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燕回山鬥法
呼吸了一會兒新鮮空氣,雪姝拉了燭月回去要給爹拜壽。
原來她記得今天是雪秉臣的生日,這讓燭月很意外。
雪姝親自捧了一件大紅的披風上前,雙膝跪地高高舉起:“給爹拜壽,願爹永遠年輕。”
雪秉臣眉開眼笑拉起她說:“還是女娃貼心,爹可是草原第一美男。”
雪姝就勢坐在爹身邊,往他身上一靠,瞧着衛隊給爹賀壽。
族裏徐長老和甄長老為大祭司三十歲壽也趕來獻禮。
這倆老家夥一出現,雪姝小拳頭就握緊了,她聽說前世威哥死在徐長老手裏,恨不得先殺了他洩恨。
雪秉臣輕輕拍雪姝一下,收下他們送來的金玉如意,示意他們倆一邊坐下。
占星和連山一道進來磕頭拜壽,嬉皮笑臉地祝願雪秉臣:“長生不老,老當益壯,壯如牦牛……”
然後被雪秉臣扔下的蘋果擊中,這哥倆才閉嘴站到一邊去。
占星捅捅連山說:“我賭師父不會給他磕頭。”
連山伸出兩根手指:“二百兩,會磕,畢竟是貨真價實的女婿。”
占星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兩,女婿是真的,爹是假的。”
連山伸出一個手掌:“五百兩,畢竟是親舅丈。”
占星把手掌一個反複:“一千兩,甥舅不假,雪姝是君,聖子大人是臣。”
衆人一副瞧好戲的模樣等候燭月出場,堂堂稷山掌門今天若是這膝蓋落了地,怕是從此就挺不起來了。
燭月一身寶藍色長袍,頭帶羊脂玉冠,手裏捧了一部書冊的模樣,邁着方步進了正殿。
連徐長老和甄長老都伸長了脖子打算瞧這難得的好戲。
雪秉臣捏着茶杯打趣道:“這是女婿來給賀壽了,最大那個紅包給我拿兩個來,哪有白給丈人磕頭的。”
護衛捧了兩個紅包上前,燭月這時候已經到了雪秉臣面前。
雪姝也在糾結他到底會不會磕頭拜壽,若是論身份,倆人都是草原的貴族,沒有誰跪誰的道理。
燭月把手裏的托盤一舉:“大祭司千秋,燭月特尋大祭司心愛的畫冊相贈。”
雪秉臣的手已經摸到了封面上,嬉皮笑臉道:“給爹磕頭爹給賞。”
燭月略蹲下些身子,小聲道:“你最愛的那款。”
這時候來了陣風吹起了書頁,雪秉臣吓得一把拉住燭月:“上師不必多禮。”
他若跪下,在場的幾百人就會看到這書的內容。
雪秉臣滿臉是笑拉着燭月坐到自己身邊,這風也就停了。
連山從懷裏拿出銀票拍給占星,占星高興地沖着雪姝擠眼比量一個口型:這月我請你喝酒。
這酒宴一開,雪姝蹦蹦跳跳到了占星身邊:“說好了的,你請我,為何呀?”
占星炫耀地說:“人無外財不富。”
這時候衆人已經舉杯暢飲,燭月眉頭微蹙,放下酒杯大喊一聲:“都別喝,酒裏有毒。”
徐長老和甄長老連忙放下,做出擔憂的神色,燭月手中一道赤紅色小箭就打中了最近的甄長老。
雪秉臣立刻站起質問:“你倆為何背叛雪族?”
護壇衛隊剛要往上闖,又紛紛摔倒在地。
徐倉一看事情敗露只得勸說:“大祭司要為族裏千秋萬代想,臣服于賀部不如複國自立門戶。中原皇帝願意分我們十座城池助我們複國,我們兄弟也是為了族裏考慮,為了聖女的未來考慮。”
雪秉臣立刻惱了,罵道:“放你娘的屁。”
他抽出寶劍就和兩人動手,外面一陣香風撲面而來,占星立刻拿出銀笛,截住闖進來的身着五彩霓裳的女子。
那酒中毒雖少,加上這陣香風,雪秉臣頭暈目眩。
他勉強逼退甄長老,燭月提着霎那芳華準備迎戰阮卿。
只有占星和雪姝沒喝那酒,可雪姝這會兒能做的也只是拎起一個個酒壇子砸向來人。
阮卿笑嘻嘻問道:“雪姝,你的本事都到哪裏去了?這輩子沉迷男色耽擱了修行?你個背徳逆倫的賤婢。”
占星的銀笛呼呼帶風,急得他提醒雪姝:“用你的琵琶配合我。”
雪姝一臉懵逼抱來琵琶,可那曲降魔咒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下半段兒。
眼看着雪秉臣的法袍濕透,燭月已經攔不住陸續闖進來的人手。
雪秉臣長劍拄地奪門而出,大喊:“雪姝,跟我來。”
雪姝急得跺腳:“我不走,我要和燭月死在一起。”
氣得雪秉臣蹦起來多高,掙紮着拖拽來那沉甸甸的祭司法杖。
阮卿咯咯嬌笑道:“雪秉臣,假的就是假的,雪族的大祭司從來都拿不動祭司法杖,族裏就沒人懷疑你是冒牌貨嗎?”
那倆長老也複合道:“就是啊,大祭司,這是為何?”
雪秉臣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把法杖把雪姝那一推:“雪姝,接法杖滅了她們。”
雪姝一看沉甸甸的法杖砸向自己,吓得她“娘呀”一聲往後退了兩步。
法杖沾塵,把地上鋪的方磚砸碎。
氣得雪秉臣跳腳罵:“你撿起來,砸那妖女。”
雪姝搖頭:“爹,我拿不動。”
燭月占星和連山急得一起喊:“你能拿動,拿起來!”
連山沖過來又一次把法杖拽起一點,拉着雪姝的手就去夠那仗上的紅寶石。
燭月咬牙湊了過來,單膝跪在法杖面前,用肩膀支撐起法杖,一手拉着雪姝的手,摸到了法杖頂上的九枚金環上。
紅寶石放出耀眼的光芒,瞬間一股大風刮過。
雪姝的頭發被吹起散落在背後,她伸手接過法杖高高舉起,直接罵了句:“阮卿,你又回來找死。”
原以為她會撲向阮卿,徐長老一看這架勢立刻跪倒在地:“聖女大人才是真正的大祭司,臣等拜見大祭司。”
雪姝突然露出猙獰的神情,一法杖打在徐倉的頭顱上,噗一聲悶響,萬點桃花開。
甄長老目瞪口呆,讷讷道:“雪秉臣篡位,掩蓋了祭司的真實身份,屬下不知大祭司是雪清大祭司的血脈。”
能有這般法力的聖女,只能是祭司所出。
甄長老總算是明白了,雪清大祭司臨産時并非母女俱亡,她為雪族留下了下一代大祭司。
雪姝陰森森笑道:“他死了,你也該去陪他,沒有人可以算計我的威哥和遠哥。”
甄長老吓得磕頭道:“男侍淩威被徐長老關進了大牢,他侍奉聖女多年無子嗣,是要處以渎職。”
雪姝把法杖放下道:“他活你便活,他少一根汗毛,我要你全家頂上。”
這回她倒提法杖到了阮卿面前:“好好打一架吧,上輩子你欺我身懷六甲無法動用法術。”
阮卿瞧瞧面前人,不屑一顧道:“這輩子沒浪費時間去做那不切實際的美夢,我比從前更強。”
法杖駐地,發出一聲悶哼,雪姝一手捏了個訣,淩空點出符咒,喚來三千冰淩梅花針。
倆女人鬥法,招式帶着陰柔之美,可惜阮卿雖然躲得過,那三千冰棱梅花針把她帶來的幫手傷了半數還多。
阮卿身着五彩霓裳,長袖舞動帶來五彩光華,随着光芒,五中毒物祭出,鋪天蓋地奔着這邊爬了過來。
雪姝喚來的水牆無法阻攔這些毒物的進攻,她轉瞬喚來火盾。
跟着阮卿來的幫手還是第一次見同修水火兩系法術的女人,聽着噼裏啪啦的爆裂聲,阮卿心疼得直咬牙。
竹筒一倒,這會兒是粘稠的液體,空氣中散發出腥臭的味道。
雪姝的法杖帶着風砸向阮卿,風助着火勢,火漲着風威。燭月驚得大喊:“雪姝,不能砸碎那竹筒,你忘記了我中的蠱毒了嗎?”
阮卿壞笑道:“還是老的有見識。”她卻拿着那竹筒往法杖上撞,顯然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燕回山上風雲巨變,燕回山下喊殺聲震天。
薛德麟得知雪族出了變故,派先鋒薛承岚攜帶兩萬精銳馳援。
這會兒已經和阮卿帶來的禁衛軍打在了一處。
山上駐紮的巡防營接了皇帝的密令,這會兒和二殿下會師在一處。
岚二爺前世也是骁勇善戰的悍将,有着豐富的作戰經驗。
帶他殺進重圍之時,一看山頂陰雲密布,立刻安頓了将士駐防,自己往山上沖。
經驗告訴他這是雪姝與高手鬥法的征兆。
岚二爺被山頂的罡風震得五內俱焚,馬匹裹足不前,他盡量往前靠尋找罡風的縫隙。
不時被風卷出一具屍體,丢落在半山腰。
承岚不知這仗打了多久,也不知還要再死多少法師。
這會兒燭月和雪秉臣已經把內力耗盡,占星護着師尊和聖子大人,依舊同那群零碎打着。
燭月望着天上那兩團影子搖頭,掙紮着撫琴為雪姝助威。
雪秉臣靠在燭月肩膀上推演命數,半天來了句:“岚二爺好像是到了。”
同樣中毒了的連山立刻精神了,捅捅雪秉臣道:“聖子大人,我們來打個賭。”
占星手裏的笛子上下翻飛,突然扭頭冒出一句:“老情人多年不見,我賭小師妹今晚和岚二爺睡。
連山立刻擺手道:“你輸定了,我還是賭她和師父睡。”
雪秉臣悠悠來了句:“一下子冒出這麽多亂七八糟的記憶,我覺得她今晚自己睡冷靜冷靜的可能性最大。”
燭月氣得大吼一聲:“你們三個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