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胡尤手上使力,輕松地捏碎了黑管。

随欣撲騰着變回原形,撲到胡尤身上,揪着胡尤的領口叫喚,“你弄壞了我的黑管!我本來就寫不出來,你還弄壞我的黑管。”

“寫不出來就休息一下,靈感又不是逼出來的。這麽大的作曲家,還能寫不出來好曲子麽。”胡尤攬住随欣的腰,坐了下去。

遠處的椅子滑着滾輪,風馳電掣的沖到胡尤身後,穩穩地接住胡尤。

胡尤坐在椅子上,讓随欣跨坐在自己腿上,将手機拿給随欣看。

随欣看完胡尤和随緣的聊天記錄,愁苦的嘆氣,“姐姐姐夫也一直在找原因。說起來,十二姐生随緣,确實不太一樣。”

胡尤專注的看着随欣,等着随欣繼續說。

“十二姐和姐夫在一起挺久,一直沒有孩子,就到處求醫問藥,吃了很多奇怪的東西。十二姐懷疑,就是那些東西裏有什麽不對頭,把随緣吃成這樣。”随欣說。

“她都吃了什麽?”胡尤的嘴角抽搐。

“丹藥、蜘蛛卵、烏龜蛋、蠱蟲、石頭什麽的,反正只要是能生孩子的,都吃了好像。”随欣說着,瞥了胡尤一眼,“她還跟我說,有幾種雄鳥吃了也能懷孕。”

“你想都別想!養你就夠頭疼了,別指望我再養個小的!”胡尤瞪着一雙狐貍眼,滿是威嚴。

随欣哦了一聲,美滋滋的笑了。

兩人繼續讨論那些烏龜蛋和石頭,而跟他們像個大半個城市的某個住宅樓裏,也有人在讨論相同的問題。

巴巳坐在沙發裏,邊将金色的銀杏葉貼在塑料寶劍上,邊冷冷的訓斥手下,“別說這些沒用的,我要确切的消息。”

悶青色短發的少女哦了一聲,站在那裏沒動。好半天,才忍耐到極致似的,開口問道,“巳爺,您這是在幹嘛?”

巴巳瞥了少女一眼,勾起唇角,露出有些邪獰的笑容,“給我男朋友做大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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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嘴唇緊縮,仿佛吃了極酸的話梅糖,好半天才又問,“還是那個玩COSPLAY的男朋友麽?”

“不然呢?”巴巳輕飄飄的說,“八卦完了?去幹活。”

少女眼波流轉,露出谄媚的笑容,“巳爺,我什麽時候能去見見少主啊?我都好久沒見過少主了。”

巴巳終于停下手上的工作,放下那把塑料大寶劍,看向少女。

少女低着頭,扭捏的晃了晃身體,“我好歹也是少主的未婚妻。”

巴巳身形一晃,轉瞬間已經逼到少女面前,他微微眯起眼睛,淺藍色的豎瞳宛若堅冰,他開口說話,帶着嘶嘶的雜音,“木沐,你怎麽還敢在我面前提這件事情。”

木沐露出驚恐的神色,身體緊繃宛若被凍僵。

“哄騙一個五歲的孩子跟你立下血誓,很驕傲是麽?”巴巳緩緩的湊近木沐,人類的嘴唇裂開蛇類的弧度。

木沐被一股恐怖的妖力壓制着,渾身顫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漸漸扭曲一張嬌俏的花容。

“再敢提這件事,別怪我張口無情。你知道,我們巴蛇一族,總是很餓,我也好久沒嘗過,水母的滋味了。”說完,巴巳直起身,回到沙發上,再次開始往大寶劍上貼金銀杏,“趕緊把那只雞仔的底細查清楚。”

周身的壓制松懈,木沐跌倒在地上,猶自心驚的顫聲道,“是,巳爺。”

木沐說完,化成一道水汽,從窗戶的縫隙鑽了出去。

木沐剛走,另一道水汽從相同的窗戶縫鑽進來。

金槍化成人形,開口問道,“木沐來過?她查到什麽了?”

“什麽也沒查到。”巴巳放下手裏的大寶劍,蹙眉道,“木沐親自過來是妖界跟人界不便通信,你來做什麽,不是給你買手機了麽?有事不會發信息?”

金槍盯了一眼茶幾上的大寶劍,忍下吐槽的沖動,将今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我手上的靈藥都用完了,下次再出這種事情,斷臂也接不上,記憶也消除不了。巳爺,您看怎麽處理好。”金槍生硬的說。

巴巳挑了下眉:“你這是有自己的想法。”

“沒錯。”金槍毫不避諱,“不如殺了那個雞仔,免得他再連累少主。”

“不行!”巴巳斷然道,“那個雞仔我還有用,不能殺。”

金槍露出不滿的表情,但到底沒反駁,繼續彙報,“少主的妖力已經壓制不住了,形态也開始變化,必須盡快給少主啓蒙,讓少主開始修煉。”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的。”巴巳淡淡的說。

“最好現在就開始。”金槍又盯了一眼大寶劍,語氣裏帶着惱意。

“我最近有點忙,等漫展結束。”巴巳全沒在乎金槍的不滿。

“巳爺!之前您還在說人界無聊,想盡快幫少主成長,早日回到妖界。現在你,一天天都在幹什麽啊!”金槍說着,充滿厭惡的,第三次盯了一眼大寶劍。

巴巳小心的拿起大寶劍,語氣平靜,“就是無聊,所以我找個小男孩浪費時間。你去繼續保護少主,漫展結束,我會去給少主啓蒙。別擅自給少主啓蒙,你不夠格。”

金槍氣惱的答了句我知道,化成水汽回到了謝晴空身邊。

他這樣守着謝晴空已經二十年了,自從謝晴空出生,他就無時無刻不在謝晴空左右,保護着謝晴空,保護着龍皇唯一的血脈。就等着謝晴空年滿二十五周歲,身上的封印解開,開始修煉,成為大妖,重新領導他們。卻沒想到,會出現小雞仔這麽個意外,讓少主的封印提前破開。少主如今才二十歲,身體都還沒完全發育成型,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住半龍的妖力。

都怪小雞仔!

金槍隐匿在謝晴空的宿舍外面,仇恨的看着随緣。

随緣在床上睡得不太.安穩,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金槍的怨恨,他翻了個身,眉頭緊皺。

随緣在做噩夢,夢裏的謝晴空一身是血,痛苦無助的哭叫着,他無能為力,只能在旁邊悲鳴。他被這個噩夢反複驚醒,一頭的冷汗。

不過第二天早上起來,随緣仍舊是光彩照人,到底是妖精,身體素質比人類要強得多。

洗漱過後,随緣又是不等謝晴空和陳思遠,早一步去食堂吃飯。

上午是最後的練習,下午就是化妝和彩排,晚上就是第9期節目。

燕鵬關心了随緣和謝晴空的身體狀态,告誡他們不要到外面亂吃東西,學學陳思遠,吃食堂的營養餐。

陳思遠沖兩人打眼色,兩人心照不宣,蒙混過去。

練習結束,随緣拉着陳思遠,說有事情要找陳思遠,撇開謝晴空先走。

陳思遠很配合的跟随緣離開,小聲說,“袖扣還沒到,你急也沒用。”

随緣啊了一聲,繼續拉着陳思遠快走。一直的走到食堂,随緣才浮誇的拍了下腦門,“我将東西落在練習室了,我去拿,你先吃。”

說完,随緣又往回跑。

這樣一番操作,謝晴空果然自己一個人落在後面,不緊不慢的往食堂走。

随緣化成本體,用爪子拎着小布包,飛向謝晴空。

謝晴空的神色略有些沉郁,一直在摸着自己的右臂,但一看到小彩雀,立刻露出笑容,“你來啦。”

随緣心花怒放的圍着謝晴空轉了一圈,将小布包遞給謝晴空。

謝晴空詭異的接過小布包,邊打開邊問,“送給我?”

随緣啾啾的叫。

謝晴空拿出布包裏的項鏈,表情複雜,看了随緣一眼,開口說,“我聽說鳥兒會亂抓東西,原來是真的。”

随緣眨了眨豆豆眼,謝晴空這是,懷疑他偷麽?

随緣生氣的揮舞翅膀,繞着謝晴空轉悠,不停地啾啾叫着。

這是買的,送給你的,才不是順的。

謝晴空的眼神追着随緣,露出無奈的笑容,“我知道你不懂,你不是偷,你只是抓着玩的。對吧?走,我們去把它交給保安,還給失主。”

謝晴空說着,竟真的往主樓的保安室走去。

随緣着急的在謝晴空身邊飛來飛去。怎麽能這樣,這是他送給謝晴空的生日禮物啊,昨天敲了兩個小時,謝晴空怎麽能把它當成失物,交給保安呢。過分了,真的過分了,啾啾啾。

眼看着謝晴空就要走進保安室,而保安正坐在裏面看電視劇,随緣破釜沉舟,沖到謝晴空面前,一把抱住了謝晴空的臉。

肥肥的肚子堵住謝晴空的嘴,鮮豔的翅膀遮住謝晴空的眼睛,尖尖的嘴很小心的戳一下謝晴空的鼻子,總之就是不讓謝晴空再往前走。

此時保安室裏的保安正好擡起頭,就見到六芒星選秀最受歡迎的練習生,長得高大英俊,宛若從油畫裏走出來的謝晴空,臉上罩着一只,鳥?

保安晃了晃腦袋,懷疑自己幻視了。吃了這麽多年大米,他還沒見過哪個鳥會這樣扒在人的臉上。或許,那只是某種前衛的創意臉罩?

謝晴空也完全料想不到這樣的情況,眼睛被擋住,嘴唇上傳來溫暖而柔軟的觸感,小家夥還在一呼一吸的,仿佛愛人在輕柔舔舐他的嘴唇。

謝晴空被自己詭秘的聯想驚到了,趕緊伸手将小彩雀從自己臉上扯下來,無奈的說,“怎麽了?突然撒嬌。”

随緣被謝晴空整個握在手裏,瞪着黑黝黝的眼睛,生氣的啄了下謝晴空的虎口。

不準把我送你的禮物交給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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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緣:你個大豬蹄子!

謝晴空:好像……被一只小肥啾強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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