着是哪一個他結仇的人找來了。

“做得好。”宴鳴風走到窗邊慢慢說道。

說出口的話卻薄涼的很,“看來他還很有力氣罵人,再打一頓收工。”

“好的,老板。”本來就被肖天海嘴裏不幹不淨罵的心裏惱火。

王叔又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垃圾玩意兒,手一揮,身後打人的打手本來就跟王叔一樣被他罵得很不爽,接到暗示後很快又挑着不會讓人死,但會讓人缺胳膊斷腿,床上必定要躺個七八個月的地方下黑手。

打完盯着王叔看,王叔一看,這龜孫竟然還有力氣罵人!

“你們這群小人!有本事露面啊你們!”

“卑鄙小人!你們這些垃圾!”

……

看來下手還不夠重啊,王叔憨厚地笑了笑,揮了揮手。

大家對視一眼,默契又熟練的爆打了一頓這個龜孫。

……

“救命……”。

“救命啊……。”

依舊是剛剛的那個燈柱下面,此時依然被套在麻袋裏的肖天海,渾身是傷,有氣無力的呼喊着。

“噠噠噠…”,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肖天海眼前突然一亮,他松了口氣,剛剛被他罵了的女人回來了,身後還跟着幾個男人和女人。

“啧,這是哪個好心人提前替我出了口氣啊。”看着鼻青臉腫,蜷縮着身體像個垃圾一樣躺在地上的肖天海,女人站在一旁看着被人從麻袋裏拉出來的男人語氣極其嘲諷。

“算了,看你這樣,也不髒了我這幾位哥哥姐姐的手了。”

“咱回去,我給大家做好吃的。”女人笑着對着她喊來的朋友笑着說道。

“行!那我們回吧,晴姐。”

“走吧。”拿着麻袋的小夥兒又麻溜的把麻袋給肖天海扣在了腦袋上。

“你,你們!”已經大半夜了,喊了大半天才來的人,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肖天海給氣的昏倒在了地上。

宴鳴風挂斷電話看着界面暗調的手機,嘴角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意。

反正肖天海惡心的很,趁火打劫他一點也不心虛。

肖白這輩子還沒做什麽大的錯事他暫時沒辦法動他,但動一動他身邊的依靠還是可以的。

他最愛的不就是錢嗎,他釜底抽薪,抽了他現在的憑仗,不要他的命算是對他最大的仁慈了。

樓外是萬家燈火,想着快要整理好送給溫庭鈞的文件,暗地裏給溫庭鈞出了口氣的宴鳴風,嘴角的笑意越發的燦爛。

真好,他的珍寶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

“吱呀”…一聲,輪胎摩擦着地面的聲音響起。

因為司機的一個緊急剎車,整個人慣性的撲向前方的宴鳴風撞向了擋風玻璃,随後又被安全帶因為慣性狠狠的拉向後方,整個後背重重的撞在了車子的座椅上。

“怎麽回事?!”他皺緊眉頭,語氣不悅。

司機有些驚慌地說:“宴少,是前面突然竄出來個人攔在車前。”心裏也只罵娘,不長眼睛啊!就那麽直接沖着他們的車來。

“是他!?”剛剛一直埋頭思考着事情的宴鳴風,看向外面,車前竟然是肖白。

不對啊,王叔他們剛收拾了肖天海,肖白就找上門來了?宴鳴風眼裏閃過暗芒。

肖白雙手張開攔下了車前,眼裏也滿是後怕,還好他們剎車了。

他也是實在沒辦法了,燕華他根本進不去,只能在宴鳴風的必經之路将他攔下。

“有事嗎?”宴鳴風神色平淡的下了車,語氣沒什麽大的情緒說道,“你竟然要堵在我車前?”

“有。”肖白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唇瓣,嗫嚅的說着,“鳴風。”

“你還是叫我宴少吧。”聽見他依舊直呼他名字的宴鳴風打了個冷顫,他現在才發現從他嘴裏吐出他的名字,真的是讓他渾身上下都起雞皮疙瘩。

他的名字還是要他愛的人喊,聽了才順耳。

“宴少。”肖白也知道現在的自己對他已經沒有了從前那麽重要的影響力。

但他不想回到沒錢被曾經的“朋友”滿眼鄙夷的生活裏。

為此他必須要讨好宴鳴風,只有他的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身上,他才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才能回到從前他要什麽有什麽的日子裏。

臉上流露出被宴鳴風傷到的神情,說不出的難過模樣,他語氣悲傷,“宴少,就算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

“我們從前在一起的情分,作為朋友的情分,你是一點兒也不給我留了嗎。”企圖打感情牌的肖白眼睛緊緊盯着宴鳴風的臉上,想要看出些什麽。

宴鳴風嗤笑一聲,完全無視了他臉上賣力的表情,直接的說:“對不起,我們之間沒有情分可講。”

沒有想到會是這麽一句話,準備好了一堆話的肖白卡咳。

“很晚了,我還要回家,你能讓一讓嗎。”宴鳴風挑眉說道。

“鳴風!”肖白急了又喊回原來的稱呼。

“閉嘴,我說了別再喊我的名字。”不想再這樣糾纏下去,宴鳴風整張臉不滿了寒霜,冷漠的說,“你有什麽事兒,直接說事兒。”

宴鳴風沒想到那一夜撕破了臉皮的肖白竟然會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竟然又找來了。

尴尬的笑了笑,肖白看着眼前這個一直紳士有禮的男人,對着他沒有了以往的溫柔,連對陌生人保持的起碼的禮貌溫柔都沒有了。

他終于徹底認清現實,他真的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請你把肖氏還給我行嗎。”他低下頭,抿了抿唇,從前讓宴鳴風一見鐘情的那雙水眸裏滿是哀求,那是宴鳴風從前最抗拒不了的模樣,然而肖白失策了,他半晌都沒聽見宴鳴風吭一聲。

擡頭一看,他的目光像是洞察一切的模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憑什麽?”

“你以為你是誰,臉那麽大,我花錢買來的公司,你說送你就送你。”似乎被小宴鳴風感染了,宴鳴風的嘴真的要嘲諷一個人,真的嘴毒的很。

臉漲得通紅的肖白,看着眼前的男人,這一刻他忽然知道他失去了什麽。

失去了金錢和權勢。

自以為能掌控住宴鳴風的他,玩脫了,再也沒辦法挽回他。

猛地上前抱住了宴鳴風,宴鳴風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沖過來,一瞬間的發愣後将他用力一把推開。

他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可不能讓鈞鈞再誤會。

“滾開。”他沉着聲音對着肖白呵斥道。

随後坐回車裏,氣的火冒三丈:“開車。”

“是!”司機一個激靈,輕車熟路向着溫庭鈞所住的老房子開去。蛟塘獨家。

肖白看着遠去的車子,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沒關系,這裏行不通,那他去找另一個來說,他那個“替身”,會承受的住打擊嗎,他臉上的笑容加深,想到溫庭鈞痛苦奔潰的模樣他就開心的很,反正他不好過,大家都別好過了!

肖白身後拿着相機的男人将相機放到了他的手上。

車上宴鳴風一想起肖白剛剛的那個擁抱就惡心,感覺自己身上爬了蟲子,難受得很,用力扯開了紐扣,将西服脫了丢在了一旁,這才感覺舒服了點。

他剛剛也确定了肖白還不知道肖天海的事兒,看來肖天海這個父親對肖白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而他在他眼裏足夠的有價值,所以以往“高傲”在他面前“矜貴”的肖白才會一次次放下臉面來找他。

早已經清楚他是什麽人的宴鳴風此時覺得這樣表面一個模樣,背地裏又是一個模樣的肖白,真的是他曾經太眼瞎,把他當成了心裏重要的存在。

“惡心。”一想起他對溫庭鈞和對他做的事,他忍不住的嘴裏說了出來。

“您說什麽?宴少?”開車的司機沒聽清問道。

“沒什麽,開快點。”

“是。”……

一想到待會兒回去看見自己喜歡的人,他的嘴角就管不住的上彎。

宴鳴風想着他的鈞鈞此時在家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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