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8)

有多開心,真的真的很開心。”

“那你呢?你不是就看不見了嗎?”聲音裏面帶着一點點的心痛。

“你等不到的東西,我來幫你等,那個時候是抱着這樣的信念過來的,所以就算被開水燙到,樓梯上摔下來,在街上被小孩子耍着玩我都挺過來了,還好我等到了!”徐星榕有點哽咽,穩了穩聲音,繼續說:“然後我就拼命的讀書,拼命的等到我配得上你的時候我就回來了,池樞彥現在想想我真的挺愛你的!”

最後一句話說的支離破碎,每個人都認為國外接受教育會容易一些,就算是跳級而是很普通的事情,但是其實不是這樣的,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知道。怎麽在面試的時候脫穎而出,淩晨兩三點還在圖書館裏面泡着,只為了完成一份報告,然後獲得一點點學分。

徐星榕至今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最開心的時候就是獲得學分的時候,每次都感覺好像離池樞彥又進了一步。如果說是什麽讓她堅持着不放棄的話,不僅僅是因為池樞彥這個人,還因為池樞彥的舉動,在A市讀大學,完成所有的學業,在A市工作,甚至還一直住在原來的那棟別墅,他在用行為告訴她,他一直在原地,不離,所以她也不棄。

池樞彥沒有再說話,不知道是因為徐星榕的最後那句話帶來的震撼,還是因為池樞彥還在生氣,大概是兩者都有吧。兩個人就這樣保持着姿勢睡了一夜,等到徐星榕早上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沒有了池樞彥。有點慌張的就這樣在大冷天赤着腳跑下樓,就看見那個人在擺放桌上的早餐。可是卻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徐星榕一眼,只是默默的擺放着徐星榕的碗筷。

徐星榕沖過去抱住池樞彥:“我已經你又完全不理我了,我以為你不見了。”

池樞彥嘆了一口氣,拉開徐星榕:“洗臉吃飯。”

“嗯。”大大的擁抱了一下池樞彥,鼻腔中滿滿的都是池樞彥的味道,才又嗒塔塔的跑上樓,看着鏡子傻笑,還好,還好。但是卻發現了更加悲劇的事情,眼睛浮腫的太厲害了,真的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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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放縱,只是不想遺憾

磨磨蹭蹭下了樓,看見池樞彥已經坐在餐桌上,但是卻沒有動碗筷,只是看着手中的ipad。于是徐星榕加快了腳步走過去,坐在餐桌上,先拿了一片吐司塗上醬,放到池樞彥面前的盤子上,然後按下池樞彥的ipad,用嘴巴努努,示意吃飯。

用獻殷勤這三個字來形容此刻的徐星榕真的是再貼切不過,倒牛奶,塗醬料。雖然餐桌上只有徐星榕一個人在不停的說着,但是徐星榕還是覺得很滿足,想着不過是小兩口吵架而已,過會就會好了。其實只要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到每次池樞彥低頭吃吐司的時候,嘴邊都帶着抑制不住的微笑。

在池樞彥離家前像個小女人一樣,幫他拿包包,送他走到玄關處,送上good-bye kiss,然後說一句早點回來。徐星榕有時候想想當個小女人好像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打電話給秘書,讓她将今天要看的所有的文件都掃描到電腦,然後傳過來,今天自己這副樣子實在是不适合上班。幹脆紮起了馬尾辮戴了一副墨鏡,換上一身簡便的休閑套裝出了門。

其實要打聽徐星桓住在哪家酒店是一件很方便的事情,雖然明明是只要一個電話就可以問當事人的事,但是徐星榕實在不想在電話中就短人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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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進門,等電梯。

“嘿,你也是這邊的客人嗎?”

徐星榕看了看身邊那個同樣在等電梯的穿着超短裙的女人,有點頭疼,這個時候她并不想話家常。

“不是。”實話實話。

“哦,我也不是。”那女人上下打量了徐星榕一番,輕笑道:“你這一身很不錯啊!多少錢?”

徐星榕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休閑套裝,她對于這種服裝沒什麽概念,所以也猜不出大概的價格:“不知道,不是我買的。”

那女人眼底露出一絲暧昧的神色,徐星榕卻懶得解釋。

“是樓上的那位送你的?”

“........”

徐星榕轉頭,看着對方帶點期待的樣子,語氣有點冷,如果這是最簡單的方法的話,那麽她可以暫時放下禮儀:“小姐今天也很,風騷。”

走進電梯,那女人也尾随了進來卻并不氣憤,按下樓層退到後面,看着那個女人對着電梯牆擺弄着自己的發型。

“你們一般收多少錢一次?”

“你不按電梯樓層嗎?”

“哦,正好跟你是一層的,去見一個據傳年輕有為的男人。”

“你一次多少錢?”

那女人終于狠狠的瞪了鏡中的徐星榕一眼:“我是代表公司去的,怎麽能跟你們這種不務正業的女人相比。”這句話說得露骨,徐星榕卻是無所謂,這個工作時間,跑到酒店來,而且還不是客人,一身名牌又不是自己買的,大家還都是成年女人,稍微動點腦子就有了彎彎道道。

還好徐星桓住的樓層并不算太高,這是徐星榕此刻唯一值得慶幸的。

電梯門打開,那個女人走出電梯,正當徐星榕打算跟着走出電梯的時候,對方卻回過頭來,沖着徐星榕眨眨眼睛:“如果傍到金主的話,還是早點磨着人家結婚吧,不然到時候人財兩空。”

“你也是。”徐星榕回敬。

“借你吉言,這次我就是蹦着這目的來的。”說完就扭着屁股走了。

倒是害的徐星榕站在電梯裏面,腦中還不斷的想起池樞彥兩次“求婚”的場景,但是就算心想,現在也不是事成的好時機。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趁着電梯還沒有和上門的時候,走出去。

等到走到走廊的盡頭的時候,卻發現剛才那個女人站在門口好像在跟什麽人糾纏。徐星榕突然覺得自己最近好像有點衰,先是被餘晖胤當踏腳石,摘到楊晴桦這顆星星,後來又是被池樞彥知道了自己當初給他眼角膜的事情。

當徐星榕站在那個女人的身後不遠處看到那房間號正式她查到的徐星桓的房間號時,她想要不下午再來?但是那攔着那個女人的堵在門口的男人卻是先看到了徐星榕徹底亂了她想要逃跑的念頭。

“徐小姐,boss等你很久了。”

額,徐星榕有點進退維谷,落在自己身上的兩道視線有着很鮮明的對比,一平靜,一嫉恨。僵持在門口,後來還是徐星桓走了出來:“榕榕,怎麽還不進來?”

于是只好跟着徐星桓走了進去,但是卻在門口的時候手被拉住。其實徐星榕雖然沒有什麽潔癖,但是被陌生人這麽突然的肢體接觸,而且還是故意的,心裏還是有點反感的。

“徐小姐,我和徐小姐是朋友,讓我們一起進去吧。”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你哪位?”她來找徐星桓本來就是無可奈何,也可以算是關起門來的家事。

“徐小姐,你忘了,剛剛的電梯上......”那個女人拼命的擠眉弄眼,試圖想要喚起徐星榕的記憶。

徐星榕皺眉看向徐星桓,徐星榕本來打算什麽也不管的,但是介于不希望兄妹團聚的時間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給耽誤,只好對上那個女人帶着幾分期盼的眼神:“不好意思,這是我的私人時間。”

關上門,連徐星桓的助手秘書都被打發,徐星榕把自己深深的陷入柔軟的沙發中,看着為自己倒來一杯牛奶的徐星桓,頭有點疼:“你昨天晚上找過池樞彥。”

徐星桓喝了一口水,沒有接話,因為事實就是這樣,不然徐星榕也不會直接用陳述句了。

“我倒不知道你的效率高到這種程度,昨天下午三點你才到的不是嗎?”

“對于你的事情,我從來不會含糊。”

“那麽祁檸呢?”其實只是沖動而已,但是話已出口,徐星榕看着徐星桓的神情,有些緊張。可是對方卻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一樣,捧着杯子站在落地窗前,但是徐星榕很清楚即使他表現的再若無其事,也很清楚她剛才說了什麽。

穩了穩心神,不能輸。徐星桓本來就是商場老手,這根本就是一場變相的談判。

“你疼愛我,我知道,我也一直以為會這樣下去。但是十歲那年你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并不是這樣的!你為了祁檸留學美國,我記得當時我哭着求你,你還是走了,以前你是最見不得我哭的。”說到後來,徐星榕的眼圈有點泛紅,就好像十六年前的感覺複蘇一樣。

“對不起。”

聲音提高了好幾個音調,就像炸毛的小貓。“我要的不是這句話,哥。你為了祁檸連我都可以丢下不管,那麽你應該很清楚我可以為池樞彥做到什麽地步,當年你就已經見識到了不是嗎?”對上徐星桓的視線,帶着十足的堅定。她從來都不肯認輸,八年前就是這樣。

“榕榕,八年前我放任你給池樞彥捐獻眼角膜的原因,你難道不清楚嗎?”徐星桓有點頭疼,面對徐星榕再一次的無力感,但是卻沒有放棄的想法,就像以前無論她闖多少禍,他都會幫着擔着是一樣。

徐星桓面色帶着一點嚴肅,聲線沒有了徐星榕記憶中的溫柔,言辭鑿鑿:“我八年前同意你這樣做,不是放縱寵愛,也不是任由你去贖罪,我只是不想你留下遺憾。”徐星桓說的很無力:“榕榕,你有多久沒有身體檢查了?你想要和池樞彥在一起我很理解,但是你不能忘了你的病,你是想讓他再承受一次他失去你以作報複,還是你想讓自己再重溫一遍你們兩個人在一起的場景。如果是前者,榕榕你真的是太殘忍了。”

“我沒有。”動了動嘴唇,只能說出這麽三個字。

“那麽是什麽呢?手術都不能根治的病,你現在呆在池樞彥身邊為了不讓他知道肯定不會吃藥,複發的風險會大很多,你根本就是在慢性自殺。也得感謝池樞彥不是嗎?如果不是他害的你肺炎住院,我們也不能及時發現你竟然會病的這麽厲害,手術風險這樣大,我才同意你把眼角膜給池樞彥的,你覺得我會讓你這樣做第二次嗎?”

“哥,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池樞彥向你求婚了,你會同意嗎?還是說你打算拖到你快要病死了,你這究竟是害他還是愛他?你覺得按照池樞彥的脾氣,他會丢下你不管嗎?榕榕你這是在賭,賭上了你的命,賭上了池樞彥的一輩子。榕榕,你怎麽會這麽壞?”

徐星榕不得不承認自己根本就是一個弱小的人,因為她根本就反駁不了徐星桓的任何一句話。逃,這是她腦中的唯一的念頭。

“跟着她,确保她的安全。”徐星桓對着站在門外的助手下命令,皺眉看向門口探手探腦不肯離開似乎還不死心的女人,有些厭惡:“還有,關好門。”

“是,boss。”

轉過身,看着樓下,其實根本就看不清,即使看清了,也分不清誰是誰,好或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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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羨慕而已

“喂。”

“喂。”

“你好,我是徐星桓。”

“徐先生有何貴幹?”池樞彥微微皺眉,不清楚對方的來意。

“我想我們大概也有八年沒見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和池先生見一面。”

“不好意思,我待會有一個會議。”翻看了一下行程。

“哦,原來如此,那麽我只好約星榕一起吃飯了。”淺笑。

手機被握緊在手中,“她最近很忙,還是我先盡地主之誼吧。”

“好,我一會會把地址發給你,待會見。”

“待會見。”

放下手機,已經完全沒有心思看文件了,有些煩躁的把所有的文件都推到一邊,叫來助理:“把我今天剩下的所有行程都排開,改日再說。”

“好的,池總。”

坐在街角的咖啡廳,看着落地窗前的高樓大廈。剛才開車經過這家咖啡廳的時候就忍不住停下來,捧起咖啡喝了一口,想起了一個人。

“等一下,徐星桓,你講慢一點,我這裏還是不懂。”看着低着頭,鼻尖冒着汗的祁檸,一邊皺眉,一邊拼命讓自己理解那些數學大題解題思路。

這樣的一對青春年少的少年,還坐在咖啡廳裏,一個講解題目,一個努力學習,自然成為了咖啡廳裏的焦點,但是那個年紀,只知道自己開心就好,還不懂得什麽叫做收斂。雖然咖啡廳裏面并不熱,但是祁檸還是不停的流着汗。

徐星桓忍不住拿起紙巾為祁檸擦掉鼻尖上的汗水,雖然明明挂着汗水的祁檸顯得更好可愛,忍不住笑起來:“好,我再慢一點。”很多人都很奇怪,為什麽徐星桓的耐心會這樣的好,其實這些都要歸功于徐星榕,家裏沒有女人,只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女孩的時候,那麽家裏的重心自然就會全部都在那個小女孩身上了。有時候徐星桓無奈的時候,又覺得這樣也好,別人都要靠學習鋼琴書法來培養耐心,他不但有了耐心,還有了育兒知識一舉兩得。

又耐着心把題目的思路講解了一遍,但是祁檸還是皺着眉,仔細的看着寫着的解題步驟,很明顯還沒有完全的理解。筆在每一個步驟下面都帶出了輕輕的劃痕,徐星桓想笑,因為最近數學老師都說徐星桓的作業更加認真了,每一步的答案都更加的準确,而且還仔細檢查過,其實不然,那些都是祁檸在看解題步驟的時候留下的,根本不是什麽檢查的痕跡。

果然,“啊,好煩啊!”筆被重重的放在桌上,身體重重的向後靠,引來四周的目光。

徐星桓向探尋的目光報以歉意,思考着該怎麽不着痕跡的安慰眼前明顯有些煩躁起來的人。祁檸有一個優點是徐星桓努力教她功課的動力,就是不論遇到什麽難題,都不會放棄學習,雖然會煩躁,雖然會需要冷靜一下,但是卻每次都會又抓着筆重新趴在題目前。

視線中走來一個人,雖然已經不是八年前的毛頭小子,但是徐星桓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池樞彥。

“徐先生好像很喜歡咖啡廳?”

“你不覺得這家店很像八年前的那家咖啡廳嗎?”低頭喝一口咖啡,把眼底的回憶都埋藏起來,他不是過來懷舊的!

池樞彥聞言,面色一緊,“我記得,你說那是榕榕經常去的。”

榕榕?已經不是徐星榕了嗎?放下咖啡杯:“那你想知道為什麽她這麽經常去那家咖啡廳嗎?”

池樞彥聳聳肩,表示洗耳恭聽。

“榕榕在九歲的時候,媽媽再婚了和現任丈夫,那時候榕榕被邀請參加婚禮,但是卻在婚禮上半路跑走了,其實她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祝福他們才來的,她的最初的目的是破壞婚禮。你知道,其實她很任性!”

“婚禮正常進行了嗎?”

“嗯,榕榕兩歲的時候,媽媽就出國了,之後很少見面,在榕榕的記憶力媽媽是模糊的,只有一個很淺薄的記憶,媽媽就應該和爸爸在一起。在婚禮開始的時候我一直跟在榕榕的身後,我了解她。婚禮是在一個莊園進行的,風景很好,榕榕一直在婚禮上走來走去,最後停莊園的花圃裏。那裏媽媽和我們的繼父正在和伴娘和伴郎拍照,媽媽笑的很開心,所有人都很開心。榕榕很少接觸媽媽,所以對于媽媽的笑就更加模糊了,因為媽媽總是很匆忙的樣子,你知道的,華人要在美國有立足之地,并不容易。”

對面的人皺起眉頭:“所以她放棄了?”

徐星桓笑:“不是放棄了,是逃跑了,榕榕逃走了。”

“.........”

“我找了她很久,發現她在那家咖啡廳坐着,捧着一杯卡布奇諾。店主告訴我,是他們在打算關門的時候,發現榕榕站在咖啡廳門口一直看着他和他的妻子。小時候的榕榕長得很可愛,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看看照片。”

“為什麽看着那對夫妻?”

“因為那個時候他們兩個正在互相幫助收拾店面,榕榕的記憶裏面沒有爸爸和媽媽一起的畫面,大概是有些無法理解吧。那對夫妻很好,他們請榕榕喝了一杯最拿手的卡布奇諾還有提拉米蘇。”

“所以她才會每次去美國都會到那家咖啡廳坐坐?而且只點那兩樣東西?”

“先生你的水。”

“好,謝謝。”手中不由自主的握緊那杯子,身體也開始緊繃,有太多關于徐星榕的自己的确還是不知道。

“你覺得自己有多少了解榕榕?”

“我知道她的喜好,我知道她的習慣,我知道.......”

“那你知道你的□□其實就是她的嗎?”

“什麽?”離開椅子的背靠,想要重新确認一遍,自己并沒有聽錯。

“你們兩個的血型是一樣的,一樣的稀有,她用自己的眼睛來補償你,然後替你瞎了四年,你應該知道稀有血型的人的□□會更加的難找,不過還好找到了。”手上的青筋暴起,但是臉上卻還是雲淡風輕。徐星桓并不想破壞徐星榕的幸福的,只是覺得池樞彥有必要知道。

那四年,徐星榕是怎麽過來的,徐星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毫無疑問的黑暗,那麽憑什麽池樞彥一個人活得開心?

“你為什麽會同意她那麽做?”牙關咬緊的問出這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問題。

“你覺得我怎麽攔得了?你不是說很了解她嗎?”

該怎麽來描述徐星榕的性格,撒嬌?可愛?堅強?獨立?倔強?把這些全部都組織起來還是抵不過那個用□□來還債的徐星榕。在失明的時候,池樞彥就已經很清楚的問過醫生,得到好的□□的幾率是多少,醫生的回答是很少,不過會盡力安排。其實後面的那句話只是安慰聽到前半句的人而已,他一直都很清楚。原來不是運氣好啊!

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咖啡廳的了,迫切的想要見到徐星榕,想要問個清楚。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這麽傻?他只是一時在氣頭上而已,并不是真的不要她了!因為經歷過,所以更懂得失去是什麽滋味。

眯眼依稀可以判斷出徐星榕走出酒店的身影,後面尾随的是自己的助手。徐星桓喝了一口杯子中少量的烈酒。不是他狠心,也不是現實狗血,只是他覺得池樞彥不适合徐星榕而已,就是這麽簡單。徐星榕是妹妹,但是更像是“女兒”。

徐星榕走出酒店的大門,腳開始有些發軟,甩開想要來扶自己的徐星桓的助手,爬上車。快速的開車離開,那裏對她來說就是龍潭虎穴。

胡亂的擦着眼淚,自我安慰:“沒關系的,徐星榕,你可以才長命百歲,沒關系的。”不知道為什麽越是這樣說,眼淚就越是洶湧。

終于在江邊停下,向着車把手撒氣,如果有人看見的話,一定會認為是一個瘋婆子吧。

等到手開始泛紅泛紫,甚至開始腫起來的時候,徐星榕收手。搖下車窗,看着微波粼粼的江面,感覺心情好像也能放松不少。

自從到了美國之後,徐星榕就好像是丢了魂一樣。

“榕榕,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徐星桓一把拉起了躲在床上,看着一些小物品的徐星榕,不用動腦子也知道這些都是跟池樞彥有關的東西。

“哥,你別管我,好不好?!”帶點懇求,滿臉的眼淚。其實徐星榕也是一個挺放得開的人,從她現在都沒有去找池樞彥就可以看出來,她只是一時間沒辦法适應沒有池樞彥的生活而已,徐星榕這樣安慰着自己。

不是都說時間會治愈一切嗎?徐星榕現在的想法就是把一切都交給時間,或許過得十天半個月她就不會在睡覺的時候夢見池樞彥了,吃飯的時候想起池樞彥,做作業的時候想起池樞彥了。她不知道究竟會過多久,但是她知道自己終究有一天會放下的,雖然不知道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還有沒有信心去愛一個像愛池樞彥一樣。就抱着這樣的想法,盡情的放縱自己,她答應自己會好起來,只是需要時間而已,所以就讓她在這段時間裏拼命的去想那個人吧,或許想多了就會厭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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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跟池先生私奔嗎?

剛開始知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的時候是什麽感覺?痛苦?難過?遺憾?悲傷?好像都各占一些比例吧,更多的是替池樞彥慶幸,還好那個時候他已經離開了她。沒有天崩地裂的感覺,相反的倒是有點解脫的錯覺。徐星榕想,大概她真的是很愛池樞彥吧,愛到分開與死亡都沒有什麽差別。

其實徐星榕剛開始并不認為自己是一個長情的人,甚至連愛上都不太可能。但是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麽奇妙的東西,它讓自己在最初的時候否定了一切,卻在後來否定了之前的全部。

“我想還給池樞彥。”這是自己在不吃不喝一天之後,開口的第一句話。

那個時候徐星桓怕徐星榕出什麽意外,所以寸步不離的守着徐星榕,對于徐星榕的這句話也是有些生氣的吧。

但是也有點慶幸,以為徐星榕大概走出了失戀的陰影:“好,你整理一下,我幫你送回去。”

“不,我說的不是那些東西。”擡頭看向徐星桓,眼神很堅定:“我說的是眼睛。”

“你說什麽?”徐星桓驚訝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尖細,“榕榕,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

“我沒有開玩笑,我只是還給他而已,當初是我害了他,你忘記了嗎?”

徐星桓抿緊了嘴唇,面色凝重的看着抱着膝蓋坐在床頭的徐星榕,過了很久最後只是說了一句:“你需要好好休息。”說完就關上門走了出去。

“鼻咽癌,爸爸就是因為這個病才死的不是嗎?”徐星榕突兀的在餐桌上提起。

“你不會,徐星榕你給我聽好了,只要哥哥在,你就不會死!”已經記得沒有那麽清楚了,但是徐星桓那時候的眼神徐星榕現在還記得,很确定的樣子,好像他就是主宰她生死的人一樣。

“手術也不能完全治愈,複發的幾率是癌症中最高的其中一種,這些在爸爸生病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不是嗎?還有鼻咽癌的遺傳幾率。”

徐星榕毫無情緒起伏的敘述,平靜的不像話,就好像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對不起,我不應該去美國的,我應該好好照顧你,帶着你定期體檢。”徐星桓內疚的快要死掉。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不會告訴我池樞彥的眼睛失明了?”

“不會。”沒有任何的猶豫。

“那就讓我把眼睛還給池樞彥吧。”

“榕榕,這不是一種好的補償方法,這不是你的錯。我們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我可以在美國幫忙找到合适的.....”

“這的确不是任何一個人的錯,但是池樞彥是無辜的,他的眼睛是因為我才瞎的。”

一頓飯并沒有吃完就已經提前結束,兩個人各自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就好像是開始了一場拉鋸戰,誰也不願意認輸。

當徐星桓端着晚餐站在徐星榕的門口的時候,已經分不清是憤怒還是震撼了,午餐,早餐全部沒有被動過。打開門,徐星榕正抱着膝蓋坐在床頭,看見徐星桓進門,嘴角有了點笑意:“哥,我從來沒有發現擡頭就能看見的風景也這麽漂亮。”

一瞬間什麽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随手把端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過去抱住徐星榕:“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我想我願意去實現它,如果你平安的話,那哥哥就養你一輩子好了。”

松開環着膝蓋的手,抱住徐星桓寬闊的背脊,這個自己從小一懶得走路就趴着的地方:“那就這麽說定了,哥你要賺很多錢啊,要養活我,我很會吃的。”

“哦,知道了小母豬。”

是什麽時候開始斷了藥物的?哦,對了,是在拿到公司回複的office的時候。整理行李的時候,刻意的把藥全部都藏在了衣櫃深處,然後簡單的揀幾件衣服就回到了中國。本來以為自己會很耐得住的,畢竟已經八年了,再等一兩天也不在乎了,但是當真的有了回去的理由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飛機,想要回到那個人的身邊,超乎想象的迫切,讓徐星榕自己都覺得沒出息。

手機一陣震動,打開一看只有簡短的兩個字:“回家。”而發件人毫無疑問是池樞彥。

擦幹眼淚,打起精神:“對啊,回家。”翻下車頂的鏡子,仔細的補妝,努力的想要呈現出自己最好看的樣子。

一路小心謹慎的回到家,她可不像在戰勝了癌症以後卻死在了馬路上。好不容易回到家,打開家門卻發現家裏根本沒有人影,剛想開口叫喚幾聲,卻聽到了樓上卧室傳來的聲音,有些好奇的走上樓。

“你在幹嘛?”有點震驚的看着地上的兩個箱子。

但是池樞彥并沒有回答,反而是快速的從衣帽間拿衣服裝上。徐星榕有點顫抖的走上前,拉住池樞彥的一只手臂,臉上努力的擠出笑容:“你生氣,也,也用不着離家出走吧?池樞彥你忘了,你得對我,負責的。”斷斷續續的好不容易說完了全部的話,眼淚就開始毫無預兆的掉落下來,她以為她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來着,怎麽每次對上池樞彥,眼淚就這麽不值錢呢?

一只手撫上徐星榕的臉側,徐星榕有點別扭的別開臉。想都不用想,她現在肯定很醜,即使要分手也要把最好的一面呈現給對方,好讓對方日後回想起來的時候後悔,這是楊晴桦以前教育徐星榕的。

“笨蛋,哭什麽?”語氣惡劣,指尖溫柔,池樞彥難得的耐心解釋,又帶着一點無奈:“有個長期合作的客戶,後天是他兒子的婚禮,邀請我去參加,我需要一個女伴。還有你見過誰離家出走前還通知一下的?”

“噗嗤。”雖然很窘迫,但是卻松了一口氣,忍不住笑出聲來,:“我以為你要跟那個相好的私奔來着。”

“嗯,想要知道我相好的叫什麽名字嗎?”池樞彥直接用上襯衫的袖子一點一點擦幹徐星榕的眼淚,媽的,明明再也不能讓她哭的來着。

“嗯。”小雞啄米一樣的點了點頭。

“她叫徐星榕,私奔地點是法國,時間期限是一個星期。那麽請問徐小姐,你願意跟池先生私奔嗎?”

“好。”主動的環上池樞彥的脖子,送上一吻。沒有深入,只是淺淺的貼着,微微顫抖的眼睫毛上還挂着淚水。

雖然有點意外女人的變臉速度,但是好在池樞彥的臨時應變能力很強,很快就占據了主動權,并且在懷中的女人喘息呼吸的時候不忘教導:“接吻這種事,一般都是男人來主動的。不過,以後你也可以多多嘗試,畢竟實踐出經驗。”

還好助手的電話及時的打來,不然池樞彥可不能保證能及時的趕到飛機。徐星榕也是受了驚吓,趕緊洗幹淨了臉就跟着池樞彥出門。

好像哭過以後就很容易困倦,所以在飛機起飛後不久就睡過去了。在池樞彥有點好笑的看了看旁邊的明顯困意十足的未來池太太,向空姐要來了毯子給徐星榕蓋上。

“難道就不怕我把你給賣了嗎?”池樞彥忍不住在徐星榕耳邊輕輕嘀咕。

本來就只是一句嘀咕,沒想到卻得到了未來池太太的回應,雖然說得很迷糊,但是池樞彥聽清楚了:“賣給池樞彥。”

忍不住的笑意爬上眼角,然後在睡夢中的某人唇上印上一吻:“好的,池太太。”

或許是聽到了,或許是在做什麽美夢,徐星榕笑了。

雖然是頭等艙,但是畢竟還是比不上床來得舒服,所以徐星榕睡了沒多久就醒過來,看見一旁還在看文件的某人,然後看看外面已經什麽都看不見的雲間,再看看手表,指針指向了1,原來已經這麽晚了啊?!

“醒了?”

“嗯。”剛睡醒,嗓音還帶着睡意。

“喝點水。”池樞彥眼睛都沒有離開文件的遞上一杯水。

徐星榕有點不滿意的直接就着池樞彥的手喝水,唇瓣貼上池樞彥的握着水杯的手指。池樞彥挑挑眉看向旁邊的人,奈何對方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我們會在那邊呆幾天?”喝完水的徐星榕玩着池樞彥的一只手。

“一周。”

“這麽久?不是就參加一個婚禮嗎?”忍不住從座上跳起來。

“誰告訴你就參加一個婚禮的?”池樞彥忍不住斜睨徐星榕,他記得他沒有這麽說過。

“可是我的工作怎麽辦?”

“我已經幫你請好假了。”

“啊?你怎麽搞定一個星期的假期的?”

“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徐小姐?”眼神微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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