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救命之恩
這樣的親近，便是前世時，他們平日裏也是少有這樣的舉動。
管他呢！如今她和阿灏親近就是了，柳依諾美滋滋的任由衛離灏抱在懷裏。
“諾兒方才求見秦大人可是有要事？”
衛離灏漫不經心問道，柳依諾這才想到，滿臉的興高采烈道：“我倒是忘了同阿灏說這些，爹爹已經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聞言，衛離灏略帶激動道：“當真？”
“自然。”柳依諾随口應道，伸手回抱住衛離灏腰身，将頭倚在衛離灏胸膛，仰望着衛離灏的臉，正覺得哪兒哪兒好看的時候，突然瞧見衛離灏眼底劃過一抹幽光。
再瞧，卻是不見了蹤跡，衛離灏低下頭瞧過來的眼中滿是欣喜，壓下心底那絲不安，柳依諾緊了緊懷抱，只覺得歲月靜好。
“柳依諾！”
一聲嬌喝傳來，柳依諾與衛離灏兩人俱是身子一僵，連忙松手，回頭看去，柳依諾便瞧見了自遠處揮來的鞭子落下。
這一下，柳依諾有心想接，卻被衛離灏推開，眼見着鞭子就要打在衛離灏身上，那鞭子卻好似長了眼睛一樣，立時換了個方向。
眼見鞭子并未打上阿灏，柳依諾心下大石緩緩落地，松了口氣，而那罪魁禍首卻上前将柳依諾攬住，細細查看。
“芸姐姐……”
柳依諾有心斥責，但發現并沒有什麽由頭，只能吶吶喊了一聲。
站在她面前這人，赫然就是李楚芸。
李楚芸并未理會柳依諾，反倒瞧了眼不遠處驚魂未定的衛離灏，輕嗤一聲，“沒用的玩意兒！”
柳依諾一噎，李楚芸正要開口再說什麽，一陣嘈雜聲傳來，這四周竟是許多人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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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柳依諾心底一寒，若是方才李楚芸不曾趕來，那她與阿灏相擁必定為眼前衆人所見。
柳依諾轉頭去看衛離灏，只見對方望過來的眼底亦是充斥駭然，對眼前局面也是一無所知。
“呦！秦姐姐怎麽帶着衆家貴女來了此處？”身旁，是李楚芸嬉笑質疑。
柳依諾将目光對上秦穗，見秦穗緊盯着李楚芸不言不語，立時生出戒備之心，在秦家，秦穗叫她來此才遇見了阿灏，又是秦穗領了衆人前來……
“咦，此處好生熱鬧啊！”
又是一道聲音傳來，卻非是女子嬌喝，而是爽朗男聲，聽着還有些似曾相識。
柳依諾轉身，看見說話那人，面無表情與衆人一齊行禮道：“臣女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笑吟吟道了聲起，眸光瞧着人群正中的柳依諾和衛離灏，最後将眸光放在李楚芸身上，微微眯眼，開口道：“相府嫡長女……衛榜眼……這是怎麽回事？”
柳依諾還未想出由頭，便聽得李楚芸道：“什麽怎麽回事？不就是那麽回事？”
這瞎攪和的話，太子挑眉，并不接話，靜靜看向李楚芸，帶着一股子的壓迫感。
便又聽李楚芸道：“太子殿下可千萬要給相府大小姐做主，否則哪能了得？”
“哦？”太子眼中露出些許笑意，掃了一眼一旁的衛離灏，又看向李楚芸道：“有事不妨說出來，本宮定會為相府大小姐做主。”
“嘿！愣着做什麽？還不快謝過太子殿下？”李楚雲側目看柳依諾，柳依諾卻不動作，若是最後是對付阿灏，她該如何。
李楚芸拉起柳依諾的手，在手心處劃了幾下，柳依諾面色一變，任由李楚雲拉着她行禮，耳邊是李楚芸的聲音，“妹妹莫怕，太子殿下說了會給你作主便會給你做主，畢竟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太子妃！
方才李楚芸在她掌心寫的字。
“妹妹今日真是吓壞了，既是如此，便好好歇息，姐姐替你說。”李楚芸瞧着柳依諾，眸中暗示意味極強，柳依諾垂眸，算是答應，反正如今她什麽也不曉得，幹脆就依着李楚芸，總歸結果也不會在壞了。
得了柳依諾認可，李楚芸桌角勾起一抹冷笑，怒斥道：“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屢屢設計妹妹，先是在長公主府，如今又是在秦府，還連帶着太子殿下一塊設計，着實可恨！”
柳依諾緊緊觀察衆人，瞧着太子聽了李楚芸的話面色微微一變，不知為何。
“前兩日，妹妹因着被長公主殿下救下留宿，被傳聲名狼藉，衛公子見衆口難辨，擔心妹妹一介女子受謠言蜚語所害，便主動上相府同相爺提親，這份擔當，妹妹感懷在心，今日受了秦穗姐姐邀請來了秦府，便要來道謝，幸而是與我一起，否則如今還不知傳出什麽來呢！”
李楚芸話語微頓，又道：“昨個兒在長公主府，幸而長公主為妹妹出頭，今日太子傅秦大人府中，相必太子殿下和秦大人也是會為妹妹做主的哦。”
“自是。”
太子雙眸越眯越緊，出口應道。
一旁的秦大人瞧了眼柳依諾，将又将目光劃至衛離灏，最後将目光定在秦穗身上，淡聲道：“秦某絕不會任由任何人污蔑柳大小姐清譽。”
“今日着實教人害怕，若不是我事先叫了芸姐姐與我一同，如今……”柳依諾苦笑一聲，随後道：“太子殿下等諸位竟請盡興，臣女先走一步。”
說完，柳依諾朝着不遠處的衛離灏點頭，歉意道：“今日險些連累衛公子，實在抱歉。”
衛離灏不語，只關切看着，柳依諾轉身離開，李楚芸亦是告退，快步跟上。
“柳妹妹今日受了驚吓，可願與我去一處清淨地方壓壓驚？”李楚芸嬉皮笑臉。
柳依諾點頭，正好她也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馬車緩緩而行，李楚芸緊緊盯着柳依諾瞧，瞧得柳依諾渾身不自在，李楚芸才笑吟吟道：“妹妹果真是國色天香，難怪能迷的某人魂牽夢萦。”
馬車此刻恰好停下，柳依諾蹙眉看着李楚芸，李楚芸下了馬車，柳依諾随後跟上，就見李楚芸示意，“妹妹進去不就知道是誰了？”
帶着疑惑，柳依諾步入茶樓，随着李楚芸進了一處隔間，頓時縷縷清香飄來，沁人心脾。
“啧，都是人，我怎麽就泡不出你這樣的茶來？”李楚雲率先走向一個方向，語氣頗為熟稔。
柳依諾一同望去，卻是一怔。
那處，墨珏晔盤腿而坐，手上捏着一盞紫檀茶盞，此刻嘲諷道：“豬能和人比？”
“你……”李楚芸氣急，狠瞪了墨珏晔一眼，恨聲道：“你這樣的爛人，何該諾兒妹妹看不上！”
墨珏晔……竟是他！
李楚芸竟是與他相交的這般好，柳依諾思緒飄散，前世只聽說李家站錯了隊，卻未聽說李家站了誰，倒不曾想到，居然是墨珏晔！
“既然來了我這兒，你還是少想衛離灏的好。”墨珏晔望向柳依諾，薄唇緊抿，眼底深邃如墨，此刻冷聲道。
李楚芸哈哈大笑，感慨道：“啧啧，瞧這醋味，只怕要飄上十裏才肯罷休。”
柳依諾回神，在李楚芸身側坐下，對上墨珏晔的眼神，并不回躲，淡聲道：“解釋。”
頗為涼薄的兩個字，不知是問李楚芸還是問墨珏晔。
“太子與秦家早就有言，許秦穗太子妃之位，然而還想讓柳相相助，又唯恐得罪秦家，便想設計害你丢了名聲，讓你做個側妃娘娘。”與柳依諾眼神對峙片刻，墨珏晔終是開口道。
“啧啧，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墨珏晔慫成這樣，換了旁人，你能理才怪，可惜呀！諾兒妹妹不心儀你！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李楚芸又是嘲笑。
墨珏晔臉色一變，陡然難看，反唇相譏，“說的就跟墨訣庭心儀你似的。”
太子，秦穗，柳依諾總是覺得哪裏不對，可又想不起來，只得作罷。
“多謝。”柳依諾拾起桌上茶具，沏了兩杯茶水，遞至李楚芸與墨珏晔身前，真心道：“今日之恩，柳依諾必然相報。”
李楚芸端起茶水泯了一口，享受的眯了眯眼道：“不曾想妹妹茶技竟也如此好，不過話說回來，今個兒都是墨珏晔那厮的功勞，他潛進秦府告知我一切的……诶，這樣說來，墨珏晔你在諾兒妹妹與那衛離灏身邊吃了多少幹醋？”
墨珏晔聞言，陰恻恻的瞧了李楚芸一眼道：“你若是在胡言亂語，休怪我找李伯伯談心。”
李楚芸一噎，作不屑狀，卻到底不再言語。
墨珏晔端起桌上茶盞，打量片刻道：“都是女兒家的名節猶若第二條性命，豈是一杯茶水和個不知蹤跡的報恩可以還上的。”
這話無禮了些，但也是事實，柳依諾耐心道：“那你看，如何是好？只要我能幫得上，都答應。”
“你必然幫得上的。”墨珏晔篤定，随後道：“俗話說得好，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當以身相許。”
忍住把茶盞摔在墨珏晔臉上的沖動，柳依諾咬牙切齒道：“那可能是七皇子殿下不曾聽過另一句話，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來世必當做牛做馬。”
“噗嗤！”李楚芸到底還是沒能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