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打臉快樂(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高能了,有女主看男主洗澡的橋段,出現男主另一個邪魅傲嬌的小太陽人格。明天保底五千!親親們給我愛的鼓勵!

人家都那麽努力了,就不要攢文了,天天陪陪人家嘛~撒嬌~~~

對了還有女主這兩天用的詩詞,一個是白居易寫的《夢微之》就是紀念他基友元稹的詩。

另一首是曹植的《白馬篇》,我都做了節選和改編,使其更符合當時的情景,看到有親親問,在此跟親親們說明一下。

上一章唱歌的歌詞是《不知歸期的故人》很好聽的民謠,親親們可以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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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李唯見他紅了眼眶心有所感, 便知道自己第二步的目的又達到了。

她伸手拍拍異人的肩膀道:“公子,孟嘗君來了。”

異人如夢初醒, 心中五味陳雜傷情不已,見孟嘗君已在自己身前行禮只得起身也向孟嘗君回了一禮。

“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讓我看到你們倆站一塊。”說話間平原君趙勝已經步下高臺, 來到了孟嘗君身邊。

他輕笑道:“從前總覺得孟嘗君不太合群, 不茍言笑的時候跟我那無忌姐夫似的,現在才知道什麽叫性情中人。好便是好, 不好便是不好,天下若多幾個孟嘗君, 這世道怕是都要清明許多。在座的各位以為呢?”

平原君笑時眉眼彎起,雙頰俱有梨渦,當真又帥又惹人喜歡,但他話裏的意思就深了, 而在坐的趙國貴族、官員卻沒有一個人敢把他的笑只當做春風得意的玩笑。

平原君又看着異人笑道:“異人公子也是好才華,孟嘗君可不知, 公子往日是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還是孟嘗君有面,哎,我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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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嘗君随意一笑道:“平原君勝公子的面子, 莫說趙國,便是天下有幾人敢不給?”

趙勝合掌笑出了聲:“我說玩話呢,異人公子快請坐吧。孟嘗君,方才‘深念’一題我看沒有誰能做出比異人公子更好的辭令了。不然孟嘗君再出一個題, 待到此宴結束,我一并向孟嘗君兌現彩頭好不好?”

孟嘗君也不接他的玩話,垂眸思索片刻道:“便以‘出征’為題吧。”

“出征好啊。”趙勝撫着光潔的下巴饒有興趣的點頭,而後不着痕跡的看了西湖堂一眼。

西湖堂也是個靈光人了,立刻道:“是是是,如今天下大争之世,要作便作金戈鐵馬的激昂辭令!大丈夫志在疆場!”

這話卻是說到了趙人心坎裏,趙人常年北抵匈奴,戰風彪悍,十分能打。雖然最近幾年與秦交戰取勝無多,但并沒有大戰失利,更沒必要動用最精銳的彎刀騎軍,是以趙軍仍舊具有雄視東方六國的實力。故而此話一出,得到了在座許多人的支持。

孟嘗君被趙勝請回了上坐,去見幾位趙國德高望重的封君。西湖堂趁熱打鐵率先做了一首,确實有可取之處,獲得滿堂稱贊,很快就有不少人認出了他,說他是趙國有名的辭令文人,一時間觥籌交錯,商業互吹,彩虹屁吹的李唯都不想聽。

李唯對他們沒有興趣,探身向異人問道:“方才我給你的那首詩如何?”

異人心思已不在宴上,出神時被李唯一叫,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

“公子方才眼眶紅了。”李唯直言不諱的說。

異人自覺失态,偏過頭去不再看她。

“公子,那是一首寫給經年老友的詩,公子感觸很深?”

異人這話卻聽進去了,不禁詫異的回過頭來道:“寫與友人?難道不是……”

李唯側眸看着他,就等他自己把“情人”二個字說出來,可異人偏又住口了。

李唯喝了一口酒,感慨道:“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你想的是誰。公子心上人逝去的日子怕還是短,其實時間過得久了,很多人都會在念念不忘的過程中,就那麽,忘了。”

異人極少見的眸光一寒,低聲铿锵道:“絕不可能!”

“也是,到了你這個地步全忘了不現實。不過公子,你知道你方才為什麽對我那首‘悼友’的詩心有所感?那是因為這世上所有的情,都是共通的。親情也好,友情也好,愛情也罷,所有的情固然感覺不同,但宣洩方式卻只有一種,那就是遇見對的人。”

異人啜飲不答,卻也是聽進去了。

這人啊,一旦有了共鳴,便會不由自主的趨近,而李唯那首讓異人動了情的詩,足以再讓他自以為枯槁如灰的心出現不可預估的動搖。

李唯穿越前上億資産的談判不知參與了多少,哪能不知道對手心理,早就一步一步引着感情上毫無防備的異人走進了自己挖好的坑。

“公子之前與我說已抛卻秦國種種,父母宗廟皆肯放手,那便是絕了親情。公子摯愛已故又舊情難忘再不與旁人結連理,那麽情愛一道,也就斷了。說來說去公子也就只剩下友情了。所以不管你信不信,願不願意,只要有那麽一個人在你身邊,幫助你,引導你,無微不至的關注你,你早晚會把對至親舊愛的情都放在他的身上。”

異人嗤笑一聲,飲盡杯中酒道:“無稽之談。”

李唯漂亮的手指一下一下輪動着點上酒爵,笑道:“你沒遇見不可說沒有。這樣一個人,比之于周武王便是姜尚,比之于齊桓公便是管仲,比之于秦孝公便是商鞅,而比之于公子你……”

異人幽深的眸子轉到了李唯的臉上。李唯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她一手支額,一手握着酒杯,微擡下颌,帶着些許潇灑和慵懶與異人對視。

“比至于你便是——”李唯放下酒爵,輕描淡寫的一指自己,“我。”

她用這個姿勢支額側頭仰視着異人,脖頸處的那顆小紅痣便露了出來,在身後明亮的燈火映襯下,更紅的如朱砂沁血一般,雖然只是那小小的一顆,卻讓異人沒來由心中一蕩。

異人看着他,只覺這人眯起眼眸的時候,怎麽有一瞬間好像……

異人的目光在李唯脖頸處流連,當他意識到時自己都有些震驚,垂下眼簾,眉心蹙起,咬重了名字道:“呂不韋,你喝多了。”

他在提醒自己,這個人是呂不韋,一個陌生的男人!不要因為一顆像極的紅痣就勝出什麽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喝多了?”李唯覺得這話不可思議。

喝多了?怎麽會,就這些低度的曲釀發酵酒,李唯喝到天亮也不可能醉。

但她自從生下趙十五那個糯米團子後喝酒就有點上臉,以前搞生意,場面上多大陣仗都喝得臉不紅心不跳,這半年來稍微喝一點雙頰便要發紅,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好了。

不過李唯覺得将計就計,稀裏糊塗的時候更容易套異人的話,也好找到下一個勸他上道的發力點。

所以喝醉,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可能是有點吧。”李唯坐起來,手貼在臉上,然後佯裝不經意的扇扇風道,“有些熱。”

異人再不擡頭看她,沉吟片刻道:“回去吧。”

李唯剛要起身說好,這時場內被彩虹屁吹上了天的西湖堂偏偏又回來了。這回他已經是全場焦點,走到哪裏都再帶流量,而今往異人案前一站,異人立刻又成了整個宴席上最受關注的人之一。

西湖堂傲然笑道:“異人公子,既然你思念哀綿的辭令寫得那麽好,不如再來一首慷慨激昂的出征詩讓平原君評一評,若是贏了在下,在下甘願将今夜的彩頭龍鱗匕首相讓。還請公子賜教!”

話說得這麽滿,看來他方才做的辭令已是這席間當之無愧的第一了。

李唯擡眼一看,孟嘗君的席位已空,不知因何事離開了,上坐上唯有笑意盈盈的紅衣平原君。此刻他勾人桃花眸正望過來,與李唯冷淡的眼睛對望時,甚至魅惑的眨了眨,有些少年人的俏皮之感。

那雙眼睛仿佛就是再說:我就靜靜地看着你們表現喽。

李唯的目光不閃不避,心中卻已明了,平原君趙勝,那真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當下只聽對面而坐的燕國王孫姬喜開口,對西湖堂道:“西湖先生這麽說,未免有些欺負人了。異人公子就算是辭令高手,也不過作作戚歌,悼念亡人,怎寫得了劍戟铿锵沙上鳴的戰場?西湖先生還是不要強人所難了。”

他這話似是為異人解圍,但聽者誰還聽不出其中的嘲諷意味。

而一旁那位全家都跟白起有仇的趙國老頭鄭不識,正望着異人不屑冷笑道:“有些人的辭令獲贊不過瞎貓碰上死鼠爾,四句工不工整不整的詩詞不成個體統,便是一時入了孟嘗君的眼也掩不住‘無知’二字,安敢再出來獻醜。”

外人一個個話說的難聽,但異人對這些邀戰、挑釁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站起身剛要對李唯說走,手腕忽然就被先一步站出來的李唯強行拉住了。

李唯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嗤笑道:“這種寫詩和詞的小事就不必勞煩公子了,我來代勞足夠了。”

賊眉鼠眼的韓國使節韓陳隽趁機鄙夷道:“大話連篇,你一個無名之輩能寫出什麽?”

李唯不理旁人,卻做了一個令在場諸人都驚掉下巴的舉動,她展臂一指高臺主位上的平原君趙勝,朗聲道:“平原君,你可要處事公道些。別堕了你四公子的名頭。”

趙勝笑出了聲,眼尾上挑點頭道:“放心放心,但有半點偏私,從此叫趙勝再無人喜歡,如何,你可放心了麽?”

李唯冷笑道:“平原君還真是風趣。”

李唯話音剛落,她之前那位明哲保身的地下商業夥伴、一直不太吭聲的趙國上卿宋長亭就站起來了,拉拉她衣袖小聲道:“不韋啊,你今天怎麽了,從前經商向來不參與這些王臣質子的事。要不就算了吧,你剛才又不是沒聽到西湖堂做得辭令,滿堂之中平原君和孟嘗君都稱贊不已,你何必為那位才認識不久的秦國公子出頭。為兄是為你好。”

李唯低聲一笑道:“宋兄只要好好安坐便是,好意我心領了。”

“诶……”

李唯不待宋長亭再說,已經借着佯裝微醉的狀态,起步走入中庭道:

白馬飾金羁,連翩西北馳。借問誰家子,三秦游俠兒。

少小去鄉邑,揚聲沙漠垂。宿昔秉良弓,羽矢何參差。

檄文從北來,厲馬登高堤。長驅蹈匈奴,左顧淩犬戎。

棄身鋒刃端,性命安可懷?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

名編壯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她說完全場皆靜,許多懂行之人都聽得熱血沸騰心生敬仰,西湖堂那辭令早被她甩了十八條街,哪裏還能相提并論。

但李唯卻不等他人反應,甩袖轉身,道聲“告辭”拉着異人便出了門。

可惜帥不過三秒。李唯這麽狂霸酷炫吊炸天的操作卻在步出大門之後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擺,差一點就被自己沒面子的絆倒了,幸而異人在她身邊,抻手就扶住了她。

“醉得厲害?”異人在她耳邊問。

李唯要是這時候說自己醉的不厲害就更丢人了,誰家的霸道總裁走路有被自己衣裳絆倒的,總裁不要面子的?反正她不能承認。

“有點暈眩。”李唯就坡下驢,腳下還裝作虛浮的樣子,順勢扶着異人的手肘道,“怎麽樣,我方才跟你說的,想通沒有?”

李唯滿心都是“讓我輔佐你啊,回去做秦王啊”,她做了這麽多都是讓異人覺得她超級有用,希望這哥們現場開竅。

可惜,異人點了點頭卻說:“辭令寫的是真不錯。”

不錯你妹啊!李唯知道他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可是人家不想承認,她還能拿着四十米長的大刀逼着異人發憤圖強麽,只能繼續刷好感徐徐圖之。

李唯裝醉異人扶她,這原本沒什麽,但在旁人看來她這個挽着異人手臂的姿勢就有點暧昧了。

“你放開異人公子!”

李唯聽得前面院中一聲氣勢洶洶的喊聲,擡頭去看,只見一個臉上青青紫紫的少年人怒火沖沖的趕了上來。

李唯裝作微醺,挑眉問異人道:“誰啊這是?”

異人看了來人好一會實在很難從那張調色板一樣的臉上看出個所以然來,只得搖頭。

“哼,原來是你,今晚我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孟嘗君!昨日我當你佯裝孟嘗君回護嬴異人是什麽目的呢,原來就是貪戀他的美色。奪人奪到本少爺頭上來了,我要是不收拾你我就不姓卓!”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唯才想起來,這鼻青臉腫的男子是昨天被荊燕打到哭的卓氏少東卓傲。

卓傲原以為打他的人是孟嘗君,回到家連個屁都不敢放,只說自己在外面跟人起争執打的,白讓他叔叔把他罵了一頓。今天他雖然沒資格排入內庭參加晚宴卻遠遠見了孟嘗君真人一面。孟嘗君的長相見過一次誰都不會忘,卓傲這才回過味來,原來自己和個傻子似的被李唯騙了。

偏巧他一肚子火就遇到了本人,這貨竟然還跟異人卿卿我我的出現在他眼前。嬴異人可是他見一面都難的絕色美人,賒了那麽多靈丹妙藥才勾上點關系,怎麽就給這人三兩下玩到手了,卓傲想到此處火氣就蹭蹭蹭往外冒。

他說完已經不管不顧的沖了上來,狠狠的一拳就朝李唯臉上打去。

李唯正裝醉呢,眼見肯定是躲不過去了,蹙眉閉眼間卻見異人伸手擋住了卓傲全力打來的一拳。

異人身體不好,體力才剛恢複一點,此時硬用手接卓傲一拳已是勉強中的勉強,當場一陣急咳,扶着李唯往後退了兩步才緩下來。

他一咳嗽李唯就害怕,咳得狠了李唯就怕他像呂不韋一樣挂了,于是連忙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不住給他順氣。

異人平靜下來後,李唯才冷下眸子,她是真的生氣了,望着卓傲一字一頓的寒聲道:“卓傲,這裏是平原君的別院,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卓傲方才确實沖動了,到了這會才反過味來,此地來者皆是客,真要是在別院不明不白把人打了,他一個商賈出身的平民如何能跟平原君交代。

“我……你跟我去見平原君!你敢找我們卓家的麻煩,這事就不能那麽算了!”

“卓傲,何事喧嘩。”

卓傲剛說完,一個三十上下的紫衣男人已經走了上來,看樣子性格沉穩,面容冷峻,正是卓氏國商的東家家主卓原。

“叔叔,這個人,就是他冒充孟嘗君把我打成這樣的!”

家主卓原聞言沒着急興師問罪,先板下臉讓卓傲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個明白。

卓傲怕他叔叔,老老實實把昨天的事說了,只是他欺辱異人現身那部分說的輕描淡寫,李唯讓荊燕打他的事倒是濃墨重彩添油加醋的形容了一遍。

卓原聽罷沉吟片刻,竟然後退兩步端端正正的向異人行了一大禮:“卓某未能嚴加管束子侄,請異人公子見諒。”

異人胸中氣血翻湧不太舒服,只是搖頭,不想糾纏,轉身拉李唯要走。

卓原卻将他們攔了下來,沉下面孔寒聲說道:“小侄沖撞異人公子卓某已經道歉,公子既不計較那是公子寬宏大量。但這位呂先生下手如此狠辣,将小侄打成這副模樣,卓某卻不能不管不問。還請呂先生明示,這事,到底該如何解決。倘若不給卓某一個滿意的回答,那麽抱歉,趙國境內卓某絕不讓呂先生好過!”

李唯是何等脾氣的人,不讓她好過,她難道還怕了卓原不成!

但李唯還沒來得及說話,異人卻扶着她的肩站直身體,向前一步将她擋在身後道:“卓家主太看得起異人了,令侄辱我在先,我卻沒有寬宏大量的氣度,我若讓人對令侄做了什麽,你也該來找我理論,不與他相幹。”

異人雖然一身病骨,卻護着李唯站的筆直,風姿獨立,外柔內剛。說話時雖帶出幾聲輕咳,語氣卻溫而不弱,眼神更是沉而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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