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一邊挪了挪,正打算說聲,“對不起”。其實這句話就算出口,說服力也不會大。就如同打了別人的臉,一句“對不起”頂個屁用,可說總比不說強吧。

嘴剛要張開。突然覺得左腰一緊,是高磊的右手攬住了我,我向他更進一步。

呃?這是?高磊的“反攻”如同他剛剛的“反壁咚”一樣突兀。走廊的燈光不是很亮,可我依然可以借着這光芒,看到此刻他高高在上的瞳仁裏,我驚慌無措的眼神?

雖然我也算吻過他兩次,可我堅信自己是一個有節操的“女流氓”,上次酒後那個吻就是蜻蜓點水,堵上去而已,他也很快推開我了。剛才那個吻,也只是雙唇相碰,還沒怎麽樣也給他打斷了。

可如今,這“反賊”居然低頭給我一個吻,簡直是讓我措手未及。只感覺到他舌尖帶着淡淡的啤酒味,和我的糾纏在了一起。我以前的那些kiss經歷,并沒給我帶來多大的快感過。我正打算掙脫,對方居然左手按住我的頭,右手更緊地摟着我的腰,這個才是強吻,好吧?原來這個男人是個随時都會”反攻”的大“逆賊”。

按照我平時的性格,應該直踢他的□□,破口大罵了。可奇怪的是,我發現自己很享受被他摟抱的感覺,我也雙手自然而然地抱住了他的後背,饑渴地糾纏住他的唇舌。

這個吻我不知道持續有多久...我希望永遠不要結束。

When I need motivation

My one solution is my queen....

我心裏大罵一聲,媽蛋,這是誰啊。這個時候打來電話。這可是我平生為止最纏綿的一次接吻。剛發現自己不是天性冷淡或無能,就有人橫插一刀。

高磊和我幾乎同時放開了手。該死,他的嘴唇真迷人。為了不再被他誘惑。

我立刻低下頭,彎腰撿起地上的包,拿出了手機。看到高磊從褲兜中取出他的手機,我才發現根本不是我的手機在響。

天啊,我們不僅吃的晚餐相同,居然連手機鈴聲設置也一樣。這難道是我失散多年的孿生龍鳳胎兄弟?

聽着高磊說着本國話,好像有人找他。然後他的口音一變,說起了完全我聽不懂的當地話。

移民到這個國家至今也好幾年了,自認也算說的出一口流利的語言。但是拜恩地區說的地方方言,完全會讓人聽的雲裏霧裏。當然,如果我說起自己的家鄉語言,估計大多數北方同學也聽不懂的。

匆匆幾句說完。高磊朝我走過來。

“我現在有些急事,必須離開。”他看着我,停頓了一下。從懷裏取出一個信封。

“這個是你的,終于可以還給你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扔了包,打開信封一看。

一張面值100的歐元,兩張面值五十,兩張十歐,一張五歐紙幣,一個兩元的硬幣,227,應該是當年我因為誤會,扔在桌上的那筆錢。

看着客廳的鏡子,我有種很想抽自己一頓的沖動。能再丢人一點嗎?

人家追上來是為了還錢,我卻主動又投懷送抱。人家是有美女朋友的,我這是要多無恥啊。可他為什麽也主動吻我?難道是為了“報複”?這樣就算兩清了?

忽然覺得沒法再待下去了,因為這樣的胡思亂想毫無意義。

我沖下樓,沖到前臺。老婦人已不在,留守的是那個剛才餐廳的男服務生。我告訴他我要退房,他有些驚訝。

“你不住了?可你現在退,也是算一天啊。”

“是的,我家裏有急事”,我胡編了一個理由。“必須現在走,一天房費沒關系的。”

拿出信用卡我匆匆結了帳。

“代問Leon好。” 臨走前,男服務生說。

“Leon?誰是Leon?”

“你們不是朋友嗎?你們不是一起吃的晚餐?”男服務生有些困惑地望着我。

此刻,我才知道Leon是高磊在這個國家的名字。

出來小酒店,其實時間不算太晚,也就九點剛過。城市的夜生活也才剛開始。高磊應該在這樣的周末和他的那位歐洲美女去約會了吧。我甩甩頭,甩去這一天的懊惱。

他錢也還了,“仇”也報了。我們以後應該也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這個城市果然是我的“克星之地”。雖然有些累,我還是打算連夜北上,先離開這個城市再說。到下一個城市,我再找一家酒店入住,好好休息吧。

☆、逃無可逃

中國幾年前

每年我的生日,老爸都會搞得“別出心裁”,來讓我開心。所以在我有記憶裏的每一次生日都是一年中最快樂的一天。小時候,生日派對上馬戲團裏小醜表演的魔術,曾經讓我很入迷。也有過因為有一陣喜歡看馬術表演,老爸就選在馬場給我開了party。也曾在巴黎的迪士尼樂園為我放過煙花,....

只是今年,即使老爸打算使出渾身解數來博我一笑,我也沒那個心情去接受。所以一開始我就告訴他,今年我的生日不打算過了。可他還是拉着老媽,以及洪叔一起來勸我,為了不使他們真的太掃興,最終我被他們說服,同意就在郊區別墅舉辦一個小型party,只請親朋好友以及和我關系好的同學。

我生日是在初夏。而初夏在我們這個大城市,我覺得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節,既沒有夏日會有的四十度高溫的燥熱,也沒有冬日零下幾度或十幾度的濕冷,更沒有黃梅天稀稀拉拉下不完的雨。

這一天我照常在學校上課,因為生日party是在晚上7點以後。就和往年一樣,只要在我家的別墅請客過生日,我都會請班上十幾個平時關系不錯的同學,外班也差不多有十幾個,(老師一般我不會在生日的當天請,怕和同學們無法在老師的注目禮下很 high地玩在一起。而且老爸會事後補請在學習上給予我極大幫助的個別老師,我就沒必要再多此一舉。)

因為同學也不少,也自然就照老規矩,老爸會租一輛大巴放學後到學校門口來接大家去我家郊外的別墅。

這一次,也免不了請了方大偉,盡管他在我眼裏面目可憎,我很不喜歡他。可鑒于他父母和我父母在生意場上的一些往來(沒辦法,成長在這樣的家裏,很早就知道,節日的宴請,除了自己慶祝以外,很多時候是為了聯系一些需要聯系的重要人物,以及用來增進“感情”,讓生意更加興隆的一種手段。我的生日雖然還沒那樣的需要,可除非是去國外過生日,沒那個必要外。在國內,我的生日party上,老爸和老媽的“親朋好友”名單裏總還是會有一些關系利益的人物出現。)

方大偉的父母既然也在這個名單內,我自然沒有理由将方大偉剔除出去,所以也邀請了他。下學後,他和幾個家裏條件都很好的同學并沒有坐大巴,而是做自家的私車七點以前趕來我家。

還好我其實在生日活動裏不必應酬那些大人們,只需要盡情地和我的小夥伴們一起玩就可以了。現在想想辦這個生日,還是對我多日來郁悶的心情還是有所幫助的。

可不巧的是,這天,張雲溪告訴我,她的弟弟和後媽同時感冒生病,她父親正好當日要在公司加班,所以她必須在家照顧兩個病人,不能來參加我的生日派對了。雖然有沈婷婷在,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缺席我的生日,我當然覺得有些沮喪。

盡管我一再強調,沒關系的。張雲溪當然還是肯定能看出我臉上的失望。

“如果我安排好弟弟休息,我爸不太晚回來,時間還夠的話,我會趕過來的。”

“沒關系的,你家離我家的別墅太遠了。而且你說你爸大概到家要九點多了。party午夜就結束,等你弄完,再趕過來,也玩不成什麽了,我會給你留蛋糕和其他好吃的,明天帶到學校給你。改天我們再在一起玩。反正我們不也是幾乎天天見面嘛?沒事的。”

“怎麽說也是你的生日,我還是會試試的。先說不來,也是免得你一直等。不過我還是打算過來的。這樣吧,來不來我一定會給你打一個電話。”

“好。”

自助晚餐安排在別墅的花園裏,花園裏一大早其實就已經搭了彩燈和幻影燈,供我們晚上進餐,以及餐後的活動。這個生日說是簡單辦,其實還是弄了有二十幾桌。我和同學們就占去了幾桌。有的同學的父母,因為和我老爸老媽也熟,所以也都請來了。

再加上父親信的過的人,如胖叔全家,洪叔的老婆,“大俠”叔自從穿幫後,這次也出席了我的生日party。老爸生意場上的一些朋友和公司幾個高管以及家人也都陸陸續續出現。

好在我只要接待小朋友們,大人們偶爾過去打個招呼就可以。畢竟大多數人我都見過的,大家也就沒那麽多講究。

晚宴其實正式開始是八點。

七點到八點這段時間我和同學們就在別墅內外玩各種游戲。同學們有在我們家休息室打snooker 的,有玩飛镖的,有在花園後邊的場地玩mini-golf ,打籃球的,有已經放音樂跳舞的...作為小“壽星”的我,回到家換了校服,穿上了老媽準備的“公主裙”,說實話,留着我這樣的短發,我只想穿我的最愛T-shire加牛仔褲。可老媽死活不肯,要不是覺得她要被我氣哭了,我是不會如她願的。

算了,一年也就沒幾次遷就她。就這樣穿着白色的“公主裙”我時不時穿插在同學們中間,每一樣都玩玩。

“當心”,在花園裏,突然有人在我後面推了我一把。我一轉身,推我的那個人背對着我,接住有可能砸到我的籃球,扔回給那幾個在玩籃球的男同學,那幾個男同學朝我們招招手。

“sorry啊。”

“你們要謀殺啊?say,sorry可沒用。”我朝那幾個男同學假裝氣呼呼地說。他們轟地笑了。

“謝謝你啊。”

我對那個接住球的男生說,他轉過頭來,對我笑了笑。

“不用客氣啊。”

那個笑容至今我還記得,如初夏窗外的陽光般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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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某小城

在加油站做了少許停歇,我google 找到了附近小城一家不錯的小酒店。打開導航,輸入地址後,開了半個多小時,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大概快十一點多了。

我很快登記入住,房間說不上豪華,但是和大數同類的酒店房間一樣幹淨整潔。此刻的我,因為這一天的長途跋涉,再加上這幾次三番的“折騰”。感覺真得好累。只想洗洗快點上床睡覺。

才剛剛鑽進淋浴間,就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我懶得再爬出去,就任由那鈴聲響着,直到停止。

就這樣匆匆洗完澡,回到房間打開手機一看,這次顯示不是未知,而是個陌生號碼,估計是什麽人打錯電話的,自然不必管它。關上手機,放在床頭櫃,我立刻跳進床裏。大概一秒的時間都沒用到,就陷入了沉睡中。

Decisions as I go, to anywhere I flow.

Sometimes I believe, a time where we should know.

I can't fly high, I can't go long.

Today I got a million, Tomorrow, I don't know.

手機鈴聲喚醒了我。自從發現和高磊的手機鈴聲設置一樣後,在他走後,好似要和他劃清界線一樣,我立刻換了一首歌曲。因為突然改,又睡的太熟,雖然睜開了眼,我還是沒立刻反應過來,等發現是手機響再接已經太遲。我一轉身,打算繼續睡。突然鈴聲又起。

“hallo”,我的這個 hallo絕對是咆哮版。我真心覺的要累死了,誰啊,這麽晚還沒完沒了打電話?

“不好意思,原來你已經睡了。你怎麽突然離開酒店了?”

高磊動聽的男低音。這個“債主”你也真是夠了,折磨我一天了,還不夠?

我沒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半睡意朦胧地,半懊惱地說

“拜托,你深更半夜不和你女朋友happy,給我打什麽電話啊?”

“女朋友,什麽女朋友啊?你指的Lucy,和我一起的那個,那是我妹妹,不是女朋友。”

好吧,我承認自己是超級臉盲,可絕不是眼瞎。高磊的亞洲臉和那姑娘的100%純歐洲血統臉,怎麽也不可能是兄妹。

“她是我媽再婚,然後一起的異父異母的妹妹。”聽到我沒說話,高磊估計猜到了我在想什麽。

我腦子轉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個亞歐再組家庭,那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可那又與我何幹呢?我要睡覺啊!

“好吧,就算你們是兄妹,那你錢也還了,現在這個時候,你打電話來是為了告訴我你原諒我了?”

“不是。”

“不是你打什麽電話!“ 我一肚子氣,這不是存心來氣人嘛。“我很累了,要睡覺。”好像我很累了這句話當年高磊也對我說過。無論如何,下定決心,挂了電話,關機,繼續睡。

可高磊随後的回答,差點沒讓我把手機給吓扔了。

“我打電話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這個中國有名的“女色狼”還打算對我繼續耍流氓嗎?”

☆、夜有好夢

歐洲某城市酒店客房

一大早四點多就被閨蜜沈婷婷從被窩裏無情地吵醒,然後就一路開車馬不停蹄地殺到南方,原本是為了游山玩水,沿途看看風景,享受一下秋日的周末。誰知半路裏突然殺出個“債主程咬金”,幾板斧把我“砍得“頭腦發暈。一直“砍”到現在,而現在應該是過了午夜了吧,我覺得今天一天所受的“刺激”太大,再加上之前喝了些酒,雖然不多,此刻真的覺得好累,真的很想睡一覺了。可這樣的心願為什麽卻這麽難達到呢。

“我打電話就是想問你,你這個中國有名的“女色狼”還打算對我繼續耍流氓嗎?”

如果不是那個熟悉的聲音,我真的會覺得有人在精分。夜裏和我吃晚餐的那位沉默寡言的高磊,白天高速公路上和我針鋒相對的高磊,又或是幾年前認識的青澀固執的那個高磊,都有一個明顯的特征,這是個不拘言笑,嚴肅辦事的人。可此刻的這句明顯帶有色彩,又很“挑釁”的話,居然從他的嘴裏“噴”出。我大腦此刻的解讀能力也只能告訴自己:“因為你的種種不檢點行為和你的再次投懷送抱,被人鄙視并拿來取笑了。”

已經累了一天,我不想再在熟睡的時候被人喚醒,然後提醒我:“你很丢人!”

這一次我冷冷一字一句地回敬了道:“很抱歉,我已經改邪歸正,從良了!”

随後徹底關了手機,倒頭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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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幾年前 郊區別墅

即使對自己喜歡的男明星,我也無非收集些他們的影片多看幾遍。況且,我還很喜新厭舊,所以明星在我這裏都是流水而過,沒有任何固定不可以替換的。

對于現實身邊的男孩子,雖然也有個別聊得來的,可我對誰都從不曾有過任何過多的感情,直到陳斌的出現。

我從見到他的那一刻起,才相信人的心速真的會為某個特別的人而加快,才知道原來“一見鐘情”不只是一個抽象的詞,它真的存在。我不知道是因為他替我接住了那個籃球,還是因為他的笑容太燦爛,還是那天的我有些抽了...我只知道,生命中的确有一些你無法解釋的事情和感情會在你身邊靜靜地發生。

陳斌就這樣無聲無息地突然出現,在初夏我生日的那一天,占據了我眼裏所有的世界。

“不客氣。”

“奇怪啊,以前都沒見過你。你第一次來我家嗎?啊,對了,我忘記介紹了,我叫丁小月。你呢?”

我主動伸出了手,對方的手和他的笑容一樣溫暖。

“我叫陳斌,我是和我父親一起來的。”

後來才輾轉打聽到,陳斌是父親公司開發部新聘用的高級主管。父親因為很賞識他,所以這次除了請了幾個和我家較熟的有孩子的高管一起來給我慶生外,也叫上了他。

之後很快我還打聽到,陳斌所在的高中也就是張雲溪轉入我校前的那個高中。

吃完生日自助晚餐,沈婷婷這個“八卦婆”立刻拉着我說:

“你今天有些反常啊,看上去有些神不守舍,眼睛還一直賊溜溜往那桌看。”她指了指陳斌剛才吃飯時所在的桌子。“有情況!”

“什麽情況啊,這段時間能有什麽情況?無聊。”

接下來花園裏放起了音樂,同學們開始歡跳起來,胖叔的兒子小胖子那夜跳得最起勁。大人們卻大多數進了客廳,應該是在交流些彼此的信息。

我不得不承認,除了當初家裏出了小三這件事我沒在第一時間告訴沈婷婷,其他事情我還真會忍不住找她傾訴。

“哎,”我推推沈婷婷,“看到那個男生嗎”。

“怎麽了?” 沈婷婷好奇地順着我的眼神望向陳斌所在的位置。

“好帥啊,你不覺得太帥了嗎?”

“是還好,不過你這個表情也太誇張了吧?,你不會吧?看上人家了。”

“沒那麽快,不過真的是我喜歡的一類。他的笑容好迷人。”我有些“花癡”似地一直看着。

“注意啊,注意點,”沈婷婷因為比我矮,估計是因為覺得站到我面前擋住視線是不可能的,就伸出右手在我眼前晃起來。

“再喜歡,也一定要克制。你這麽看,全世界都會知道你要早戀了。後果很嚴重啊。”沈婷婷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在她的提醒下,我稍微收斂了些。但還是忍不住找各種機會和理由去和陳斌對話。

“第一次來我家,你千萬不要拘束,玩得開心點。”

“玩得很開心的,而且還交了些新朋友,都是你們班的男生。”

“我聽說你成績特別棒,我們有個女同學的表哥是在你們學校,她還見過你。說你的成績全年級第一,真了不起。”

“是嗎?還好吧。但是你們學校的高材生比我們學校多多了。”

“奇怪,你當初那麽好成績怎麽沒考來我們高中呢?”

“因為我初中就在那個學校,高中就沒打算換。”對方笑了笑,即使是夜晚,我也感到了四個字-陽光明媚。

“你知道嗎,我們班的張雲溪就是你們那個學校轉來的,你們認識嗎?”

“她那麽有名,怎麽會不認識。”對方笑容稍收,淡淡說了一句。

張雲溪的确是因為在那個學校“惡名太響”,才轉來到我們學校,此刻看到對方的神情,我也不打算再多說。天曉得,也許陳斌和張雲溪以前也有過過節呢?提起不會很尴尬?

跳舞,切蛋糕,吃蛋糕,又是鬧了一陣,午夜前,大家開始陸陸續續離開。老爸租來的大巴送一些沒私家車的同學回家,其他有車的都坐自己的車回去了。父親請來的客人也相聚離開。

所有小客人裏,我只留下了沈婷婷在我家過夜。

剛望着陳斌和他的父母開車消失在視線裏。就見盧阿姨從屋子裏匆匆出來,把我的手機交給我,原來是張雲溪打來了電話。

因為穿着裙子拿着手機不方便,我就把手機留在卧室了。如果不是因為今夜太花癡,也就會記得看看張雲溪有沒有給我打過電話。而此刻的張雲溪已是按她說的第五次撥通了我的手機。

我有些慚愧,又不好直說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男神就忘記檢查電話,直到阿姨發現的這個事實。所以就推脫說因為太熱鬧,沒注意。

“我知道的,你今天是主角,肯定忙不過來。沒關系,我就是想告訴你,我要過來給你親生的。”

“現在?你家那麽遠,太晚了,你..”

“我已經到你家別墅門口了。”

我趕緊給門衛打了個電話,讓載着張雲溪的出租車進來。張雲溪一下車,我自然安排付了車錢。張雲溪也不忸怩,也沒有推脫。

她遞給我一盒禮物,說了句“happy birthday!"

我們一起進了客廳,打開禮物盒後,我不由驚呼起來。

“花錢能買的禮物估計你都不稀罕的,所以既然知道你最喜歡狄更斯的雙城記,我就手抄給你了,可惜因為功課太多,還有一小半沒抄完。回頭補上。希望你能喜歡。”

天啊,看着張雲溪秀氣的字體在她自己裝訂成冊的白紙上,我真的很感動,用業餘時間抄書對高中生來說簡直是個龐大的“工程”。我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太喜歡了,你的禮物是今天我見到的最棒的。”

“老公,你這樣說,我會吃醋的。”沈婷婷故意撅起嘴發牢騷。

“你再這麽愛吃醋,我可要移情別戀了。”

“打死你。”就這樣我們一起在客廳“打鬧”起來。

既然天色這麽晚了,我自然也不會讓張雲溪回去。所以,老媽安排了張雲溪和沈婷婷住在樓下的客廳,我呢,還是睡二樓自己的卧室。其實本來我想大家一起擠一間,可老媽覺得我們會徹夜聊天,第二天還有課,沒批準。所以就只好分房睡了。

那一夜我居然夢見了我的男神陳斌,這神速,居然是夜有所見,夜有所夢了。

夢裏他帶着他那陽光般的微笑向我走來,我伸出手,原以為他也要握我的手。可是,相反,在夢裏他居然低下頭,親吻起我的嘴唇,非常的輕柔和浪漫。這個幸福來得太快,我居然可以看到夢中的自己笑了。

然後,我就這麽突然醒了。月光透過窗簾照在我的床前,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鬼,一個長發白衣女鬼就彎腰站在不遠處。我正打算驚叫,就聽到張雲溪溫柔的聲音響起:

“我想上洗手間,你家太大了,我找不到在哪裏。”

我舒了口氣,輕罵道:

“你就不知道開個燈嘛?還是你打算在我過生日的當晚吓死我?”

☆、哭笑不得

中國幾年前 郊外別墅

清晨醒來,一走進我家巨大的盥洗室,看到沈婷婷,我就迫不及待拉住她,告訴她我昨晚的夢。我覺得沒什麽不好意思說出口的,畢竟喜歡一個人對我來說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我當然想第一時間分享給我的好友,也順便聽聽她的建議,不過我被歡喜沖昏了頭,早就該想到,關于這類“桃色事件”,我去這麽毫無遮掩地告訴沈婷婷,就等于是去“自取其辱”的。

“真的,那個吻就和真的一樣,太幸福了,“我看着沈婷婷,摸摸嘴唇,興奮地說,

“你說這個夢是不是預示着我們将來能成?是不是個吉兆啊?是不是會成真啊?”

“哎呀,啧啧啧,丁小月,你簡直要讓我刮目相看了,我以前還真以為你對男生完全沒興趣,沒想到你,”沈婷婷搖着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你簡直是色到沒邊,能稍微克制一下自己嗎?”看到剛剛也走進來的張雲溪,沈婷婷立刻不失時機地糗我。

“哎,張雲溪,你可終于來了,發生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你猜丁小月這個“負心漢”做了什麽?”

我心裏簡直是,這沈婷婷果然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真後悔告訴她我的這個夢,可惜太遲了。我沖過去打算一把抓住她的馬尾辮,可這次她卻很機靈,一閃躲到張雲溪的身後,張雲溪比我高,我一下子也沒抓住。

張雲溪有些懵懵懂懂,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好奇地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你們鬧什麽?”

沈婷婷繼續“使壞”。

“怎麽了?我“老公”昨晚居然做春夢,和別人打 kiss。然後剛剛還恬不知恥來問我,和別人能不能成?你說,算不算厚顏無恥?”

張雲溪看了我一眼,臉居然泛起一絲微紅。

“你看看你,這麽不害臊,張雲溪你也覺得臉紅吧?”

我“氣”得再次跳過去打算給她點顏色,“信不信我揍你“,我笑罵着,沈婷婷把張雲溪向前一推,我和張雲溪撞了個滿懷。我還要繼續抓她,張雲溪卻攔腰輕抱住我,

“好了啦,你知道她的嘴就這樣喜歡損人,你別理她就可以了。”張雲溪的聲音總是這麽溫柔動聽,她比我高一點點,我微微擡頭看了看她,她臉上帶着一絲甜美的微笑。卧槽,又是那個“女神”般,如果我是男人立刻會融化的笑容。

“看在張美人的份上,我饒了你啊。你要再胡說,信不信我真揍你。”

“還是咱們美人心最好。你這個“負心漢”,喜新厭舊,我不要你了,張美人,我打算休了超級臉盲丁小月這個壞“老公”,要不我們以後在一起吧。”

這沈婷婷簡直是沒完沒了,我正要開口“罵”她兩句,張雲溪卻先開了口。

“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你現在就休了丁小月吧,我現在就娶她。”

天啊,這都是幫什麽損友。張雲溪還攔腰抱着我,好像生怕我繼續去找沈婷婷麻煩似的,我輕輕推了她一把,可她居然還抱的更緊了一點,她的呼吸噴在我臉上暖暖的,我甚至還可以感覺到她的胸在起伏着,好像連心速都可以隔着衣服聽到一樣。當然,這只是我的幻覺,可我們的确靠的真的太近了。

“你松手,我又不會真的要揍她。還有啊,就算她不要我,你要我,也是我娶,我是“老公,哪裏輪到你娶,一幫壞蛋,一大早氣我,是吧?“。

張雲溪哈地笑出聲,“好啊,雖然我想娶你,可既然你喜歡當老公,那你就娶我吧。別氣了!”

果然我這幫朋友都是“壞人”!

“太可怕了,對男人動了春心,居然還動心思要打我了,你知不知道,打“老婆”會遭雷劈的。”沈婷婷拿出一支牙刷,指着我,

“美人,你可別嫁她,這小妞做不了老公了,她看上一個男人,不對,一個男生,色到才見人家一面就大晚上做春夢,這以後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麽天地不容的事。我是徹底看明白了,我要重新找老公。”沈婷婷說完擠出牙膏,自顧自刷起牙來。

我感覺張雲溪攬着我腰的胳膊松開了,面上的紅暈和笑容散去,她定定地看着我,

“看上一個男生?誰啊?不會吧,我沒覺得她對班上哪個男生有心思,你胡猜的吧?”雖然問題是問沈婷婷,可張雲溪的目光卻死死地盯着我,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是我們班的,也不是我們學校的,對了,是你以前那個學校的,姓陳的什麽,名字忘了。昨晚你不在,你沒看到,晚餐的時候,這小妞一直在偷看那個男的。丢人啊。丁大小姐如今算是'栽'了。”我也真是服了這個沈婷婷,滿嘴牙膏沫,口齒不清還要數落個沒完。

“是真的嗎?”張雲溪依舊注視着我,我居然感覺她的眼神有種讓人有些琢磨不透的冷意,“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渣男?一輩子不嫁的嗎?”

我覺得我也有些臉紅了,的确,前不久才信誓旦旦在茶室說自己一輩子不嫁人,如今沒過多久,卻立刻被一個男生的燦爛微笑勾了魂,這也太有失我丁大小姐言出必行的“身份”了。

可我也還是那麽想,真心喜歡一個人并不丢臉,所以既然大家是好朋友,沈婷婷昨夜就看出來的事實,我沒必要瞞着張雲溪。

“是真的,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那個男生。那個男生倒是記得你,他叫陳斌,很對我的胃口呢。你見過他笑嗎?太陽光了。反正我覺得他肯定不會是什麽渣男。”

“我不記得什麽陳斌!”張雲溪突然轉過身,也拿出牙刷,牙膏,開始使勁刷起牙來。

她們這個是集體抱怨我是個重色輕友的渣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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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南部某小城酒店客房

這一晚我睡的很香,很沉,即使夜裏有夢,醒來也是覺得一腦子空白。

我伸了個懶腰,打開床邊的臺燈,抓過手機,開機,解鎖,立刻就看到一長一短兩條信息,都是發自于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而且短信還都是中文輸入的文字。這個高磊居然和我耗上了。

“看來我果然和朋友們說的一樣,不适合開玩笑,每次覺得自己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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