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接受采訪
道森家族的風波結束, 在理紗的安排下，初雪星總督和致遠星總督的日子過得也是越來越有判頭了。
懷夢星系五位星球總督，一個狗帶, 兩個将要狗帶, 一個徹頭徹尾是莫寧的人, 還有一位是從心之人，早早選擇滑跪。至此，沒有人會懷疑，莫寧已經成了懷夢星系實際上的掌權者。
內閣的指示已經送到莫寧的郵箱裏，威爾遜默許了她這一番操作，空出來的兩個總督之位, 一個由內閣下派, 另一個由莫寧自己指定。
內閣下派的總督就位之後, 遲遲未到的大選将立刻開始。
等待大選開始的日子裏, 莫寧的生活過得很有規律，早上鍛煉體能, 下午揍安德魯或者參悟制造, 晚上冥想。
有道森家族和三個總督的例子在前, 沒有不長眼的貴族敢來觸她的黴頭, 星盜看見環保公司的船隊都要躲着走。公司的logo是一顆綠色小幼苗，這可愛的圖标已經銘刻星盜們心中，比魔鬼還可怕。
莫寧天天摸魚，依然不耽誤公司在全體員工的努力下飛速發展。
蘇西等人負責消化這批泰羅鐵，易修明幫了大忙, 不僅為他們找到了出售渠道, 還和他們建立了合作生産線。高端的飛船也需要這種金屬, 加工制造的利潤驚人。
莫寧閑來無事的時候, 就翻翻財務報告，對着自己的身價感嘆一番，給員工們随手漲點兒工資，然後繼續摸魚。
沒辦法，不是她太懶，而是大家太勤勞了。
規律的生活持續了三個月，時間已經來到了這一年的年底。
星際的歷法是根據母星地球的公轉制定的，如今地月系統已經無人居住，被開發成了一個巨大的博物館，各個宜居星球的天文情況不相同，月份也早已失去了意義，但節日得以保留。
新年要來了。年底是許多貴族的社交季，恰好大選也在年底開始，可以想象，莫寧的摸魚時間結束了。
大選開始的第一天，莫寧就收到了無數份來自媒體和各位總督的邀請。她拒絕了大多數，但回複了一份來自星創媒體的采訪邀請，前提是捎上賀伊一起，問題由她嚴格把控。
星創媒體答應了。
由于源能機甲師的個體武力能改變政治格局，這個時代的政治體系顯得相當混亂，在起源之地這種王室加貴族割據的地方。星系總長竟然是選舉産生的。據說，這是從前某位源能機甲師想要改革，但又沒能完全改革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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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競選采訪不過是給民衆做個樣子，競選游戲的核心在于權貴們的社交季。
不過，莫寧并不介意在敷衍了事、裝模作樣的權貴中做個叛徒。
莫寧先是和賀伊對過臺詞，确認在關鍵問題上她們要說什麽，再将可以詢問的問題發給了星創。
采訪時間定在第二天下午三點，地點在七衛星的繁茂大廈，星創媒體在這裏有分部。
當天下午，莫寧少見地換上一套墨藍色正裝，絲巾袖扣一應俱全，胸前還別着一枚綠芽形狀的寶石胸針，頭發用絲帶編起來，端莊中帶着一絲妩媚。
她甚至化了妝，襯得那雙美麗又銳利的的眼睛柔和起來，更加魅力四射，無可抵擋。
為她臨時充當司機的安德魯看傻了，手裏的快樂水掉到地上都沒發現。
莫寧停在他面前，原本就高挑的她穿着高跟鞋，居高臨下俯視着安德魯。
“走了。”
安德魯這才回過神來，忠實地去履行司機的職責。說實話，他不明白自己一個超凡機甲師為什麽會落得給人開車的下場，雖說他也不排斥就是了。
行駛在去往繁茂大廈的路上，安德魯忍了又忍，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今天怎麽穿成這樣？”
他見到莫寧也已經四個多月了，從來沒見她精心打扮過，在公司待着也好，去參加什麽宴會也罷，都是那一套服飾：式樣很低調的改良作戰服，黑色長外套，皮靴。
也不怪安德魯失态，說實話，就算單飛傑穿個粉色蓬蓬裙出來丢人現眼，都沒有莫寧好好打扮令人驚訝。
“這就是你不懂的地方了。”莫寧語氣沉痛。“你不懂人民群衆。”
“？”安德魯迷惑。
莫寧痛心疾首地繼續說：“人民……人民都是顏狗。”
她并不是在說笑，而是對這一點深有體會。
曾經的莫寧和對手打輿論戰時，對方派出一個美女發言人，這個發言人口才一般，但長得的确漂亮。不僅美貌動人，而且那張臉十分有親和力，因為口才普通而偶爾犯下的錯誤，也被民衆們一一包容，甚至戳中大家萌點。
反觀莫寧，無論是穿着還是氣質，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以至于她給出的好處、繪制的藍圖并未被大衆接受。
那場輿論戰，她輸得很徹底，雖然最後她以物理形式解決了對手。
說起顏狗人民，她又想到上輩子的閃耀星洲。
她有個老同學許君洲，閃耀星洲的王子，有星際第一美人之稱，真正出身高貴、萬衆矚目的幸運兒。閃耀星洲內亂的時候，剛掌控了起源之地的莫寧準備好瓜子薯片，坐等看閃耀星洲的星際笑話，順便出手撿好處。
沒想到，叛亂的元帥和王權者同歸于盡之後，許君洲繼承了王位，竟然很快就穩定住了局勢。內閣對他忠心耿耿，民衆的支持率一度爆表。
許君洲的個人實力還算湊合，但在源能機甲師才能左右的王權游戲裏，根本不夠看，莫寧合理懷疑他的魅力起了極大的作用。
就很生草。
作為費了賊大力氣才控制了起源之地的源能機甲師，莫寧絕不承認她吃了一噸檸檬。
懸浮車穩穩當當地停在大廈第三十層的平臺上，莫寧把思緒從吃檸檬的回憶裏拉回來，收拾心情，表情管理頓時上線。
上輩子的教訓，她當然會吸取。
于是，前來接待的采訪主持人和聞風而至的記者們，看見的便是這麽一副場景：
懸浮車的流線型車門打開，從駕駛位先走下來一個英俊典雅的男人。有些見多識廣的記者認出了男人的臉，疑惑地悄悄交頭接耳：“這不是‘黑刃’安德魯閣下嗎？來的應該是魔術師閣下才對……”
記者的話卡在了喉嚨裏，因為他看見安德魯走到後座，以下屬的姿态拉開車門。
超凡機甲師開車門，逼格直接拉滿。
莫寧以優雅得無可挑剔的姿态從車裏出來，目光短暫地投向記者們，那雙銀灰色眼眸不再冰冷而銳利，而是微微盛着笑意，紅唇上揚，向鏡頭點頭致意，帶着親和力卻不失領袖般的威嚴。
确定那群記者照完之後，莫寧目不斜視地走到帶着工牌的采訪主持人面前，見她還呆立在原地，莫寧用溫和而富有禮節的腔調道：“白女士，請？”
“啊？哦……”主持人白蕊這才如夢初醒，不由得紅了臉。“不好意思，請閣下跟我來。”
安德魯面無表情地看完這一切，覺得星空影後獎都配不上莫寧。誰能想到這個女人滿嘴薯片、手裏握着一瓶快樂水葛優癱的樣子？誰又能想到她一槍爆頭笑得像個大反派的樣子？就這架勢，估計說莫寧是光輝帝國時期傳承下來的大貴族都他大爺的有人信。
莫寧跟着主持人來到錄制廳，見賀伊已經到了。
看見莫寧，賀伊的眼底也劃過一絲驚訝，尤其是當莫寧走到她身邊，以堪稱禮儀典範的姿态坐下來，臉上挂着溫和的笑容，她就知道有人又要上當受騙了。
訪談很快開始，按照慣例，主持人先介紹兩位嘉賓。
“……這位是賀伊總督，管轄傑靈星區域多年，這顆星球和周邊區域的發展大家有目共睹。”
賀伊向鏡頭微笑揮手。
主持人轉向莫寧：“魔術師閣下，很榮幸能邀請您參加節目。總所周知……”
她剛要說出“超凡機甲師、王室禁衛軍懷夢星系駐軍總司令”等一系列名號，就被莫寧微笑着打斷了。
“總所周知，我是綠海生态保護有限公司的老板，我也很高興參加這個節目，希望能在接下來的時間裏與大家分享致富經驗。”
她的笑容溫和又真誠，讓主持人把剛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半張着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主持人內心上演迷惑風暴：環保公司老板？您在說什麽鬼玩意兒？誰不知道您是懷夢星系實際上的掌權者，得罪了您的貴族活不過一個月，您的環保公司賣軍火，您的實力足以在一秒內把這棟大廈變成廢墟……您擱這兒演啥呢？
哦。主持人想起來。人民群衆的确不知道。
将她介紹為高高在上的超凡機甲師、王權駐軍司令，對比自謙為小老板而讓民衆自己發現剩下的身份，兩者本質都是一回事，但在情商上有天壤之別。前者會讓民衆下意識對權貴疏遠，後者則讓他們産生挖掘到寶藏似的狂熱。
“哈哈。”賀伊早已麻木，在一旁幹巴巴地笑了兩聲，算是打破了尴尬。
“哈哈。”主持人也笑，笑完開始違心地說自己都不信的胡話。“是的，莫老板，您的公司為懷夢星系的經濟發展作出了卓越的貢獻……”
作者有話說：
《格局》
為悅己者容（X）
為人民群衆容（yes！）
