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祝融廟
長亭之上
桐姨是就這麽走了,可素錦卻不會輕易的就離開。
素錦走上前去,“公子,”微微輕晃少恭,在少恭身邊輕聲低語,“公子,醒醒。”“公子”。。。
清風醉酒,少恭漸漸從暈睡之中清醒,輕微的動作,少恭坐起身子,發現悠然還在熟睡着,心頭細想,自己隐約的想起昨晚的事情。
“公子。”素錦剛出聲,少恭就向素錦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看着悠然熟睡的樣子,少恭不想将她吵醒,放慢動作,小心翼翼的移開身子。少恭将散落的古琴與玉笛拾好,才把目光轉向素錦,向素錦做出小聲的動作,以眼神來詢問。
“公子,早膳已經準備好了,天寒,你在外面待了一夜,還是早些回去吧。”素錦将聲音放低,對着少恭輕聲說到。
少恭卻并不在意,目光看向悠然,朝着素錦揮了揮手,表明自己會回去,讓素錦先行離開的動作,眼光所及之處就再沒素錦的身影。
沒了少恭的注視,素錦的目光越發的寒冷。素錦雖不知這悠然到底是誰,可對她而言,但凡擋了她與少恭在一起的人,都是她要鏟除的對象。
素錦目光漸暗,回到屋內,對着桐姨和其他的弟子也沒有一絲的好臉色。
素錦雖求,無非是可以常伴少恭左右,只可惜她所念之人太過優秀,愛慕之人之人又何止她一個,那人心中更是已有摯愛。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無意戀落花。素錦的感情,早已注定不會有回複,太過執着,素錦所能得到的,也只有悲劇的結果。
可這些,都不是少恭會在意的。
少恭将古琴打理好後,看着睡着卻喃喃自語的悠然,卻一點兒也不想叫醒她。悠然低聲的喊着什麽人,聲音很低很輕。少恭側身去聽,也只是聽了個模糊不清。
清早的風還是刺骨的,悠然睡的不安穩,冷風吹來,也暈暈沉沉的醒了過來。眼一睜開,就看到少恭蹲在自己面前,兩人臉對臉,差點就要挨上。如此場景,讓悠然頓時呆住,好久才反應過來,往後一縮。
少恭也不知道悠然會在這時醒來,當下也就這麽楞住,待他反應過來,立即理了理衣物,拿起古琴,先行離開了,“桐姨還在等我,我先回去了。天寒,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少恭匆忙地離開,‘自己到底怎麽了,會做出這樣的反應,不想将悠然吵醒,會想要知道,她在夢裏都喊着的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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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看着少恭走遠,回想起剛才的場景,悠然也不知少恭為何這樣,只是這個畫面,在自己的記憶中倒是時常出現,只是那背景不是這青玉壇的長亭,而是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間。
少恭從長亭離開之後,悠然也回到雷嚴給她安排下的房間,沐浴梳洗好沒多久,桐姨就到了悠然房外。
少恭回到院內,桐姨與素錦都已等他多時,一夜外宿,少恭也需沐浴清洗,待少恭坐下開始早膳,桐姨就為少恭送來了姜湯驅寒。
少恭還沒喝完,又想起了些什麽。“桐姨,這姜湯可還有?”
“有,少恭是想?”桐姨聽到少恭這麽問,心裏也有了大概。
“桐姨,幫我送一份到悠然那去吧,”說着又走到藥櫃處,拿出一個藥瓶,一并交給了桐姨,“悠然之前就受了傷,這藥對她的傷有好處,也幫我一并給她拿去吧。”
桐姨的心頭就這麽冷了一截,卻沒法将少恭的話回絕了去,“好。”
端着姜湯來到悠然門前的桐姨,心中也不知該做出如何的感想。
悠然對桐姨一向敬重,“桐姨,你怎麽來了?”看着桐姨過來,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這是姜湯,一夜露宿,喝點這個驅驅寒。還有這是少恭煉制的丹藥,對你的傷有療效。”桐姨将姜湯放下,又把懷裏的丹藥拿給悠然。
悠然接過藥瓶,看着桌上的姜湯,嘴角不自覺地帶上了一抹笑意,“桐姨有心了,我的傷早已經沒事了,昨夜只是醉酒,不礙事的。”
桐姨送完了東西,卻不着急離開,面有難色的樣子,悠然反倒覺得奇怪起來。
“桐姨,有話和我說?”
“悠然,你。。。”桐姨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說出口。
悠然扶着桐姨坐下,“桐姨,我一向敬重您。有話,倒不妨直說。”
“悠然,”桐姨的心裏終究是想問個清楚,“你對少恭。。。我知道有些事我不該問,只是我。。。”
“桐姨,”桐姨一心為了少恭,悠然對于自己的情感從來都沒有想要隐瞞的,“這些年我的心思,您難道還不懂嗎?我喜歡少恭,我想要他幸福。”
“可少恭心裏只有巽芳啊。”桐姨忍不住的說到。
“我知道少恭只有巽芳,我也沒有想要插入他們兩人中間。對我而言,只有少恭過的好就行了,不管是和誰在一起。”這話,和悠然在天山上對着白白說的并沒什麽兩樣。
說起來,不過是她一人的感情,怎麽就這麽多人一而再的告訴她,她明明早已經知道,沉到了心底的事實。
“你。。。怎麽可能可以做到不在乎呢。”桐姨的心地善良,這樣的一番話,又讓桐姨不由的擔心起悠然來。
“桐姨,”悠然反倒是淡然的笑了笑,“沒有人可以不在乎,而我就是因為太在乎了。所以,我只要他幸福。”
如此一番對話,倒讓桐姨不知該如何往下說去。
“姜湯喝完了,我就先端走了。悠然你,好好休息。”
悠然對着桐姨點點頭笑着,将桐姨送出了屋外。
待到悠然重新将房門關上,剛才桐姨的話,倒是說到了悠然的心裏。
不在乎,誰可以做到不在乎呢。只是現在,既然沒有辦法在一起相守,那就讓我這樣陪着你,不管會發生什麽。
悠然的目光轉而變得淩厲起來,環顧四周,悠然将門窗緊閉,偷偷的便離開了青玉壇。
青玉壇位于衡山祝融峰,而這祝融峰之上除了青玉壇,還有一處,名為“祝融廟”。
太子長琴原身乃祝融所制鳳來琴,長琴得仙靈後,二人更是以父子情誼相待。悠然此去祝融廟,避開了他人眼線,悄然而至,無人知。
悠然在祝融廟中待了許久,待到她出來之時,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怎樣也看不出悠然的情緒。
就是這一次,改變了悠然太多太多,悠然返回青玉壇,回到自己屋中,門窗依然緊閉,不做其他動作,悠然只是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覺。
世間多紛擾,有些事再想也不會有結果,悠然在這世上所經歷的一切,早已就會她這個道理。既然空想無用,就好好休息一番,再全力放手去做吧。
悠然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的清晨,睜眼望去。此時的天還未全亮,青玉壇也幾乎都還在沉睡之中。悠然此時已無睡意,此刻做不了什麽其他事,卻是彙集靈氣,修煉的大好時機。
青玉壇雖是煉丹門派,衡山卻是一處靈氣彙集,修仙練氣的絕好之地。
悠然昨日到了這祝融廟,睡了一整天,睜眼一醒便想着練功,心中所為的,無非就是歐陽少恭。
獨自一人到了那衡山靈獸彙集之地,随意找了塊地方,席地而坐。看着這些肆意玩笑着的靈獸們,悠然暗暗運功,雙掌彙起清氣,閉眼調息。
悠然雖是自修而成的雪靈,平日練功卻也從不像今天這般。一陣陣的冷意從悠然的四周發散出去,一點點的開始凍結。
靈獸們察覺到這不好的預兆,開始往四處逃竄。只是,靈獸速度雖快,卻也比不上悠然,仍是奔跑的樣子,就這麽被寒氣凍住,四周的生靈也無一幸免的一一被凍在原地。
悠然緩緩運功,也不知這是什麽功法,四周的靈氣一一彙集而來,被悠然凍住的靈獸身上的靈氣更是被一絲絲的剝離。
被凍結的範圍仍在慢慢延伸,源源不斷的靈氣環繞在悠然的周圍,而那些靈獸就像是冰雕一般的立在原地。
天色漸漸地變亮,直到完全大亮之時,悠然才開始收功,将這寒意不在蔓延下去。
悠然放眼看着四周,所見之地,幾近全被凍住,每隔幾處更是有或生靈或靈獸,如冰雕一般就這麽被凍在原地,越靠近悠然之地的越是顯得晶瑩透亮。
看着這樣的場景,悠然眼中也有一絲的動容。悠然又怎麽會不知道這修煉的艱苦,這些靈獸都是靠着這衡山寶地,常年修煉而成,大多更是從未有過傷人之舉。
像這種吸取他物之精華的修煉方法,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悠然也絕不會用。
只是一想到少恭,其他的一切,都顯得沒那麽重要了。
悠然心中下了決定,也無法在顧忌其他。向來只有妖物吸靈,可若是不用這種辦法,自己的傷沒法如此快速痊愈,要做的事,更是沒有辦法去做。
少恭只有太子長琴一半仙靈,這種吸靈之術根本沒法使用,不然也不會用那血塗之陣。
悠然看着這凍結這的靈獸們,掌心彙出一道靈氣,向着四處揮去。
待悠然起身離開之後,被凍住的一切,一觸碰到陽光,都開始慢慢的發生了變化。山間的生靈開始一點點的解凍,地上集起的露水,在日光的照射下,一點點的發散,消失不見。
而那些被凍住靈獸,遠處的或許是幸運的,身上的冰層,開始慢慢碎裂。剝落了冰層,靈獸雖不似之前那般靈活,卻還能夠奔跑,脫離之後,便迅速的離開了這個冰凍之地。
那些靠着悠然越近的,那些真正變成冰雕的靈獸們,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他們所碎裂的,并不是身上的冰層,而是變成冰凍整個身體,一塊塊的掉落,好似全部的靈氣都已被抽幹,已經完全的變成了冰塊,瞬而消失在了這天地之間。
到太陽完全升起,這片山林間,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只是那些曾經在這裏肆意玩耍的靈獸,或消失,或逃離,都已經不在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柚子快瘋了~~~~(>_<)~~~~
幾章都已經添不出新東西,腦洞破了腫麽辦,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