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二十三章
他、顧重還有薛言生霸占了前十的熱搜榜,熱搜第一是“沈望 袖扣”。
一切一切的起因是他送給顧重的那個袖口。他和顧重交往過的事情幾乎是人盡皆知,顧重的微博第一關聯詞至今都是沈望,第二才是皇圖,那時的沈望口碑好,熱度高,卻幾乎默認了和顧重的緋聞。很多人說他自毀前途,鬧得滿城風雨,但他們的分手卻是靜悄悄的。
而現在爆料稱顧重前段時間參加商業活動佩戴的袖扣是他送的,無異于引爆了個炸彈。因為袖口是定制版,只有零星幾家門店能買到,而那天的他又被偶遇的路人抓拍了一張模糊的背影照,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若是只是他和顧重的事,倒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畢竟他和顧重的事情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被拿出來複習,但這件事情還牽扯出了薛言生,發了不少顧重和薛言生的同框照,又傳聞他和薛言生關系惡劣,吃瓜群衆很容易地聯想到了三角戀,省卻了其中的彎彎繞繞。甚至有人拓展到當年沈望說薛言生唱歌不好,就是因為這個。
熱搜第二赫然是“到底誰是小三”。微博的評論破了十萬,點贊破了五十萬,薛言生和他的粉絲根本控不住評。
沈望越看越氣:“爆料的人沒有提前聯系公司嗎?”
“說明意不在錢。”美和皺起眉:“皇圖那邊怎麽做事情的?老板的熱搜都壓不下去。”
“他、他不會有事吧?”
“顧重能有什麽事?這件事影響大的是薛言生,本來就有不少傳言說他被包養,現在又鬧了這麽一出。”
沈望摸出手機,想給顧重打個電話。
雖然他說不要再聯系了,但,但這是特殊情況,他是這麽安慰自己的。
然而美和阻止他道:“你先別輕舉妄動,你好好想想,你們那個節目組到現在出了多少事?楊茜現在已經快被罵到退圈了,藍鶴的口碑半死不活,而你和薛言生又傳出這樣的緋聞,你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你們節目組裏,撇開沒有公司的闫懷,不理事的穆芸,剩下的人裏面誰受到的影響最小,背後資本最大?”
沈望愣愣地看着美和。
答案呼之欲出。
背靠頂尖公司乘天,本身路人緣差,娛樂圈默認出櫃,這些緋聞對他而言是沒有震動的。所以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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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幾乎說不出話:“他,他會這麽想嗎?”
美和盯着他,道:“是你做的嗎?”
沈望一愣:“你懷疑我?”
“你先告訴我是不是,我才好想對策,我們倆是一體的……”
“你覺得我會無聊到去做這樣的事嗎?我的确和薛言生不和,但是我不會去做這麽沒品的事,就算做,我也不會扯到顧重。你太不可理喻了。”
“我……”
沈望打斷他:“我先回去了。”
娛樂圈是個糜爛至極的圈子,普通人尚且明白臉蛋是加分項,身處娛樂圈裏的人怎麽可能不明白?由于外貌出衆,性資源變得唾手可得。顧重剛用二十分鐘解決完底下小偶像的約炮事件,公關組還沒來得及拟好回應,就見小張匆匆忙忙地進了他的辦公室,他還沒斥責一句,就見到顧健那張冰封的臉。
他示意小張出去,結果小張還沒出去,顧健就不留任何顏面地把文件扔到他的臉上,尖銳的棱角在他的臉上劃了個不大不小的口。
顧重随手翻了幾頁,便知道是剛登上熱搜的事。他抹了把傷口,手指上站着薄薄的血:“有事嗎?”
“你還問我有沒有事?”顧健用手指頭指着他:“你看看新聞是怎麽寫你,怎麽寫小薛的,薛爺爺剛被氣進醫院,我讓你多照顧他,不是讓你跟他搞這種不幹不淨的事,你自己髒,還要帶壞別人,還有,你跟乘天那小子到底有完沒完?你還沒被他玩兒夠呢?”
“我和薛言生只是朋友,跟沈望也是,比起我的私生活,你更應該去關注關注我們的公關部,半小時了,新聞還沒撤下來,我前段時間剛聽到小道消息,二叔和公關部的人吃了頓飯。”
提到二叔,顧健的臉頓時陰晴不定了起來。
顧重嗤笑了聲,說:“那些散股我已經回收得差不多了,他再怎麽跳,也就是鬧鬧這種風波,想要奪權是不可能的。”
“那你怎麽不處理公關部?等着我給你收拾?”
“領頭的是顧槐堂一手提拔的。”
顧健不說話了。
顧重就像是看戲似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比起家庭、親情,對他最重要的永遠都是公司,或者說他根本不是他心目中的家庭一份子。顧健最聽不得的就是“顧槐堂”三個字,他平時都總是用“你哥”來代替,然而現在真的聽到這個名字,就像是頓時老了十歲,整個人都變得幹癟了起來,他甚至沒有再罵罵咧咧,安靜地離開了公司。
而顧重卻也沒有報複的快感,只是躺在辦公椅裏,叫小張給他拿一張創口貼。酒精沾上傷口的那一刻有些刺痛。他休息了五分鐘,又開始處理文件,但他總會想起鬧得沸沸騰騰的事。
他和薛言生信誓旦旦地保證至少不是沈望做的,還把薛言生氣得夠嗆,追問那他的無名火應該找誰發洩,但顧重知道,的确不可能是他。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沈望的人品,他不是會背後捅刀的人,不管是四年前,還是現在。過了兩小時,薛言生又給他發了條短信。
【你确定不是他?】
【嗯】
薛言生回:我知道了。希望他對你還有點良知。
他把手機反扣在桌上,偶爾會想起沈望。沈望占據了他整個青春,但也是沈望教會他如何和純真告別的。
按理說,他應該對他恨之入骨,但他的恨卻慢慢地消散了,他處在一個神奇的界限,無法重新愛他,又做不到完全的釋然,所以他遠遠地離開沈望,但他的名字總是出現在他的面前。每個人都要提起他。
就連他自己也是,偶爾會在夢中想起他。想起他顴骨上的痣、手腕上的雛菊。背後夕陽西沉,暮色如薄薄的蟬翼,溫柔地蓋在他的背上,他就像少年時那樣,把臉貼着書桌,聽他藏在記憶裏的濃烈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