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那個男人
“你意思是怪我沒跟你那啥,你就可以去找別人?”丁古妮聲音淡了下去,放在杯上的指甲尖掐進了食指而不自知。
“還是在新婚夜?還是你覺得我不能滿足你?”
“哼!!!”何北嗤笑,像聽到什麽笑話一般,擡頭看她的眼神裏滿是熾熱,“你覺得是我不夠迷戀你呢還是你不夠自信,還是你認為我比較迷戀老女人?”
如果不迷戀她,他會苦苦追在她身邊近兩年嗎?他為了什麽?難道只為了讨她回家當擺設?
不好意思,他沒有那個閑情。
“老女人?如果米圈聽到你這麽稱呼她,不知該作何想。”不知為何,丁古妮突然就同情起了那個在他們的婚姻中定位不詳的女人。
那個時時摟着她肩膀稱姐妹的女人。
“你們一起三年多了吧?她也算是跟着你從脆生生的女人耗到了老女人。我在想,如果我沒發現這事,等哪天你嫌我老了,你在別的女人面前估計也是這麽的稱呼我吧?”
丁古妮笑了,“哦,對了,其實在她眼中,我還是個第三者呢。”
“你要知道,我特別的痛恨第三者這個稱號。”她的媽媽時時過得不痛快,就因為她的爸爸給媽媽帶來了不少的第三者。
“我要早知道你,早點認識你,還有她什麽事?更不會有這後面的一連串事。”何北暴躁了,明顯的,眼前的女人已經給他下了死刑。
“我是個男人,我有那個需求,可這跟愛無關。我當時跟她就是各取所需,也說好的各不幹涉各自的感情。”他雙手握拳放在桌面上,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捶翻這張礙眼的桌子。
“那時候我根本就沒想過我有一天會喜歡上你,在我眼裏,其實女人瞧着都一樣,至少在你之前,我沒對任何人動心過,包括米圈。”
他越說越激動,卻不知還能以哪種理由留住眼前的女人,他們才結婚沒幾天,他還沒好好享受一下婚後生活,甚至都沒來得及碰過女人一次。
他怎麽能甘心。
“可有人不樂意了不是?”任誰跟了一個男人幾年,如果說只是為了滿足生理要求,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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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北被岔得一下熄了火,一口灌下了整杯苦澀的咖啡,就是那個女人壞了他的事,壞了他的所有。
他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都娶回家了。
她為何就不願放過他。
“她那天威脅我,如果我不出去找她,她會将我們在一起的那些事都告訴你。我知道,她做得出來,我怕,我怕你知道。”都到這份上了,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了,何北重重的将杯子磕了磕。
“哦,那之前呢?我是說你追我的期間,也是他威脅你的?”他有無數次機會告訴她,可他沒有。
“是的,因為我一直怕你知道。”他這麽說。
倒是她的錯了。
她氣笑,“你就确定我在知道你們有不正常關系時會看不上你?”
“是。”他毫不猶豫地點頭。
她直接無語的搖頭。
“那抱歉了,我沒有處男情結。但是我讨厭別人瞞我和背着我做一些我認為不能願諒的事。”在認識她之前,他怎麽樣是他的事,可和她在一起後,專一卻是必須的條件。
“呵,那還是我不了解你了?”見她要站起來,他猛的拉住了她的手臂。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他想将她拉入懷,奈何她不如他意,“老婆,我保證,我以後再不犯這樣的錯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跟你說一句假話。”
“她知道我的弱點就是你,所以她才能那樣的威脅着我,現在你知道了,我再不用怕她會告訴你什麽。相信我,我那麽愛你,我以後會做得更好的。”
“你別把責任都推在她身上。”她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踮起了腳湊到他的耳邊,用極輕的聲音說:“我可知道,如果男人不想□□,那個可是起不來的。”
“沒人能逼得了你。”
他一愣,臉又一黑,她說得的确沒錯,是他沒管好自己的下半身,怪得了誰。
“我說過,我是個男人我有那需求,可你呢?你連碰都不給我碰,我總不能天天晚上洗冷水澡吧?”幸好這個晚上咖啡店沒兩個客,他倒把心裏憋着的話說了出來。
“行了,這就是我倆不能在一起的問題。”她沒急着掙開,反拍了拍他的背,“明天把離婚手續辦了。很簡單,就簽個字行了。”他們沒有財産分配問題,沒有孩子來糾結。
“你覺得離婚就那麽容易嗎?才結婚幾天又離婚,別人怎麽看我們?”何北是一百個不願意離婚,他是打定了主意,拖着。
他想,他總有辦法令她消氣的。
這個女人有時軟糥糥,又不愛計較,他可以等等再戳戳她的心。
“你要是不願意我會拿着這些你出軌的證據上法庭,等判決。”
卻不料她是真打定了主意,語氣是不容忽略的堅定,“還有,別以為我爸會幫你。”她爸再不靠譜也是個護短的主。
“真的一絲機會也不留?”他痛苦的皺着眉,厲聲質問,“那麽,一直以來都是鬧着好玩的嗎?我們之間的感情都被狗吃了?”
“還是因為那個男人?他到底是誰。”他放松的手又突然抓了過來,不顧因他太過大聲而吸引過來的目光。
手吃痛,丁古妮想這人的脾氣還是被激了出來,只好更加的淡定,又踮腳在他耳邊細語。
“你沒看到他的長相嗎?跟容大少像不像?”
這話讓丁古妮順利的推開了他,出了咖啡店。
在A市,還沒有人敢跟容家對着來,特別是還得在容家手下讨食的何家。
只要稍提起來,何北自然猜得出那是誰。
估計他回去還确認了一番,并權衡過得與失。第二天,丁古妮很順利的跟何北離了婚。
她收到了三條祝福,一條是自家師兄,一條是自家老頭,一條是米圈。
又一夜無夢的丁古妮神清氣爽,猜測着可能是由于見到了本尊,所以不用再在夢中相見了。
真是太好了!
于是她很好心情的回了她老頭一條信息,說晚點去他家陪他吃飯。
這老頭也離婚了。
他們家算是雙喜臨門,該喝可樂慶祝慶祝。
下班後,丁古妮拎着一大瓶百事可樂敲響了丁爸爸的家門,那從不下廚的人居然系了條圍裙來開門。
丁古妮挑了挑眉,不由嘴欠的問,“今晚你做飯?能不能吃。”
丁爸爸笑眯眯的臉瞬間喪下來,“我就只做一個番茄炒蛋。
然後他抹抹手接過那大瓶可樂,又樂了,“你小的時候我做過一次,你還把一整盤都吃光光了。”
“......”丁古妮一頭黑線,她可記得她老娘曾說過她因吃番茄炒蛋吃得要住院。
敢情罪魁禍首便是眼前這位。
可能這位也突然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便一拍可樂瓶,換個話題,氣哼哼的說:“何北那臭小子居然敢坑老子,老子慢慢幫你報仇。”罵完又看看丁古妮的神情,見她像沒事一樣,便放柔聲,“妮妮啊,過些天爸爸再給你找個比何北還好一百倍的小夥,咱現在好好的休息幾天。”
“行了,還讓不讓我進去坐了。”丁古妮沒好氣地越過這個啰裏啰嗦的老男人,徑自進了屋。
屋裏還放着電視,估計是怕她來了悶,便先開着。
她坐到沙發上,舒舒雙腿,這才應答他剛才說的話,“你別給我介紹男人,留着你自用吧。”
“你真會聊天。”丁爸爸無奈地白了她一眼,進了廚房。
電視上正在放着新聞,丁古妮最不愛看的便是新聞,但她也沒興趣看其他,便也懶得換臺,頭抵在沙發上,眯着眼等飯吃。
“我方邊境軍隊今淩晨三點從大白山、高檐邊境兩個方向1000多公裏的邊界線上對E國發動全面進攻,正式拉開了對E自衛反擊戰......”
“并取得了重大的勝利。”
“......”
不知哪句話戳到了丁古妮的神經線,她睜開眼,定定地看着畫面,聽着裏面的報音員不停地說着她半懂半不懂的話。
可能不單她,包括很多人,也都是此時才知道,H國與E國之間早就撕破了臉面,拉鋸戰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她看着那在煙火中忙忙碌碌的武裝大兵中,尋找着那不算陌生的身影。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想在每一身同樣的軍裝下找到那個人,反正她就是想看看那個人。
可直到畫面再次轉開,她也沒有找到。不過她也沒有失望,轉入的畫面眼熟得簡直讓她蹦起來。
飛在半空中的飛機正在搜索着什麽,下面是一座很大很高很陰森的大山,山尖上露出一片白茫茫的雪。
報道裏只說有幾名士兵因躲開敵人的追趕而誤入了大白山深處,搜救行動已持續了近十個小時,裏面的人生死未蔔。
可他們這般大規模的搜尋,有人就猜,走丢的可不僅僅是幾名普通士兵。
丁古妮當即便想到了那個男人,想到夢中那一盞盞發出幽綠的燈光。
那一頭頭虎視眈眈的狼。
該不會是誤入狼窩被狼撕了吧?她不由得為那人擔憂起來。
以至于她後來食不知味,連帶着把她最不想起筷的番茄炒蛋全拌進飯裏吃了個精光。
惹得丁父直說,他的寶貝女兒又回來了,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