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

這一片的別墅區在三年前就全部完工,而正好這是池樞彥接手家族企業的第一個項目。或許是符合了很多女生心目中的最夢幻的年紀中的最夢幻的房子,這邊的房子被大多數的小夫妻買做婚房,當然身為商人的池樞彥也賺足了錢,憑着這一項項目得到了董事局,以及股東大會的肯定。

手微微有些顫抖的去推開門,順着小路旁邊的矮小的路燈的指引,走到了房子的門口,有些緊張的握上門把手,失了好幾次才掰動把手開了門。房子裏面只點了一盞沙發旁的落地燈,徐星榕脫了鞋子卻連換上拖鞋都忘了,光着腳走在地板上卻絲毫感覺不到涼意反而有些溫暖,是地暖,他記得自己喜歡赤着腳在家裏走的習慣。

電視機的屏幕上是一張她偷偷親吻睡着的池樞彥的照片,那時的她滿臉的竊喜和滿足,而那時他們正在冷戰,可是一個吻卻化解了所有的矛盾。眼淚不自覺的落下來,卻是已經無暇再顧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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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将所有的浪漫都補給你

“咳咳,你好,18歲的池樞彥,我是17歲的徐星榕。今天是你19歲的生日了,我要給你一個巨大的surprise,所以,千萬別閉眼哦!”視頻中的徐星榕對着鏡頭開心的笑着,一邊還嫌棄舉着鏡頭的楊晴桦:“花花,把鏡頭舉好啊,把我拍的漂亮一點,還有把我布置的房子也拍的好看一點!”

楊晴桦有些無奈:“知道了,知道了。不過小榕榕,池樞彥又看不見你布置有什麽用?”

徐星榕毫不客氣的賞了一個白眼給楊晴桦:“氛圍,懂不懂?再說了我不是讓你都拍下來了嗎?等池樞彥以後眼睛恢複了以後就可以看看視頻了,知道自己以前過生日是什麽樣子的。”鏡頭前的少女滿臉的甜蜜,渾身上下都充斥着溫暖的氣息,每走一步都帶動出一圈圈的光暈。

“切,你不會是想等以後池樞彥恢複了以後,能夠看在你為他勞心勞力的份上不抛棄你,最好再來一個以身相許吧?”

這一句話讓坐在沙發上淚流滿面的徐星榕不由得笑出了聲。那天是池樞彥的十八周歲生日的那天,在徐星榕的請求下,管家阿姨帶着池樞彥辦事去了,讓徐星榕有足夠的時間去布置。其實徐星榕曾經提議搞一個盛大的party,邀請以前的朋友來參加,但是被池樞彥一口回絕了,徐星榕想着可能是池樞彥那小傲嬌又發作了,只好來一個二人世界。

鏡頭前的徐星榕一下子爬上去貼彩帶,一下蹲在地上仔細的安置好一個個氣球保證不會到處亂跑,省的到時候添麻煩。

楊晴桦有些看不下去徐星榕忙的大汗淋漓,提議:“小榕榕要不我幫你吧?”

“不用,”徐星榕果斷拒絕:“我想要一個人,這樣說不定池樞彥就會感動的要死,以後就不會再兇我了。”那時的感情,純粹的只要對方對自己有一丁點好,就會全心全意的付出。

圍上圍裙,“好了現在我要開始做蛋糕了。”徐星榕在鏡頭面前鼓足了氣,為自己加油。其實徐星榕根本沒有什麽廚藝方面的天賦,對于她來說煮一頓飯要遠遠比一套物理試卷難上許多。而為了這一個蛋糕,是徐星榕每天回家以後趁着睡覺前的一個小時練習出來的成果。

趁着蛋糕在烤箱裏烤的時間,徐星榕準備食材,從洗菜道切菜,看得出來很用心,雖然做的不怎麽樣。

終于當一切全部都準備好了的時候,楊晴桦也忍不住給徐星榕鼓掌。但是卻遭到了徐星榕無情的逐客令。楊晴桦只能哀嚎:“你這個無情的女人,重色輕友,你究竟是瞎了眼還是眼神不好?我怎麽看都要比池樞彥秀色可餐的多啊!”奈何徐星榕只顧着欣賞自己的傑作,完全不鳥楊晴桦說些什麽。最後楊晴桦只好打上親情牌請求:“小榕榕,看在我今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讓我留下吧。我保證不添亂,不說話也行啊!”最後鏡頭拍到的是一扇門關上,而楊晴桦也徹底消失在了鏡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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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榕将相機放在了客廳的櫃子上,這個位置可以很好的拍到大部分的地方。

池樞彥終于回家了,徐星榕開心的到玄關處迎接:“生日快樂,親愛的池樞彥同學。”

池樞彥的臉上帶着點驚訝,臉上挂着滿滿的笑容連聲音中也染上了點喜悅:“謝謝。”

徐星榕蹲下來拿出鞋櫃裏的拖鞋,像一個溫柔的妻子一樣為池樞彥換上鞋子,這是她期盼的。拉着池樞彥站在客廳中間:“池樞彥,樓梯上的扶手,我纏上了彩帶,彩帶的顏色是紅色的,因為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還在地上粘上了氣球,五顏六色,很好看。我在餐桌上點上了蠟燭,就是西餐的那種,屋子裏我沒有開大燈,點的是壁燈看上去暖暖的。我買了鮮花,是香槟玫瑰,因為紅玫瑰是男生送給女生的,所以我就送給你香槟玫瑰了。”

徐星榕牽引着池樞彥到餐桌旁落座:“我今天給你煮了牛排,雖然有點糊了,但是我嘗了還是不錯的。飲料是葡萄汁,因為未滿十八周歲不準喝酒,不過這葡萄是我親手買的,洗了榨出來的,很新鮮。還有羅宋湯,水果沙拉,雞中翅,意面,還有我親手做的蛋糕。”

畫面跳轉,直接跳到了一個少年牽着少女的手在音樂聲中跳起了華爾茲,雖然徐星榕為了這一刻專門拉着楊晴桦練習了很久,但是當舞伴是池樞彥的時候,還是緊張的時不時的踩了他的腳,最後在徐星榕的不好意思,池樞彥的無可奈何中,徐星榕脫了拖鞋無賴的直接踩在池樞彥的腳背上,雙手緊緊的抱着池樞彥的脖子,笑的很開心就像一只樹袋熊。

畫面定格在了這一刻,池樞彥已經站在了不遠處,雙目含笑的看着已經哭花了妝的徐星榕,在徐星榕止不住的淚意中伸出手:“徐小姐,可以共舞一曲嗎?”

記憶中的池樞彥難得的溫柔紳士,徐星榕很不給面子的破涕為笑:“好啊。”

直接将雙手環住池樞彥的脖子,徐星榕将臉擱置在池樞彥的脖頸處,腳踩上池樞彥的腳背,就像以前一樣将跳舞的事情完全交給了池樞彥。如果一定要問他們為什麽會這麽的羅曼蒂克的話,那麽池樞彥估計會抛過來一個衛生球:“因為徐小姐四肢極度不協調。”

一曲舞畢,池樞彥在徐星榕的耳邊細語:“榕榕,我想要把十年的浪漫全部補給你,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在徐星榕的驚訝中,池樞彥松開了徐星榕的手,屋子裏的燈光全部滅了,徐星榕有點害怕,雙手開始在空中摸尋,但是黑暗中的聲音讓徐星榕定下了心:“星榕,別怕,我在這裏。”我想,最動人的情話就是“我在”了吧,因為我在,所以你可以撒嬌,你可以不堅強,你可以耍賴,你可以不開心,你可以笑的放肆......所謂的愛情就是兩個人願意把自己的時間花在對方的身上,陪在彼此的身邊,不計較時間的流逝。因為最浪漫的事,就是陪你一起慢慢變老。

黑暗中,餐桌前亮起了一束火苗,接着是兩束,三束,四術......七束。池樞彥好看的臉在火光中看上去有些不真實,直到池樞彥牽起徐星榕的手走到餐桌前,牛排,輔食,甜點,紅酒,濃湯。

坐在燭光前,池樞彥拿起一把小提琴:“榕榕,請允許我為你演奏一曲。”

是《G小調小提琴奏鳴曲》,這是徐星榕最喜歡的一首曲子,而時隔八年池樞彥還記得。徐星榕不知道該怎麽以怎樣的心情坐在這裏,震驚,喜悅,害怕......?

八年來,其實她和池樞彥是聯系過的,因為彼此都不願意換了手機號。當池樞彥和徐星榕開始冷戰的時候,徐星榕就打過電話,道歉,懇求池樞彥的原諒,卑微到了塵埃中,但是就是憑借着那份感情和年少的臉皮厚----感情至上,所以一直都不願意放手。

“池樞彥,是我的錯,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徐星榕,你不要再打擾我了,很煩。”

“池樞彥,你不要這個樣子,你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我害怕。”聲音明顯開始不穩,甚至帶着哭腔和一抹難以置信。

“你覺得我是在說假的嗎?徐星榕別讓我看不起你。”

.....以前從來不覺得池樞彥的冷淡或者是偶爾的別扭會怎樣,但是直到面對了才知道原來痛徹心扉這麽簡單。

當得知有了□□,并且很契合的時候,池樞彥開心的在第一時間打給了徐星榕,但是卻從那時候起電話開始再也接不通。

剛開始的時候,池樞彥只是有些慌亂的自我安慰:“沒關系,是我之前說的話太過分了,只要我作完了手術,然後去找徐星榕道個歉一切都會好的。”在這樣的期盼中,池樞彥完成了手術,手術很成功。

麻醉藥藥效一過,就察覺到等在病床前的家人。

“乖孫,怎麽樣?有哪裏很不舒服嗎?”耳邊是奶奶的聲音,眼睛被紗布蒙着。

但是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奶奶我的手機呢?”

“你才剛剛醒過來就不要管別的事情了,身體最要緊。”池媽媽走過來按下了池樞彥擡起的手。

“把我的手機拿給我,我需要打一個要緊的電話。”聲音中難得有種懇求的感覺。

顫抖着接過手機,按下快捷鍵9,電話撥打出去。不是不把她放在第一位,而是想要跟她長長久久。

“喂,我是池樞彥。”那邊的聲音一想起,池樞彥就有些迫不及待。但是傳來的卻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手機從耳邊滑落,一次,兩次,三次,接連不斷的電話撥打之後,電話終于被接起,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冷的刺骨:“請你不要再打來了,你已經和榕榕分手了,那麽就不要再打擾榕榕的生活。”說完,電話就挂了,連給池樞彥問清男人的身份的時間都沒有。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是徐星榕的新任男朋友?但是他又稱呼徐星榕為榕榕,那麽也有可能是家人,徐星榕曾經說過她有一個哥哥,從聲音來判斷,很是符合。再撥打的時候,提示音已經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就在這樣的快要逼瘋人的猜想中,池樞彥好不容易熬到了拆紗布的時候,一陣緊張,終于見到了久違的光彩,家裏都高興極了,但是最想告訴的那個人卻不在。自己告訴自己一切都還來得及,不要擔心,只要自己去找她說清楚就可以了。

于是拆完線的當天晚上,趁着看護睡着後,池樞彥換上了自己的衣物溜出了病房,來到了徐星榕的家,站在曾經每次等待她晚自習回家的地方,在寒風中等了兩個小時候還是沒有等到徐星榕回家,屋子裏面完全沒有燈光,可是那時候已經十點半,距離晚自學下課已經過了一個小時,池樞彥開始慌了,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沒了把握。

在萬分焦急中,他想起了以前徐星榕和他吵架的時候有時候會跑到楊晴桦的家裏面小住,讓兩個人都冷靜冷靜。于是在大腦中開始搜索楊晴桦的家,池樞彥有些慶幸自己曾經在又一次吵架後,他已經好幾天沒看見徐星榕了,心裏又想得要命,平時都是徐星榕賴着他,所以那也是唯一的一次自己主動前去求和。

平時總是覺得自己要比徐星榕成熟冷靜的多,所以将每一次的過錯都歸結在了徐星榕的身上,現在想起來自己還真是矯情的要命。那淺薄的男人的面子有時候真是無聊的要命,可笑的是他竟然守着那無聊的面子讓自己的女友變着法的求和,沒想到直到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才開始醒悟自己在這段感情中的所作所為,但是他不願意去相信報應這一說,那是懦夫的行為。

他記得徐星榕曾經說過楊晴桦的家住在城西,因為已經錯過了末班車,又打不到車,幹脆就從城南一路跑到了城西,心跳脈搏亂的不像話,身上的汗水在蒸發和産生中不斷循環,已經分不清是為了什麽。

冷風不斷的從喉管進入肺部,晚上的空氣還真是不好,嗆人的要命,喉管也開始像咽了一口沙一樣難受,雙腳開始慢慢似注鉛了邁不動,但是就是不想停下來,因為比起徐星榕離開自己的那種感覺,現在好的不是一點半點。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被僞裝成愛情的笑話

等到到達楊晴桦的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敲開了楊晴桦家的門,開門的是一臉迷茫的中年男人:“叔叔你好,我找楊晴桦。”

雖然這個時間點來別人的家裏找別的女兒,的确有些尴尬,但是實在是顧不上那麽多。

楊爸爸打量了自己一會:“小夥子,我是不是見過你?你是不是曾經到我們家來找榕榕?”

池樞彥一僵,咽了咽口水:“請問徐星榕在這裏嗎?”

“榕榕早就出國了,在這邊也已經休學了。”楊晴桦穿着一身睡衣頭發略顯淩亂的倚在門框旁,極度的諷刺,好像池樞彥的出現就是一個大笑話。本來滿懷希望,或許徐星榕會到楊晴桦的家裏住幾晚,但是楊晴桦譏笑的表情徹底讓池樞彥崩潰:“你難道不知道榕榕已經去美國了嗎?或許不會再回來了,她哥哥和媽媽都希望她移民。”

血液開始變冷,直至凝固。怎麽可能呢?剛剛還是跑着過來的,應該沸騰啊!

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病床前是家人着急的聲音,媽媽甚至帶着哭腔:“為什麽半夜跑出去,你知不知道全家人有多擔心?你發燒到了40度,如果不是就醫及時你會死的知不知道?你才做完手術多久啊?你不知道自己的抵抗力很差嗎?”

“好了,芬郁,孩子剛剛有點好轉。”奶奶護短:“孩子,餓了沒?”

嗓子幹啞的厲害:“我要出院。”

病房中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爸爸,有些強硬和火氣:“你身體還沒好,出什麽院?!”

“我說了我要出院。”別開眼,看着窗外的陽光明媚,想着美國那邊的天氣會不會也是這樣的好?老天爺還真是不應景,怎麽說現在也應該下一場雨才對。

不顧家人的反對,強行出院沒有回原本的家,而是終于回到了有徐星榕氣息的地方,心髒好像開始重新跳動,呼吸好像開始順暢。于是一日一日的坐在院子裏,落地窗前,看着旁邊的房子,等着主人的出現,一天,一個星期,一個月,徐星榕還是沒有出現,電話還是關機,心開始疼的麻木。

奶奶看着我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乖孫,奶奶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管家阿姨是一個很通情達理的人,開始的時候,池樞彥和徐星榕保證了不會影響到學習成績,并且也用實際行動保證了下來,所以管家阿姨一直都有很好的幫忙保密。

沉默是現在最好的回答,更何況奶奶不是一個好糊弄的老人家,果然:“看來阿姨是需要換一個了,她沒有很好的照顧好你。”

“奶奶,你當時遇見爺爺的時候是怎麽想的?”

“乖孫,奶奶相信你會很好的處理好自己的感情的事情。奶奶不插手,只是想給你時間去自己梳理,如果梳理好了就變回以前的池樞彥。奶奶期待着以前的池樞彥可以早點回來。”

通過各種手段查到了徐星榕的行程,她是在自己得知□□有配型成功之前的一個多星期的行程。于是一件衣服都沒有帶,直接趕到了機場去有徐星榕的地方。

但是直到下了飛機以後,才發現自己有多麽的莽撞,趕快打電話給管家阿姨讓她找出以前徐星榕在美國探親的時候寄的明信片。腦中開始浮現那些明信片的內容,驚訝的發現關于她的一切,自己都記得格外清晰。當終于趕到了徐星榕的另一個家,心情有些複雜,這樣的冒昧前來會不會讓徐星榕的家人反感?

站在門口好一陣躊躇,終于上前按響門鈴,卻一直沒有人開門,反而是被鄰居告知男女主人都有事外出了心情再次跌落谷底。不過沒關系好在還會回來。向好心的鄰居詢問了聯絡方式,顫抖着撥打。

電話響了兩下就被接起,“喂,你好,請問是徐星榕的家人嗎?”池樞彥有些緊張,第一次這麽接近徐星榕的生活。

對方頓了幾秒,才極為冷淡的回答:“嗯,我是。”聲音有些耳熟。

“請問,你是徐星榕的......?”

“我是她的哥哥。”

“請問徐星榕在嗎?”

“你是誰?”對方的語氣中莫名的有些嘲諷,池樞彥這才聯想起來,原來這就是那次接聽電話,引起自己無限猜想的聲音。但是面對對方這樣的問題,自己卻噎着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就此僵硬住了。

“我.....”是她的男朋友,還是應該說我是她的前任男朋友?

呵,徐星桓的那端傳來一聲冷笑驚醒了池樞彥,于是趕忙打起精神:“我們見一面吧,我想你應該不希望我繼續留在美國打擾你們吧?那麽就想辦法讓我徹底死心吧。”趕在對方挂電話之前趕緊說出口,緩兵之計,為自己謀取一點的機會。

早早的來到咖啡廳臨窗而坐,沒有其他的原因,或許是沒有地方可去,或許是迫不及待,或許是希望能讓對方覺察到自己的一點誠意而已,為了徐星榕,可以卑微。

當徐星桓出現在落地窗外的時候,池樞彥就已經認出了他。和電話中冷淡強勢的形象完全不符,看上去很溫柔的樣子,當然五官與徐星榕又五分像是主要的原因。雖然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但是那對于池樞彥來說,已經在腦中自動成像的徐星榕早已根深蒂固。

“知道我為什麽會通知你來這家咖啡廳嗎?”徐星桓靠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打着,雙眼笑的彎彎的看着池樞彥。

池樞彥停住了端着咖啡杯的動作,争取不讓自己捧着杯子的手顫抖起來,努力假裝無知的把剛剛端起的咖啡杯重新放下,同樣笑着:“有什麽故事嗎?”以靜制動。

“榕榕經常這家咖啡廳,跟你的選擇一樣,她,每次也喜歡坐在這個位置。”

平地一聲雷,池樞彥開始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環視四周,看看徐星榕喜歡的咖啡廳是什麽樣子的,但是對面坐着的徐星桓卻是低低的笑起來,捧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沒有放糖的咖啡一如既往的苦澀,但是卻也醇厚。他捧在手心的公主,現在的心情就是這樣子的。

“這家的提拉米蘇很不錯,還有卡布奇諾。榕榕還專門跑去詢問過,聽說這家店的甜點師就是一個意大利人,為了妻子才定居美國,兩個人一起開了一家咖啡店。”徐星桓緩慢的向池樞彥介紹這家店的故事:“怎麽樣?要試試看嗎?”

池樞彥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嘴巴嗫嚅了幾下,最終還是放棄了。

“榕榕每次來的時候都會點提拉米蘇和卡布奇諾,這兩樣是這家店的招牌。”

“榕榕一般會點了這兩樣,然後在這邊坐一整天,等我放學的時候再接她回去。”不過自從兩年前開始,她就已經改掉了這個習慣。不過這句話徐星桓不會告訴池樞彥,就像他不會告訴池樞彥因為他,徐星榕已經改變的太多太多。

終于還是沉不住氣的失态開口:“她現在在哪裏?”聲線有些不穩。

徐星桓挑眉:“就像你所知道的那樣,她在這裏,否則你也不會千裏迢迢從中國趕過來了吧。”

“我想要見她。”死死的盯住面前的那個始終笑着的男人,不得不承認,他已經輸了,那麽幹脆就開門見山破罐破摔吧。

“剛才我說榕榕經常來這家店的時候,看你的樣子,榕榕應該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吧。”

如果需要一個比喻的話,那麽現在池樞彥的心情就像是一排多米諾骨牌一樣,一敗塗地,潰不成軍。

“榕榕經常來這家店,并不是因為喜歡。”面前的男人的笑容變得有些礙眼,但是池樞彥已經沒有辦法去阻止徐星桓接下去會說的話,“就像榕榕經常點的這家店的提拉米蘇和卡布奇諾,只是因為這兩樣是菜單上最明顯的推薦。”徐星桓起身,高高在上的看着愣怔在椅子上的池樞彥,嘴邊不再是之前的微笑,嘴角抿起相反有些冷峻的味道:“你從來就不了解她,而現在坐在這裏的你根本就是一個被僞裝成愛情的笑話。”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人注定離去

雖然知道爸爸總有一天會離開自己,會到另外一個世界,但是時限這麽快的到來還是讓徐星榕有些受不了。

對于徐星榕來說十二歲的記憶就是,爸爸臉上永遠的笑容看上去帶着憔悴的味道,然後在突然的某一天楊叔叔來到學校來接正在上學的她和楊晴桦。那一天是星期幾徐星榕自己都忘了,但是那一課自己卻記得很清楚,就像黑板上的老師寫下的作文題目一樣清晰------我親愛的......

楊叔叔見到自己的第一面就給了自己一個深深的擁抱,記得當時楊晴桦還在一邊大喊大叫,說是自家老爸眼神不好,竟然連女兒都認錯了。迷迷糊糊的和楊晴桦一起坐上了車,直到站在醫院大樓的門口,徐星榕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麽今天自己會出現在這裏。

上電梯,走在長長的走廊上的時候,徐星榕還在想:下次,一定要牽着爸爸的手一起走,這走廊那麽長,累了也好讓爸爸背着。

直到站在一間病房門口,楊叔叔才蹲下拉住自己,一向笑的彎彎的眼角也帶上了淚水。

“叔叔,你為什麽哭啊?”

“榕榕,爸爸就在裏面,不過榕榕別擔心,爸爸會好起來的。”

打開門,裏面有很多見過的叔叔阿姨們,自己被簇擁到爸爸的床前,有些不明白今天早上才送她去上學的爸爸,為什麽轉眼就會躺在病床上。

爸爸是在給學生們上課的時候暈倒的,在接下去的好多天,自己一直被楊叔叔接到楊家和楊晴桦徹底當起了連體嬰兒的日子。有很多的叔叔阿姨和哥哥姐姐來看望躺在病床上的爸爸,自己也多了很多好吃的。但是爸爸的神色卻越來越憔悴了,原本有些輕微發福的身體在不知不覺中瘦的連她也快要認不出了。

終于有一天爸爸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無論自己怎麽叫喊都不動彈一下,她才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沒有爸爸的孩子了。

然後就是媽媽說要帶着自己去美國和她還有繼父生活,在遭到自己的強烈反抗之後,媽媽說會給自己好好考慮的時間。

其實不想去美國,沒有太多原因,只是因為擔心自己離開以後,只剩下爸爸一個人呆在這個城市會孤單而已。爸爸曾經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抱着自己坐在院子裏:“榕榕啊,爸爸希望你以後可以找一個把你當做女兒一樣照顧的男生,這樣啊爸爸就算哪天死掉的時候也會覺得很放心。最好呢,這個男生不要離我們家太遠的,這樣萬一他欺負你,打個電話給爸爸,爸爸就可以開車趕過去幫你揍他。”

不知道為什麽,無論孩子已經多大了,父母總是覺得孩子只要哄哄就可以。所以在突然發現車子開的方向是去機場的方向的時候,徐星榕開始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大吵大鬧,甚至是開始要爸爸,行為舉止幼稚的不行,無論媽媽怎麽勸慰都沒有用,,不得不說十二歲的孩子的毀滅力是不可小觑的,直到車子撞上了另一輛車子,喧嚣的聲音才終于全部消失了。在閉眼前徐星榕隐約看到了不遠處的一輛車子的車後座有一個男孩坐在那裏,看不清楚長什麽樣子,因為滿臉的血。

醒來就看見了媽媽和繼父守在了自己的病床前,媽媽的臉上和其他不少處都有擦傷,甚至手臂和腳上都打上了石膏。看到自己醒來,媽媽很是開心,繼父也很開心。看着繼父的笑臉時,徐星榕想着:跟電視劇裏的畫面好像,這個繼父如果不是非常的善良的話,就是演技不是一般的好。

連本來已經重新回校學習的哥哥也再次從美國飛回來,看着自家小妹全身是傷的躺在床上的樣子,也不禁紅了眼睛。

“哥,萬一我毀容嫁不出去了,你記得要養我一輩子。”徐星榕很佩服自己,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安慰自己的親人。

因為徐星榕的執意,媽媽,哥哥都無奈的決定将徐星榕留在中國,不過會找一個信得過的家政阿姨照顧着,楊晴桦的爸媽也表示會時刻幫忙照看着徐星榕。媽媽和哥哥這才放心的回到了美利堅。

在哥哥上飛機前,徐星榕記起了那個滿臉是血的看不清長什麽樣子的男孩:“哥哥,我記得在我出車禍的時候,好像還有一個男孩的,他沒事吧?”

哥哥的神色一頓,之後摸摸徐星榕的頭頂,溫和的安慰:“沒事,他坐在車後座只是受了頭上破了縫了幾針而已,別擔心別人了,以後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嗯。”徐星榕張開雙手抱了抱徐星桓,才揮手說再見。

誰都沒想到,那個只是頭上破了縫了幾針的男孩,在那場事故後再也看不見了。而且還在四年後與肇事者相遇了,半年後相戀了。

原本老天爺的劇本的确是要徐星榕和池樞彥從此就這樣天荒地老的,但是現實總歸還是現實,巧合最終還是被連成一串,變成一場狗血的泡沫劇。

因為擔心影響到池樞彥的心情問題,所以徐星榕在池樞彥為什麽會失明的原因總是不太敢去詢問,就算問了也是極其的小心:“池樞彥,你的眼睛到底為什麽會失明?”

每當這個時候,池樞彥總會皺眉将不悅的情緒明顯的表現在臉上,然後徐星榕總是會很識相的閉嘴,轉移話題:“喂,池樞彥,有人說一個女生最大的幸運就是能遇上一個能把自己當成女兒來寵愛的男生。”

或者是:“喂,池樞彥喂,池樞彥,她們說,外貌決定兩個人有沒有可能在一起,性格決定兩個人能不能在一起,物質決定兩個人能不能穩定的在一起,信任決定兩個人能不能長久的在一起。所以我一定是一個長得漂亮而且性格又好的女生,對吧?”

.......

如果可以的話,徐星榕願意一直活在在知道真相前的時候,哪怕那時候有做不完的習題,還有學校女生間不斷的令人心煩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真相就是最讓人心痛的現實

池樞彥有一個智商高達190的天才妹妹,而且還長得很漂亮。問世間嫉妒羨慕恨為何物,無非就是長得好看家世好還聰明,所以徐星榕對于薛緋揚的存在一直都很好奇,即使早就見過了。

池樞彥一直在書房,因為眼睛的問題,所以他需要比別人更多的精力才能變成別人口中的天才。

秉着要和小姑子友好相處的原則,所以徐星榕主動攬起了照顧小朋友的責任。

“我來考考你好不好?”徐星榕有些實在是忍不下去客廳中這麽低沉的氣氛,對着手指飛快轉動玩着魔方的薛緋揚下手。

“好呀。”轉頭看了一眼滿臉都寫着很無聊,好尴尬的徐星榕,薛緋揚突然覺得自家哥哥可能遇到克星了,那麽自己就有機會翻盤了。

聽到芭比娃娃一樣的薛緋揚同意了自己的提議,徐星榕有點小小的興奮,于是腳盤在沙發上,一臉的興致勃勃:“你哥最怕什麽?”

薛緋揚也放下魔方,學着徐星榕的樣子坐在沙發上,雖然媽媽說過,一個淑女是不能這麽坐的。

“細菌。”徐星榕的臉不由得抽搐兩下,難不成以後要她對着欺負了她的池樞彥說:“看,有細菌”嗎

“怎樣才能讓我哥屈服”

凝眉考慮了考慮:“耍賴啊。”徐星榕有點摸不到這個問題的精髓,也不明白這個問題有什麽意義。

薛緋揚震驚了,要是說細菌是完全的逗趣,或者說一項腦力活動,例如細菌可以衍生出來,潔癖等問題。但是徐星榕的耍賴就完全讓薛緋揚天才的腦袋停止運轉了。她甚至不能想象對着自家哥哥耍賴的後果是什麽?看來徐星榕根本就不是哥哥所說的笨蛋一枚,完全就是腹黑嘛!

薛緋揚有些無趣的放下有些發麻的腳,決定把剩下的兩面在半分鐘內解決。

徐星榕看着又開始玩魔方的薛緋揚,直覺覺得自己是不是哪裏說錯了,但是卻又不清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可是自己對于池樞彥還有很多未知的地方都很感興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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