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無法釋懷
他也不知為何,就憑那點點虛無的映象,卻篤定了這個手镯便是他送她的。
也或許就是這個原因,他才會做了出乎他自己都意料的事,要跟一個在夢中見過三次面的女人結婚。
要說他真的愛這個女人吧,也太誇張了,就如她說的,他們才第一次見面。
就是一見鐘情也說不上愛。
可他偏偏就是認定了她。
這次丁古妮要暴起,她握着自己手中那只玉镯,氣極而笑,“我記得我告訴過你,這镯子是我鄰居婆婆送的。”
“不,這镯子真的是我送你的,很久很久以前,下娉用的,嗯,因為,因為你沒有父母,禮自然是你收的。”他居然臉不紅氣不喘的說着丁古妮聽來極荒唐的話。
“嗯,你說的,前世今生?去你的前世今生,你該不是從精神病院裏出來的吧?”還很久很久以前,還說她沒有父母。
她爹還好好的呆在家裏呢。
“你夠了啊。”容撓沒想到他堂堂的将會被懷疑從精神病院出來的,遂冷聲的警告她,別上面,別踩他的底線。
“你才夠了,莫名其妙的出來打亂我人生。”丁古妮也是心情不爽,開始撥弄手腕的玉镯,“你要是覺得這手镯是你的,我可以送你。”
也是奇了,她的手不胖,可就是不能将這玉镯脫下來。
她如是脫了很久。
他在旁邊看了一會,不由得想笑。
“我要走了,還五分鐘,我送你回家。”看吧,這是天意。
想他從不迷信的一個人就因為這幾場夢,想不信冥冥中早注定的事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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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丁古妮不停的折騰玉镯這期間,他把她送到了小區門口,走前還對不在狀态的她耳語了一句,“如果我能好好的回來,我會娶你的。”
什麽意思?待她反應過來,那輛吉普車早已揚長而去。
而也不由她多想一下那句話,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
“喂,古妮你沒事吧?”是程想,估計是急壞了。
“沒事,我回家了,告訴大家,我沒事。”丁古妮這才想起,那人玩大發了吧,當着那麽多人的面大搖大擺地扛着她走。
她明天會不會上頭條?
“沒事就好。”
又說了一會,程想這才收線。
而丁古妮一看手機,居然好幾個來電轉接。
她可沒有來電轉接的習慣,時間還就前半個小時。看來,那男人可以通天了。
再看手中的文件夾,哦,居然還記得拿。
但她現在沒有心情去找何北算帳,她慢悠悠的往家走,拿着手機上網搜一搜這個叫容撓的男人。
可惜,網上對他知之甚少,除了得出容家大少為何叫大少,是因為他還有一個孖生弟弟,容二少。
據說容家二少自小性格二樣,別人乖乖學習,他便只愛打架鬧事,別人乖乖工作,他偏無所事事。
丁古妮想這個別人多半是指容大少了,她不禁要同情這個別人身邊的可憐的娃。
翻了半天,也就找出了一條有點用的信息,容二少嫌容老爹管得煩,自願入了部隊。
不過按先前陣容來看,那人在部隊混得相當不錯,至少是個能說事的。
回到家又打開電腦搜索一番,依然只有那麽兩條信息。她還發現這個時候她很容易就分得出哪個是容夕哪個是容撓,且網上容夕的照片不少,就沒有一張那個人的。
因為那個人笑與不笑的時候都有一種痞相,眼裏有股狠勁,與容夕那種沉穩內斂不同。
丁古妮暫時不想找何北,可不代表何北不着急着找她。他可是急上了火,話一句句的發過來。
“你在哪裏?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丁古妮你倒是回個話,那個男人是誰?”
“這幾天你都背着我幹了些什麽?”
“丁古妮你快給我滾出來。”
“......”
丁古妮看了看時間,八點四十分,時間還早,足夠她和何北談完前世今生。
前世今生積落的冤孽。
于是當她和何北發完一條樓下咖啡店見的信息後,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被人洗了腦,然後咒了聲,去他大爺的前世今生。
何北來得很快很迅速,甚至是氣勢洶洶,當見到咖啡店裏只有丁古妮一個人時,他還神經質地瞥了幾眼周圍,就像不相信只有她一個人來一般。
“老婆?”他站到她面前,氣勢弱了下來,只怔怔的叫了她一聲,不坐下,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似要盯出一朵花來。
“坐下來吧,我們談談。”她一只手指指對面的座位,一只手無意識地抓了抓桌面上的文件夾。
“老婆,那個男人是誰?”何北坐下來伸手就要抓丁古妮放在桌面上的手,迫不及待地質問音樂會上旁若無人地将她扛走的男人。
這換作哪個當丈夫的也會對此揪住不放。
丁古妮手縮得特別快,對于他的碰觸從心底裏的抗拒。卻不知這動作瞬間戳到了何北的某條神經,他臉立時黑了下去。
雙眼又死死盯着她的手,想發脾氣,卻顧于臉面而沒有在公衆場所即時發作。
“朋友。”丁古妮只能這麽的回答。
“什麽朋友?”能當着所有人的面就那麽将她扛走了,如果他沒猜錯,那男人還是個相當有能耐的人,來的時候還帶着一隊的武裝分子。
“你上次說的有能耐的朋友。”
顯然何北是記得他說過的話的,就在昨天早上。
他眼微閃,側了側頭,擡手揚了揚叫了服務生過來點餐。
原來她那張請柬是那個大有來頭的男人弄的,那就不出奇了,但他心裏更是發虛。
誰知道這男人會不會有更勁爆的資料抖給丁古妮。
“你怎麽會認識他的?你跟他到底什麽關系?”何北想了想決定先發制人,畢竟他可是親眼見到那男人将自家老婆扛走。
“據說很久很久前就認識了。”她按着容撓那前世今生的說法瞎扯着,“至于你問關系,自然是朋友關系了。哦,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這你大可以放心,我人每天都在琴行,你可以去問也可以去看店裏的監控。且你應該了解我,路癡一個,除了家和琴行,本市大門都沒踏出過一步。”
說完這話她卻無語的喝了口服務生剛送過來的果汁,說她在夢中就出了軌,要誰信?是以,她居然還能把話說得坦坦蕩蕩。
“是嗎?”何北攪了攪杯中的咖啡,面露為難,心情有點矛盾,據他所知,丁古妮确實就跟從前一樣,兩點一線生活,單調又泛味。
“可他為什麽會扛走你,而你還乖乖的由着他?”這個讓他如鲠在喉。
丁古妮艱難地吞下了那口果汁,對這個實在無法辯解,因為她當時确實乖乖就範。
一是因為被那人突然出然吓愣了,習慣性的聽了他的話。二是有點懵,懵于想男人到底是誰。
“這個你得問他為什麽要做這麽讓人注目的事。”丁古妮手指碰了碰一直未被掀開的文件夾,想着他們這閑話過多了,于是也不等他繼續發難,直接說:“他找我給了我一份驚喜。”
她把這份不知是驚吓還是驚喜推到了何北的面前,何北疑惑不定地看着,卻突然有點不敢打開。
他莫名的有點怕,總像有不好的事在等着他。
丁古妮也不急,也不催着他快看,手指弓起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打着拍子。
想不到在這種和老公攤牌的時刻上,她還有這種心情。
真是,活該被騙被出軌!!
她的眼睛她的心恐怕就沒怎麽放在他的身上吧,但她也明白了這是一個教訓,是對自己對婚姻的一種不負責的行為。
知道逃避也沒用,加之心裏也好奇那個男人會給丁古妮什麽樣的驚喜,又關于他的?他做的事他自己清楚,夠隐蔽了。
何北打開了那份文件夾,才看到第一頁,他的臉色驟然變得說不出的難看。
這些丁古妮都看過了?他猛的擡頭看她,那真的是驚慌到了極點。
他極力隐藏極努力掩飾的東西就那麽被人翻出來曬在了他最愛的那個女人面前,這叫他如何是好?
有那麽一瞬間,他想要不一拳将這個女人敲暈,然後找個厲害的醫生把她的腦殼改造一番,弄個失憶什麽的。
“我......”
“你別告訴我這些照片都是P的,內容是虛構的。”以丁古妮對他的了解,這個男人又想極力的否認,她便淡淡的出聲把他想說的話先說了。
“不是,我......”他是想問問她就不懷疑這些都是作假的嗎。可被她那麽直直點出來,他的臉色又灰上了一層。
“這不是怕你知道後的後果嗎?”被她定定看着,他覺得他再苦苦掙紮也是徒勞,那個突然出現在他們之間的男人既能查得這般清楚,就肯定有更實在的證據。
後果真不堪設想。
“離婚吧。”她說得從容。
一點都不留戀。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會這樣。
“你根本就沒在意過我。”他掃開那本全是他黑記錄的文件夾,眼睛通紅,似要暴怒卻又不敢公然發洩。
“對,我沒在意你,可我也沒多在意我自己,可以拿自己的一生來賭你這個男人。”都傻到跟他結婚了,才知道自己對他一點不了解,“所以你心裏平衡了沒?”
何北被她一咽,一時不知道怎麽說。
是的,她有什麽錯,她可是開開心心的跟他領了結婚證,為他披上了婚紗,甚至等着他一起回他們那個新家。
可他卻......
“我是迫不得已的。”那個晚上要不是被威脅着,他怎麽可能舍得丢下她跑掉。
“嗯,我相信。”丁古妮一口喝掉杯裏的果汁,甜甜的果汁卻沒有流進心裏,“我也有錯。可是你要知道,離婚可以是兩個人的錯,出軌卻是一個人的錯。”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做夢,以為自己出了軌,想着老老實實交待。
結果等發現,出軌的是何北,他還死死瞞着她,不知道要瞞到何年何月。
她就無法釋懷,更無法再将這婚姻進行下去。同時也知道當時的她是多麽的雙标,想着只要對方願意,大家還是可以繼續的。
此時才知道,被打臉的感覺有點痛。
不管是哪方出了軌,那都是一道無法跨過的坎。這對此刻的丁古妮來說。
她跨不過了。不管是現實中出軌的他,還是夢中被動出軌的她。
“你以為我想出軌嗎,我根本就身不由已。”何北痛苦的雙手抹臉,“你聽我好好說行嗎?如果不是因為你要追求婚前不性行為,我至于騙你嗎?”
這,還怨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