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們兩個準備的如何了?我可等着看你們的表現呢!”

溫暖的房間裏,水泓笑着問賈琏和寶玉。他臉上已有紅暈,可見實在是高興,多喝了幾杯。

寶玉笑着給他添上酒,賈琏笑道:“差不多了吧,寶玉更不必說,妥妥的學霸,絕對沒問題的!”那兩個古人都不解:“學霸?那是什麽?”“不能吃。”寶玉心裏默默答了一句。

賈琏見寶玉不說話,便哈哈笑道:“那就是神童天才之類的,四書五經琴棋書畫樣樣不在話下!”寶玉急了,忙擺手道:“別瞎胡吹!讀書還行,至于琴棋書畫什麽的我可真是一竅不通!”其他人都笑起來。

今年四人是在水溶的莊園裏聚的,因為過年,寶玉在年前就回到了府裏,過了正月才走。這三年實在是開了個好頭,以後估計要做些什麽就容易了。是以水泓水溶心情都輕松了不少,不再像往年那樣總是心事重重的了。

四人對坐飲酒,水泓笑着對寶玉道:“揚州那邊等過了正月我就開始整治,到那時候你就能把她接回來了,省得你總是無精打采的。”寶玉在三人的哄笑聲中紅了臉:“我哪裏無精打采了,你們都取笑我!”

水泓嘆道:“最主要不是銀子,而是那些人竟然和東瀛人勾結,實在是不能忍。不治治他們還當我□□沒人呢!這次我就想震震他們,再不識趣我可不姑息了。”其他人也有同感,更別說賈琏寶玉兩個,從小就是聽小日本的故事長大的,對他們是半點好印象都沒有。

大致提了兩句,接下來就是閑話了。盡歡到深夜,幾人各自回去。水溶就直接歇在了這裏,水泓就沒那麽自由,還是回了宮。寶玉賈琏兩人回府。

等到元宵一過,朝中沐休結束,大臣和皇帝都開始上班了,寶玉又回到了別院。水溶說的有學問深厚的先生也不是假的,早就将人送到了這裏,寶玉常常與他們坐而論道,又學到了不少,現在他一個人就能把先生問倒了。

三月份破冰初綻的時候,水泓就撥了一隊錦衣衛,拿着聖旨去揚州了。

揚州布政使張煜銘府裏。

他驚恐的跪在地上,對着宣旨的錦衣衛連連磕頭,抖着聲音央求道:“皇上開恩吶!老臣……老臣冤枉啊!臣沒有做過!”那錦衣衛冷笑道:“大人真是糊塗了,陛下的旨意還會有錯不成?等搜出來您就死心了。來人,搜!”

他朝後一揮手,二十幾個年輕力壯的錦衣衛魚貫而入,在這裏一寸寸的搜查起來。

有個人在領頭的耳邊說了幾句,他聽完轉身就吩咐:“将張大人照顧好,我去去就來。”張煜銘渾身抖如篩糠,被兩個人架着關到了一間角房裏看着。他強自鎮定着,還盼望着那個地方不會被發現。只要沒有證據,頂多就是關上一陣子再貶官,至少還有命在!

不過沒讓他等多久,他就又被撮出去了。這次他被押到了揚州知州的大堂上,上首沒有坐人,那領頭的官差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桌子上擺放着厚厚的一疊紙。

他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手指曲起敲了敲桌子,懶洋洋道:“張大人,您可認得這是什麽?”張煜銘一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些東西,臉色登時慘白,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完了,這下全完了。他腦子裏只有這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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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箱箱的金銀珠寶從張府的私庫裏被擡了出來,書房,卧室,其他房間裏,各種名貴的玉器瓷器字畫古玩也被搜了出來,一樣樣登記造冊。

張府的女眷孩子被押在當院裏,個個嚎啕大哭,披頭散發不成樣子,府外有官兵擋着,也架不住外面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聽的裏面一片鬼哭狼嚎之聲個個都搖頭晃腦,指指點點。

“啧啧,這也不知是犯了什麽大罪了,這哭的那個慘啊!”

“這些當官的就沒個好東西,肯定幹了什麽虧心事被聖上查出來了,活該有今日!”“她們平時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了,正眼也不看咱們,如今可輪到自己了!”

張府多年斂財,所積攢的不是小數目,一群錦衣衛熱火朝天的搬東西唱名記錄,忙了兩日才差不多了。這天傍晚,那錦衣衛頭目名叫汪棋的,坐在張府的正廳裏,聽着底下人的彙報。

“……經屬下們清點,張煜銘府□□搜出金一萬餘兩,銀十萬餘兩,銅錢三百萬貫,各類古玩玉器書畫兩大車,瓷器一大車,折銀四十萬兩,各色绫羅綢緞二百五十六匹,折銀八千餘兩。”

他也不禁倒抽一口氣:“……好家夥!胃口真不小啊!”他接過那厚厚的一本賬冊大致翻了翻,笑道:“有了這些東西,咱們也好交差了。吩咐下去,把東西都裝好車,把人犯都押着,明天一早咱們就啓程回京城。”

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氣,這幾天抄家抄的頭都是暈的,終于弄完了,回京交差後就能好好歇歇了。

汪棋還囑咐他們:“別眼皮子太淺了,那些東西誰都不能動,皇上可不是好說話的。咱們這趟差辦得漂亮,回去還怕沒有賞賜嗎?那多有面子?”然後又拿出年前皇上命人辦那些貪污官員的事提醒他們,把原本還有些小心思的人都吓回去了:那時候他們錦衣衛就是專管審訊的,想想那些刑罰,用在別人身上不覺什麽,可要是自己,那就得好好想想了。

見他們個個比以前更加恭敬小心了,汪棋滿意的點點頭。他如今也不過二十出頭,在錦衣衛都指揮使司裏卻已打拼了六七年了,要說這次的差事本來是輪不上他的,司裏比他有資歷的老人也不少,可皇上偏偏派了他來。他自覺這是個表現的好機會,卯足了勁兒要辦的漂漂亮亮的,回去說不定能小升一級。

而且他也多少看出來點……皇上,明顯是不想用舊人,他們都身居高位時間不短,交游廣闊關系複雜,皇上怎麽能放心?只會慢慢提拔像他這樣以前一直被壓得死死的,但又想出頭,和朝中人牽連都少的後輩。

他現在算是百戶,說不定皇上會讓他當個千戶……他越想越美,夢裏都要笑醒了。

第二天一隊人就浩浩蕩蕩的出發了,汪棋騎馬走在前頭,後面拉了十幾輛大車,每輛前後有五六個人把守着,張煜銘和他的家眷們都擠在後面的大騾車裏,捂得嚴嚴實實的。昔日輝煌的張府,大門上被貼了皇封封了府,門頭上的匾也被摘下來了,顯得衰敗不堪。

一月之後,皇帝下诏:南直隸布政使張煜銘,在任期間常年斂財,不知節制,更與東瀛倭人勾結,販賣私鹽,從中牟利,致使江南賦稅減半,任憑東瀛士兵騷擾沿海百姓而置之不理,經由大理寺審查後罪證确鑿,判處張煜銘腰斬之刑,其家人不知者不罪,然活罪難逃,将其流放瓊州,永世不得踏入中原,所貪錢財全數充入國庫,江南免稅一年。

江南這塊大頭拿下之後,從年前一直持續的反貪之風終于要告一段落了。布政使一職空缺,水泓大筆一揮,讓林如海補上了。

這一前一後的,明眼人自是看出來張煜銘倒臺的事,恐怕和林如海脫不了關系。大概……從去年下旨斥責林海的時候,就開始布局了吧?

不管別人心裏怎麽想,林如海很快走馬上任了。皇帝特意宣他進都來勉勵一番,叫許多等着看他笑話的人憋出一口老血啊!別人不說,賈雨村是最恨了!他這幾年來寸級未進,而林如海卻一躍成了二品大員,還是江南那個富得流油的地方!

榮府裏,賈政也是後悔無及,當初為什麽就沒留黛玉繼續住着呢?這下又不好意思再接人回來,要不就被人覺得他們是趨炎附勢,捧高踩低的人了。

賈母也多少有點憂慮,沒想到他這麽快又起來了,這下賈家更是低人一等了,說起來他們也只是有個國公府的虛名,連一個拿的出手的也沒有,賈政……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員外郎罷了。

相比起他們來,賈琏鳳姐就高興多了。他只覺得萬事順遂,現在自己兒女雙全,家庭美滿,眼見就要考試了,等封了官就能自己開府,寶玉和黛玉恐怕也沒什麽阻礙了,真是想想就開心。

鳳姐這幾年養得好,日子過得開心又輕松,整個人豐滿了些,更顯風情,賈琏寶貝的什麽似的。兩人高興了會兒,賈琏竟然說起了以後搬出去的事,還讓鳳姐早些做好準備,引得鳳姐笑罵:“也不知現在就急什麽!真到了那時候還用你說?我早就準備好了!真是個急性子。”

聽霜吹雪也是一派喜氣,寶玉交代下人們把房間好好打掃,被褥桌椅等都搬出來晾一晾曬一曬,也要添些新家具,初春的天氣還挺冷,又讓人做了幾箱子厚衣服靴子鬥篷。一院的人忙得團團轉,寶玉也無心讀書了,每日只伸長了脖子盼着,每日一封的讓人送信。

揚州到上都的官道上揚起陣陣煙塵。

作者有話要說: 林爹終于升官了......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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