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說綁架不是很準确,準确說來是他脅迫我配合他避開各方監控離開的,畢竟死角在他這種等級的犯罪分子眼裏面就很好找。感謝他的不吝賜教,我覺得自己多了個沒什麽太大日常實用價值的技能點呢。

岱樾他哥讓我跟着岱樾叫他哥就好,但想了想說怕紀陳陽有意見,讓我叫他岱哥或者野哥都好。

說完這些,他就不是很想跟我說話的樣子,假笑都懶得笑了,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反正我也不敢近他,他給我的感覺特別恐怖,我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岱樾給我講的那些他哥搞過的事,還是此時的直覺,反正我都不太敢看岱樾他哥的眼睛。

有了對比之後,岱樾連麻雀都當不成了。

當然,我也沒什麽機會看,車開到一半,等紅綠燈的時候,岱野——雖然他沒說他現在姓什麽,但我尊重他改名的意願,那他叫名野姓岱,全名岱野——給我戴上了眼罩。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我是被岱野叫醒的,乍一摘下眼罩,眼前一片朦胧,看不太清岱野的神色,只聽到他的語氣十分怪異:“這種時候你還真睡得着?”

不然呢?我睡到一半被你綁來的啊大哥,而且我一個無助弱小可憐的中年破産商人,這種情況眼睛被遮住了手被綁住了,我除了睡一覺還能幹什麽?忙着害怕嗎?

岱野沒有和我說太多的話,擡了擡下巴,示意我下車。

我就下了車,跟着他往電梯走。

這裏是一個停車場,不是很新,也不是很舊,沒走幾步就進了電梯,看着他按下十八樓。

生意場上很多忌諱,大家普遍有點迷信,比如4和13和18這些數字都不太受歡迎,有些地方的樓盤甚至會用3A、12A、17A代替這些樓層。

我個人倒不是很信這些,平時也是為了迎合生意夥伴,但此時此刻看着這數字,莫名有種十八層地獄的感覺。

我們到了那一層,出去就見兩個穿着黑夾克的高大男人站在電梯外,朝我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跟着他們繼續往裏走,進了一間會客廳,布置得挺有情調的。

我原本以為他們的大佬會親自出來見客,但看來我還是沒這個高規格,岱野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對我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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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到沙發上,靠着沙發背,翹起了二郎腿。

岱野始終戴着口罩,說:“到這裏說話比較放心,所以請你過來,看起來你也很鎮定,我就不道歉了。”

不不不,我在強作鎮定!

仔細說來我是和岱野有仇的,雖然這仇結得比較莫名其妙,但如果不是我和向乃的私人恩怨,酒吧不會着火,岱野不會被火燒得口罩都不敢取。

至于岱野給我下藥的仇,至少目前我選擇遺忘,畢竟保命要緊,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紀俊傑什麽風雨沒見過,該放下時就放下,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岱野問:“何田玉在哪裏?”

我問:“岱樾在哪裏?”

岱野嗤笑了一聲,微微前傾身體,背過手去,掀開了夾克外套的一角,抓着一把手|槍砰的摔在我們面前的茶幾上面。

他的手按在槍上面,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問:“玩過槍嗎?”

我說:“玩過。”

“哦?我以為你不碰這東西。”

“朋友開的射擊房,請我去玩過。”

岱野又嗤笑了一聲:“你朋友倒是挺多,幹什麽的都有。”

我說:“做生意遇到的人難免多。”

“說實話吧,紀總,我不太待見你。”

嘿,巧了!我也是哦。

當然我失了智才會說出來,我緊咬牙關,防止自己透露真實想法。

岱野說:“所以我們開門見山,不說虛話,事情幹完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繼續過我的獨木橋,前十四年我們沒有交集,後面也照樣別再碰面。”

他說:“告訴我何田玉在哪裏。”

我問:“你們找他有什麽用?”

岱野問:“你需要向乃告訴你,我們找何田玉有什麽用嗎?”

我說:“既然你這麽說,就不妨讓向乃告訴我了。”

岱野看了我一小會兒,按了按他挂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說:“讓向乃通個視頻。”

接下來他就不說話了,低頭玩手機。

我有點餓了。

兩分鐘之後,有人推門進來,遞過來一個平板,放到岱野的面前。

那人出去後,岱野抓着槍,用槍口抵着平板,推到我面前。

向乃看起來有點狼狽,比如頭發有點油,衣服有點皺,但見到我的第一瞬間還是笑:“紀總,我發現你真的克我啊,你有沒有算過八字?是不是克人的命?”

不好意思,十三公說我的八字大富大貴長命百歲旺家旺族。

“紀總,我電腦被駭過,原來是那壹貳叁科技的何總幹的啊?也不是什麽要緊的東西,野哥要你就給他呗。”向乃繼續說。

向乃當然是口是心非的。

目前的形勢是這樣,向乃背靠大佬A,替大佬A搜羅了對頭大佬B的醜聞資料,也就是與祁明珠相關的資料,至于是豔照還是別的東西比如財物轉移或者其他,這不重要,至少對我而言差別不大。

而地球太小,大佬B正是紀陳陽和岱野背後的老板,至少是紀陳陽背後的老板。至于岱野,我看着像個打野的,誰知道他是不是純屬受雇傭幹一票就跑的那種。反正暫時先把他們歸一類。

原本這件事情也牽扯不到我,誰知道機緣巧合,或許也是我流年不利,本命年提前到來。

我偏偏買了L.d,并且受趙選文所托去找向乃買祁明珠的醜聞。而我又恰恰好讨厭向乃,所以找何田玉幫忙去直接駭掉向乃的電腦竊取資料回來。

何田玉就恰恰好拿到了大佬B最怕被公之于衆的醜聞資料,說不定還是高清無|碼第一手。

于是何田玉就被卷進來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其實也跟我沒關系,畢竟我基本還等同于什麽都不知道。

然而,我真的是很慘。

大佬B有第一手情報資源,知道風雲山就快要開發了,所以早就計劃好讓紀陳陽暗地聯系紀家其他人來搞我下臺。

得,碰一起了。

到此為止,我仍然沒什麽殺傷力,也不準備有什麽殺傷力。

壞就壞在,我對何田玉負有責任,而紀陳陽他們對我有很深的誤解。

何田玉總不能莫名其妙因為幫了我一個以為是小忙的忙,就一輩子被追殺逃亡海外,也不能說隐姓埋名地活着吧?

我當然就是要幫他解決這件事情,而這段時間以來,我沒搭理紀家,除了我真的不想搭理他們之外,還有就是要集中精力處理何田玉這件事情。

首先,找到何田玉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田玉雖然明面上早已金盆洗手,但私底下就按捺不住那顆跳躍的心,而他這行秒秒鐘得罪不該得罪的人或組織機構,還沒開始做事就已經策劃了一百八十個逃難方案,他不主動聯系我,我還真聯系不上他。

好不容易我和何田玉取得了雙方面的聯系,他還是不敢回國,躲在國外,也不敢多說什麽。

我只好以旅游散心為由,帶着岱樾去了國外一趟,本意是想和何田玉當面聊聊。但臨時又出了岔子,為了不被人發現,我和何田玉改變計劃沒有見到。

之後我回到國內,想來想去也只能從小船王那下手,畢竟船王手下有公海賭船。公海很亂,越亂,何田玉從那裏登船就越不容易被人發現。

為此我付出的代價也很大了,我不得不收下小船王硬塞給我的一個在建中的賭船酒店,答應給他打三年工。雖然這是合法取得牌照了的,但你說我一個賣小商品雞排和奶茶的到底在瞎摻和什麽呢?觸類旁通也不至于通到這兒來啊。

早知有今日,五年前我大概是不會帶着岱樾去他船上梭|哈,并且贏了當時那船上召開的小範圍小賭王比賽,順便撩了小船王他孫女兒的芳心的——當然,這一切都是岱樾搞的,小賭王是他,小船王孫女兒的芳心也是他的——事後,岱樾當然不想認賬,被當場扣下,差點強行給婚嫁了,還是我找來我大學學長(小船王的侄子,岱樾他未來老婆的小堂叔)才擺平這事。

之所以我們主仆倆會有這麽一段神奇的經歷,起因很簡單,那次比賽的獎品是一樣古董,而紀家當時急于合作的一家公司老總說那古董是他們家祖上的信物,亂世中流失了出去,錢不值很多錢,幾十萬而已,但很有意義。

于是我就帶着岱樾上船了。

呵。

當時岱樾跟我說是孫女兒單方面動的手,我是不相信的。

現在我相信了。

嘻。

咳。

總之,我就安排何田玉回國了。

本來事情到此為止,還是兩條平行線,我這人真以和為貴,還在思量着怎麽和大佬B井水不犯河水從此各走陽關道,恰逢大佬B也流年不利。你說巧不巧,他的得力幹将紀陳陽突然腦髓抱恙,見我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就很嫉妒,非得要多此一舉來陷害岱樾,逼我低頭。

那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無辜的,我只能讓何田玉上暗網發消息拍賣大佬B的高清無|碼了。

誰也不要問我怎麽想的,一切都是他們逼我的,我還是清清白白柔柔弱弱一朵白蓮花,我單身三十二年,如今只想安安靜靜搞個對象而已,誰搞我對象,我搞誰全家。

紀陳陽可真是一朵奇葩,逮誰坑誰。

大佬B冤有頭債有主,要找就應該找紀陳陽對此事負責。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佬B:老子信了你的邪。

全場最冤:何田玉。何總當初真的以為就是偷個女明星的緋聞照,秒秒鐘搞定,結果是被迫秒秒鐘跑路。之所以他比紀總冤,在于他從此都沒有出場鏡頭了-_-||

又及,臨時刨個新坑,《不可兼得》,狗血酸爽風(每次吐槽多了就特想酸爽一把,大概是身體需要平衡酸堿值orz)。預計篇幅不長,題材也比較容易保持和總裁一起日更,因此鬥膽放出來了~有興趣瞅瞅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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