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3)

世界知道,這裏的熱狗被我承包了!

順便說一句,宜家小賣部裏最出名的就是熱狗,1歐一條,多花0.5歐,還能暢飲。

我去,所謂的請客,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還以為是什麽大餐,是她自作多情了啊!這世上,果然沒有最囧,只有更囧。

尤裏安,你很有潛力啊,再加一把勁,就能擠進我們大天朝的極品奇葩男的行列了,妥妥的。

☆、3.30晉|江獨家發表

顧娅最近犯小人,做啥啥不順。

晚上吃飯的時候想開燈,結果,剛一按開關,就聽連着噗噗兩聲,整個房間瞬間沉浸在一片漆黑中。

家裏用的壁燈是宜家裏賣得最便宜的那種,長條子一排,總共四只250瓦的燈泡。事實再次證明,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此乃真理。在兩個星期前,陸續爆掉了兩個燈泡後,最後倆也在今天壯烈犧牲了。

這人啊,果然偷懶不得。本着還剩下兩只燈泡總不會一起爆的觀念,準備再拖上一星期去買新的來替換,誰知,現實就狠狠地打了她的臉。

跑去超市買了一打燈泡回來準備自己換,椅子疊椅子,好不容易顫顫巍巍地爬上去。顧娅踮起腳舉起手,揚起脖子一看,頓時悲劇了……靠,居然碰不到燈罩,這差得不是一口氣,而是N多口氣啊。

德國人沒事把屋頂造得那麽高作甚?能不能照顧一下像她這種嬌小身材人群的心情!

左看右看實在找不到還能再往上疊的椅子了,沒辦法,只能開門去搬救兵。好巧不巧,今晚是周末,住在這裏的單身狗們都傾巢出動,嗨皮泡馬子釣帥鍋去了。

顧娅走廊上溜噠一圈失望而歸,正打算開門進去,這時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回頭一看,居然是尤裏安!

真是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歐巴,我等你很久了。

顧娅一喜,忙轉身向他迎去,心情太激動鳥,以至于一時沒能剎住車,和他撞了個滿懷。內啥,俗話說得好,身體上的接觸是感情升華的第一步。

尤裏安扶住眼前的人,一臉驚訝,“你站在這裏幹嘛?該不會是在等我吧?”

沒錯,等的就是你!顧娅拽着他的手臂,将他往自己屋裏拉,道,“來來來,幫我個忙。”

“什麽?”

“我家燈泡壞了,幫我換一下,我夠不着。”

“就不能等明天嗎?”

“不能。”

“為什麽?”

“因為電燈泡全壞了!”

“……”

顧娅雙手合十做了個拜托的動作。

她雙眼亮晶晶的,就像一只充滿期待的小狗,見狀,尤裏安忍不住伸出手,輕掐了一下她的鼻尖。其實這也就是一個一時興起的動作,沒有多大的意義在裏頭,不想卻觸動了顧娅的敏感地帶,讓她的小心肝重重一跳。那一瞬間,好像有什麽東西鑽進了身體裏,一種異樣的感覺在血管裏爆發開。

見她站着發呆,他推了她一下,“我要爬上去了,幫我扶一下。”

“哦哦。”她忙回神,替他穩住椅子。

尤裏安到底人高,輕輕松松地就摸到了燈管子,顧娅接住他換下來的壞燈泡,将買來的新包裝遞上去。

他瞟了她一眼,問,“你買了多少呀?”

“一打12個。”

“多少錢?”

“52塊。”

“算下來要4歐一只,不合算啊。在網上訂購的話,20塊錢有7只。”

“……”

看不出來,小樣兒還挺精打細算的嘛。

換好兩只燈泡,他轉個身,去處理另一頭。可能重心不對,椅子晃了晃,他吓一跳,低頭吩咐,“你抓緊了!”

顧娅心不在焉地應了聲,一句話中就聽進去了抓緊兩個字,雙手一伸,下意識地抓住他的雙腿,緊緊地抱在懷中。

尤裏安沒轍了,雙手抱胸,好笑地看着她道,“我說的抓緊椅子,不是我的腿!”

她傻了一秒鐘,趕緊松手,換個位置,改去扶椅子。

呃……她的胸若有若無地擦過他的膝蓋,圓潤的感覺真叫人蛋疼啊!

聽到他嘆息,顧娅下意識地擡起頭,不料,自己的目光瞄準的地方正好是他雙腿之間、脖子以下不能描寫部位。顧娅一怔,她讀書少,不要騙她,這頂撐起來的小帳篷,是怎麽一回事?

尤裏安也沒想到,兩人這麽點身體摩擦都會讓自己有反應,俊俏的臉上總算有了一抹尴尬。他幹咳了幾聲,将注意力轉回天花板,不打算解釋,幹脆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

腿長手臂也長,他随便往上一撩,就能夠碰到屋頂。換幾個燈泡,so easy。

眨眼他就完成了任務,指着牆壁上的開關,道,“你去按下試試看。”

顧娅乖乖照辦。

啪嗒一聲後,房間裏頓時大放光彩。那燦爛的燈光,好比初升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将他的輪廓映襯得清晰明朗。尤其是頭頂那一層光暈,環繞在他原本就很金黃的頭發上,耀眼得就像耶稣降世,顧娅看傻了,腿一軟,差點沒跪。

大功告成,尤裏安很高興,雙手合攏輕快地拍了下,然後往外一攤,不無得意地道,“完美。”

“厲害厲害,謝謝。”顧娅感嘆,尼瑪,自從燈泡滅了倆之後,屋子裏就沒再這麽亮堂了。

尤裏安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來,想到剛才那風騷的小帳篷,顧娅立馬就想歪了。還以為他要幹嘛,紅着臉,扭捏了半天,才蝸牛般地慢慢挪近。誰知,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腦袋,然後将右手撐在她的頭頂,老佛爺似的,一步跨了下來。

顧娅頭上一排烏鴉呱呱叫着飛過。過分,居然将她當人形拐杖!

憤憤地将破燈泡扔進垃圾桶,沒想到,他看到了後,義正言辭地教育道,“這屬于不可回收的垃圾,不能扔在可回收裏!”

說着,他又把四只破燈泡從垃圾桶裏撿了回來,四周看了眼,問,“咦,你怎麽就一個垃圾桶?”

顧娅挪動了下嘴巴,實在沒好意思說,可回收和不可回收,自己從來沒區分過。

“你再去拿一個垃圾袋出來,我幫你一起分類,其實很好弄的。”

顧娅十萬個不情願,可人家到底幫了自己的忙,不能當面說no拂了他的面子,只好應聲照做。尤裏安也着實是個認真的人,該得過且過的時候從不含糊,拉着顧娅非要教她區分垃圾。

“像這種塑料的包裝、盒子、瓶子都是可回收的。而吃剩下的、用剩下的生活垃圾都是不可回收。”

顧娅聽了一會兒,就沒那個耐心了,問,“為什麽非要區分啊。最後不都扔進垃圾場,不是多此一舉。”

“不是。可回收的塑料消毒後可以循環使用,而其餘的垃圾都會銷毀。我們這麽做,只是為環保出一份力,這些我們在小學裏老師們就教我們了,難道你們中國的學校不說嗎?”

顧娅搖頭。

“那你們學什麽?”

她脫口而出,“愛祖國愛人民。”

聞言,他哈哈地笑起來,“我們這裏,是愛自己。先學會愛自己,有多餘能力,再去愛別人。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就是自己。”

她不服氣地反駁,“那父母呢?”

“自己第一,父母第二。”

她啧啧搖頭,“這也太自私了。”

他不解,“哪裏自私?”

“父母為孩子付出了這麽多,難道不該将他們放第一位。”

尤裏安問,“那你把他們放第一位了嗎?”

“我……”顧娅張了嘴,竟然無言以對。

替她将垃圾分好類,尤裏安道,“今天周末不出去玩嗎?”

她搖頭,“沒勁。”

“宅在家裏,就有勁嗎?”

“也沒勁,但我能看美劇。”

“哪部劇?”

“絕命毒師。”

尤裏安一聽,眼就亮了,“不是吧。我也在追。”

“你追到第幾季?”

“第三季。”

“我已經第四季了,不過剛開頭。”

尤裏安,“太巧了。你怎麽看?是買碟片嗎?”

“不啊,我在中國網站上看。”

“盜版?”

沒想到他這麽直接地說出來,顧娅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頭皮,“也不是盜版吧,他們有買下版權的。”

尤裏安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那一起看?”

顧娅有些驚訝,“怎麽你不出去狂歡?今天可是周末啊。”

“訓練了一天,累成狗,哪都不想去了。”他站起來,走到門口道,“我回家去洗個澡,一會兒過來找你。”

顧娅哦了聲。

在他走後,立即跳起來開始收拾房間,開玩笑,家裏亂成豬窩,一會兒怎麽招待人啊!把吃剩下的東西一股腦兒都扔進垃圾桶,收拾床鋪,又整理了下廚房,最後把地毯吸了吸。說來慚愧,這是她自噴屎事件後的第一次整理屋子。

一個半小時候後,尤裏安來敲門了,手上還拿着一只垃圾桶。看見她來敲門,就把手往前一送,道,“這個給你。”

顧娅不解,“我有垃圾桶啊。”

“不是剛教會你分類嗎?”

不等她接過,他就跑進廚房,替她将分好類的垃圾放進去。顧娅靠在門板上看他忙活,心裏暗道,他這是有強迫症吧,非得将環保嚴格執行到底。

尤裏安做完手頭上的工作,四下看了眼,随口問道,“咦,你收拾過了?”

她敷衍地嗯了聲,轉開話題,“其實你不用專門送我垃圾桶。”

他不以為然地揮了揮手,“正好多一個出來,放在地下室也是囤着積灰。”

“那就太謝謝了。”

尤裏安指了指她廚房裏桌子上放着的紅燒肉,道,“我可以試試這個嗎?”

“你沒吃飯?”

“吃了……兩個披薩。不過,你這肉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好像很誘人。”

顧娅道,“那就再吃點飯吧。”

“不用吃飯,我只想知道肉是什麽味道,因為顏色太好看了。”

收到表揚,顧娅還是很開心的,從抽屜裏取出筷子遞給他,“那你嘗一下。”

尤裏安外表高大,但內心還是很小孩的,真的就不客氣戳了一塊肉塞在嘴裏。

“怎麽樣?好吃嗎?”

他皺了下眉頭,把肉吞下去後道,“好吃,可就是太油了,為什麽不用裏脊肉?”

顧娅忍不住笑道,“哪有人做紅燒肉用裏脊的。”

尤裏安聳聳肩,表示對此不了解。

嫌棄筆記本看起來不舒服,他從自己屋裏搬來了各種設備,直接将節目鏈接到電視機上。沒想到顧娅撿來的這臺液晶大屏幕,發揮大作用了,兩人窩在沙發上,感覺就像是在看周末影院似的,酸爽到不行。

一口氣看了五六集,因為顧娅這一季都追了,看到懸念處,就忍不住要爆料。尤裏安每次都被她劇透,終于煩了,見她要說話,一巴掌拍過去堵住她的嘴,她的聲音頓時就消融在他的掌心裏了。

顧娅瞪着眼睛打開他的手,讨厭,還讓不讓人有說話的權利了!

坐着有些冷,她從床上拿了一條毯子,蓋在身上。尤裏安眼珠子一轉,拽了一點過去,這樣一來,兩人就好像躲在同一被窩裏似的,一下子變得暧昧起來。

不知道是有心無意,他的手碰到了她的,溫暖的手掌緊緊地貼着她,手指頭還在她手背上微微地滑動了下。顧娅心口一動,轉頭望過去,卻發現他正全神貫注地看着屏幕,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挑逗她。

顧娅有些失望,調整了姿勢,誰知,剛把手挪開一點,就被他一把握住了。

啊,靠,臭小子果然是裝的!

“你的手為什麽那麽冷?”

“因為沒人溫暖我。”話音一落下,臉立即就紅了,這麽沒下限的話,她居然就如此淡定地說出了口。自從出國,自己的下限就不停地在消亡。

尤裏安哈哈地笑了起來,自然而然地接下去,“那就讓我來溫暖你。”

那笑容燦爛得吓人,看的她肝膽肺都在顫抖,聽他說的那麽順口,顧娅懷疑他是故意的。故意設個套,讓她來鑽,這家夥不是好人吶。

手被他握着,魂都掉了,哪還有心思看電視劇,心裏頭天馬行空地一頓胡思亂想。

小樣兒,這手都牽上了,為啥還不表白呢?等等,他要是真表白了,那我是該拒絕呢還是接受?整整小四歲,我30歲的時候,他還是26的小夥子,那我絕經的時候,他還四十一頭牛……天啦,我hold不住他啊啊啊。

算了,還是先別想那麽多,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好了。

☆、3.30晉江|獨家發表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句話。”尤裏安。

顧娅:“什麽?”

“我在想……”

“想什麽?”

“你能不能做我的……”

就差一點點,顧娅的心砰砰直跳,忍不住追問,“做你的???”

“做我的……”

“什、麽!”

“女朋友。”這三個字終于從他嘴裏蹦了出來。

她如釋重負,“為什麽是我?”

聽她這麽問,尤裏安擡起她的下巴,一臉正經地道,“自從我在公園裏第一次遇見你時,就為你入了迷。當我再見到你的時候,決定為你承包下整個公園。”

“啊,公,公園?”

“是的,就是公園。”他每說一句,就向前跨進一步,霸氣側漏,“因為這樣,即便你跑步姿勢再難看,也不會有人嘲笑你;速度再慢,也只有我才能追上!”

顧娅被他逼得一退再退,小腿撞上沙發,一個沒站穩,撲通一下坐了下去,“诶?”

尤裏安傾身向前,将她趕入死角,一字一頓地道,“像你這樣的女人,如果你是男人,你覺得會不心動嗎?”

聽聽這話!這小嘴真是太會說話了,說得她輕飄飄的都快成仙了,顧娅喜滋滋地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很sexy?”

他抛了個媚眼過去,騷包的酒窩隐隐閃現,不答反問,“你說呢?”

她吃吃地笑了起來,大着膽子,伸手摸上他的胸肌,“我就知道。”

尤裏安壁咚一下,板正她的臉龐,也不廢話,直接對準她的嘴唇就這麽吻了下去。兩人相擁在一起,吻得是天昏地暗,萬物失色,連自己爹媽是誰都快不知道了。

正享受着愛情的滋潤,突然……

耳邊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且一下接着一下,顧娅嫌吵,嘟囔了聲,拉起被子蓋在自己身上轉了個身,夠昂。

可是奇怪,為毛這一秒鐘的停頓後,就找不到剛才的感覺了?顧娅後知後覺地終于感覺到不對勁了,猛地掀開眼皮子,咚的一聲從床上彈跳起來,游移在外太空的神智也在瞬間歸位。她四處看看,無語地發現,自己居然做了一場春夢,而現實裏,什麽也沒發生!

瘋了,做春夢也就算了,居然還煞有其事地呻.吟出來,她這到底是有多空虛寂寞冷啊。

躲在被窩裏,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為什麽會發生這種掉節操的事?她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麽?心跳還沒平複下來,誰知道,敲門聲又一次地響了起來。

是誰,到底是誰?星期天早上,也不讓人安生。

顧娅懊惱地鑽出被窩,頂着一頭雞窩,沒好臉色地去開門。門外站着一個筆挺的男人,陽光下,帥的讓人發指……這人正是她春夢中的男主角,尤裏安!

“早。”他低頭看她,唇角一彎,揚起一個霸氣陽光的笑容。

顧娅被他的笑得骨頭都酥掉了,雙手捂住胸口,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大步,急急忙忙地想要關門。

尤裏安見她反應異常,一把撐住門,不解地問,“你怎麽了?”

她沒好氣地頂回去,“那得問你啊!”

他莫名奇妙,指着自己無辜地問,“我?”

好吧,雖然他是春夢主角,但也是受害者。顧娅退了一步,精神不濟地道,“我做噩夢了。”

“什麽噩夢。”

做了一場和你kiss的春夢!雖然這是不争的事實,但這麽沒節操的話,她怎麽說得出口?快羞死了,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別問了。”

尤裏安哦了聲,還真就不再繼續往下問了。

顧娅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有氣無力地道,“你這麽早來找我做什麽?”

“不是約好幫你安裝浴缸水池,還有櫃子?”

經他這麽一提醒,顧娅突然想起來了,用力地拍了下額頭,道,“對哦,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沒關系,忘了就再記起來好了。”

顧娅一屁股在床上坐下來,道,“謝謝你沒忘記,但非要這麽早開始工作嗎?能不能讓我再睡一會兒?”

他将工具包往桌上一放,搖頭,“不行。這工作量很大,一天都未必能完成。”

聽他這麽一說,她只好打起精神,滾去廁所去刷牙。将自己打理清爽出來,尤裏安咬着的筆已經開始工作了,紙包裝被拆開來,各種零部件扔的地上到處都是。

他這麽專注,顧娅都不好意思打擾他,可又忍不住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在一邊看着就好。”

尤裏安不疾不徐地扶起木板,搭積木似的一塊一塊拼裝起來。雖然只是拼裝一只衣櫃,可那神情卻好比在制作一件精致的藝術品,每一次轉動螺絲都是小心翼翼,仿佛整個人都融入了工作狀态中。

顧娅插不上手,只好靠在沙發上,乖乖站在一旁。本來只是想看他如何搭建,可慢慢的,注意力從衣櫃上轉移到他身上。一直以來,看到的是一個淘氣而又陽光的大男孩。而現在展現在面前的,卻是一個專注而又認真幹着活的男人。

人們都說,當一個男人醉心工作時,會有一種奪目的光彩破繭而出。直到此刻,她才體會到這句話的真谛。也許,一秒長大,就是這樣的。

他的睫毛很長很卷翹,就像張開的扇子,陽光一照,便在臉上投下了兩道陰影。他的臉立體感很強烈,高挺端正的鼻子,深陷的藍眼睛好似四月的愛琴海一般溫柔,下巴棱角分明,從側面望過去,這張臉真的就像一座完美的雕塑。

尤裏安博眼球,不僅止于他出衆的長相,畢竟歐洲男人要長帥了真不是難事,雖然長殘的也不少。而是在于動态的性感。

他眉頭微微皺起,額角滲出細細的汗珠,因為用力,手臂上偶然突顯出來肌肉流線,體現出一種陽剛的魅力。每一眼,都帶着吸引力。

仿佛察覺到她的注視,他轉過頭望向她,眉頭不經意地向上一挑,帶着一絲疑問。

顧娅的心一跳,心虛地移開目光,掩飾地道,“要不要喝水?”

“嗯,帶氣的。”

“我沒有蘇打水,喝不慣。”

尤裏安哦了聲,“那就一般的水。”

顧娅去廚房擰開水龍頭,給他倒了一杯出來。

他說了聲謝,然後伸手接過,目光仍然逗留在衣櫃上。她盯着他的嘴唇,因為喝水的這個動作,嘴唇貼在玻璃上,喉結一動一動,性感無比。

她咕的一下咽了口口水,情不自禁地又想起早上那個春夢,要是她彪悍一點的話,估計已經按捺不住,撲過去逮住他行兇了。可惜,她膽小,所以只敢腦子胡亂意淫一通,啥也不敢做。

尤裏安一口喝幹,将空杯子扔回給她,道,“好像有些不對。”

還以為他看出自己的心思,她吓一跳,下意識地問,“什麽不對?”

“這零部件是你取的吧。”

“對啊。”顧娅一臉迷茫,“有啥問題嗎?”

“有。你取錯了。”

“不會吧。”顧娅不相信地叫了起來,“我有看過啊。”

事實勝于雄辯,尤裏安也不和她争這個口舌,直接取證給她看,“一個櫃子應該有六塊板,上下兩塊,左右兩塊,前後兩塊。然後,再加上兩根挂杆,所以應該一共三個獨立包裝。”

“沒錯,是三個包裝。”

“問題是,你只取了四塊板,前後左右的有,但上下的木板卻沒有。代替上下的這兩塊板,你多拿了一包挂衣杆子。”

不是吧!顧娅傻眼了。翻了翻包裝,果然如他所言,死活只有四塊板,這可太悲劇。

尤裏安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節哀,“如果發.票還在的話,找個時間再去換。”

她有些懊惱,都怪自己沒看清,“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

“沒關系。”他将地上散亂的包裝稍微收拾了下,道,“我先去幫你換洗手池和浴缸。”

“那這衣櫃怎麽辦啊?”

“先放一下。等我有空了,再拆掉。”

真是蛋疼啊,可誰讓她做事粗心了呢。

沒想到尤裏安真的有兩手,顧娅真的是小看他了,換洗手池是技術活,他幹起來卻也是井條有序。先拆什麽,再拆什麽,按部就班,一點也沒有混亂。

水池比較沉,讓他一個人扛就太坑爹了,顧娅過意不去,只能和他聯手也一起。可兩人畢竟不是業內人士,所以擡過來移過去,就是對不準下水道這個口。這麽沉,還不能放手,真不是人幹的活兒。

裝浴缸、放水池、接水管……在國內,這些粗重活只要喊人來做就行。自己親自動手,別說她,就連她父母活了大半輩子,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做不了,也不會做。可,在這神奇的國度,就是能把不可能變理所應當,誰讓人工貴的,逼你十八樣武藝都去學一點。

顧娅沒多少力氣,所以多數都是尤裏安在忙活,好不容易将水池安置好,他的汗衫都濕透了。抓住衣擺随手向上一掀,從自己身上剝了下來,顧娅以為他裏頭沒穿衣,啊的叫了聲,忙雙手遮住眼睛。

見狀,尤裏安低低地笑了起來。

聽見他的笑聲,她從張開的指縫間望去,發現他還穿着一件背心,只是比不穿更性感,尤其是那狹窄的小蠻腰,滿滿的寫着全都是誘惑,讓人不禁想入非非。

肚子裏發出叽叽咕咕的聲音,顧娅擡頭一看時鐘,不知不覺已經下午二點了,難怪餓的是前胸貼後背。

人家替自己忙活了一上午,出力又出汗,顧娅覺得不好意思,抓起包包,道,“我請你吃飯。”

聞言,他笑了笑,眼角露出那淡淡的魚尾紋,“請我吃什麽?宜家的熱狗嗎?”

“……”不是每個人都能那麽沒節操的。

顧娅想了想,道,“我知道附近開了一家新的中餐自助,要不然去試試。”

他搓了搓手掌,摸着肚子,“太好了,我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

顧娅一聽這說辭,頭皮立馬就麻了,暗自慶幸,像他這樣的大胃王,果然只有挺吃管飽的自助才能滿足啊。

☆、3.30晉江獨|家發表

餐館并不遠,拐個街頭就到了,走過去也就幾分鐘的事。

已經過了吃飯時間,所以館子裏空蕩蕩的,沒剩下幾個人。老板娘見有客人來,立即大步迎了過來,順便送上酒水單。

“好久沒見,我還以為你搬家了。”老板娘道。

雖說是新裝修,但開了也有點時日了。顧娅不做飯的時候,就過去随便吃點,住得近,再加上次數多了,和餐館裏的人就混熟了。老板娘是溫州青田那塊兒的,四十多歲,人很熱情,就是八卦。

“沒有。前幾天去外地申請大學了。”

老板娘的目光在尤裏安身上下溜了一圈,問,“你男朋友?長得很帥啊。你眼光不錯。”

顧娅一聽,頓時臉就紅了,忙道,“不是不是,只是隔壁鄰居。”

“哦,只是鄰居啊。”她看着顧娅道,“不發展一下嗎?如今德國這麽帥的小夥子是越來越少了。他幾歲啊?什麽職業?”

顧娅被她一連串的轟炸轟得扛不住,只有嘿嘿地傻笑裝死。

兩人說中文,尤裏安聽不懂,便靠在椅子背上,面帶微笑地輪番瞅兩人,那神情就好像他一字一句全都聽懂了一樣。

顧娅被他的目光戳得壓力山大,忙轉移注意力,對老板娘正色道,“兩個自助餐。給我來個冰紅茶,他……”

說到這,顧娅轉頭問他,“你想喝什麽?”

“啤酒。”

老板娘意味深重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笑呵呵地去給兩人端酒水去了。

他下巴往吧臺的地方點了下,問,“她剛剛和你說什麽?”

顧娅掩飾道,“食物不夠吃的話,讓我随時和她說。”

尤裏安一針見血,“那你臉紅什麽?”

她心虛地否認,“明明沒有。”

他挑挑眉頭,什麽也沒說,可表情卻欠揍得很。顧娅咬咬牙,忍了。

法蘭克福華人多,競争也激烈,餐館多數靠壓價吸引客源。周日的自助餐比較貴,平時中午只要6塊9,周末要10塊+,雞鴨魚肉外加海鮮敞開胃口大膽吃。不限量,就是對于味道的要求不能太高,和國內精美廚房肯定沒法比,這裏的菜肴多數已經根據德國人的口味調整了。

德國國土的主要面積是內陸,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所以大部分德國人還是喜歡吃肉,屬于無肉不歡的那種。

尤裏安年輕氣盛,正逢長身體的時候,再加上運動員本來活動量大,所以吃起來也是超級厲害。一盤子的大蝦,至少有十多個,一口氣吃空人家四、五盤。桌子上的空盤子,一盤盤地疊上去,老板娘過來收的時候,嘴角都抽筋了。

在第n次過來收盤子時,板娘終于忍不住發話了,“顧小姐啊,你家這位好能吃。吃這麽多,不健康啊!”

顧娅動了動嘴皮子,剛想說話,就聽耳邊傳來啪嗒一聲,尤裏安手中的筷子一刀兩斷了。

聽到聲音,顧娅和老板娘同時轉頭,然後兩人的表情瞬間就裂了。

不會用筷子,就不要硬撐,哪有人把筷子當作刀叉用的。一根筷子戳着蝦肉,另一根筷子切蝦殼,用力太大,結果就把人家的筷子給生生折斷了。

半截筷子在杠杆原理的作用下,飛得老遠,另半截還牢牢地握在他的手裏。見兩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尤裏安極其無辜地笑了笑,将半根筷子還給老板娘,道,

“能不能再給一雙筷子?”

老板娘無語了,拿着半截筷子,扭頭走了。

“好吃嗎?”顧娅問。

“好吃。”

顧娅覺得,看着他吃是一種享受,主要是他能夠把很難下咽的東西,照樣給吃得有滋有味。以至于在一邊陪着的人,也會有種食欲大增的感覺。

“那你吃飽了嗎?”

他撩起衣服,拍了拍肚子,“差不多。”

真是佩服他,塞下去那麽多吃的,腹部依然平坦啊,連個褶子都瞧不見。

尤裏安目光四下逛了圈,問,“你呢?吃飽了嗎?”

顧娅點頭。

他指着盤子,問,“不想再吃了嗎?”

“吃不下了。”

聽她這麽說,他若無其事地将她吃剩下的鴨肉夾了過來,蘸蘸醬吃掉了。這個舉動,他做得那麽自然,仿佛天經地義,可她的臉卻騰地一下紅了。

大概這就是中西方的文化差異,在國內,人們喜歡擺闊氣,總是點一桌子的菜,最後又吃不掉。而德國人則相反,他們不喜歡浪費,即便是這種形勢的自助餐,也是吃多少拿多少。他們吃完後的盤子基本和狗舔過一樣,很少會剩下飯菜。

顧娅來的時間不久,還不太了解德國人,但見他為自己收拾殘羹,心中不由掀起了一股莫名的躁動。

“要不要甜點?”

顧娅搖了搖頭,一不小心打了個飽嗝。

尤裏安聽到聲音後,立即擡眼望過去,用勺子指了指她,覺得她不該發出這個聲音。

她有些不好意思,忙捂住嘴,說了句抱歉。有些想不明白,便問,“為什麽吃完飯不能打嗝?”

他不答反問,“你會在公共場所放屁嗎?”

聽起來好像有道理,但仔細一想,完全說不通嘛。顧娅忍不住反駁,“可是一個是嘴,一個是屁*,你覺得這兩個洞能一樣嗎?!!”

尤裏安聽了,自己都忍不住笑出聲。

“可是,都是出氣啊。”

顧娅推了他一把,道,“等你什麽時候拿屁股吃飯,用嘴排洩的時候,再來和我讨論這個問題!”

兩人酒足飯飽,顧娅買單。

回家路上,尤裏安伸了個懶腰,道,“吃得太飽,困了。要不然我們先去睡一覺,再幹活?”

顧娅傻眼了,“那今天要是來不及弄好,我怎麽洗澡啊。”

見她那發的愣的模樣,尤裏安又捏了下她的鼻子,“逗你玩的,你還當真。放心吧,我保證你今天能洗到澡。”

讨厭啊,又來挑逗她的敏感地位。顧娅捧着鼻子皺起眉頭,忍不住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故意在撩撥自己呢。

并肩走到家,進屋後,尤裏安活動了下胫骨,又開始孜孜不倦地工作。浴缸是個笨重的大家夥,要挪動起來并不容易,特別是接通下水道的管子,是需要一點技術含量的。顧娅幫不上大忙,只能在一邊幫他當下手,傳遞一下螺絲刀、倒一下涼白開什麽的。

尤裏安說,他的爺爺曾是個工程師,他們家三層樓的洋房就是他一個人蓋造的,顧娅這個城市裏長大的姑娘根本沒法想象。

尤裏安搞不定,只好打電話給爺爺求救。把實物照片拍下來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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